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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銘這么多年沒能沖破封印,也正是因為懷塵這孤注一擲的行為。 倒不是云銘沖不開這封印,而是云銘不敢。 懷塵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里的黑蟒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隱隱有恢復的跡象。 他嗤笑一聲,一揮手,衣擺揚起,差點泄露衣下那一片春光。 懷塵落落大方地坐在荷花池邊上,倚著池壁看著池中的水面,上面倒映著星月,掩蓋住池底幽深的黑暗。 修長的手指輕輕撩撥著原本平靜的水面,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想出來的話,就沖出來啊。封住了你的嘴,可沒封住你的眼睛,我不信你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還是說,你也看的津津有味?” 懷塵挑釁的話音剛落,原本蕩著小漣漪的水面開始自己震動,蕩開一個又一個大圈,水花四濺! 見此情景,懷塵反倒閑逸地趴在池臺上,張狂地笑起來。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壓抑了兩百年,借你兒子發泄出來,這感覺還不錯。” 脖子上的那條黑蟒再次動了起來,似乎馬上就要沖破束縛。 懷塵看著池水底下的小打小鬧,頓時覺得無趣,他故意繼續撩火,刺激著水底下的動靜。 “我現在都有點舍不得殺他了,畢竟有了一夜露水情緣。” “或許不會只有一夜。在你沒出來之前,我怎么要吃夠本吧,要不然怎么對得起我這兩百年的清心寡欲?”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拿你跟你兒子比較?倒也不必這么想,畢竟我跟他是……你、情、我、愿。” 這最后四個字終于徹底激怒云銘,黑蟒張大嘴部,將本就逐漸暗淡的黑線一下子扯斷,而后一口咬上懷塵的脖子! 黑蟒咬的不僅僅是懷塵的rou身,更是懷塵的靈體,這種疼痛是深入靈識的疼痛,受傷流血這點程度的痛根本沒法與其相比! “哈哈哈!” 即使疼到眼眶含淚,趴在池壁上抬不起身,懷塵還是肆意大笑著。 這具身體越是疼痛,他越能感受到報復的快感。 對云銘的報復,對他自己的報復。 “有本事你就出來啊!你不出來一天,我就跟你的兒子恩恩愛愛一天!” “這小兔崽子還真不愧是你的兒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好歹只是見色起意,他呢?他連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我是老是丑,是年輕還是俊郎,他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對我起色心。” “哈哈哈!” “我到底是欠了你們這一家子什么?需要這么還債給你們!” 荷花池下的氣息愈發暴躁,連同荷花池也開始池水翻涌,透著一股不詳之氣。 光看這氣勢,就可以感知到云銘的震怒,這一刻的云銘是真的想要沖破枷鎖,不顧一切回到人間。 池中的白鶴在劇烈的震蕩中無所適從,隨著池底透過深淵裂縫的一絲霸道力量襲來,白鶴硬生生接住這泄露出的力量,直接被震出一道半指長的裂隙! 懷塵的靈識與真靈相連,白鶴一碎,他當即口吐鮮血,他抬眼看著自己出現裂痕的真靈,露出得意又張狂的笑容。 早該如此了,他早該死在云銘的手里,為所有的事情贖罪。 真靈受傷不同于其他類型的受傷,白鶴的身上只不過是出現一道小小的裂縫,對懷塵而言卻是相當于靈魂被撕裂! 今日繁多的變故早就消耗懷塵大部分的精力,真靈受傷無異于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精疲力竭,很快昏倒在荷花池旁。 等懷塵恢復清醒,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葉清守在床邊,欣喜地看著懷塵轉醒。 “師尊!師尊你終于醒了!” 懷塵醒來后的第一個念頭是失望,失望自己怎么沒死,第二個念頭是驚慌。 他可沒忘記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荒唐事,離開玉清殿的時候衣衫不整,身上還留著歡愛后的痕跡! 懷塵不在乎這些,但是他在乎葉清看到這些! 他趕緊低頭察看自己的衣物,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干凈衣裳,兩腿間也沒有昨晚那黏膩的不適感。 懷塵大驚失色:“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再狼狽的狀態都有過,可是懷塵不愿讓葉清目睹他的狼狽、他的荒唐。 葉清見懷塵如此在意,連忙解釋:“應該是云霆兄給師尊換的衣服。他今早來見師尊,發現師尊你暈倒在外面,就將師尊扶進屋里。我是在他之后來的,當時師尊身上穿的就是這件。” 懷塵懸著的心總算落下,是云霆那小兔崽子做的就好。 算那小兔崽子還有一點良心,知道要幫他洗凈那些污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裳。 懷塵做起身,視線往屋里一掃:“他人呢?” 葉清回道:“他娘叫他,他就先回去了,讓我好好守在師尊的身邊。” 懷塵坐起身,他抬手拍了拍葉清的腦袋,難以掩蓋眼里那滿滿的寵溺。 云霆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沒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你應該多用心照顧你娘,免得她又胡思亂想。” 懷塵輕輕笑著,轉眼看到剛進屋的云霆,嘴角那溫柔的笑容瞬間煙消云散。 好似他只對葉清一人溫柔,一旦別人出現,就會打破這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