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觀言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裝了狗屎運,少爺對他的容忍度越老越高了。 轉瞬他又想到近來他每天都需要回一趟尤府,想來是少爺怕罰他罰得很了還得重新招人跑這趟差事。 換人不是不行,少爺怕小姐擔心。 觀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幾回犯蠢僥幸躲過少爺的懲罰還是托了小姐的福啊。 被觀月發好人卡的尤姝現在正和藍海瓊,魏瀅萱喝著茶,吃著糕點打發著時間。 寧家被發落,儲秉的人馬如今尚在封城內。前幾日水患加上周邊城大大小小的起義軍使得百姓們不敢隨意外出走動,還有些人選擇投奔遠房親戚。 從前熱鬧的街市,如今也冷冷清清。 幾人出了到尤姝家,或是上藍海瓊家,魏瀅萱那里,也沒有別的去處了。 尤姝她們倒偶爾會念起新城大戲院那場看了又看的電影及盈潤公司三層樓那家意式西餐廳的下午茶。 便是那熙熙攘攘的躍盛路上各色小吃都怪令人想念的。 自從寧家出事后,封城從前與之親近的氏族紛紛關起門生怕收到牽連。而舒家聽說也不太好,具體怎么個不好法,還是尤姝從藍海瓊嘴里聽到的。 魏瀅萱早早就曉得了,可現在仍是好奇的看著藍海瓊,聽她說著。 舒山水最近不知怎得接連辦砸了儲大總統交給他的事。按理說舒山水所辦的晨報在封城的影響力不小,可舒山水卻由著那些讀書人拿著筆桿在在報紙上打嘴仗,詆毀儲秉的名聲。 并非舒山水不阻攔,實在是諷刺儲總統的居多,贊揚儲秉的被淹沒在這些罵聲中。 儲秉自然不會體貼下屬,自會覺得舒山水辦事不利。 這場文人之間的戰爭還沒結束,封城的關于舒山水私下謾罵儲秉,怨怪儲二少弄丟了他的寶貝閨女的謠言四起。 流言越傳越盛,舒山水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無法解釋了。 儲秉對舒山水無能感到失望。這種失望不斷累積,大總統對舒山水逐漸生產了不滿。流言蜚語,加上儲秉屢次從舒山水手中要不到錢后,種種緣由凝聚與儲秉心中,埋下了顆懷疑的種子。 及至到后面儲秉越想越多,聯想到了寧宇的背叛。這種情緒無限放大,在得知舒山水手上最值錢的產業被他變賣后最終儲秉對舒山水下了殺心。 一個對他有異心且手上握有龐大資金和擁有情報網的人是留不得了。 處理舒家顯然比對寧家要狠厲果決許多。 總之,儲秉給舒家安了個罪名把人給抓了起來直接槍斃了。 而這個罪名是儲大總統曾撥下數十萬大洋秘密運到封城舒山水手中讓他用在受災群眾身上,結果這撥款被舒山水挪用。 百姓們不明內情,上位者指向哪里,他們自然就偏信哪邊。 人們把怨氣撒到舒山水身上,在刑場上對著舒山水一家扔爛菜葉。 蹊蹺的是舒山水的女兒在親爹死后,居然在刑場上出現。因為看到親人都死在了木倉下,舒家大小姐受到刺激,直接瘋了。儲秉的手下看舒輕言瘋了,也沒管她。 處置舒山水一家后,儲秉雖然借機挽回了些許名聲,但儲秉的風評依舊不怎么好。 之前陸璟玉給尤姝打過預防針,因此尤姝對舒家的結局也沒太意外。 儲秉妄想把這所有的過錯賴在舒山水身上,借此挽回名聲尤姝覺得有些困難。 畢竟想要堵住這悠悠眾口恐怕很有些難度。 儲秉單方面的奢望恐怕最后要落空了。 他的不作為,苛捐雜稅可是大家有目眾睹的。 “你說舒輕言也算罪有應得了。” 藍海瓊挑著盤子里的杏仁邊吃邊說著。 魏瀅萱點了點頭,比劃著手勢。她看上去好欺負可其實比誰都要護短。當時舒輕言害了尤姝,回到封城魏瀅萱就跑到自己父母面前告狀。 如今舒輕言人瘋了,也不見了或許就應了那句老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尤姝卻知道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舒家忽然倒臺,舒輕言的結果恐怕都有那個人的手筆。 他曾說過的話一一兌現。 那么下一次見面還要多久呢? 見了,他們又能在一起待多長時間? 尤姝內心不禁問著這樣的問題。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她也想不出答案。 很快幾人的話題又聊到了來黃偉所帶領的起義軍。 藍家和尤家家世相當,幾代人皆從商,魏家則混跡官場。不過魏瀅萱知道的事也不多,她把自己知道的寫在紙上供尤姝和藍海瓊看。 黃偉號召力不低,短短數月已經把周邊的小縣城都納入囊中。 不過女孩們對這些事沒有多大興趣,很快幾人又岔開話題聊別的事了。 三人聊著聊著,談起自己的事。藍海瓊說等這陣子過去,她和莫綺庭的婚禮也要提上日程了。說起這件事,藍海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作為好友,尤姝和魏瀅萱紛紛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女孩們之間不是八卦你,就是八卦她。很快話題繞到了尤姝和陸璟玉身上。陸璟玉最近不在家,藍海瓊和魏瀅萱還以為是兩人鬧了矛盾。尤姝很快否認,“我們好著呢。” 既然尤姝說沒事,藍海瓊和魏瀅萱便沒有多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