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現在卓家不說,杜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往和杜家關系不怎么樣的人家正是需要暫避避風頭的時候,所以大動作陸成周不能做,但是暗地里弄些小手段他也是會的。既然杜啟天不讓他安生,他也不能人杜啟天太舒坦了。 ☆、第七十五章 最近省里有個全國性的中學生辯論大賽,據說這個比賽到最后決賽的時候還能上電視,這樣的機會明湖中學自然不會放過,就在學校里先舉行了小型的比賽,先由高一和高二年級各班各自比試,然后在兩年級里各選出一對選手來去和其他的學校比試。 周文陽現在和陸成周在一起了,就更想著要配得上他,所以這種能夠出彩的事情他肯定不愿意放過,就去郭主任那里報了名。 周文陽平時話不怎么多,性子又比較軟,郭主任一開始還有點擔心他做不來。結果高一年紀各班比試的時候,周文陽那嘴皮子溜得不得了,他眼界比別人寬,又不怯場,腦子也靈活,辯論起來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活的說成死的,有時候光他一個人就能喋喋不休的把對方四個人都給說熄火了。 最后高一年級選出來的四個人里,毫無疑問的周文陽就赫然在列,另外三個選手則分別是二班、四班、六班的。四個人清一色全是男生,周文陽是主辯,也是里頭個子最矮的一個,他們隊里就根據個子由高到矮的順序排了一辯、二辯和三辯,四人站一起就跟個四級階梯似的,特別有喜感。 周文陽準備辯論賽的同時還要兼顧學業不落下,真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因此就忽略了身邊發生的一些事情。 李云新最近兩個星期禮拜天白天都會請假出校,而且每次都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才回來,回來之后情緒看起來都不怎么好。三零四宿舍里的人發現了他的異樣,不過他們平時和李云新都不怎么說得上話,問了他兩次他沒說,大家就沒有再多管閑事了。 這事過后又過了兩天,一天下午午間休息的時候祁小虎去校門口的傳達室收筆友給他寄來的信,從傳達室出去的時候看到李云新從學校里匆匆跑出來,站在校門外頭和一個穿的很破舊的男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祁小虎當時急著回去做作業,也沒有多看,只是那天下午李云新就請假離校了。 周文陽晚上回宿舍的時候看到李云新不在隨口問了一下,祁小虎告訴他中午的時候看到有人來找李云新,估計是有事跟著出去了。周文陽也沒怎么在意,洗漱好了就睡了。 第二天下午李云新就回來了,回來后跟往常一樣,整天埋頭看書寫作業,也看不出什么異樣來,大家就都沒把他這次請假的事情放心上,誰知道幾天后就出事了。 過兩天馬上就要去和其他的學校比賽了,周文陽的日子過得更加的忙了,他們已經接到了第一場辯論的題目,是“論改、革、開、放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周文陽他們是正方,所以現在需要的就找資料來證實這個觀點。 這可苦了周文陽了,要說多少有利點他能說上一籮筐,但問題是現在才開放不久,很多東西還沒有顯現出來,為了區分哪些有利方面是現在就看的出來的,周文陽翻了許許多多的資料,這對于一個用慣了百度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圖書館里的那一堆堆的報紙能夠把人給看暈了。 這天又是禮拜天,下午放假,周文陽還在圖書館里和辯論小組的三人整理資料,祁小虎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把將他拉出了報紙閱覽室,“陽陽,你跟我來,出事了。” “什么事啊,我這資料還沒有整理好呢?”周文陽掙開了胳膊問道。 “大事,這邊不好說,你先跟我回宿舍。”祁小虎說道,又拉著周文陽就往宿舍跑。 三零四宿舍里現在的氣氛很不好,趙遠明正在發脾氣,把東西摔得倒處都是,宿舍里其他幾個人的行李也是亂七八糟的放著,楊書文僵著臉坐在一邊,武青想要說什么,看到兩人的表情不善,憋了憋又把話給憋回去了。 周文陽被祁小虎推進宿舍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狼藉還以為自己進錯了宿舍,周文陽、楊書文和趙遠明都是比較講究的人,所以他們宿舍里平時都是很整潔干凈的,就是開學的時候也沒像今天這樣亂過。 “怎么了這是?”周文陽走近幾步,才發現李云新的鋪蓋被翻了個底朝天,而且地上被扔的倒處都是的東西里大多數也是李云新的。“李云新呢,他的東西怎么都扔地上了。” “我還想知道這個小偷去哪了呢!”趙遠明怒氣沖沖的吼道。 “怎么回事啊這,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周文陽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趙遠明雖然平時蠻橫了點,卻也不會隨便發脾氣罵人。 “陽陽,你找找看你有沒有丟東西吧,我們都丟了些東西。”祁小虎說道。 “丟東西了?”周文陽驚訝的問道。 “啊。”武青點點頭,說道:“今天下午不是放假么,我想拿錢出去買兩件春天的衣服,我錢一直都是放枕頭底下的,可是我剛才翻遍了都沒找到。我還以為是自己記差了,那些錢可能是我之前用掉了,就想先問小虎和書文借一點,結果他們兩個人放在柜子的錢也不見了。后來遠明回來了,找了找發現他的錢也沒了,帶過來的那只瑞士手表也不見了。” 楊書文“啪”的一聲放下手里的茶杯,說道:“我們的東西都沒有被亂翻的痕跡,所以那個小偷肯定是我們宿舍里的人,知道這些是放在哪里的。陽陽你根本不缺錢,剩下的就只有李云新了。剛才趙遠明翻了一下李云新的床,從里頭找出了這個。” 楊書文手里拿的是一個小本子,周文陽接過來看了一下,這是個小賬本,是從第一個學期開學的時候就開始記得。楊書文站起來把賬本子翻到最后頭,周文陽看了下是寒假到前幾天的賬目,在這些帳的最下面有一行被描的很深的字,上頭寫著“還差三萬塊”! “這是?” “還能是什么?他還差三萬塊,除了偷東西,他那個窮巴子,哪去弄錢!”趙遠明奪了賬本摔到地上,又氣的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好幾腳。 “陽陽,你快看看丟了什么吧。”祁小虎提醒道。 周文陽連忙開了柜子找了找,果然里頭的大哥大不見了。好在周文陽的錢平時都不外露的,他又藏得嚴實,沒有被偷掉。 “我大哥大不見了。” “果然是他偷得,除了我們宿舍的,誰知道陽陽帶了大哥大來。” 趙遠明氣紅了臉,說著就要往外走,被武青一把抓住了,“你去哪啊?” “找班主任,報警!”趙遠明說道。 “報什么警啊,還不能完全確定是他呢,就這個賬本子也不能做證據啊!”武青說道。 “這都證據確鑿了還不報警,別人又沒有我們宿舍的門鑰匙能進來偷,還能準確無誤一點不翻亂的把東西偷走,除了他還會有誰!難道要等他把錢花了再報警嗎?”趙遠明吼道。 “遠明,冷靜一點,小偷的名聲可是很毀人的,這種事我們還是不要鬧大的比較好。東西要是李云新偷得呢也就算了,要萬一不是他偷的,傳出去可不好。”楊書文拍了拍趙遠明的肩膀。 周文陽坐下揉了揉眉頭,指了指滿地的東西說道:“我們還是先收拾一下吧,然后去找郭主任反應一下情況,不管怎么樣先找到了李云新人再說。”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草草收拾了滿地的東西,然后去找郭主任了。郭主任禮拜天下午都是回家的,并不會待在辦公室里,不過幾個人都沒有去過郭主任的家里,和門衛打聽了一番之后才知道了地址。 開門的是郭師母,看到門口站著的是幾個學生,知道是來找郭主任的,就笑著很溫和的把周文陽他們領進了屋,一邊還沖著屋里喊:“老郭,出來一下,有幾位小同學來找你。” “哎哎,這就出來。”郭主任應了兩聲就從一間屋子里跑了出來,看到過來的是周文陽幾人,便笑著說道:“你們幾個怎么來了,快來坐。” 四人跟著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郭師母給他們倒了茶就坐到一邊織毛衣了,郭主任看著他們表情像是有事,就問道:“你們過來是有什么事啊?” 幾人互相看了看,趙遠明沉不住氣就把丟東西的事情給說了一遍,楊書文子在一邊補充。“……就是這樣,我們的東西都丟了,錢倒是沒有多少,就是遠明的手表和陽陽的大哥大加起來也要兩三萬塊呢。” 郭主任聽了看向周文陽和趙遠明:“周文陽,趙遠明,學校有規定不讓帶貴重的東西進宿舍,自己保管不好丟了學校可是不負責任的。你們兩個一個是瑞士手表,一個是大哥大,你們是來學習的還是來炫耀的?” “老師,宿舍里帶這些的人多著呢,而且宿舍樓的安保做的一直很好,誰能想到會有內賊呢!”趙遠明撇著嘴說道,他那塊瑞士手表是新年里長輩送的禮物,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純手工定制表,表盤里鑲著幾個碎鉆,還刻著代表他名字的英文字母。平時趙遠明寶貝的很,老不舍得戴在手上,一直放枕頭邊的表盒子里頭,這次丟了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祁小虎推了推趙遠明的胳膊,讓他不要把賊不賊的掛嘴邊上。趙遠明一把將胳膊往邊上一甩,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周文陽則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說道:“郭老師,我那大哥大就是我叔多余的塞給我的,就讓我和他打電話方便一點。我保證以后一定不帶宿舍里頭了,不過現在這事總要先解決一下,我們得把李云新先找出來。” 郭主任嘆口氣,“前兩天李云新來給我請假說家里有人生病在滬市住醫院,估計他現在是在醫院里,不過滬市大大小小醫院好多家,找起來有些麻煩。 還有你們丟的東西價值比較大,按理說是應該報警的,不過要是報了警東西如果真的是李云新拿的,那他的前途就毀了。李云新是個好苗子,以他的成績以后一定是個有出息的,如果進了一次牢飯,那么學校肯定都待不了了。可是要是不報警,東西如果是被別人拿走的了的話,我們很可能就會錯失找回東西的機會。你們幾個看看,這要不要報警?” 周文陽看了一眼趙遠明他們幾人,想了想說道:“老師,其實東西誰拿的我們心里都清楚的,我們剛才沒有馬上報警而是來找您,就是因為擔心這件事情會毀了李云新一輩子,窮地方里培養出他這么一個出息的學生不容易。所以我們想要先找到他,再根據他的目的來做決定。李云新性格上其實是個很驕傲的人,我們認為他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想給他一次機會。” “既然你們愿意給他一個機會,那么就先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你們先回學校去,我去喊幾個老師一起去滬市的醫院找人。你們放心,人肯定時能找的到的。” ☆、第七十六章 李云新是傍晚的時候被找到的,當時他正守在重癥監護室外頭,看到郭主任帶著幾個老師找過來的時候臉一下就慘白了,低著頭雙手緊抓著衣擺。 郭主任和幾個老師找了一下午,原本是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看到李云新和三個破衣爛衫的人蹲在門口,其中兩個老人還在抹眼淚,就壓了火氣走過李云新身邊問道:“李云新,你這是怎么回事啊?” 李云新抖了一下,縮著肩膀沒有說話,倒是他旁邊坐著的一個穿著舊大衣的男人站了起來,“你們幾位是?” “我是李云新的班主任,我叫郭達剛,這幾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郭主任看了眼快面如死灰的李云新,說道:“聽李云新說家人住院了,正好我們今天有空,就來探望一下。這病房里的就是吧?” “原來是學校的老師,快坐,快坐。我是李云新的表哥孫強,那兩個是李云新的爺爺奶奶,里頭躺的是李云新的弟弟李云浩。謝謝老師,還勞煩你們來探望,你們學校都是好人,要不是云新宿舍里同學給借的錢,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好在終于趕著籌到了錢。”孫強抹了把臉說道。 幾個老師一聽這話就把事情猜出了個大概來,李云新家的情況估計是付不出昂貴的醫藥費,李云新為了救自己的弟弟一時腦子發昏就偷了宿舍里的東西,他又不想讓家里人知道,就編了謊話說是同學借的。 郭主任走到李云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李云新的宿舍里的同學都是好孩子,特別樂意助人。來,小孫同志,我們去外頭走廊里聊,病房走廊里不能吵鬧。” “好好。”孫強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幾塊錢塞到李云新手里頭,“云新啊,你午飯就沒吃,現在天都要黑了,你爺爺奶奶也該餓了,你去醫院食堂里買點吃的。我和你幾個老師在那邊走廊里說說話。” 李云新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大概是覺得已經事發了想躲也躲不了了,他挺著背脊站起來沖著郭主任幾人鞠了個躬,說道:“郭老師,我去買吃的,請您等一會兒,我買完就跟你走。” “去吧去吧,我們在這等著。”郭主任擺擺手,帶著幾個老師走了。 孫強跟在他們后頭,等走到外頭走廊后,表情有點猶豫的問道:“幾位老師,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是不是云新這幾天一直請假耽誤了學業?” “沒有沒有,李云新一直是個成績非常優越的孩子。”一個女老師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們村啊就出了云新這么一個出息的孩子,他來上學的錢還是群村里一起資助的呢。你們學校好啊,獎學金和助學金加起來都是我干上一兩年的工錢,去年云新這孩子把錢寄回了家里,好不容易家里頭環境好了一點,誰知道云浩就查出病來了呢!” “冒昧問一下,李云新弟弟倒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白血病!” “那得手術吧?” “恩,前幾天已經找到合適的骨髓了,正準備手術呢。不夠手術費要一大筆錢,那個骨髓適合的人開口要一萬塊錢才同意捐獻。唉,要不是云新宿舍里的同學好心借錢把手術費給交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孫強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土煙來,點了吸了一口接著說道:“我們云新命苦啊,他爸前幾年在工地上干活被磚頭給埋了,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干一點體力活,家里的頂梁柱沒了日子過得苦啊。前兩年他mama跟人跑了,留下家里幾個老弱病殘。鄉下人要出息只有靠讀書,云新是白天黑夜的念書,晚上睡著了夢里都在背書,就想考個好學校,以后出息了賺大錢養家。不瞞幾位老師,原本我們是想讓云新去年中專的,這樣三年以后就可以包分配工作賺錢了,不過這孩子說大學生才有出息,想念高中,正好看到你們學校給出那么多的獎學金,他才去念的。 我們云浩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三四歲就懂的幫著爺爺奶奶干活了,現在才九歲呢,家里地里的活樣樣都會。前幾個月他早上起來總是流鼻血,他怕被家里人知道就一直瞞著,去年年尾的時候他去河邊洗衣服,鼻血突然就流的止不住,人都暈得掉進了河里頭,后來我們帶他去縣醫院里檢查,人家說他可能得的是這個病,他奶奶當場就哭暈過去了。 村里好多人都勸說別給他治了,這病就算是家里傾家蕩產砸鍋賣鐵的也治不好,可是那么乖巧的一個孩子,我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活活病死呢?” 一番話說得幾個老師都沉默了,白血病就是有錢人家都能給拖垮了,更何況是一個山區的農民家庭。雖然李云新偷東西是不對,可是這筆治療費要他一個孩子怎么拿得出來,不想辦法弄到錢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弟弟病死。 幾個老師對著孫強安慰了一番,又各自掏了一些錢出來塞給了孫強。等他們從醫院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八點了,幾人帶著李云新出了醫院到了旁邊的一家面館子里,郭主任請客給每人都點了一碗大rou面。 “剛才看你沒怎么吃東西,餓了吧,快吃吧!”郭主任把面碗放到李云新面前說道。 李云新剛才一直心里一直怕的沒說話,這會兒看到幾個老師和藹的表情,又看到面前熱氣騰騰的面,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郭老師,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別哭,別哭,什么事我們都可以好好解決的。你們宿舍里那幾個還在等著你回去解釋呢,快趁熱把面吃了,吃完了我們回學校。”郭主任說道。 李云新連忙點頭,邊無聲的哭著邊大口的吃面,淚珠子都掉進面碗里了他也不在意,囫圇的吞咽著。 再說三零四宿舍里這會兒大家都尷尬的不得了,全都垂著腦袋用眼角看著周文陽和陸成周,害的周文陽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半天了。 說起來也是巧,陸成周前兩天去外地出差了沒和周文陽聯系,今天早上回來,在路上就就迫不及待的給周文陽打電話,結果電話打了好幾十個,卻一直沒有人接。下午的時候陸成周又給周文陽打電話,好不容易接通了對方卻是個陌生男人,和陸成周雞同鴨講的說了一通就把電話給掛了,再后來陸成周打過去電話就被掐掉了。 陸成周以為周文陽是出了什么事,連家都沒回就來了學校,沖進周文陽宿舍里看到他就把人給一把抱住了,后來被周文陽給推開了,才看見三零四宿舍里其他幾個學生。不過陸成周臉皮厚,尷尬了一下就讓助理從車里拿了一大堆的特產過來,給幾個人分了分,好歹緩和了一點氣氛。 “陸叔,都要八點了,你晚飯沒吃吧,快點回去吧。”周文陽扯了扯陸成周的衣袖說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今天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擔心你出了事情急匆匆的趕過來,這凳子還沒有坐熱呢就要趕我走啊!”陸成周曲起手指在周文陽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不是,我不是擔心你累著嗎,你趕回去還有開一兩小時的車,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周文陽皺著眉頭說道。 其實周文陽是擔心他和陸成周相處的氣氛太膩歪被宿舍里的人給發現端倪,之前他們就說過陸成周對他太好了,就算是追女朋友都沒有陸成周這么殷勤的。青春期的孩子腦回路還都和常人不一樣,離經叛道的厲害,又都長著一雙善于發現女干情的眼睛,周文陽真怕被他們給看出來什么。 “好吧好吧,我回去。”陸成周看周文陽一副擔憂的模樣,只好站起來說道:“那你去送送我。” “哦,走吧。”周文陽點點頭,套了件外套帶頭走了出去。 陸成周跟在周文陽后頭慢吞吞的走著,直到出了宿舍門口,就一把將周文陽拉到了宿舍邊上的小樹林里頭,那小樹林中間有個小湖,湖邊是條種滿了紫藤花的曲折長廊。這紫藤樹有些年頭,長的枝繁葉茂的把整個走廊兩邊都給遮住了,人站在里頭的角落里,外頭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 周文陽被陸成周帶到了長廊末尾的小亭子里,陸成周坐到亭子里的一張石凳子上,把周文陽給抱到了腿上,摟著他的腰壓著聲音說道:“陽陽,好幾天不見了,想不想我?” 周文陽抱著陸成周的脖子,把鼻子湊到陸成周的脖頸那聞著他身上的香味兒,說道:“想,你想不想我?” “想的不得了,來給我親親。”陸成周說著更加用力攬著周文陽,然后在周文陽的臉上、耳朵上胡亂親了起來。 “別,在學校呢!”周文陽連忙去推他,被陸成周用手壓住了后腦勺,“這里一個人都沒有,沒人看見。” 陸成周有些急切,他這個年紀正是欲、望最旺盛的時候,可自從認了周文陽之后他就一直沒有開過葷,看起來等周文陽成年之前他也一直得自食其力的過日子,所以這點甜頭他可不愿意放過。 周文陽也沒有真的要推開他,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有些事情還是懂的,所以就任陸成周滿臉的給他糊口水,不過他心里還是很緊張的,一直戒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