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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不如王嬸她家孩子,至少人家往上數兩輩兒都是咱夏寧村的人,這向導還是給咱們土生土長的村里人來當合適……” 問了半天,村里面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只有五個,這就好辦多了,時燦笑吟吟的和他們結束了談話,買了點蘋果山藥等土特產,村民們便都喜滋滋的回去了。 人群已散,岳昭早都沉不住氣了,著急問道:“怎么樣?你們兩個有什么想法?這五個小孩,誰最有可能是你們要找的人?” 殷棲寒向四周看了一圈:“岳昭,你在車外幫我們放風,別讓別人靠近咱們的車,我和燦燦商量一下。” 兩人回到車中坐好,時燦立刻伸出手,扣住大拇指:“王嬸家的小趙可以先暫時排除,小趙有一個雙胞胎meimei,雙胞胎在生死簿上有相伴相隨的特殊性。如果是他這一世的出生信息被抹掉了,那么他meimei或多或少應該會受些影響。” 殷棲寒對時燦的話表示贊同,補充道:“吳伯家的小兒子也可以暫時排除,他身體不好,還有些殘疾,魂魄肯定不穩,岳立山的轉世,應該不會這樣。” 時燦想了一會兒,摸著鼻尖苦惱道:“寒哥,你發沒發現,剩下的這三家人,倒是挺耐人尋味的。” 殷棲寒明白他在說什么,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點一點:“老李家,‘立’的諧音,老單家,‘山’的諧音,邱倒不算什么諧音,但丘和岳意思相近,好歹也占了半邊,這三家合起來,確實很有意思。” 岳立山這三個字拆成了三個姓,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們想找的那個人? 推想半天,沒什么結果,最后時燦打了個響指:“走,百聞不如一見,我們去親自見見這三個人,見過一遍,心里應該會有些判斷。就算沒有,大不了還有直覺呢。” “實在不行,等晚上我們設置個精細點的法陣做個屏蔽,我查一下生死簿,看看誰不在上面。小心點,應該不能被那人察覺到。” 這邊近山,氣溫比城里低幾度,也許是前兩天剛下過秋雨,土地潮濕,有一點點泥濘。 殷棲寒一邊走一邊評價:“這村子風水不錯。” 時燦很贊同:“山脈環護,藏風聚氣,夏寧村正好落在‘尋龍點xue’的龍頭上,這村子不發家致富,都對不起祖墳冒的青煙。” 他們一路往里走,這里的人顯然對自己的價值認知準確,家家戶戶都在門前立著廣告牌,寫著“XX民宿”的字樣,就是缺乏創新精神,一路下來全是民宿,怪不得村口那幾個人搶著拉客了。 岳昭特惋惜:“白瞎了白瞎了,元素太單一就沒意思了,這要是辦幾個民間小型藝術館,建一條商業街,賣點工藝品伴手禮,每逢周末節假日弄點節目,肯定比現在更火一百倍。” 看把他遺憾的,時燦說:“這風水好,你讓岳大哥過來投資,你當項目經理,就隨便弄弄,我保證賺的錢讓他再也不罵你廢物點心。” 岳昭聽進去了,摩拳擦掌:“那敢情好,我先在這搞個酒吧……” “反了你了小畜生!今天老子不打斷你的腿,你他媽真不知道誰是你爹!” 岳昭的暢想斷在一聲喝罵中,循著聲音來源看去,一個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不斷揮動著手中的木條,罵罵咧咧的抽打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那少年眉清目秀白白凈凈,既不還手也不還口,直挺挺站在那里讓他打。 他們身后的屋子門口,還立著一塊有些褪色的廣告牌,上面寫著“單氏民宿”。 這個村里只有一家姓單,這就是剛才村民們介紹的那個單家? 時燦被這個場景次得太陽xue突突直跳,清喝一聲:“別打了!” 那男人住了手,疑惑的向他們方向看來,這沒什么好氣:“你們誰啊?” “來旅游的,想住店,想找個年輕點的向導。”時燦語氣硬邦邦的,比他更不友好,用胳膊肘暗暗懟了岳昭一下。 這倆人從小就在一起上房揭瓦野慣了,根本無需對暗號,岳昭瞬間心領神會,微微仰頭鼻孔看人,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他價值不菲的名表,又扯了扯衣領,將脖子上掛的金鑲玉拿了出來。要不是顯得蠢,他真想把他那一串鑲鉆的車鑰匙都抖出來。 頓時男人的態度就軟和許多,他掛上笑臉將手中的木條扔遠,彎了彎腰:“幾位里邊兒請吧,我們家干凈,包您住得舒服。” 他不自在的用手摸的少年的頭發兩把:“孩子不聽話,剛才教訓了下,讓幾位見笑了哈。” 時燦看了那少年一眼,心道果然見面之后下判斷就容易多了,這孩子瘦骨嶙峋的,就算村民們拍著胸脯言之鑿鑿說他今年剛滿十八,可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五六。 但他應該不是他們要找的岳立山轉世。 從面相看他天庭飽滿,輪廓柔和,是福澤深厚的樣子。如果是生死簿被動過手腳的人,面容上或多或少能看出些端倪,要么吊梢眼,要么鷹鉤鼻,或者嘴唇扁平刻薄樣,總之長相來說,他實在不符合。 顯然殷棲寒的想法和時燦一模一樣,他的目光從少年身上轉移到中年男人,臉色淡淡的:“不用了,你家看著沒眼緣,我們換一家住。” “等會兒,”時燦一把拉住殷棲寒的手,另一手指了指那個少年,跟男人說,“我們不在你家住,但是想雇他當向導,按天收費,你開價,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