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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五十平的會客區南面開了兩扇歐式落地窗,陽光斜斜的照了進來,顯得房間格外的敞亮。 兩邊窗戶由內而開打開,外層墨綠色絲絨垂地窗簾和內層純白色薄紗長簾微微浮動。窗邊放了一刷金漆畫牡丹花的留聲機,此時正放著舒緩悠揚的《月光曲》。 《月光曲》全曲不過男女混聲低低哼唱,沒有歌詞但旋律婉轉。靡靡之音,在清晨聽來別有一番滋味。 窗戶中間的一面墻中砌了一壁爐,壁爐上錯落有致擺放著幾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有女童與男孩的合影亦有青澀少女穿著女學的制服,身邊站著英俊的青年等。旁邊有零星擺放著幾個瓦罐及盛放著水果的鐵絲筐,內里新鮮的水果散發著陣陣果香。上還有一盆長勢喜人的蘭花和一個古樸精美的時鐘。 壁爐上面掛著兩幅畫,畫的一副是一只雪白黑尾的貓,正是尤姝的愛寵‘雪團子’。另外一副是嬌美的少女閉目躺在藤編搖椅上,她的小腹處臥著一只小貓。 旁邊放了一落地臺燈,臺燈的燈罩上還蓋著一塊姜黃絨布。再過去就是一胡桃色的書架,上面羅列整齊的放著許多的中外書籍。一旁的真皮沙發上還擺放著一本英文字體封面的書,茶幾上的圓口帶手把咖啡杯里面剩下的咖啡已經冷掉了。 想來是剛才坐在這里看書的主人,走得太過匆忙。既來不及把沒看完的書放在書架上,也顧不上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 木質地板上鋪著雙色地毯。外圍一圈是赭色,內里全是米色,又織了墨綠青芥兩色棱形圖案。踩著短絨地毯,往東邊那扇門走去,就是里間臥室了。 臥室溫馨舒適的裝飾風格和會客區南轅北轍。 緊挨著窗戶擺放的榻上,還散落著一件女式外套和一只貓耳朵拖鞋。靠墻的雙層置物板上凌亂的放著幾本書,有一本書頁沒有合上,中間夾著一枚打孔系著紅繩的書簽。摞起來的書旁還歪歪扭扭放著幾個布偶娃娃。 木地板上鋪著與玉泉小筑一樣的白色羊絨地毯。連著兩個床頭柜的大床上,尤姝正睡得香甜。她的手上還攥著件卡其色羊絨毛衣。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尤姝把毛衣往懷里抱側翻了個身。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安穩覺了,難得一夜好眠,沒做噩夢。更難得的是做了一場好夢,舔唇咂著櫻紅小嘴,尤姝想起昨天夢到的牛排。 牛rou韌嫩,異常鮮嫩,口感極好,就想是真的吃著了似的。 等會醒來,她要讓陸璟玉帶她去西餐廳,她今天要吃牛排。 躺在軟軟的被窩里面骨頭都要酥爛似的,蹭了蹭柔軟的枕頭尤姝重又閉上了眼睛。 正在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鞋襪的顏mama聽到動靜,哎喲了一聲。幾步走到床邊,輕輕拍著尤姝的肩膀,“好姑娘,該起來了。” 換做是往常,顏mama可是舍不得叫醒她的心肝寶貝。 可這是陸少爺的大床,小姐原就不該睡在這兒。再一直賴著可是不行的,說出去,對她姑娘的名聲也不好。顏mama固執而刻板,墨守成規,認定的事情輕易是不會有所改變。就像現在,也沒外人在場,顏mama仍是嚴防死守。就怕有不懂規矩的下人說了出去,壞了尤姝名聲。 “我不起來,顏mama,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吧。”尤姝嘟著小嘴,揮著小手,試圖趕走擾人清夢的顏mama。 “小姐,聽話,咱們回去接著睡。”顏mama仍在勸著,可尤姝脖子一歪,身子往旁邊一滾又睡了過去。 床很大,尤姝從左面滾到了右面,顏mama只能看到尤姝露在外頭的長發。 顏mama看的是哭笑不得。 她稍不留神,就讓小姐從手上溜走了。 真是個小冤家! 昨晚,顏mama左等右等,沒把尤姝給盼回來。顏mama一開始以為尤姝去了陸璟玉那,貪玩還惦記著老爺托人帶回來的那株花苗。遣去花房的小丫鬟回來說不見小姐她們的身影。 眼看著時針分針走到了十點一刻,滴答滴答的鐘聲就像綿綿細針往顏mama的腦袋里鉆。顏mama額間滾落幾滴汗珠子,一拍大腿,暗嘆壞了,陸少爺不會是把人給留下來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家姑娘可不得吃了啞巴虧。 那可是萬萬使不得喲! 顏mama急急忙忙提了一盞煤油燈,帶著兩個小丫鬟沿著長廊一路往扶云閣方向趕。 等她老人家滿頭大汗到撫云閣的時候,正碰到從臥室邊走邊整理袖口的陸璟玉。 顏mama浮想聯翩,思維發散,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小姐不會是被少爺給吃干抹凈了? 要真是這樣她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給她家小姐討回公道。 顏mama做好了心理建設,顧不上主仆有別,憋紅了臉破口就要理論一番。 和人講道理,她顏mama還沒有輸過。 觸及陸璟玉冷漠疏離的目光,一派霽月清風、不染凡塵,不見狼狽的俊顏,顏mama瞬間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干巴巴問了一句安。 陸璟玉眉骨緊鎖,面色不悅的看著顏mama,似乎很意外在這里碰到了顏mama。陸璟玉穿著單薄的長袖內衫徑直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顏mama還心中誹謗,陸少爺穿得這么少,有賣弄風姿的嫌疑。小姐喜‘美色’,定力差,輕易就會被少爺給誘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