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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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光著腳走過樓道,在地上留下兩行濕漉漉的腳印,他無暇顧及這些,徑自打開藥劑室的大門。因為大多數(shù)藥物都是低溫保存的,這里溫度保持在零上五度左右,對常人來講有點太冷,對他來說卻是剛剛好。 “花栗鼠、果蠅……變色龍、蘭花螳螂……哦,找到了。”他終于找到了伊卡魯幻色蛺專用抑制劑,哆嗦著將雙倍劑量的半透明乳濁液裝進注射槍,給自己的頸靜脈來了一槍。 冰涼的藥劑進入血管,迅速發(fā)揮作用,他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雖然身體仍舊燥熱難耐,但情|欲似乎正在冷卻。他背靠藥品柜慢慢跪坐在地面上,仰著脖子抵御一撥又一撥涌上來的情潮,他不知道剛才的劑量夠不夠令他恢復正常,他以前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只是按臨床治療經(jīng)驗來看,一般向?qū)б坏┮l(fā)結(jié)合熱,需要的劑量將會翻好幾倍。 他不敢冒險,只能呆在這里,等結(jié)合熱徹底過去,好在這里溫度很低,比辦公室更讓他舒服一些。 金轍跟特勤們走出圣馬丁研究中心,坐進總統(tǒng)專屬座駕,幕僚長為他匯報接下來的行程:“我們現(xiàn)在得趕去‘鐵翼’,遠航軍第二集團軍和他們屬地內(nèi)的仙琴座b星團礦業(yè)協(xié)會,就礦業(yè)稅的退稅金額啟動了一次投票,您需要參加末次聯(lián)席會議。” “好的,把最新資料發(fā)給我。”金轍是個精力充沛的總統(tǒng),即使兩三天才睡那么四五個小時,依舊神采奕奕。幕僚長通過個人智腦將會議資料發(fā)給他,道:“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您早餐還沒吃,午餐前可能會議結(jié)束不了。” “唔,來點營養(yǎng)素吧,雙份。”金轍打開資料迅速瀏覽著。幕僚長將營養(yǎng)素遞給他,忽然臉色一變,對駕駛飛碟的特勤道:“噢!天!停車,快叫醫(yī)生來!” “怎么了?”金轍嚇了一跳,抬頭問道。 “您在流鼻血,總統(tǒng)閣下!”幕僚長驚慌道,要知道金轍可是強異能者,這么多年還從沒流過血,哪怕是鼻血! “啊?”金轍一愣,擦了擦鼻子,發(fā)現(xiàn)果然一手血,無所謂地道,“別大驚小怪,接著開,大概是最近上火……”話還沒說完,他臉色忽然變了,整個人僵硬了三秒鐘,厲聲道:“不!掉頭,掉頭回圣馬丁研究中新,馬上!” 特勤立即打燈轉(zhuǎn)向,并吩咐前后的保鏢車跟著掉頭。幕僚長擔憂極了,道:“總統(tǒng),您感覺怎么樣?還是叫醫(yī)生來吧,我們已經(jīng)離圣馬丁醫(yī)院蠻遠的了……” “閉嘴!”金轍的臉色是從未見過的凝重,漆黑雙眸閃著駭人的冷光,像是憤怒之極,又帶著說不清的激動和欣喜。幕僚長跟了他快十年,還從沒見他這副樣子,當即噤聲,轉(zhuǎn)過去不敢看他。 金轍的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透明艙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半天默默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支平衡劑,打進了自己的頸靜脈。 他用不著醫(yī)生,他只是在發(fā)|情。 作為一名五十六歲的異能者,這不算什么新鮮事,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且位高權(quán)重,當年在向?qū)W校,很多向?qū)б姷剿紩挥勺灾魃l(fā)信息素,其中不乏跟他高度相容者,他也有幾次忍不住回應了信息素。 但他只是發(fā)|情,從來沒有引發(fā)過結(jié)合熱,因為他從沒對那些人心動過。 不是他冷血,而是曾經(jīng)有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孩子,在某個他最脆弱的時候,攻陷了他的心防,讓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甜蜜的味道。 人間至臻的美味,只要嘗過一口,其他食物都會變得味同嚼蠟。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劇,他的舌頭被某個人“標記”了,再也嘗不了其他人的味道。 那時他剛剛大學畢業(yè),參加了遠航軍,因為滿腔抱負,又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主動申請去了當時星際拓荒的最前線——錫靈星團。 他這個人一向運氣很好,那次卻走了霉運,被分在一個腦子進水的上尉手下。上尉作風有些冒進,偏偏又沒有縝密的頭腦,有一次,命令他和他的小分隊去一個新發(fā)現(xiàn)有能量礦的小星球探路,卻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武器和配給。 當金轍和他的戰(zhàn)友們乘坐穿梭機降落在地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早就聚集了一大堆的異星蝎,圍著餐巾,拿著刀叉,唱著哈利路亞,就等他們來了好開飯。 蝎子是一種泛神經(jīng)元聯(lián)通的物種,彼此間通過神經(jīng)元放射溝通,有些神經(jīng)元發(fā)達的蝎子,甚至能切入人類的通訊系統(tǒng)。那次他們就是因為上尉過度輕敵,才被蝎子入侵了戰(zhàn)略系統(tǒng),計劃泄密,導致整個先鋒小隊遭受到了殘酷的阻擊。 金軒他們一個先鋒隊統(tǒng)共只有四十人,武器不夠,連食水都帶的不多,一落地,通訊系統(tǒng)就被蝎子巨鐮一樣的觸手戳了個稀爛,想呼救都沒有辦法。 唯有死戰(zhàn)!金轍至今都記得那驚心動魄的三晝夜,他和他的戰(zhàn)友們像秋收的麥客一樣,放倒了一茬又一茬的蝎子。他們先是用光炮打,之后用射線槍掃,到后來能量用完了,就用冷光匕首rou搏。他們擊退了一撥又一撥的進攻,且戰(zhàn)且退,所過之處尸體堆成了山。 粘稠的血液浸透了他們的靴子,干涸的粘液讓他們舉步維艱,他們殺掉了百倍于己方的敵人,但他們畢竟人數(shù)有限,而那里整個星球都是無窮無盡的蝎子。后來,他們退到一個巨大的山洞里,分隊長把所有的武器聚集在一起重新分配,之后親手給每人的胸袋里塞了一枚光雷。 他沒有明說,但人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短暫休整之后,更多的蝎子涌了上來,有些沖進了洞xue,把他們剩下的人都給沖散了,金轍且戰(zhàn)且退,退到了一個只容一人藏身的小洞里,冷光匕首砍壞了,他渾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只有那枚光雷。 說不害怕是假的,當時他畢竟只有二十五歲,博士才念完半年不到,他不想死。 但戰(zhàn)爭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軍人的天職是服從,遇上個傻逼上峰,只能自認倒霉。 人生的最后時刻,金轍浪費口水把外面堵著他的蝎子統(tǒng)統(tǒng)罵了一遍,又cao翻了他上司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引爆了光雷。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60幼稚病嚴重造成的遺憾 “總統(tǒng)閣下。” 幕僚長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金轍,他抬了抬眼皮:“嗯?” “特勤聯(lián)系了圣馬丁研究中心,對方說他們發(fā)生了病毒泄漏,已經(jīng)實行了區(qū)間封鎖,要等四十八小時病毒自動降解以后才能進去。”幕僚長道,“我們還要去嗎?” 病毒泄漏?恐怕泄漏的不是病毒吧……金轍眼睛瞇了瞇,道:“停車。” “呃?”幕僚長一愣,立刻吩咐特勤靠邊降落,并在原地建立保護區(qū)域,一回頭的工夫,卻嚇得眼珠子差點瞪脫窗:“總、總統(tǒng)閣下,您、您這是……” 后艙里,金轍已經(jīng)脫了高級定制的正裝西服和襯衫,露出雄健的上半身。因為長期征戰(zhàn),他的體魄極為強健,骨骼寬闊,肌rou賁張,古銅色的肌膚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和原本的荊棘薔薇紋身混在一起,極具彪悍的男性魅力。他一邊解皮帶一邊道:“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要離開一小會。” “總、總統(tǒng),這不附和保安條例!”幕僚長驚悚了,“按規(guī)定公共場所您身邊的特勤不能少于六人……” “閉嘴!”金轍換上背心運動褲,特制攀巖鞋,將一個小小的腰包扣在腰上,道,“每十分鐘我會發(fā)給你一個信號,超過十分鐘,立刻封鎖圣馬丁醫(yī)院,派人沖擊頂層的研究中心。” “可是病毒……” “這是總統(tǒng)最高指令,所有人務必服從!”金轍吊著臉的時候那是相當威嚴的,膽小點的人都能給嚇尿了。幕僚長勸諫的話溜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憋得打了個嗝兒:“呃——是!” 金轍拉上兜帽衫的拉練,打開車門一躍而下,迅速消失在建筑物的陰影里。幕僚長看著他矯健的背影,到底放心不下,道:“特勤組,得派人跟上總統(tǒng),這太危險了。” “幕僚長。”開車的特勤阻止了他,“按規(guī)定現(xiàn)在的警戒等級只提升一級,特勤組仍舊聽從總統(tǒng)調(diào)遣,你沒有權(quán)利叫人跟蹤總統(tǒng)。” 幕僚長猶豫了一下,頹然關(guān)閉通訊頻道:“好吧,大家等總統(tǒng)的指令行事。” 金轍將兜帽衫的帽子蓋在頭上,混在就診的人群中走進圣馬丁醫(yī)院候診大廳,電梯顯示高層部分停用,可見上面的研究中心確實是封閉了。他跟著一群病人搭電梯上到未封閉的最高層,趁人不備從室外露臺的護欄翻了出去,踩著寬僅尺余的臺階到了巫承赫所在病房的正下方。 這里是四百六十九層,離地面近兩千米,地面一二級的微風到了這個高度,強度足足增加了五六倍,吹得人都要飛出去了。金轍戴著磁吸附手套,在攀巖鞋的幫助下像壁虎一樣扒著光滑的建筑物外表往上攀登,臉色卻是毫不在意,他在聯(lián)邦軍隊服役近二十年,是當年的金牌特種兵,雖然現(xiàn)在年紀大了手腳不如以前靈活,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 很快他就扒在了巫承赫所在的病房外面,外壁材料是單面透光的,他看不到里面,大概估計了一下,掏出熱熔裝備吸在隔壁一格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