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周文陽的長相是相當沒有說服了度的,就算身高已經不比站在他邊上的孫浩明低矮多少了,單看臉別人還是會以為他只是小孩子。

    “開什么玩笑！”陳導立刻冷了臉，“作者不來就算了,他既然不來，我也懶得給他拍戲,你們也別拿一個小孩子糊弄我！”

    說著陳導扔了手里的劇本就要走,被周文陽給叫住了：“導演,我真是作者，之前沒來是因為我剛剛放寒假,家里有點事,您別介意。”

    陳導停下了腳步,扭頭滿臉懷疑的看著周文陽：“真是你寫的？”

    “真是我寫的！”

    “你幾歲啊？滿十八了嗎？”陳導轉過身，又上下對著周文陽打量了一番。

    周文陽表情頗為尊敬的說道：“陳導，我叫周文陽，過了年就十八了！”

    “這不是胡鬧嗎，我說怎么這個劇本漏洞這么多呢，原來是個小孩子寫的。”陳導可一點都不高興，他這種導演能夠稱得上是老藝術家了，之前華視給劇本的時候說的明明是知名作者，出版了兩本書，之前改編的電視劇還大火，他以為這人應該也算是有為青年，因此劇本里出現錯誤他也不是太計較，畢竟術業有專攻。現在知道寫故事的作者只是個孩子，心里就有點窩火，覺得華視這完全是在逗他玩，給他一個孩子寫的劇本，能有什么好東西。

    對方的態度一點也不客氣，周文陽倒是也不在意，這種牛脾氣的老藝術家其實這樣子已經算是好的了，對付這種牛脾氣的人，一般情況下只要順毛捋基本都不會有問題。

    周文陽帶著點不好意思，又帶著點仰慕，用一種小輩對待長輩微微撒嬌的語氣說道：“陳導，您別生氣，一開始我寫這個劇本純粹是為了拍一部逗趣的電視劇讓大家解個悶樂呵樂呵的，不拘什么實際歷史，所以我也沒有花功夫去考據。早知道公司里為了讓這部劇的提升幾個等級，請的是您來做導演，我一定要把功課做得足足，不過現在也來不及了，只能讓您幫忙指點錯誤了。我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逗趣，歷史怎么能逗趣呢？”陳導表情依舊不好，態度卻軟化了不少，周文陽那句有他導演電視劇會提升幾個等級這句不動聲色的馬屁拍的正中紅心，可不是嗎，他一個電影導演來屈尊拍電視劇，能不提升幾個等級嗎。

    “之前就是想博觀眾一笑而已，但是既然陳導您來了，我相信這劇拍出來以后一定讓人記憶深刻的。”

    “好了，外頭冷吧，別站在門口，快過來烤烤火吃點rou。你這小孩子，快要過年了還往這里趕，也不容易。”陳導坐下之后態度就完全轉變了，他畢竟是個爺爺輩的人了，怎么好真對一個小孩發脾氣呢，再說人家小孩能寫出這么點東西來也不容易，雖然沒有什么思想深度，博人一笑倒是真做的不錯，當初他看劇本的時候就被其中很多情節和話語給逗笑了。

    “謝謝陳導。”周文陽應了一聲，在屋子里擺著的水盆里洗了手，然后拉著孫浩明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陳導的邊上坐下，接著抓起一塊rou骨頭就往嘴里塞，邊塞邊說：“餓死我了，這里太冷了，路上帶的干糧都冰的邦邦硬，咬都咬不下來。”

    “誰讓你非要寫‘那一年冬天，草原上白雪茫茫……’這種東西，你要是寫夏天的草原不就沒這么多事了嗎。”陳導歪著鼻子哼了一聲。

    “我寫的時候也沒想這么多。”

    周文陽略帶慚愧，雖然一直都告訴自己現在是九十年代，但是思維早就形成了定式，不經意間他總習慣用對待后世的思維模式來思考和做事。當時他寫文的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后世那些泡沫粒的假雪還有那些逼真的電腦技術，完全忘記了現在想要拍雪景除非是去一眼就可以被看出來的攝影棚里拍，否則就得去拍真是的雪景。

    周文陽年紀小，長的好，嘴巴也好，脾氣性子又溫和，很快就贏得了劇組里一干大人的好感，rou才吃了一半，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這次演女主角的演員劉藝芳是華視新躥紅的藝人，暑假的時候在華視就經常能夠看到周文陽，算是整個劇組里和周文陽最熟悉的，這時便和周文陽攀談的最多。她算是很機靈的人，在公司的時候看到周文陽就喊小老板、小老板，現在看周文陽來劇組用的似乎只是作者的身份，就跟著陳導一起喊小陽，態度十分的熱絡親近。

    “小陽，你來的時候帶熱水袋沒有，我帶了好幾個，等會兒我給你送去，這里晚上沒有熱水袋是不行，他們睡覺的時候用的是火盆，味道又大也不暖和。”

    “那就謝謝芳姐了，我倒真是沒有帶熱水袋來。”

    周文陽輕輕倒了聲謝，之前劇組給他們打電話說是住在這邊的旅館里，他就想條件再差熱水袋這種基本的東西總該具備，就沒有提醒孫浩明帶上。剛才路上和王山聊天周文陽才知道這里連個自來水都沒有，電還是去年剛剛通上的呢。

    當時周文陽聽了就一陣失望，心想自己在這里待著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等到了這旅館的門口，他就確定了自己著想法。這叫什么旅館啊，不過就是和他們村里兩幢合并的小二樓大小的破舊的石頭房子，也不知道幾十年前或者幾百年前是做什么的，房屋外頭殘敗的不成樣子。

    “不用謝。我看你帶的行李也不多，厚大衣帶了多少，我們的羽絨服在這里不擋風，你要是沒帶特別厚實的大棉襖子，你等下就讓老板幫你去村里買件羊毛皮衣，這東西穿著才暖和。”

    “厚衣服我倒是帶了，就是不知道我們啥時候開工啊？”

    “店家說這鬼天氣沒個兩三天好不了了。”

    一干人吃了午飯，周文陽就和孫浩明進了新開的房間，那屋子是用木板在原先的房間里隔出來的，大小還比不上周文陽在學習的宿舍。房間里只放了兩張木床，一個柜子，一個桌子還有一個火盆，整個房間都顯得滿當當的。

    火盆是放在兩張床中間的，和床隔得很近，周文陽幾乎能夠想象如果把這個火盆裝上大半，濺起的火花就能落到床單上，再說這屋子三面都是木頭，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燒火盆他還真是有點不敢。

    “是我疏忽了，我就聽說這邊冷，沒想到溫度會這么低，沒有多帶保暖物品來。”孫浩明看著冷冰冰的房間說道。

    “沒事，我在這里最多待半個月，他們出去拍戲的時候我們也不一定要出門，就待在房間里也不會有事。”周文陽把自己扔到鋪了厚厚絨毯子的床上，舒了口氣，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氣溫的問題，他就擔心半個月以后去陸家的事情。

    這第一次的見面可是相當重要的，第一次印象好了以后就能順遂一點，第一印象要是不好，以后就是怎么看都不會順眼。陸成周雖說沒讓周文陽準備什么禮物，周文陽卻不好真的空手去，不然也太不懂事了。

    可正是這個禮物難住了周文陽，送禮物重要送的人滿意才算是好的，可是陸家能有什么缺的呢，只要用錢能買到的東西估計他們家都有。周文陽又不能像對陸成周和陸子皓那樣，織條圍巾給兩位老人，這要是被兩位老人知道他一個男孩子還會女人一樣織毛線，很可能會把他想成那種娘娘腔。

    遠在滬市的陸成周其實也挺擔心帶周文陽回家過年這件事情的，前兩天陸老太太給他帶電話說他那個一直定居在y國的表姨奶奶要帶著她的外孫女過來，陸成周就覺得頭大的厲害。

    陸成周的那個表姨奶奶名叫沈佩如，只比陸老太太小幾個月，當初她和陸老太太是他們家里為二的女孩子，兩個人從小就一起長大，關系好的不得了。她的經歷有些特殊，聽說以前和陸老太太一起上學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學長，后來那個學長去了y國留學，她不顧家人的反對義無反顧的也跟了去，結果把y國的所有大學翻了個卻沒有發現那個學長。后來她因為和家人鬧翻了也不敢回國，就一直留在y國，最后嫁給了當地的一個混血華人。

    陸成周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七年前，當時這位表姨奶奶帶了自己的外孫女蘇菲亞一起到的陸家。那個蘇菲亞比陸成周小五歲，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英國淑女，實際上熱情的讓人無語，在陸家住了不過幾天，就勵志要嫁給陸成周，并且還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追求。雖然最后這姑娘回了y國，但是每次那個表姨奶奶從外國寄來東西，里面總有蘇菲亞寫給陸成周的情書和禮物。

    陸老太太已經從自己的表妹那里得到了信息，說是蘇菲亞這次來就是特意追求陸成周的，讓陸成周務必做好準備。

    這不是添亂嗎！大過年的家里有外人陸成周還怎么把周文陽帶回家去見家長，要是被周文陽看到蘇菲亞追求他鐵定得生氣，可是他要臨時不帶周文陽回家，周文陽估計會想的更多。

    陸成周十分無奈，到時候他總不能讓陸老太太把特意去看望她的表妹給拒在門外吧！于是陸成周現在只好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了。

    ☆、第九十四章

    在蒙古待了幾天的時間,周文陽唯一一個想法就是冷,冷的人都要僵掉了。原本還想著難得來一次要多玩幾天，結果有天他好奇拍戲的情況,出了一次門，凍的沒待滿一個小時就逃走了，然后就再也不想出去了，外面簡直是刺骨的冷啊。適應了江南溫和的天氣，這里的氣溫簡直是大殺器。

    對于劇組的演員們周文陽現在簡直是佩服的不得了，這年頭可沒有什么高級的納米啊磁性啊之類特殊的保暖內衣,連毛衣大家穿的很多還都是自家織的那種,更沒有能夠貼滿身的暖寶寶、電熱水袋之類的東西,演員們為了拍戲又不能穿多厚的衣服，那可是實打實的挨凍。

    其中劇本里面周文陽為了表現男主角悲痛的情緒，還有一場在結冰的河水里抽鞭子發泄的劇情，那天那個男演員回來的時候那個慘樣，周文陽看到之后心里都愧疚的不得了，當即就讓孫浩明去買了羊rou來煮了一大鍋的湯給那個男主角暖身體。好在對方年輕力勝的，只是有點小感冒，并沒有多大問題，周文陽才沒覺得自己罪過。

    周文陽不多不少待了半個月才把劇本給改完善了，準備回去之前他自己掏錢讓旅館老板做了一頓烤rou宴請全體劇組人員吃了一頓。劇本里小一半的情節都需要在內蒙拍攝，劇組大概要在這里待上兩個月，這兩月都要忍受著蒙古冬季惡劣的天氣，還要錯過過年回家的時間，不請他們吃一頓周文陽都覺得不好意思。

    離開之后直接去的首都，不過沒有馬上去陸家，而是被來接他們的人送去了一家高檔的賓館里。到了賓館周文陽就被人送到了一間房間門口，對方走后周文陽打開了門，陸成周正躺在屋里的那張大床上，以一副雙手交握放在腹部，雙腿交疊的模樣假寐，聽到開門的動靜，只懶洋洋的抬起了眼皮，一句話不說就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周文陽脫下圍巾拍了拍外衣外褲上的灰塵，說道：“我一路趕過來都沒有你這么困，你沒睡覺啊！”

    “睡了，心累！”陸成周嘆口氣，抬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躺過來，讓我抱抱。”

    周文陽乖巧的脫了外衣外褲鉆到了陸成周邊上的被窩里頭，陸成周就隔著被子抱著他，一點點的開始訴說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悲慘生活。

    這一切說起來還都是他那個表姨奶奶的外孫女蘇菲亞惹出來的，對方七年前還是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就敢直接和陸成周求愛，不可謂不勇敢，幾年不見，這次過來做足了準備，更是勇猛了。

    蘇菲亞知道陸成周看在她外婆的面子上就算是不高興也最多只是板著臉，不會真正意義上對她做什么，所以及厚顏無恥之所能，整天的粘著陸成周，一有機會就貼過去想要來點肢體接觸，好幾次趁著身邊沒人還想偷吻陸成周。

    更過分的就是昨天晚上，對方趁著其他人都睡下之后去敲陸成周的房門，說是想要和陸成周談談，陸成周一開始假裝睡著了不去理會，蘇菲亞站在門口愣是不急不緩的敲了十幾分鐘的門，敲門的力道還把握的特別好，不輕不重，剛剛好除了房間里的陸成周以外其他待在自己房間休息的人都聽不到。

    被煩的沒辦法陸成周只好給蘇菲亞開了門，想要當面拒絕，蘇菲亞卻像條游魚一樣從陸成周門口的縫隙鉆進了屋里。陸成周還沒來得及制止，蘇菲亞就關了門，然后解開了身上穿著的松垮晨衣，露出里面穿著的艷紅色絲質齊b吊帶睡裙，十分誘惑的擺了姿勢對陸成周放電。

    陸成周當即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團起那件被蘇菲亞扔在地上的晨衣就和蘇菲亞一起扔出了自己的房間。但是倒底不解氣，心里郁悶了一晚上。

    聽過陸成周氣憤的陳述，周文陽也覺得有種吞蒼蠅的感覺，不過嘴里還是帶著一點調侃意味說道:“不是都說國外的人比較開放嗎，大概人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吧，再說你們兩個男未娶女未嫁的，她追求你也不會有錯。”

    “哼！”陸成周冷哼一聲，脫了外衣也鉆進了被子里，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盯著周文陽眼睛越來越亮。

    周文陽沒來由的產生了一點危機感，縮了縮脖子，問道：“老陸，你干嘛這么看我？”

    “嘿嘿。”陸成周好心情的笑了兩聲，眼睛里的綠光更盛了，“等過了春節，你終于滿十八歲了。”

    “……”

    陸成周這倒底是有多急切多期待啊，瞧瞧這眼睛簡直要冒出實質性的綠光了，跟頭餓狼似的。

    其實有些事情也不能怪陸成周急啊，周文陽兩輩子都不重欲，上輩子的宋萊又不是多懂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周文陽總是比較痛苦，所以根本不會多想這種事情。但是陸成周可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啊，他又知道各種滋味，禁、欲了那么久，自然是想要和心愛的人嘗試一番的。

    賓館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陸成周就帶著周文陽回了家，正式啟程去見家長。

    周文陽坐到那輛黑色小轎車上的時候就開始緊張，等到了陸成周家，看到那一大排森嚴的守衛，他只覺得自己的手里都冒冷汗了，那些守衛銳利的眼神在車子開過的時候掃過車窗了他的時候，周文陽總有一種自己進去是在作死，以及一種一去就永遠不復返的錯覺。

    “別怕。”陸成周握著周文陽的手輕輕捏了捏，等車停下之后就自然的拉著周文陽的手進了庭院。

    陸家客廳里陸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看著報紙，陸老太太不時的在客廳窗戶前轉悠著，從昨天晚上接到陸成周電話說今天帶周文陽回家，陸老太太就轉悠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今天一早上都在做準備，讓傭人把客廳給打掃了一邊，逼著陸老爺子和自己一起換了顏色溫和一點的衣服，就等著周文陽來了。

    “哎呀，你能不能別在窗口轉悠啊，擋光！”陸老爺子抱怨道。

    “我能不轉悠嗎，也不知道那孩子倒底怎么樣。”陸老太太真是擔心的不得了，為了小兒子的性、向問題她可真是cao碎了心，現在要見小兒媳了，不緊張才怪。

    “你轉悠他又不能提前過來，坐下坐下，有點耐心成嗎？”

    陸老爺子皺著眉頭疊好了報紙，他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看報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該在書房看，清靜。

    陸老太太不理他，目光繼續看向窗外，然后就叫了起來：“來了來了來了，老頭子，快坐下，別板臉啊，別把人孩子給嚇著了！”

    陸老爺子心里其實也挺緊張，昨晚琢磨了半夜該怎么和一個年紀小的可以做自己孫子的男兒媳婦相處，現在聽到陸老太太的叫聲，立馬一扔報紙正襟危坐的坐到了沙發上，又聽到陸老太太讓他別板臉，馬上對著茶幾上的玻璃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盡量往和藹可親上面擺。

    于是周文陽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個挺直著腰板笑的和藹的老人，一個眼神極力隱忍急切，一個眼神極力掩蓋銳利，好在周文陽以前見識過的人也不少，咽了口口水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陸成周推著周文陽的肩膀讓他站到茶幾前，“爸，媽，這就是陽陽。”

    “叔叔，阿姨，你們好。”周文陽笑容禮貌的上去一步打了個招呼。

    “來坐來坐，好孩子，聽說你去蒙古了，冷壞了吧！”陸老太太看到周文陽那是滿意的不得了，長的就討人喜歡，看起來還特別乖巧懂事，真滿足她對小輩的要求。

    周文陽也不客氣，順勢就坐到了沙發上，然后回答陸老太太的問題，“阿姨，那里可冷了，我就出去了半天，頭發都要結冰渣子了，后來就不怎么敢出門了。不過那里景色很好，茫茫一片的大草原特別的壯觀。”

    會說話，不怕生，行動又大方得體，這樣的孩子本來就討人喜歡，再加上陸老太太心里對周文陽有著愧疚，瞬間好感度又上升了一把，拿了一個橘子遞給周文陽，問道：“這么早過來，早飯吃過了嗎？”

    “阿姨，我們已經吃過了。”周文陽接了橘子，探身拉過被陸成周放在沙發邊上的行李袋子，從里面掏出一大一小兩個布包來，周文陽把大的布包遞給陸老爺子，又把小的布包遞給陸老太太，說道：“叔叔阿姨，這是我買的禮物。”

    陸老太太忙把布包打開，里頭是一對鑲了藍色石頭的銀鐲子，樣式古樸，花紋很具民族特色，她這個年紀的老太太戴倒也合適，笑著說道：“過來來還帶這么禮物呢。”

    周文陽笑笑，眼睛卻看向陸老爺子，他其實最在意的就是陸老爺子這位一家之長對他的看法。

    陸老爺子正在猜測周文陽給的大包裹里倒底裝的是什么，看到周文陽期盼的眼神，就笑了笑伸手打開了包裹，然后看到了里面一塊足有四五斤重的鮮紅色石頭，立即表情更滿意了。

    周文陽這才放了點心，他之前太緊張了，完全忘了陸成周告訴過他陸老爺子喜歡玩古物，玩石頭的事情了，要不他們家那幾箱子里雖然沒有頂好的東西，挑選樣好點的拿出來送給長輩討個喜倒也夠了。

    后來他在去劇組那次，因為受不了凍提前回賓館時路上經過當地一戶人家，在門口看到人家拿這塊石頭壓東西就給買了下來。周文陽以前為了和那些有錢客人聊天的時候接得上話，專門補充過針對有錢人喜好的知識，其中就有關于玩石的事情，他雖然只是懂個表面，，最主要的是這玩意要是真的那就身價不菲了，至少放上的十來年那價格絕對讓人驚嘆。

    ☆、第九十五章

    那塊漂亮的雞血石讓陸老爺子驚訝了一下,現在玩石頭的人不多，所以礦產開發的也少，雞血石本就難得，品相好的更是少見，像這塊通體鮮紅又足有四五斤那么重的雞血石就是萬里挑一的精品了。

    “這是怎么買到的了,花了多少錢？”

    “是路過牧民家的時候碰巧看到的,他們就把它隨便扔在外頭，我知道這應該是好東西就買了。他們一開始怎么也不要錢，我就塞了五十塊錢，把我帶過去的零食的都給了他們。”周文陽撓撓腦袋頗為不好意思，他這是賺大便宜了，五十塊錢,簡直跟白撿的一樣。

    陸老爺子摸著石頭抬眼看周文陽,“你懂這個？”

    “我爸爸以前是弄文物的，他懂很多，見我也挺喜歡的，就教了我一些東西，我知道這種顏色通紅的石頭叫做雞血石，不過它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懂，就算不是真的也挺漂亮的。”周文陽提前已經想好了借口，他總不能無緣無故懂這些。

    “運氣不錯，買對了。”陸老爺子笑瞇瞇的，他兒孫雖多，就是沒有一個跟他一樣喜歡玩古玩的，家里一個人都和他答不上話，現在好了，終于可以找到一個有共同語言的了。

    又賞玩了一會兒，陸老爺子就讓保姆把石頭給他送回書房里，保姆下來的時候身后跟著一個呵欠連天的陸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