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節
而且聽武剛的意思,還不是指陸文龍在背后陰他,反復提到這個時間段,這兩天還有什么事情也在困擾他? 比今天早上這樣一棟大樓燃燒,十多個人好幾輛車在街頭打砸燒,都還要困擾一個警察局長? 有點不敢相信! 陸文龍發了一下楞才擺手:“你開車吧,把我送回十八樓,然后你接了你小媳婦去廠里避風頭。” 江小船嗯一聲答應了。他開車的風格就大刀闊斧得多,只是看陸文龍一直坐在副駕駛上思考就收斂小心點,多的不用說,自己的六哥敢在今天那樣的局面下救回自家兄弟姐妹,就憑這一點。現在集中到廠區的弟兄們都別提底氣有多高了。 放下車的陸文龍還是沉默的,因為事情沒有拉爆,對他來說反而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只是一抬頭就看見蘇文瑾和湯燦清牽抱著孩子站在樓下,楊淼淼腆著肚子拉著蘇文瑾的衣服后擺,陸文龍就笑起來把這些煩惱甩到腦后,豆豆已經撒開母親的手,跑過來,陸文龍跟接個地滾球似的,把兒子一把就接住再順勢舉高,還撒手往高處拋了一下,在小蘇立刻開口的臭罵聲中穩穩接住,再把豆豆一張臉漲得通紅,笑得咯咯咯不歇氣的騎在自己脖子上,陸文龍笑瞇瞇才伸頭過去接受拍打:“回來了嘛,就不要擔心。” 把剛才三位姑娘臉上各異的神態倒是都化解了,其他家屬不敢靠過來,遠遠的看著,只有余竹在電梯門邊按住跟這一家子一起上樓:“那個叫張衡賓的警察家找到了,還有一對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小機關上班的,可據說他已經在大半年前就辭職沒當警察了,怎么辦?現在先去把老的綁了探聽他的下落?”只要有可能跟陸文龍照過面,那就留不得手,余竹是勇于當這個惡人的。 陸文龍還是不愿在孩子面前說得這樣兇惡:“先探探看吧,看他究竟是躲在外面還是回家,現在……丟了幾條命,這件事小不了,但武剛那邊很奇怪的叫我走著瞧,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這個時候余竹就有點壓低了聲音:“我們……還是應該在局子里面有點人手,現在結交的大多是派出所的檔次,對于上面發生什么事情不太知曉,你說老八……”這當然就是暗示是不是應該把阿生給往警局中上層送了。 陸文龍搖頭:“不動他,萬一他已經打算走正行了,我們拖他才是不義氣,你就派人去打聽著吧,比早上的事情還大,我估計也很快會有消息,我就坐在屋里等,看他到底什么時候來抓我!” 余竹深深的看一眼他:“我來頂!”原本大哥們都有小弟可以頂包的,可陸文龍卻不偏不倚的打算繼續硬扛,這個時候他這老二就該分擔了。 陸文龍還是搖頭:“這件事不比其他,我跟他坐下來談,也許還有機會……你不用擔心,我心里有底,這件事做了就做了!老子對得起天地,那就行,你安排好你自己的,防止最近來樓上翻查,做好準備就夠了?!?/br> 余竹深吸一口氣,電梯到了十三樓,摁開門他就沒下去,的確,陸文龍把具體的交給他,那就還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處理,豆豆看看心神不寧的母親,還是很乖巧的給余竹招手:“二叔再見!” 余竹滿臉慈祥的笑容在電梯門合上以后就變得冰冷堅決,下樓第一句話就是:“叫一組人把那個張衡賓家給我看死了,只要他出現,就第一時間叫人下手做了他!” 現在真是到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時候,絕不能讓人指認陸文龍,為了這個再賠幾條命都無所謂! 蘇文瑾的表情也很堅決:“這一次很難過?!” 陸文龍伸手抱起兒子逗弄:“沒那么難,別聽老二緊張,他是怕我這主心骨有事兒。” 小蘇還是有大嫂風范:“她……人弄出來沒問題了?” 陸文龍不會說那江邊沙灘的一幕:“嗯,送走了,連夜弄到香港去,這一次我相信她洗心革面了,叫她去跟娜娜一起,那邊的生意也可以叫她經手學著管理?!?/br> 蘇文瑾下意識的就跟湯燦清對看了一下,以前家里的反骨妹,居然一下就提升到這樣的程度,說不奇怪不可能,只有楊淼淼不這么想:“二姐呢?吃飯吧?我燉了雞湯的……誰跟娜娜一起?” 蘇文瑾搖搖頭,似乎把這些雜念和擔心都甩開,留下兒子陪陸文龍,自己卷起袖子去幫楊淼淼了,大著肚子還給家里燉湯,估計也就小虎牙做得心安理得。 湯燦清年紀大點,想得更多,目光里面都透露出來,陸文龍安慰她:“真的別cao心,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進局子是遲早的事情,只是長短而已……你明天安排到外面買套寬大點的房子,你跟淼淼和小蘇要不先搬出去住,免得這一下受到驚擾。” 湯燦清抱著女兒輕輕搖頭:“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我不要,就算是避風頭我也不肯,我要看著,瓜瓜也要看著,我們家本來就別人不同,我要讓她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 陸文龍笑起來,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湯燦清就順勢靠在他的肩頭,陸文龍接過迷迷糊糊的女兒,舒緩的把自己躺在椅子上,豆豆也歡喜的趴在父親腰間。 一雙兒女再加愛人在側,樓頂習習涼風吹進來,說不出的舒爽,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格外的覺得珍貴。 所以陸文龍那部移動電話突然響起鈴聲的時候,湯燦清簡直全身都抖了一下,蘇文瑾也聞聲就提著鍋鏟從廚房跳出來睜大眼睛看著這邊! ☆、第八百七十八章 你懂我懂 第八百七十七章 你懂我懂 (上傳搞錯了,不能改) 是楊森打過來的。 原本陸文龍看見楊森的號碼,心里也咯噔一下,因為楊森是專門負責跟武剛這條線聯絡的,結果收債公司老板匯報的是他聯絡另一條線:“楠哥邀請你過去耍兩把,我估計也可能想問問你今天早上發生了什么。” 陸文龍看看楊淼淼已經把雞湯端出來,還不停的吹手指,估計煲湯瓦罐太燙,心里飛快的轉悠一下:“你跟小白吃過晚飯過來家里接我,我們仨過去看看。”這個選擇是有緣由的,楊森一直在收賬,小白開酒店賓館,這些都跟張慶楠的賭檔有依稀關聯,比阿林和阿光他們去接觸要好一點,現在要做好打算萬一自己出事,弟兄們要能獨立生存了。 楊淼淼還在打聽蔣琪,陸文龍隨口:“她在學校溫習,這段時間不回來了,吃飯……吃完飯我再出去一趟,晚點回來……”結果就感覺豆豆這小王八蛋明顯不樂意自己又要出門,放低聲音跟兒子說了兩句,不耐煩孩子唧唧歪歪:“鬧個屁!好好帶meimei!以后要聽mama的話……”說出口才覺得有點不吉利,果然抬頭看蘇文瑾和湯燦清的眼睛似乎要隱隱淚光了。 還好楊淼淼沒這么敏感,西里呼嚕的喝完湯就伸手把空碗遞給陸文龍:“幫我盛!”理所當然的幸福感到處流淌,讓其他兩位居然有點羨慕。 陸文龍就不多說話了,陪著家人把飯吃完,伸頭看看樓下的車已經等在那兒,悶聲悶氣的說了一聲就下樓出門了,蘇文瑾站在窗口看著車開走好久,都一直發呆,湯燦清抱著女兒站得遠點,最后干脆把女兒給豆豆帶,自己洗碗去了。希望能找點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陸文龍上了車也是一聲不吭的靠在椅背上養神,盡量平復心底那點忐忑。 不忐忑是不可能的,他這幾年做的事情的確不算少,但跟今天早上那一旮旯的事情相比,還是從沒這么出格,滇南道上殺掉那么多毒販,終究也是在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干下的,今天這起碼死了四五個人,有槍殺有車撞,還大隊人馬出動燒了大樓的架勢。就在渝慶市中心的繁華地段。他都不知道武剛能夠怎么跟市里面交代。 武剛絕對是要拿人去交差的。還不止一個,如果因為這個陸文龍要交出一伙弟兄去坐牢,還是坐大牢,這跟他以前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心態。就有很大的區別了,雖然看著穩坐如山,手指卻有些不由自主的在膝蓋上輕輕快速敲動。 小白在副駕駛轉頭看了他好幾回,都沒吭聲,楊森使勁給他做眼色,讓他閉嘴,陸文龍無意中睜眼瞥見了:“怎么了?” 小白趕緊:“老二給我們說了……按規矩,這個也是弟兄們來承擔,小崽子都準備好了。這事兒先阿杰那條線給承擔了,也不影響大家伙,進去的弟兄家里也有照應?!?/br> 陸文龍沉穩下來了,坐在那輕笑不做聲,只是指指楊森:“說說張慶楠這邊的事情。他這個場子怎么樣?” 楊森看看后視鏡:“一個月叫我過去拿一次錢,每次也有幾十萬到一百萬,我們都打了條給他,然后當面燒掉,總額已經一千多萬了,看起來他那個賭場是真的來錢!” 小白搞過賭博機,更經歷過那種嘩啦啦來錢的驚心動魄誘惑:“我聽說現在渝慶城里稍微愛點賭博的角色,都去他的場子,以前四大跛哥搞的場子都沒人去了,當然也沒人敢跟張慶楠炸刺,所以水漲船高搞得越發火熱。” 陸文龍有點小嘀咕了:“那局子里面的靠山就越發的重要了吧……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明白要留點后手,看來他這局面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輕松……咦?你到哪里?”外面的場景有點熟悉。 楊森理所當然:“張慶楠的場子啊,剛才暗哨都給了我手勢了,沒問題!” 陸文龍心里一片恍然! 原來越野車開出了城市,順著國道走了幾十公里陸文龍還沒感覺,等一停靠在這鄉村街道的路邊,就一目了然,這個路邊有幾家小飯館,卻有個偌大的停車場,當中那家不是陸文龍曾經跟武剛暗地里接頭的彩云湖飯店還有哪?! 回想當年武剛為了感謝陸文龍把他兒子給接手過去,就主動示好可以借用這彩云湖飯店背后的場地來搞度假村搞賭博生意,陸文龍當然的給拒絕了。 現在這個地界卻成了張慶楠的賭場,這背后的利益鏈條可想而知了! 當年武剛給陸文龍表達的那句話再次浮現在耳邊:“社會就是這樣,賭博、嫖娼、吸毒、詐騙這些東西都是人性本能,抓是抓不干凈的,就得疏導,就得控制,與其說嚴打不如控制……” 這就是武剛身為一個地方警察局長的社會哲學! 與其說讓這些社會必然存在的骯臟面東躲西藏,不如自己來把各個環節都掌控在手里!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就好像那個yin窟,又好像現在的賭檔! 真不知道還在別的什么地方,武剛還有別的……陸文龍心里似乎也敞亮了,其實自己,不也是武剛控制的一個環節么,自己就是他在道上的一桿槍,一桿可以橫掃的槍! 老子不干凈,你也未見得好高尚! 陸文龍真的心里有點底了…… 所有人居然都要經過彩云湖飯店進出,陸文龍一皺眉:“沒別的路進去?”他敢打包票,就好像那個叫張衡賓的小警察之類人物一定會蹲在彩云湖飯店里面把所有過上過下的人都看個清楚! 楊森熟絡:“有!我以為你知道在這里呢……等等我打個電話?!?/br> 果然立刻就有兩個寸頭漢子出來,一聲不響的先敬禮才帶著這三人從旁邊一家飯館穿堂而過,就匯集到后面林間小徑一般的山路上,山路就在看上去浩浩蕩蕩的一大片湖水邊,經過一座石頭砌成的拱橋,就走上湖邊一個小島,說不上湖心島,但小島只有這座臨近岸邊的橋連接,陸文龍更皺眉:“萬一……有人點水(通風報信),狗兒上門不是都沒地方跑了?” 帶路的人恭敬:“一般散眼(賭徒)就不管了,我們在后面有耙子(小船),而且楠哥的地盤,不會有人不開眼的!上面的路都打通了,沒人敢管!龍哥細心……” 陸文龍看上去是真有點江湖地位了,一路上穿著相同黑襯衫加牛仔褲的小弟們看見他和楊森小白,都停下來打招呼,龍哥喊個不停。 楊森在陸文龍耳邊小聲:“楠哥很喜歡把我們在山里跟對方槍戰硬扛那一段拿出來顯擺,你每次必提的角色!” 陸文龍很想翻白眼,殺人越貨的事情哪能這么高調?小白另一邊給他附耳補充:“幾乎每天多喝兩杯,都要拿出來說!所有人都能背了!” 陸文龍無語! 無語的大哥就站在前面,高興得很,也是一身黑襯衫加牛仔褲伸手拉陸文龍:“早就喊你來逛逛,你遭你那幾個老婆拴在家里一點都不想出來耍?我不相信!”混社會的有幾個不喜歡晚上在外面花天酒地,張慶楠就覺得難以理解。 陸文龍壓低聲音:“耍錘子啊!你再親熱點,隨便哪個都曉得我們兩兄弟關系了!還一天喝兩杯就拿出來炫耀?!” 張慶楠更親熱:“怕錘子!老子上頭有人老……來!參觀一下……”終于也壓低點聲音:“這個比你那邊來錢還是快嘛?做不做?我們兩兄弟不說外人話,隨便你在哪點開新場子,我帶人過去暖場!”這才是真的講義氣,不惜帶自己的顧客過去給同行競爭幫忙。 陸文龍感動之余敬謝不敏:“謝了!不做!我還是做老實本行,你也才穩妥……” 張慶楠使個眼色,周圍的人頓時散開點距離,楊森和小白都立刻彈開點,七八個人把這兩個老大圍在中間,張慶楠才小聲:“瑪德……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把武剛的一個窯子挑了!”都是道上的大哥,出這么大的事情,肯定能聽聞消息,心里一盤算就能明白大概誰能干下這局面來。 陸文龍面不改色:“你也曉得這個窯子?” 張慶楠卻不再多問:“狗日的!當然曉得,老子還去過幾回,是不一樣,我都想搞一個,但是認出來其中幾個人是什么來路,老子就明白了,狗日官差的屁眼才最黑!”說著卻熱情的勾住陸文龍的肩膀:“聽說還卷走了幾十個妹兒,如果在你那點,給我留一個來養起,那個技術!真的不擺了!你胃口大哦,幾個老婆都還不夠你享?!币贿呎f,居然還吞了一口口水! 陸文龍哭笑不得:“你!你就關心這個啊?” 張慶楠還理所當然的瞪眼:“不然呢?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值得砸了這個場子?老子要不是人手沒你彪悍,我早就想帶人去掀攤子搶幾個妹兒了!說好哦,風頭過了,給我留一個……” 臉上一副男人之間你懂我懂的猥瑣表情! ☆、第八百七十九章 警兆 第八百七十八章 警兆 陸文龍不置可否,卻有點奇怪:“你把我帶到這邊黑燈瞎火來做什么?” 的確是,順著石橋過來以后,帶路的小弟就沒有帶著他們往燈火輝煌的大廳建筑那邊走,而張慶楠等著的這邊就夠偏了,多走幾步越來越偏僻,前面只有一棟黑摸摸的小樓,和百米外的大片建筑院子形成鮮明對比。 陸文龍現在也是搞建筑專業的了,能看出來這一片的所謂度假村建設就是按照賭場的結構來建設,但地上自己走的小徑石板鋪得還算不錯,白天估計是有一片綠樹成蔭把這棟樓給遮擋住的。 張慶楠得意:“你來,我肯定要帶你看個明白,我聽他們說你不走彩云湖飯店,我就樹大拇指,你真是警惕性高,知道一定有人在那掛臉(警方偵查員留意),這邊才是我這個場子的中心?!?/br> 前面帶頭的人已經走到小樓邊,用手里的對講機喊了兩聲,里面才有人打開門,聽推門合頁的分量,陸文龍就知道一定是加重的金屬門,還是外開,那就意味著從外面想攻打進去,就費力不少,再看看小樓一樓基本沒有窗戶,二樓也是掛滿了防盜網,就知道這棟樓的確防衛森嚴。 順著里面一道橘黃色的柔和燈光,小弟們等在外面,張慶楠和陸文龍勾肩搭背的進去,陸文龍立刻就看見門內側各站了一個黑衣大漢,手里到這時都沒放下各自一把黑色的長槍! 張慶楠伸手抓過一把給陸文龍炫耀:“五連發的唧筒!打出去就是一大片!這幾把都守在這里!”陸文龍的確看見門內墻上掛著好幾排紅色的拇指粗的霰彈! 里面沒有復雜的結構,直接分為左右兩邊房間,一邊布滿顯示屏,一邊堆放保險柜和麻袋,張慶楠如數家珍:“這邊是請的高科技來裝的監視器,能看見彩云湖飯店外面停車場到上橋還有場子里面各種角落……你看你看,這個妹兒胸大不大?還可以把鏡頭推近了看!” 陸文龍簡直覺得這貨跟曹二狗他們有天然匹配度,都可以把所有復雜而高深的東西歸結到一些混混最感興趣的細節上,不過從十多個單色屏幕上。他也能看見場子里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每張臺面就跟自己以前發家時候搞的臺球桌差不多,可上面堆滿的籌碼明顯就很瘋狂的快速轉移所有權。 陸文龍終于笑起來,指指屏幕:“一個籌碼多少錢?” 張慶楠依依不舍的放下攝像頭搖桿,再從上方看看那豐滿的深溝,才掉頭拉陸文龍到隔壁看,這邊就有個文質彬彬的會計模樣坐在里面桌邊,張慶楠親手拉開麻布口袋給陸文龍看:“這里是水房,進場子就換現金。后面不許用現金……據說是為了讓人不覺得心疼。用籌碼沒那么直接感覺錢不見了。聽澳門內行說的,好像是這個道理。” 讓陸文龍驚奇的是,這幾麻袋現金居然丟在地上,打開保險柜里面卻是一盒盒整齊排列的塑料籌碼牌!很不解:“不就是塑料片。比鈔票還值錢?” 張慶楠點頭笑:“一百,一千,一萬,就這三種顏色,每次門口找這里領幾盒走,一目了然多少錢,這一盒就是一百萬,一百萬現金要多大一堆?這一盒倒兜里是不是比一堆現金還值錢?在我這里,塑料片就是錢!每次領走多少盒。就要多少錢來換,完了一對帳就知道有沒有錯,每天進出款項是多少。” 陸文龍恍然大悟,如果說鈔票是貨幣,在這里就只是貨物。籌碼才是貨幣…… 一邊看一邊點頭:“嗯,我只帶了幾萬塊來玩玩,你別笑話我。” 張慶楠顯然記掛剛才監視器上看見的傲人身材,嘿嘿笑著就拉陸文龍出門:“玩個屁,你還瞧得起玩這個心跳么?改天我們還是去澳門玩……估計真是自己開的,就沒有玩起來那種心情,走走走,跟我去看那個火爆身材的,好像是跟個皮鞋老板的,狗日的輸了六十萬吧,今天必須把這老東西收拾了,拿他女人來抵賬!”一邊說就一邊興致勃勃的摸后腰的步話機跟自己的什么下屬傳達命令:“必須把第七桌那個油光水滑的老頭套死,拿他婆娘抵賬!” 陸文龍真佩服這位的胃口,倒也沒什么可指責的,道上的無法無天本來就如此,真是良家女子或者本分人也招惹不到,這濫賭輸人用這一方的土話來說就是該背時(活該)! 不需要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