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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梓說起話來云淡風輕的,岳昭卻聽得毛骨悚然,她的招數太不厚道:“韓姨,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人都已經死了,還這樣說……而且他爸犯的錯,和他也沒什么關系……” “你自己看著辦吧,不用為難,我就是隨便提兩句。”韓玉梓笑笑,沒再看岳昭,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可算走了。岳昭背著韓玉梓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傲什么呢,自己祭壇試輸給了我二叔沒當上代理人,大晶不也輸給了燦燦,殷家好歹這一代曾經出過代理人,三家都出息,你家多少代沒出過了,怎么還這么牛? 岳昭也就背后厲害,在心里嘀咕兩句,就再次扒著門縫收聽最新進展了。 *** 時燦按照岳昭給的定位,一路飆著車速,在天黑之前把車停在了岳昭他家公司樓下。 岳叔讓她先去他家等消息,分明是想在她前面把這件事情攬下來,幫她解決。但現在臟水都快潑到她身上了,時燦哪里坐得住等著岳鴻飛幫她解決? 小林子就是個□□,殷豐和韓夫人不就是想見她嗎?她不來,顯得她心虛似的。 時燦把手剎一拉,氣勢像是拔劍出鞘:“你就在這等我,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就回來。” 殷棲寒一把拉住她:“燦燦。” 他面色靜靜的,不知道是不是天色暗的緣故,顯得鬼氣陰森:“我跟你一起上去,張遠航這事牽扯多,和我也有關系。” 時燦頓了頓,提醒他:“岳叔和韓夫人,還有你爸可都在上面,幾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不是想保密行蹤嗎,萬一被他們察覺到你怎么辦?” “你有風盒,可以把我關在里面,絕對不會被人發現,”殷棲寒語氣很淡,卻很堅決,“殷豐和韓夫人沒安好心,我想親自掂量這件事他們的手到底伸了多長。” 他態度這么認真,時燦沒再勸他,拿出風盒打開蓋子:“風盒屬性是陽,你待著不會舒服,忍一忍。” 時燦乘著電梯上到頂樓,出門左拐,一眼看見岳昭撅著屁股貼在門上偷聽,岳昭聽見身后動靜,回頭沖她神神秘秘的搖搖頭,食指豎在嘴邊:“噓——” 時燦步子都沒頓,拍拍岳昭肩膀,敲敲門算是示意,直接進屋。 岳昭剛發了一個“ci”的音,時燦已經把門關上了,差點沒撞到他鼻梁。岳昭翻了個白眼,我靠,一個兩個都這么傲,憑什么就他在外面站著? 腦門一熱,岳昭差一步就推門而入,最后還是冷靜下來:算了,里面兩個代理人一個長輩,他進去也沒話語權,還得被他二叔訓,就這么聽吧。 岳昭接著趴門上。 屋里殷豐看見時燦進來,臉上沒什么表情,岳鴻飛抬眼看看時燦,也沒有意外的神色。 時燦神態自若的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彎起唇角盡量笑的甜:“岳叔,殷叔。” 岳鴻飛沒吭聲,殷豐“嗯”了一下:“怎么才過來?所有人都在這等你呢,你爸不在,你作為時家的代表,對我們四家的事要有點敬畏之心。” 他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又問:“燦燦,事情你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吧?” 看看他那表情,胸有成竹勝利在望的,心里打的算盤就差沒寫臉上。時燦心里冷笑,真想不明白殷豐哪來這么大自信,把她拽下來,他家小兒子就能當上代理人? 她心里罵著,面上笑的更甜更嬌,語氣溫柔,就是沒順著殷豐來:“知道死了一個人,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殷豐一噎,轉眼去看岳鴻飛,誰知岳鴻飛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不說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殷豐面色不虞,磨了磨后槽牙,過了一會竟然淡淡笑了:“燦燦,那我就長話短說吧,岳家公司有一個員工跳樓自殺,經查驗他曾經被精神控制過,跳樓可能不是自愿,痕跡也檢驗出來了,是時家的功法。” 時燦支著下巴點點頭,表情挺天真的:“殷叔,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亡,為什么特意驗他啊?” 她這么問,意思好像誰專門給時家下套似的,殷豐頓了頓,把話擋了回去:“跳樓的是張永康的兒子,這人身份挺敏感的。當時也是幾個孩子無聊隨手驗著玩,誰知道還真發現問題了。” 時燦不慌不忙的“哦”了一聲。 殷豐掀她一眼:“在往下看,這道時家功法力道角度像是你平常慣用的。燦燦,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可以啊,”時燦從容不迫,目光坦蕩,“開鬼門那天,我找他幫忙引薦他父親張永康的魂魄,之后給他消除了記憶。法術會在他腦中留下痕跡,但這個痕跡不會給人造成損害。身體提供的證據太片面,殷叔要是懷疑我,就叫魂魄過來一起驗。” 岳鴻飛看了一眼時燦。 他這一眼欲言又止,時燦接收到他的目光,心里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念頭。 很快,殷豐的下一句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想:“燦燦,你的話挺有道理的,但是張遠航的魂魄不見了。要是像時嵐一樣消失三年,我們不能就這么干等著吧?這件事,應該要有個說法的。” 不見了。 怎么他媽的這年頭很流行丟魂魄?! 不生氣,不生氣,時燦暗暗勸自己兩遍,撐住臉上的甜美笑容:“這事殷叔放心,張遠航和我哥不一樣,六小時之內,我保證把他的魂魄帶到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