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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裙角,尤姝看著不遠處的庭院。 俏麗明媚的小臉上掛著抹淡淡的惆悵。 尤家富裕,尤甫出手更是闊綽,自不會在金銀上吝嗇。尤家修葺的亭臺樓閣精美絕倫,完美的將西洋建筑的古典之美與舊時屋檐托起的交疊的曲木融合。院落中供人賞玩奇石假山,花草樹木常惹人流連忘返。 可此時,尤姝卻分不出半點閑心去欣賞。 前世,也不知是否是因為新生,上上世的事變得模糊,她的心智逐漸被同齡化,顯得格外的不懂事。 第一次和陸璟玉見面。尤姝看小男孩生得粉雕玉琢很是可愛的模樣,心生歡喜。畢竟年紀和她一般大的孩子,沒有長得這樣好看的。她主動示好上前拉了陸璟玉的手。哪知,幼時的陸璟玉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丁點面子都不給她,直接甩開了她的手,還往后退了幾步。氣得她腮幫子鼓鼓,又不能拿他怎么樣。 后來,總聽到爹爹和娘親對陸璟玉的各種表揚,還有嘴碎的下人說娘親身子不好生不了兒子,爹爹又不愿納姨太,只得從外面領養了一個回來。 尤姝人小,芯子不是稚童但胎穿后心理年齡再不見從前的成熟。她生怕阿爹和mama的注意力被陸璟玉吸引走,被分了寵。尤姝開始今兒給人撞一下,明天‘不小心’踩他一腳......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去。 兩人的關系有所緩和,還是因有一次尤姝奶聲奶氣的呵斥一苛待陸璟玉的老媽子。 事后,尤姝便將此事拋之腦后了。偏陸璟玉惦記著她的好,不再對她冷言冷語。 都是半點的孩子,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們之間慢慢熟稔,好的就像一對親兄妹似的。 她七歲那年出門玩時不小心和顏mama幾人走散,后來又遇到了拐子。 她害怕的縮在陰暗潮濕的房間角落,是陸璟玉猶如天降之神背著她從那腌臜之地逃了出來。她小小的身子壓彎了半大的男孩的背脊,可是陸璟玉還是咬著牙帶著她回了家。 那年陸璟玉也才十一歲。 她本來就和陸璟玉親近,后來她更是粘著他不放。 憶起前塵往事,尤姝抿著唇微微笑出聲,眼里綴著點點亮光。 前世仿若昨日,也就是在尤姝十六歲生日不久后尤家生意受到重創。那時候,她急的嘴角長了燎皰,都準備變賣她的那些莊子解燃眉之急。卻被爹爹告知尤家已經解除困境。 猶記得,她在知道是陸璟玉出手時的詫異。她脫口問爹爹陸璟玉究竟是何身份時,爹爹支支吾吾不愿開口的模樣。 那時候,尤姝才意識到陸璟玉身份或許不如她所知的那樣簡單。難怪一開始對自己不理不睬,人家根本就是瞧不上她。雖后來事事都對她百依百順,可尤姝顯然是不高興了。 他們親密無間,關系最是要好。可陸璟玉卻對她有所保留,隱瞞了真實身份。 尤姝那天渾渾噩噩,甚至都沒有聽清尤甫追著她跑出來嘴里說的話。 她心中別扭,莫名之間好像她和陸璟玉之間生了一道屏障,多了層隔閡。尤姝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陸璟玉。她氣性大著呢,這件事沒那么容易翻篇。 結果她才剛出門散心,就意外而亡。 前世墜崖的驚恐、無助一到深夜就潛入她的夢中。 想到這,尤姝眼眸氤氳沉沉。 那時她因疼痛昏厥過去不久,再度睜開雙眼時卻發現她已是重生了。 連日來睡不好,讓她精神萎靡。 關于陸璟玉身份一事,上一世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就想通了。這些年,陸璟玉對她那么好,圖什么呢?到頭來,她還狼心狗肺的和他甩臉子。 重生后,尤姝反而是有點‘近鄉情怯’。這幾天陸璟玉不在家,尤姝偷偷松了口氣。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系統。 尤姝本來就對陸璟玉有愧,現在更是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對他才好。 少女隨手揪著花圃中嬌艷的花朵,心煩意亂的扯下花瓣,手上鮮花被她摧殘的不成樣子。鮮嫩的花瓣被揉捏得溢出藕粉色花汁,滴滴答答順著她蔥白的指縫流淌。 這時,從遠處走來兩個丫鬟,遠遠看到尤姝,兩人踱步走來。 “小姐,你可讓我們好找呀。”小丫鬟一十八九歲的年紀,梳著雙平髻,有些稍黑但模樣周正。 “嗯。”尤姝應了一聲,又垂頭去看廊外的花。看尤姝無精打采的模樣,另一個高瘦,清秀的丫鬟擰眉擔憂道:“小姐,不會是中了暑氣吧?” 不怪丫鬟這樣問。只因為尤姝的生母身體孱弱,懷尤姝時候胎像就不好。 八個月時尤太太便早產下了嬰孩,剛出生的尤姝瘦弱得跟巴掌大的小奶貓般。俗話都說養七不養八,大家都怕這弱小的嬰孩夭折了。在尤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尤姝的身子才一日日康健。不過畢竟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身子較常人到底要嬌弱些。 搖了搖頭,尤姝貝齒咬著櫻唇。嫩rou上很快留下幾個月牙齒印,印著那鮮紅的血跡,尤姝的嬌媚的面容更顯出幾分靡艷瑰麗之色。 為避免兩個丫鬟憂心,尤姝只得解釋道:“沒有,雙葵,你別擔心。”說著,她取了隨身攜帶的帕子胡亂擦了擦唇和纖細的手指,遞給那叫雙芽的丫鬟。 恰在此時,系統刻板冷硬的聲音再度響起,【宿主,請接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