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
蔣琪哭笑不得的雙手一下捂住自己胸前:“說事兒呢,又毛手毛腳的,我覺得這樣對孩子不公平!” 陸文龍只覺得自己手上兩邊公平得很,青春勃發的姑娘又有愛情滋潤,發育得恰到好處。不驚心動魄的大又堅挺得足夠驕傲,握在手里正好。手指輕輕撥動捏揉:“好了好了,別管淼淼,她有自己的主意,你也有,對不對?” 身體還是敏感,扭轉身體,靠在陸文龍胸前,其實是方便他動手,自己也有點動情的蔣小妹把手順著陸文龍的腰滑下去,準確的一把抓住,聲音都有點柔柔的了:“最近……因為劉宓的事情,我想得也蠻多的,我們家的樣子有點奇怪,以后孩子們之間會不會出現走歪路的?就好像劉宓本來也是個單純的姑娘,我就怕,我們家的孩子也……還有我自己,了解越多,學習越多,就對制度、體制還有公檢法的那些公正性覺得失望,甚至有點絕望,太復雜了……”也就她,握著熱乎乎的東西還能說這個。 陸文龍的手都放緩了點:“你別想那么多嘛,我們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賺錢生活,覺得累了就出去旅游,多好,他們已經在立項準備搞那個旅游項目了,以后就是我們家的度假區。” 蔣琪就只嚶嚀一聲扭過頭來封住陸文龍的嘴,輕靈的舌尖滑過來,帶著點黃桷蘭的清香味,從喉間滑出點低吟:“來……進來,想你了……” 也許只有兩個人毫無阻隔的交纏在一起,才能感覺那種似有似無的距離感消失無蹤! 其實陸文龍似乎現在也意識到這點,自己幫蔣琪尋找的這個起點是不是太高了,原本的出發點是順應蔣琪想從法律方面協助自己的事業,可顯然聰穎好學的蔣小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進入大學這第一年,就以綜合成績全年級第一的成績成為矚目焦點。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男朋友是那個陸文龍,那個在校門口把別人車砸了的奧運冠軍,也所有人都聽說過她是周邊幾所大學里面唯一自己開著跑車來上學的女生,很顯然還不是人家包二奶的結果,又有很多學校的老師學生都知道,她是學院現在最矚目的年輕學科帶頭人袁哲的得意門生…… 袁哲這幾年的發展也很令人咋舌,陸文龍幾年前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剛以碩士身份留校的講師,飛快的破格晉升為副教授,去中央黨校給別人講課,今年又破格提升為教授,傳言他很可能要升為系主任,才三十二歲! 這一切都跟袁哲一直鉆研強調的法治為本,依法治國改革國家法治現狀的大方向有關,有很多同行眼熱說他是運氣好,正好碰上現在國家新一代領導人倡導依法治國的理念,才會騰云駕霧,可又有多少人都一直對讓國家真正法治感到絕望,只有他還在孜孜不倦的尋找道路,一直在堅持? 所以心思敏捷,還說得上見多識廣,思路開闊的蔣琪投入他的門下,短短一年時間就讓袁哲也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學生感到驚訝。 這么好的條件,很多女孩子沉溺于打扮交友的時候,這個姑娘卻有大把的時間節省下來,刻苦鉆研各種枯燥乏味的大部頭法典,瘋狂閱讀各種相關書籍,尋求一條正確的道路。 如果說以前,蔣琪的思路還僅限于為陸文龍這種半白不黑的身份尋找一個解決之道,現在的她,已經能著眼于思考社會和法治體系的問題,準確的說就是她已經到了一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階段。 這……和陸文龍連初中都沒念完的文化水平已經愈發拉開距離,特別是陸文龍愈發習慣于用一種草根化的實踐學習完善自己不足的時候,在思想模式的層面,陸文龍已經有些聽不懂蔣小妹在說什么,蔣琪也逐漸開始俯瞰男朋友做的這些事情,從政策的層面俯瞰,這種變化,幾乎是不受他們主觀意愿控制的,特別是因為陸文龍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找不到這點區別的原因在哪里。 但蔣琪自己敏感的能分析出來,卻不知道怎么說…… 不過楊淼淼對自己懷孕本身漫不經心,確實是很有點,讓人觸目驚心。 陸文龍回到家以后一直都忙得腳不沾地,但每天早上的訓練還是堅持了的,晚上也要擊球或者投球,因為這一檔之所以忙得這樣,就是要在自己前往平京參加最后的奧運會入場券爭奪集訓前,讓紛繁復雜的集團公司各條線都上軌道。 可每天,楊淼淼居然還站在高高的跳臺和跳板上跳水! 天氣已經來到八月份,的確是比較炎熱,游泳對孕婦也有絕對的好處,可……跳水不是這樣吧? 她自己還自得其樂的加大難度,有時候就不可避免的會在水面摔得啪啪作響,把跟著她一起泡水的蘇文瑾和湯燦清都看得不寒而栗! 等小虎牙從水底冒出來,旁邊小池子的蘇文瑾立刻招手叫人把這姑娘喊過來:“你就不怕把孩子給摔著了!” 楊淼淼覺得自己做了功課:“現在也就是個胚芽,沒影響的。” 湯燦清嗤之以鼻:“這個階段流產的可能性很大的,你這樣非常危險!” 楊淼淼習慣性的推到陸文龍身上:“他都沒管我!” 于是蘇文瑾和湯燦清晚上也輪流把陸文龍拿來開批斗會。陸文龍不得不求著小姑奶奶別折騰了:“你現在練不練都不解決問題,起碼也是生了孩子以后的事情吧?生了孩子還要坐月子呢?” 楊淼淼卻在床上給他表演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翻身后仰,雙手反方向關節扭曲動作,差點沒把陸文龍的下巴給嚇掉,趕緊伸手把小老婆給托起來,心疼得不行:“不練了行不行?” 楊淼淼得意的炫耀:“看見沒,這就是懷孕以后為了方便孕婦承受孩子,自然分泌的松弛素起了作用,關節承受的靈活程度都在改變。”這都是從湯燦清翻譯的美國研究資料里面找到的說辭,更讓陸文龍心驚膽戰。 如果楊淼淼做了這么多,還不能進國家隊,那才要命! ☆、第八百零八章慘狀 但形勢真的不那么好。 七月份在日本東京舉行了一場世界錦標賽,華國跳水隊全套主力出戰,最后被一個美國人拿走了女子跳臺冠軍,女子跳板的第三名是獨聯體的,跟冠軍也在毫厘之間。 這個消息陸文龍已經委托張柳鳴和香港維克托的雜志都同時發力,討論為什么不讓楊淼淼參加國家隊比賽,備戰奧運會,甚至他也給方主任打了電話,試探著詢問一下到底有沒有機會讓楊淼淼參加,可方主任也很為難,跳水隊有自己的說法跟選擇,萬一他來發話以后打亂了整個部署怎么辦?所以方主任最后出的主意還是下半年在平京的最后一次全國跳水錦標賽,也包含有奧運團隊最后選拔的意思。 可陸文龍掰掰手指,那時候楊淼淼都懷孕四個半月了,哪里還能跳,真是心急如焚啊,最后只能打電話給維克托,請他協助辦理楊淼淼的出國手續,轉換國籍到香港,要是到明年年中還不能回到國家隊,說不得就只有參加香港隊了,那會兒還有一年才能回歸呢。 以他的本意是不想楊淼淼去跳的,可這姑娘的世界里,就只有跳水才是跟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現在可能多了陸文龍一樣重要,但都沒法熄滅跳水的心,陸文龍自己能理解,所以只能盡量制造條件去滿足寵溺她。 于是每天都苦口婆心的勸說楊淼淼不要做劇烈運動,只能呆在家里或者干脆自己帶著到處辦公。就成了陸文龍的固定工作,別的姑娘勸不住。 新福公寓已經封頂完了,因為大多數都是全款買房,所以這邊的建設款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把利潤都轉到國立大廈建設上去,之前被凍結的銀行款項也在上半年陸續解凍,因為在年初一系列資金工作中表現出色,那家商業銀行的李陽現在是新開的一處分理處副行長,所以現在資金都集中到那個分理處,相對安全得多,更何況香港那邊過來的新投資資金也匯集到這里,儼然已經成為這個分理處的超級大客戶,和林聰的財務部關聯非常密切,應該不會再出現之前那種被斷了后路的極端情況。 所以新福公寓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交房。有些心急的業主自顧自的開始搬家。陸文龍帶著楊淼淼開車過來看的時候。還是很感慨,這是自己的第二個成功地產項目,第一個是維克托幫助他建立了商業地產的思維模式。這一處是唐震他們讓他理解了地產策劃的狂熱,而自己親手建立cao作的卻應該是龍牌摩托車廠的規劃,三處產業有完全不同的方向跟格局,跨度也太大了點,再加上國立大廈那種無論放在哪個國家哪個地產公司都是當之無愧的超級項目。 說沒有壓力或者不自豪,是不可能的。 八月的渝慶,天氣很熱,熱得地面到處都是明晃晃的耀眼,所以陸文龍在外面看,楊淼淼就一直坐在開著空調的副駕駛座上。跟個松鼠似的,不停吃零食,她沒什么妊娠反應,就是愛吃酸溜溜的零食,一會兒不吃就嚷嚷不舒服,所以就老是腮幫子鼓鼓囔囔的吃,陸文龍咨詢兩位已經當了mama的姑娘說也是好事兒,可以汲取營養,就不停的幫她買,還居心叵測的想要是楊淼淼吃成個小胖豬,估計就會知難而退的不去參加跳水比賽了。 所以很支持。 可等陸文龍給孟曉娟安排好新福公寓的善后周邊綠化工作,那姑娘又轉而安排下去以后,回到車上,楊淼淼就伸手遞過自己的移動電話:“省體委給我打電話了,十月在平京有國內選拔賽,我要去。”口氣淡得就好像只是去吃個雞蛋那么輕松。 陸文龍眼珠子都瞪大了:“不行!那時候你都懷孕幾個月了,危險!” 楊淼淼卻引經據典:“沒問題!我都算好了時間的,四五個月的時候沒問題,1956年的奧運冠軍就是懷孕五個月的!” 陸文龍難得耍橫:“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誰拿冠軍那是別人的事情,你是我老婆!我不管!” 楊淼淼也難得造反:“我必須去!那是我最后的機會!別以為我不知道,老朱一直都不肯松口,你還給方主任也打了電話的對不對?!我不要你去求人,你那么驕傲,什么時候求過人了,我也驕傲,我們不求人!我們憑實力去爭奪!” 振振有詞的小虎牙真要論起來,不比陸文龍嘴笨,陸文龍也是個牙尖舌利的,兩人一直白話著開車回到家又一部電話鈴聲響起來,都還在爭論。 陸文龍不顧楊淼淼貼著臉在他身上撒嬌的動作,不滿的抓過電話:“你好,我陸文龍……” 那邊輕笑一下,很成熟的口吻:“哦,看來電話真沒打錯,我是國務院中央調查組的,我姓張……” 楊淼淼還在帶著鼻音:“嗯……我不……”一下就被陸文龍干脆把兩根手指捏她鼻孔上! 中央的電話,你還敢卿卿我我? 給憋住氣吐出小舌頭的楊淼淼看陸文龍表情就不吭聲了,可身體倒是靈活的還纏他身上,為了不招搖,陸文龍隨便開了部豐田越野車,這空間可沒悍馬那么大,也就小虎牙能做出這些動作了,看上去哪里像個兩月多的孕婦? 真的是汪澤清給陸文龍提到的那個中央調查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選在渝慶最熱的時候來,不過是先到蜀都,估計要跟省委那邊談談摸底,然后才來渝慶,為了不讓人注意到這個中央調查組是奔著渝慶來的,更是要讓蜀都絕大多數官員都不猜到真相,這七位中央調查員居然準備坐客運車輛過來。 陸文龍懂事,立刻攬活兒:“我來接,我在蜀都也有生意上的往來,很合理,絕對不會引起任何方面的注意,馬上就出發,到了蜀都打電話。” 有高速公路了! 也不用太大的排場,立刻上樓招呼,然后四輛七座越野車馬上出發,釘子現在已經是整個集團的車隊隊長,選了五個駕駛技術好的小崽子,自己親自帶隊駕車出發,但陸文龍為了體驗一下高速路,還是自己開了其中一輛,湯燦清抱著女兒坐在副駕駛上,她順便跟著回去看看父親,其實也有點興奮:“不管怎么說,只要是兩口子單獨出來,我就覺得心情不一樣,特別是和琪琪比,現在我覺得她跟我們的話都越來越少了。” 陸文龍也撓頭:“你跟阿瑾還好吧,我看你們幾乎隨時都在一起的。” 湯燦清鄙夷:“那不然呢?你一直都在外面忙著不落屋,晚飯都不能保證每天在家吃,更是三天兩頭出差,我總得跟誰相互幫襯吧?淼淼指望不上,琪琪又不看家里這些事兒,就只有我跟小蘇了,何況倆孩子都要帶呢。”然后嘻嘻笑一聲:“我奶水不足,倒是小蘇還能給瓜瓜幫襯點,你說她算不算是瓜瓜的奶媽?” 陸文龍忍不住就瞥了一眼老婆那鼓鼓的胸部,湯燦清還順勢挺了挺,很大啊,家里她都冠軍了,怎么沒奶水? 就瞟這么一眼,湯燦清正要笑著說什么就臉色大變:“胸大無……哎呀!注意前……” 話沒喊完,陸文龍已經瞥見了,不算很危急,他的手眼配合還是不錯,輕輕一拉,幾十萬的越野車性能的確不錯,帶著尖利的輪胎摩擦聲響,在寬闊的高速公路上擺了一下尾,還是控制住停了下來。 是陸文龍自己要開在最前面的,他對高速公路感覺很新鮮,這種寬得隨便怎么開,兩邊還豎著圍欄,防止人畜進入干擾的高等級公路,在建筑學院內部也是有討論的,說這是發達國家才有的東西,華國現在有這個,說明已經逐漸開始走向強盛,這種每公里耗費數千萬上億資金的建造工程,陸文龍也算半個同行,所以早就想來開開看了,要不是太忙,施工的階段也想參觀一下。 可他剛把車停下想開門,釘子的越野車就風馳電掣的開過來急剎:“六哥!高速路不許停在路中央的,很多車很危險,靠邊去……”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走過好幾次了,說是本職工作要熟悉,其實是來飆車的。 好吧,雖然因為新開的高速路還沒多少車,但確實能看見公路上的車輛都以平時自己沒機會開的高速呼啦啦的沖,陸文龍感受了一下對面車帶來的狂風,趕緊把車靠邊。 可副駕駛的湯燦清就這么往外面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一張臉煞白,不停的反胃,聽見她哦哦的聲音,陸文龍剛停好車繞過來幫她打開車門,抱著女兒的她就立刻塞給丈夫,自己在路邊護欄上狂吐。 陸文龍只來得及拍她的背,視線卻轉過去看剛才自己繞過的地方,釘子他們已經跳下車來,一擁而上的過去。 一輛就跟他剛才一樣隨意停在路中間的大貨車,車斗里裝著長長的鋼板,伸到車斗外耷拉著,司機丟魂落魄的站在旁邊呆若木雞。 也許就因為這里剛有一個拐彎,總之一輛黑色的轎車一頭就撞上去,耷拉下來的鋼板,就好像剃刀一樣把轎車上半截給刮掉…… 湯燦清看見的就是前排的上半身被一起刮掉落在后排的慘狀! ☆、第八百零九章 差不多 一直到蜀都,去老丈人家放下湯燦清和女兒后,見到調查組的張姓官員,陸文龍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更不用說湯燦清丟魂落魄的樣子了,見過那樣的慘狀,沒點心理刺激真不可能。 官員們很驚訝,就一輛車,怎么坐,陸文龍跳下車來,跟對方握手介紹完相互姓名以后,才解釋:“在來的路上,我們經過高速公路,看見一起車禍,很慘烈的車禍,死了人,幫忙搬運……弄了一下,現在他們把另外兩部有點粘了臟污的車拿去洗了,我先過來見各位領導,要不先一起吃個飯,最多半小時我們就能出發。” 官員們再次驚訝的相互看看,其中唯一年長的一位剛才介紹姓田的老者開口:“什么樣的車禍?”不為別的,他們認為這個年輕的體育明星可能不太熟悉官*僚*體系,他們這種代表國務院或者部委一級以上的調查組觀察團,如果可以公開身份的話,多半都應該是警察開道,各地主政官員都得畢恭畢敬迎來送往的,就連剛才,他們從省委出來,都是省*委*書記特別吩咐兩部車悄悄把他們送到這里,避開省委大院其他官員的猜想,可這個年輕人居然半道兒還能岔開去做別的事情,甚至把車只是洗洗就拿來接送他們? 陸文龍不避諱,就著停在路邊唯一一輛剛才自己跟湯燦清坐的車比比劃劃,把剛才的車禍描述一遍:“從這里到這里。整個直接推過去,然后這位開車的男的胸口齊著這里被切斷,上半身掉在這里,副駕駛是女的。矮點,脖子切斷,頭掉這里,后排也是一男一女,男的也從這里切開,掉在后面地上,但那個女的可能是自救還是怎么,蜷下去了,沒死,就是撞擊受了點輕傷……”一邊說。還一邊在自己身上劃拉。頓時其中三四名官員的臉色也跟他一樣難看起來。 只有那個姓田的老者沒反應。表情如常,關注點不同:“是高速路?” 陸文龍已經緩過勁來,點頭:“對!” 老者卻揮揮手:“走吧。上車,擠擠,我們七個人,這種吉普車后面還可以蹲兩個人吧?小劉,你和大李蹲后面。”被他指名道姓的官員沒有任何不滿,還很爽快的答應下來,等看見陸文龍打開后門,豐田越野車后面其實有兩個折疊座椅的時候,就更高興了,只需要四個人稍微擠點坐第二排就行。老者當仁不讓的上了駕駛座,其中一人還問陸文龍的駕駛技術如何,陸文龍看看對方的身板,有軍人味,就主動交出了駕駛權,可他塊頭太結實,最終只能在第二排沾點屁股,大半個身體都伸到前排兩個座位之間,也好,指指路:“走這邊出城……” 老者卻坐在副駕駛雙手交叉在小腹前,一副做慣了領導的模樣:“先去事發的交通局看看,這個事故處理他們參與了么?” 陸文龍還在習慣這種領導的口吻:“參與了,我們還在搬尸體推車到路邊,高速公路管理隊的人就巡邏過來發現了,是他們報警叫救護車,但我們就直接把……傷員和那些能搬的都送過來了,剩下的都是他們出動拖車什么的去處理。”他沒說的是當時因為擔心后面的車高速過來撞上,陸文龍他們直接就把分成幾塊的尸體都用自己脫下來的衣服兜住裝上車拉到蜀都了,只有那個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跟著他們一起過來蜀都,現在釘子他們開車去洗的,也是車上當時留下的血跡。 那就開過去,陸文龍還是知道管理處就在高速起點路口,一邊打電話通知釘子他們到路口碰頭,一邊指路。 剛到那個大院,就看見那輛大貨車已經開過來,后面的鋼板口上還殘留著血跡殘渣,而一輛拖車上固定住的那輛黑色沒了頂棚的轎車就完全是血跡斑斑,貨車司機依舊是陸文龍看見他時候的樣子神游。 田姓老者皺著眉過去仔細觀察一番,轉過頭來對陸文龍:“你倒是沒說假話。”陸文龍忍不住就做了個鬼臉,原來是以為自己撒謊? 老者還指著這些車輛讓大劉過來拍照,陸文龍就有點蒙,小聲問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張姓官員:“我就遲到一會兒,還要取證?” 官員笑著搖頭:“田主任細致……”想想還是解釋:“各部委里面對修建高速公路的利弊爭論也是蠻多的,這是國內最早建成通車的高速公路之一,具有很高的論證意義,這個車禍也是典型的高速導致車禍,對吧?國家是否應該允許和鼓勵修建高速公路,這都是爭論的焦點。” 陸文龍才恍然大悟。 老者他們給出來的制服們出示了什么證件,對方態度立刻變得很恭敬,熱情介紹跟配合,還邀請陸文龍在內的所有人到里面開茶話會,當然是被拒絕了。 陸文龍看官員們是想走了,就摸電話出來催釘子他們,結果電話就響了,一接聽,卻是醫院:“你們送過來那個傷者處理傷口好了,到處問人呢……情緒非常不穩定,還問紅衣服……我們想是不是你,你過來看看?安撫一下。” 陸文龍輕嘆一口氣,看看自己身上的紅色龍牌t恤,正打算打電話叫釘子他們趕緊過來替換自己,就聽見張姓官員詢問:“怎么了?”這些官員可以說個個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 陸文龍不隱瞞的說了:“是個女孩子,當時就有點瘋瘋癲癲了,估計是親眼看見……那樣的慘狀發生,我們把她拖下來的。”他更沒說的是,當時場面混亂,看著旁邊呼嘯而過的汽車,陸文龍一邊指揮釘子他們推車,一邊抽了兩巴掌,才把癲狂的幸存者拽開,避免她亂跑到穿梭汽車的路上! 張姓官員表情嚴肅的把話轉達給老者,又是一揮手:“我們一起去看看!” 陸文龍又上車,結果到門口,釘子他們的車就來了,分了幾個人過去,陸文龍坐在老者后面和張姓官員一起,到不遠處的醫院,官員們甚至去太平間看了車禍遇難者的遺體,除了老者,其他人臉色都更發白。 讓陸文龍臉色發白的就是那個幸存者,在病房三四個女護士陪著的姑娘看見他一進來,嗚的一聲尖叫就一頭扎他懷里爆頭痛哭! 還好有醫生在后面小聲給一大群人做個使勁指著頭打圈的動作,表示這位估計有點刺激過度,神志不清了,在這邊處理車禍案的警察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家屬?這是找到的一些遺體上的證件和物品,你們清點一下簽字,快點,我們下班了,現在不拿就到交通路隊去辦理……” 陸文龍和老者都有點皺眉,但陸文龍反應更快,給釘子做個眼色:“你簽字!” 拿過一大塑料袋東西,兩個小崽子撐開釘子翻給他看,血跡斑斑的錢包和證件移動電話其實都是他們之前撿到的,也不知道少了東西沒,就打開其中有個皮革電話本,找到扉頁上寫著家的電話,渝慶的,當著官員們的面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