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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一下,拿出風盒看著殷棲寒:“你只能進風盒了,風盒遮蓋性好一點。” 他們都有安排,袁飛槐沒聽到自己的名,問道:“大人,那我呢?” 屋子里的鬼氣一時半會散不掉,都藏起來反而欲蓋彌彰,時燦甩出縛魂索:“先委屈你綁一下,這樣我比較好交代。” 很快他們都收拾完畢,時燦去給岳昭開門。 他們時間本就不多,好好的工作思路被打斷,時燦一心惦記起快點打發岳昭走,誰知開了門還不等她說上一句話,岳昭就風風火火的擠進來: “快快快,哎我天,這么多東西可累死我了。”岳昭把兩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放,左手是薯片炸雞大桶可樂,右手是阿膠大棗保健品。 時燦沒看懂岳總的好意:“你來是……干什么的?” “這有什么干什么的,看看你唄,看看我們火山小可憐,”岳昭順手彈時燦個腦瓜崩,說著說著皺了皺眉,“不是,燦燦,你家怎么這么重的鬼氣?” 時燦面色平常:“哦,抓了一個鬼犯,還沒有轉交出去,鎖在我家地下室了。” 岳昭心大,時燦說完后他就再沒在意,往沙發上一坐,很不客氣的招呼她,“別在那站著了,過來坐啊。我今天上午跟我哥通電話,他說你辦休學了?我這不擔心你嗎?晚上的局都全推了。小火山,你要是有什么困難的地方就跟我說啊。” 時燦坐在岳昭對面的沙發扶手上,憋了半天,摸摸鼻子說:“休學這事兒,別跟岳叔講啊。” 岳叔要是知道她休學了沒上課,估計她和殷棲寒的事也就分分鐘露餡兒了。 “不說不說,我是那種打小報告的人嗎?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干嘛和我二叔說呀,”岳昭給時燦拋了一個“我很仗義”的眼神,“燦燦,你辦了休學,那你現在干什么呢?” 時燦想了一下,謹慎回答:“還是查我哥的事。” 岳昭手肘撐著膝蓋,往前傾身,“怎么?是有什么線索了嗎?你一個人查?怎么沒跟我二叔在一起?” 時燦擺擺手:“不是一個人,岳叔知道這事,不過線索不明顯,得慢慢來。” 岳昭點點頭,難得見他嘆了口氣:“你呀,可怎么辦才好,年紀輕輕的背了這么多事兒。時伯和伯母什么時候回來?有消息嗎?” “之前說年前能回,但應該也呆不了太久,我媽的身體暫時還適應不了這邊的氣候。” 時燦看出岳昭沒什么事,就是專程關心,但她沒有太多閑聊的心思,一半腦子陪著聊,另一半的思緒都是怎么委婉的勸人家走。但岳昭是專門過來看她的,再怎么說也不好直接開口讓人家走,時燦想了想,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對了狗昭,我爸那個琺瑯彩的鼻煙壺你還喜歡嗎?” 岳昭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喜歡啊,怎么突然提起來這個了?”岳昭喜歡敗家,也有敗家的資本,他的房間里基本全是些沒用又昂貴的收藏品。時爸爸的琺瑯彩鼻煙壺,他已經眼饞很久了,以前不是沒舔著臉要過,但是卻被兩巴掌呼走了。 從岳昭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他激動而期待的心,時燦點點頭:爸,對不起了,犧牲你一下,我以后再給你找更精致的鼻煙壺。 “那太好了,前些日子我爸還惦記你,說那些東西他都有些淡了,既然你還喜歡就拿走吧。” 岳昭頓時眉開眼笑,嘴都咧到了耳根兒:“謝謝時伯!我靠,他真是天使!” 時燦說:“不過那個鼻煙壺一直放在展柜里,也不知道包裝盒扔哪去了,我去給你拿個塑料袋。” “哎哎,你別拿了,別再弄壞了,你直接給我吧,我放包里抱著。嘶——我得現在就去挑個盒子去。”岳昭突然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寶貝,哪舍得人家被塑料袋兜著。 時燦暗暗舒了口氣,對他笑笑:“行,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岳昭是個坐不住的,時燦一走,他就在客廳里來回轉悠。客廳東面是一處寬敞的走廊,走廊墻上掛著許多相框。他背著手溜達過去,一幅一幅的欣賞。 基本上是時家這么多年來的全家福,其中夾雜著父母的合照和孩子們的單人照。岳昭一邊看一邊琢磨:時家的基因確實不錯啊,孩子們個頂個的漂亮,哪像他們岳家,顏值上稍微遜色點。看他二叔,就挺平凡的,他和他哥……勉強算的上英挺吧。 看著看著,岳昭發現從這一張照片開始,全家福中多了一個人。 他瞇起眼睛盯著看了會,幾年不見,他對殷棲寒的相貌都有些淡了。岳昭看了半天,忍不住感慨:他殷哥真是長了張艷殺眾生的臉,這么優秀的兒子,殷叔居然舍得說不要就不要,任由他在時家長大。 岳昭不知不覺看到最后——這一張應該是時家最后一張全家福,二零一八年照的,這年之后,他們家就沒有這么全的人了。 岳昭抱著胳膊,目光劃過時嵐時燦,莫名其妙盯住了照片上的殷棲寒。 照片里,殷棲寒穿著一身筆挺利落的黑風衣,高大帥氣,像一把出鞘的劍,渾身上下都蘊含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看見殷棲寒這副打扮,岳昭忽然有些怔愣,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岳昭揉揉腦袋,擰起眉頭:好像就是最近的什么事……最近他都去過哪兒?網吧,酒吧。酒吧,網吧。就這兩個地方來回串,再不就是每天兩頓酒,上頓接著下頓喝得爛醉如泥。岳昭不斷回憶自己這兩天干過的事見過的人,但腦子卻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