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還真想錯了，人家兩個還是有點讓人刮目相看的本事的。

    ……

    一進門，還不等時燦兩人說話, 張遠航先驚喜的探出頭：“大人？殷哥？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有收獲嗎？”

    “還可以吧，”時燦沒著急說，先問：“你們怎么樣？有沒有查出什么線索？”

    張遠航和袁飛槐對視了一眼, 張遠航吭哧癟肚的說：“也……查出了點東西，但是還需要大人你們來看看到底有沒有用。”

    “沒事，先說說看?！睍r燦說完, 轉(zhuǎn)頭望向殷棲寒，“寒哥，你昨天狀態(tài)不好, 這么久都沒休息，你先去安魂皿里養(yǎng)養(yǎng)魂魄?！?/br>
    殷棲寒覺得自己精神還好，再說他心里壓著太多事, 讓他休息, 別說他壓根不能答應(yīng)，也根本不可能休息好：“好啦，你就別分精力管我了, 我沒事，老張，你繼續(xù)說吧。”

    張遠航小心翼翼的看了殷棲寒一眼：“殷哥，你是不是又那個啥……那個……身體不舒服了？”他搜刮半天才想出這么一個貼切的說法，關(guān)心道，“你還是別硬撐著了，身體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唄，反正有什么結(jié)果大人也會跟你說的?！?/br>
    又失控了？坐在一邊的袁飛槐眉心微皺，側(cè)目看了殷棲寒。

    面對張遠航，殷棲寒沒有那么多話，他直接說道：“不用，沒事?！?/br>
    張遠航只敢勸一次，再讓他多嘴他就沒這個膽子了，點點頭去翻手邊的筆記本，那是他和袁飛槐整理出的成果。

    這個空檔里，袁飛槐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殷棲寒……他的風衣衣袖是收口的，領(lǐng)子也高，長褲的褲腳收在黑色長靴里。除了這張臉和一雙手，他沒有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膚。

    現(xiàn)在這天氣轉(zhuǎn)涼，這身打扮也不出錯，再說他是個鬼魂，怎么穿都無所謂。可是……袁飛槐微微捏緊手指，那天三樓的角落光線太昏暗，他實在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東西，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或者看錯了，可是他沒機會再看一遍，殷棲寒……

    “老袁，你怎么一直盯著寒哥發(fā)呆?。俊?/br>
    忽然時燦開口打破袁飛槐的思緒，袁飛槐反應(yīng)過來：“哦，沒什么。想起別的事情，走神了?！?/br>
    殷棲寒掀了他一眼，眼神有點涼，袁飛槐抱歉的笑笑：“是我不好，大家繼續(xù)吧?！?/br>
    他話音剛落，張遠航那邊咳了兩聲，抱著筆記本開始了：“報告大人，我和老袁整理了很多條關(guān)于殷哥，時嵐，何玉三個人的相同之處，現(xiàn)在開始一條條念給你聽。第一，他們?nèi)齻€都是人。”

    頓時，剛聽完第一條時燦就不想聽了：“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你們有沒有整理出有效的信息？直接念那部分就可以，像這個第一條這種就忽略不計吧。”

    張遠航有點懵，一臉不解的反問：“大人，你走的時候不是說，再小再不可思議的相同之處都要列出來嗎？”

    ……是她說的。

    但是要按照這個說法，他們?nèi)说穆?lián)系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第二他們都長了眼睛，第三他們都有鼻子，第四，他們都有一雙耳朵……這都哪跟哪啊，時燦只好再次提點：

    “我要的是他們?nèi)霜氂械奶厥饴?lián)系，全人類都一樣的東西就不用往出說了?！?/br>
    張遠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的筆記本，翻了一頁又一頁，說實話他記得倒挺多，但是好像實在挑不出來時燦要的信息。

    隨便瞥一眼，都是什么第七十七條小學二年級都考過年級第一；第九十四條都參加過幾幾年的物理競賽……

    “我都跟你說了，你記得那些東西沒啥用?！彪y得聽袁飛槐打擊隊友，他翻開自己手里的筆記本：

    “大人，我將他們?nèi)说纳剑M行了仔細比對，發(fā)現(xiàn)了一條應(yīng)該對我們有用的信息。”

    袁飛槐這人本來就比張遠航專業(yè)，時燦對他寄予厚望：“你說。”

    “一零年的時候，陽城辦過一個多城市聯(lián)合繪畫展，殷先生的畫稿被展出，所以他應(yīng)該在受邀嘉賓之內(nèi)。從當時他的年紀來看，應(yīng)該正寄居在你們家，我想問問這個畫展，時嵐先生當時也參加了嗎？”

    他一說那年的多城市聯(lián)合畫展，一些久遠的記憶紛至沓來，時燦很篤定的說：“我哥參加了，我也在?！?/br>
    “那就是了，這個畫展應(yīng)該是他們?nèi)艘簧ㄒ坏囊淮谓患?，”袁飛槐神色十分認真嚴肅，“當時何玉作為學校的學生代表，受邀去陽城，出席了這次畫展。”

    那次畫展何玉也在？原來，他們?nèi)嗽诼L人生路上的一個節(jié)點中，竟然有時間上和空間上的交集。

    時燦無意識的摸著下巴，還沒等她展開思考，就聽袁飛槐繼續(xù)說道：“還有一個小問題，畫展之后，殷先生和時嵐先生有沒有高燒不退？我記得何玉跟我說過，畫展的第二天，她發(fā)了很嚴重的高燒，因為那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生了重病父母卻都不在身邊，所以她印象十分深刻?！?/br>
    雖然眼前還是一團迷霧，但仿佛有一根線已經(jīng)將散落的珠子慢慢的穿了起來。時燦扭頭去看殷棲寒，殷棲寒正垂著眼眸，溫柔的注視著她。

    她在殷棲寒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樣的訝然，但卻還多了一份安撫。

    隨后，他聽見殷棲寒說：“發(fā)燒，當時我和時嵐都發(fā)燒了?！?/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