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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里聞言,迅速轉身,隨手從阿爾弗雷德手中抽出權杖。 電光如蛇從他手心里躥出,轉眼就將權杖吞噬,光芒閃爍中,權杖扭曲成一把熟悉的長劍。這把權杖便是校長之前送給他的復制品,他本以為這把復制品遺落在阿斯加爾德中,卻沒想到還被校長保存著,甚至重新帶回他的身邊。 有武器傍身,維里終于能游刃有余地同偷襲者廝殺。 阿爾弗雷德揪著維里的袖子,躲在他后面抹汗:“維里,你小心些,不需要打敗他,只要拖時間就行。” 維里沒吭聲,將目光移到偷襲者臉上。 他們之間相隔數米,中間隔著十來具尸體,空氣中飄蕩著血腥味,連視野都被染上一層淡淡的猩紅。維里手握長劍,定定地注視著偷襲者的面龐,心里一跳。 紅衣主教埃爾維斯。 ——他曾經在別的地方見過這張臉。 火紅的頭發,猩紅的長袍,英俊的臉龐陰鷙沉郁,使人不寒而栗。維里突然不可自抑地顫抖,熟悉的不僅是臉,還有此人渾身溢出的魔力。 熾熱、灼人,就像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能將所有靠近的人燒成灰燼。 阿爾弗雷德低呼一聲,“這人長得跟傭兵公會那個小姑娘一模一樣。” 維里定下神,握緊了長劍,腦海中亂糟糟地轉過許多東西。 他回憶著安德莉亞的長相,眉眼、口鼻,甚至是那頭標志性的紅發,以及驚人的火系魔法天賦。 果然是一模一樣。 維里嗓音干澀道:“安德莉亞·瓦倫丁是你什么人?” 圣堂空曠安靜,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數米之外的埃爾維斯并沒有回答,他冷冷地打量著維里和阿爾弗雷德,冷笑道:“難不成你們帝國人臨死前還要和敵人談天說地嗎?” 話音剛落,埃爾維斯的手心中便出現十來團紫色火光,他手一揚,火團便激射而出,鋪天蓋地地沖向維里。 “束縛!” 維里腦海中頓時響起肖恩的驚叫聲。 他橫劍一擋,洶涌澎湃的魔力從長劍上涌出,化作一面水鏡。 砰砰砰—— 火團轟然破碎,維里咬住牙,擋住一個接一個的火團,烈焰的熾熱溫度,即便隔著水鏡,都能撲到他的臉上。很快,他的臉龐赤紅,被火焰燒灼得幾乎睜不開眼。 準禁咒火系魔法,束縛。 在法斯特時,安德莉亞便用這一招解決過亡靈。 果然,這個紅發主教和安德莉亞關系匪淺,維里心電急轉,雙手用力,即將消弭的雷電在此時爆開,飛快地將水鏡覆蓋,吞吃著四散的火花。 魔法師之間的較量,永遠是硬碰硬。 普通的魔法師尚且能找機會近身,然后用體術打倒,可頂尖魔法師卻不同。他們有大把的魔法,來武裝防御自己。 眼前這位紅發主教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頂尖魔法師。 不能近身,一旦近身,就會被準禁咒束縛纏住,然后燒成灰燼。 維里冷靜地思索,若單打獨斗,他絕不會和埃爾維斯撞上,只有果斷逃跑,才有一線生機。維里很清楚自己在魔法上的天賦一般,能夠暫時與埃爾維斯抗衡,不過是憑借著這柄權杖復制品。 想要脫身,必須另擇它路。 但校長說,他只需要拖時間就行。 維里選擇相信校長。 這么多年來,校長從來沒有騙過他,更何況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刻。 他手背上青筋畢現,額頭汗如雨下,手腕微微顫抖。無數魔力被權杖引來,經過他的身體,又重新灌注到水鏡上,擋住層出不窮的進攻。 埃爾維斯身邊漂浮著紫色的“束縛”火團,維里瞇著眼,發現圣堂中的光線忽然明亮起來。 他心里一驚,抬頭望去,在埃爾維斯的頭頂上空,有一輪耀眼的日輪凝聚成型。 小小的太陽緩緩轉動,如同一片羽毛,悄悄地在穹頂附近游蕩。 太陽神。 又是禁咒,太陽神。 這個毀天滅地的禁咒早已深深地刻入他的腦海,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個看似溫暖的日輪。三十多年前,就是這輪太陽摧毀了他的弗萊爾,殺死他的伊格納斯。 三十多年前,伊格納斯替他擋下太陽神的余波。 昨晚,伊格納斯抱住他,將禁咒阻攔在外。 現在,他又該怎么攔住這一輪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3= 第74章 格陵蘭英靈 維里目光渙散,無數的回憶沖擊著他腦海。 他想起來了,三十多年前,到底是誰釋放禁咒太陽神? 三十多年前的弗萊爾小鎮,到處都盛開著鮮花,隨處可見一望無際的花田,他和伊格納斯正在花田小徑中散步。 最近戰事頻發,就連祥和寧靜,地處帝國邊緣的弗萊爾小鎮都受到戰火波及。維里父母原本打算送他和伊格納斯去附近的城鎮念書,卻被一紙命令召回了軍隊。 維里懷中抱著一束花,長吁短嘆:“我好擔心爸爸mama,到底為什么會有戰爭呢?” “都是為了欲望,”伊格納斯說,“或許是為了金錢、權力,還有別的一些東西,擁有力量的人想通過戰爭達成自己的目的,實現自己的一己私欲。” 維里不解道:“金錢、權力之類的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