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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說詞儼然是用了好多次了。尤姝并沒多在意,而是挑挑揀揀選了一些,問好了價格,陸璟玉自掏了銀子付了錢。 買了些小首飾,尤姝往前面接著逛。 有見著賣相好的小吃,尤姝就到前面耐心排著隊。輪到他們時,尤姝一人買了兩份,分與一份給陸璟玉吃。對這些口味重的辣的亦或者甜口的,陸璟玉只能嘗出個味,沒像尤姝吃的津津有味。 “曉得你不愛吃,不過陪著我,要不一人吃都少了些滋味。” 如果是往常,有藍海瓊和魏瀅萱,雙葵和雙芽幾人作陪,用不了尤姝遞給她們,一個個都自己買好吃上了。 吃了小半塊酥餅,咬了口油炸果兒,喝了一勺蓮葉羹,尤姝再也吃不下東西了。剛才怎么沒悠著點,作甚把餛飩都吃了。 陸璟玉沒吃多少東西,手里還拿了不少尤姝買來的東西。 什么油紙包的點心,刺繡的荷包小帕子,手繪的折扇等。有些尤姝買了幾個圖樣,等著回頭分給藍海瓊他們。 尤姝轉了一圈,后頭的攤位賣的都差不多,兩人便不逛這些攤位了,改往荷花仙廟走去。一路上各家各戶張燈結彩,臨街的商鋪和酒樓更是熱鬧非凡。踩高蹺扮作各路仙人的藝人在人群中穿插游行,惹得小孩兒們爭相望去。 這種歡樂的情緒很容易感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甜甜的笑。 當尤姝和陸璟玉到荷花仙廟前時,搭的臺子前已經圍滿了看客。都是鄉親鄉里的,臺下并沒有放什么座椅供人坐。好在荷花村老百姓們早有準備,從自個從家里搬來了小凳,長椅。三三兩兩嗑著瓜子坐在臺下一邊閑聊一邊等著臺上戲子們開唱。 如尤姝和陸璟玉這類外鄉來的,沒有預先準備的也不用擔心。不少商販早預備了上了糕點茶水更提供可租賃的椅凳,比城鎮的商販更貼心許多。 茶水糕點也分‘三六九等’,椅凳亦是如此。 陸璟玉不缺銀錢,但仍在攤位前挑挑選選。原因無他,實在是標價兩百銅錢一份的茶水和點心賣相實在糟糕。那些凳子嶄新的也是沒有,頂多是七成新。新舊倒是次要,讓陸璟玉介懷的是凳子打磨得并不光滑,借著昏暗的燈光都能看到上頭尖尖的毛刺和油斑。 與陸璟玉挑剔的眼光不同,尤姝覺著能有這樣一個攤位已經是萬幸了,還挑挑揀揀。估摸著陸璟玉是沒看到小販已經不耐的樣子。 尤姝做主點了兩份,拉著陸璟玉走到了剛才選的地方。 “早知道我應該早點讓觀月提前安排好。”陸璟玉仍是擰著眉,顯然對茶水等并不滿意。 尤姝不太在意,“出來玩哪能料想到這些。如果每件事都提前安排好了,那還不如就在封城玩樂呢。” “我看椅子上有些毛刺,一會你墊著我的衣服坐。”陸璟玉沒法,選擇退而求其次。 陸璟玉不介意拿自己的外套給尤姝當坐墊。綿綿皮膚嬌嫩,陸璟玉更怕看不到的毛刺傷了她。 尤姝本想拒絕,琉璃似的眼珠子一轉,眼含笑點了點頭。 陸璟玉對她好,她受著就是啦,干嘛要拒絕。 很快小販把陸璟玉和尤姝的兩把椅子和茶水糕點都送了過來,這時臺上的戲子也隨著一陣樂曲聲登臺。 尤姝是不愛看戲曲。可也聽得懂唱詞,勉強能區分戲種。 這一聽,居然唱得也是梆子戲。 封城有名的茶社,茶樓有不少戲班子都是唱梆子戲。概因封城的平頭百姓,富商氏族都喜聽梆子戲,還有自個養戲班子的。 尤姝意外梆子戲在封城受追捧便罷了,還流行到了荷花村。 臺上現在演的是《喜榮歸》。 荷花村請的是尋常的戲班子,不過由于荷花村百姓鮮少聽曲,這一出《喜榮歸》是聽得尤姝旁邊的小老太太,小婦人們時而垂淚連連,時而破口大罵,臨了鼓掌不停的叫好。 這出剛演完,優伶們換了身服裝便又登臺唱起了《寶蓮燈》。 終歸是過節,唱得都是大家伙耳熟能詳經典曲目。便是從來看戲的鄉間老太太都曉得寶蓮燈,喜榮歸說了個什么事。 相較于前頭的《喜榮歸》,《寶蓮燈》更得小孩們的喜愛。有孩子邊看著臺上的戲,一邊拿著小木棍在角落里演了起來。 尤姝和陸璟玉聽完了這一曲,天色徹底暗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尤姝還想去河邊放荷花燈,陸璟玉自然一切都順著尤姝的意思。尤姝和陸璟玉起身準備離開,兩人才轉身,不巧遇到了結伴游玩的褚杰承和舒輕言。 褚杰承本心頭郁結,眼下碰到尤姝,便是所有的不快都煙消云散了。 舒輕言一向和尤姝不對付。奈何之前陷害尤姝不成反而把自己搭進去,原本面對尤姝時舒輕言多少有些心虛。 可褚杰承表現明顯在她面前也沒有隱藏的意思,舒輕言再是遲鈍也察覺到了一絲苗頭。按說褚杰承和尤姝兩個幾乎沒有什么交集的兩人,為什么褚杰承會對尤姝有念頭。 舒輕言不覺得問題出現在褚杰承身上。反而認為是尤姝長相過于妖嬈,行為輕佻,一雙眼兒媚才勾得男人圍著她團團轉。 再看尤姝時,舒輕言僅有的丁點心虛蕩然無存,反而是怒目瞪向尤姝。 尤姝玩得心情正爽,雀躍的眉梢在看到褚杰承和舒輕言兩人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