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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燦下意識的蜷起手指,不確定韓晶是不是意有所指,不慌不忙的回答:“這是我們陰陽四家私有的圖書館,能進出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沒有鬼氣就說不過去了。” 韓晶彎了彎唇角:“你說的也是。這里鬼氣又重又雜,呆久了我心慌。燦燦,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慢慢查。” * 時燦回到最里面書架,看見殷棲寒就坐在地上捧著族譜翻。他腿長,這地方空間小,委委屈屈的伸不開,只能屈著腿呆著。 聽到聲音,殷棲寒抬頭:“她走了?” “嗯,我等她出大門了才過來的,”時燦挨著殷棲寒坐下,發現自己伸直了腿,也沒夠著那邊的書架,默默把腿盤了起來,“大晶的功法已經這么強了,原來我還真沒注意過。” 殷棲寒搓了搓手中的書頁,提了一個很有針對性的問題:“你上次見她展露功法是什么時候?那時她什么程度?” “這可問住我了,你也知道,咱們這一代只有你和我哥一騎絕塵,岳大哥都攆不上你們兩個,剩下的人都是一瓶不滿半瓶晃,誰會記得彼此功法有多強啊?” 時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膝蓋上點,“本來我就不在乎功法強弱,自從當上代理人有了陰陽手,我對強弱都沒概念了。反正吧……原來我們兩個肯定是半斤八兩,現在看……” 時燦打量殷棲寒:“可能她的程度和你剛成年那會差不多。” 殷棲寒想了一會兒,說:“她是陰陽四家的正統血脈,后天開竅也有可能。但是保險起見,最好還是盯著點兒,韓家世代女性為尊,功法都是陰柔路子,韓晶攻擊性這么強,有點奇怪。” “我知道,”時燦腦海中也揮之不去韓晶手中的雕花鏡子,和她正紅色的口紅,“大晶的事我肯定上心。不說她了,寒哥,你看什么呢?” 殷棲寒把手中的族譜遞給時燦:“燦燦,事情比我們想的要復雜一點,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你看看就知道了。” 族譜上這一頁還是岳立山的信息,時燦前前后后翻了幾遍,就明白殷棲寒的意思了:“真了不得,這位立山叔到底算命硬還是命薄?也太慘了。” 上面寥寥幾筆,記錄了岳立山悲慘的一生。 本來岳立山就是很偏的岳姓旁系,他們這一支八代單傳,他正是第八代。他還沒出生時,他的爺爺奶奶就雙雙病逝了,mama是孤兒,生他的時候難產沒搶救過來,他爸把他拉扯到十三歲,得了急病去世了。 岳立山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叔伯阿姨,一個人艱難的長大,年紀輕輕不到三十也走了。 他這人說命薄吧,偏偏命里帶煞,親人相繼死亡;說命硬呢,卻死的那么早。 時燦合上族譜,有點苦惱:“這么一來,我們想通過他在世親人來尋找他轉世的方法就有些困難,他沒有直系血親,得到結果就會模糊,也許還不準確。” “其實也沒什么,一滴血顯不出來,就抽一碗,結果總能清晰的,”殷棲寒面色平靜,說的話相當沒人性,“沒有直系血親就用旁系血親,只要姓岳都可以。只要他身體好,血量夠,口風嚴,其實比找岳立山的直系血親還好,不會問東問西。” 找直系血親,要把自己的目的隱藏好,不能讓人家起疑心。想抽走一管血,其實沒有那么容易。 時燦聽得出來,殷棲寒這話,就差直接點名了:“……嗯,好吧,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過他這人挺喜歡助人為樂,回頭我給他備點枸杞和大棗。” *** “不是,憑……憑什么呀?” 岳昭聽完時燦和殷棲寒的話,都結巴了:“你、你們兩個再把話說的清楚點,什么叫做需要巨大的血量,什么叫要做好長期供血的準備?” 虧他接到時燦電話的時候還暗暗激動,可算是能見著他殷哥了,從小除了他大哥之外,他最崇拜喜歡的就是殷棲寒,連穿衣風格都暗暗學人家的,被笑話東施效顰也不改。 畢竟有求于人,時燦難得笑得十分溫柔,耐心的說:“狗昭你放心吧,這次絕對不坑你,我們只是把所有可能的情況跟你說明一下,其實……大概率來說……應該不會讓你長期供血的。包括這個巨大的血量也是,其實也沒有那么巨大。就是一個相對的說法,會比獻血時獻出的血量稍微大上那么一點點。”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了一小段距離,表示真的只是一點點。 岳昭不相信時燦的話,他從小被她坑大的,在他眼里,她手指比出的距離乘以一百才是真實數據:“停停停,你先別說話。殷哥,你說,我聽你的。” 岳昭不看時燦,十分信任的看向殷棲寒,說實話,殷棲寒坐在他對面,這么看著還是那么高大帥氣,烏黑濃密的頭發微微遮住伶俐漂亮的眉眼,除了臉色蒼白,他幾乎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殷棲寒開口,說的和時燦也差不多:“岳昭,我們在追查一些事情,需要用到岳家人的血,你算半個知情人,所以我們就直接找了你。至于血量這個事暫時說不好,如果一次成功,就用不了你多少血,怕的是要反復做,那就需要你辛苦一點。” “你等一會兒,我試著整理一下,”岳昭揪了揪頭發,艱難的試圖動腦思考,“其實幫忙我是很樂意的,只要你們保證我的血用途是光明的、正義的,不會用在歪門邪道上……當然了,這個我覺得你們是可以保證的,我想說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