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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鴻飛沉吟片刻,說:“燦燦,韓夫人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她的顏面我會顧及。但有一點你要知道, 養鬼師犯下的不是小事,韓家付出的代價絕不會少,韓夫人必定會大傷元氣。你別忘了她還有兩個姐妹,韓夫人落魄, 那兩個姐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未來韓家是誰掌家還說不準呢。” 時燦的心仿佛被輕輕蟄了一下,她停了一會兒, 說,“還是我太沉不住氣了。” “不是的燦燦,你不能這么想,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養鬼師是錯,秉公執法沒有錯。” 時燦勉強笑了一下:“我沒覺得我做錯, 我只是覺得大晶會埋怨我。” 岳鴻飛說:“晶晶這孩子還小, 經歷的事情太少了。如果你……如果你沒有遭受這些變故,你們倆還是一對兒傻妞,沒一個伶俐的。”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聲音和緩:“燦燦,晶晶以后會想明白的。” 希望吧,希望韓晶別跟她留心結,時燦越過這個話題,又提起鬼師:“岳叔,那個鬼師身上牽扯的事情太多,我要慢慢整理,等我把他的事情整理成檔案再交給你。” “好,你心細,做事我放心,”岳鴻飛不擔心這個,問起另一件事,“對了燦燦,這兩天有沒有時嵐的消息?他有沒有再出現?你察覺到什么不對了嗎?” 雖然面岳鴻飛沒有在自己面前,但時燦依然感到有些心虛:“沒有,這兩天沒有動靜。” “沒關系,不要著急,也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等待他主動出來。” “嗯。” “燦燦,你沒有瞞著岳叔什么吧?”忽然岳鴻飛來了這么一句。 一大早上就要對岳叔撒謊,時燦感覺心里壓力很大:“沒有啊岳叔,我怎么會瞞你?” “好,那你就好好上課,隨時保持聯系。” 掛了電話時燦把手機扔到一邊,手指插進頭發絲里,煩躁的抓了抓:岳叔真的不可信嗎?難道她主觀臆斷太強烈,就是認為岳叔絕對沒有問題? 都怪殷棲寒,他自己不信任岳叔,還把她拉下水,拉下水就算了,每次撒謊都要她來! 時燦隨便套了個衣服,沖進客廳拿起裝著殷棲寒的安魂皿晃晃……哎?不對呀,殷棲寒沒有在安魂皿里休息。 時燦將安魂皿擱在茶幾上,又“蹬蹬蹬”跑上三樓——三樓一共四個臥室,東邊兩個,西邊兩個。原來她和時嵐都住在東邊,殷棲寒來她家住以后和時林住在西邊。但后來她情竇初開,懷著少女的一顆春心,霸道的命令時林和自己換位置,拋棄親哥時嵐,美滋滋地搬到了殷棲寒房間旁邊。 這么多年就一直沒換。 原來他昨天直接在這里睡了,時燦站在殷棲寒的房門外,說不清心中什么感覺——他沒有回舒適安全的安魂皿,而是在這里休息了一夜。 時燦思緒漸遠,想起曾經她暗戀殷棲寒的時候,那時她還沒成年,不管明追暗追,殷棲寒每次都很討厭的把話題岔走,怎么都不回應。 哪曾想,她十八歲生日那天零點剛過,殷棲寒像往常一樣端著熱牛奶來,她當時正在打游戲,看都沒看他,說了句“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喝”,然而話音還沒落地呢,就被殷棲寒一把撈起來,吻了個一臉懵逼。 一吻結束,他輕笑:“燦燦,生日快樂。” 時燦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埋怨:“你可算成年了。我的十八歲一眨眼就到了,你的十八歲就像過一百年一樣,怎么盼都盼不到。” 這話這吻,是在抱怨?時燦簡直莫名其妙:“大家一年不都是三百六十五天嗎?再說我都追你多久了?你點頭不就得了。” 殷棲寒捏一下她鼻子,咬牙切齒的:“你未成年好不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靠譜?” 時燦振振有詞:“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更是祖國的花朵。花朵有自己的思想,想要綻放了,你不呵護就算了,還不允許人家開花。現在跑過來催熟,沒門兒了,花期過了,出去出去。” 殷棲寒被她的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厚著臉皮不出去:“花期怎么就過了?你昨天不還跟我撒嬌來著?小祖宗,就差這一天你都忍不了,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嗎?燦燦,我也是你哥哥,誰敢誘拐我未成年meimei,我保證打斷他的腿。” 他裝作苦惱的嘆氣,眉眼卻是彎彎的:“我不想打斷自己的腿,所以只能暫時忍著。” 這話聽著還挺中聽的,時燦聽高興了,人也特別好哄:“那你就是答應了唄,真不容易,你要是早告訴我你要等我十八歲成人再和我在一起,那我不就不這么惦記了嗎?害得我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學習成績不好,都賴你。” 殷棲寒笑著揉了一把她的頭發:“你學習成績不好是你貪玩,別往我身上賴。”他怎么能確定時燦的喜歡是一時興起還是一往而深,她應該是自由的,不能用“等你到十八歲”這種話拴住。 “再說,我不是沒有回應。”殷棲寒又來了一句。 時燦非常好奇,難道她錯過了什么:“你回應什么了?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跟我來。” 殷棲寒帶時燦去了他的臥室,時燦走進去,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回頭看他:“寒哥,什么意思啊?你回應什么了?” 殷棲寒搖著頭感慨:“燦燦,你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