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淼淼則是理所當(dāng)然：“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有比賽就應(yīng)該去參加，爭取拿冠軍才是最要去爭取的。”

    陸娜不敢反抗，但是趕緊幫楊淼淼挾了兩筷子rou，小虎牙還喜滋滋的接受了表示謝謝。

    陸文龍一言堂：“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陸娜小聲：“春節(jié)把我留在家里，我就去參加馬姐安排的集訓(xùn)！”馬姐就是那個模特隊的教練。陸文龍曾經(jīng)嘲笑過就是個拉皮條的鴇婆。

    聽了這話，陸文龍就豎眉毛。正要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湯燦清就笑得沒邊：“喲喲喲，真有點當(dāng)老子的氣概了，以后豆豆瓜瓜，你也這么教育？這可是叛逆期……”

    提到叛逆期，蘇文瑾似乎就想起自己那會兒，眼波流轉(zhuǎn)笑笑打圓場：“那行，那就明天跟著一起走。”

    陸文龍才有點收斂：“淼淼你還是要多管著她！”覺得就是楊淼淼嬌慣了這小姑娘。

    楊淼淼的思路卻完全是按照體工隊的來：“她訓(xùn)練還是夠刻苦了。以后跟我一起練，準(zhǔn)保有好處。”

    陸娜只敢盡量把背弓一點，向小媽看齊，也被陸文龍骨頭里挑刺：“坐有個坐像，背挺直，成天手里拿個玉米棒子做什么，啃就光明正大的啃。搞得自己偷偷摸摸的！”

    十四歲的長頸鹿女孩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干嘛，只好把玉米棒子丟桌面上，吶吶的去端飯碗。

    晚上陸文龍跟湯燦清在一起的時候，這姑娘把他笑了個夠：“你說你是不是因為剛當(dāng)了爹，就有種說不出的管教*？”

    陸文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急得很，看著她這樣。就想起豆豆跟瓜瓜要是以后也這樣不聽管教，老子就心急如焚！”

    湯燦清捂著大肚皮盡量笑得緩和一點：“你才多少歲，慌個什么勁！”

    可就是著急。

    第二天一早，因為蔣琪聽學(xué)校同學(xué)說到縣城的公路也通了，雖然其他弟兄基本上都是成群結(jié)隊乘船回家。考慮到回去以后估計得到處走走，所以就建議開車回去。大年初一的早上，陸文龍就開了一輛黑色豐田lc80越野車裝了一車的姑娘和自己的兒子出發(fā)了。

    兩小時后，就慶幸沒聽湯燦清的開那輛最舒適的子彈頭，因為這條剛通車的公路質(zhì)量那叫一個差，冬季稍微下了點雨就泥濘坑洼得不行！

    因為張揚他們都隨著大部隊一起乘船回去了，難得就是一家人一輛車，前面?zhèn)z小時還說得過去，都是國道省道，一轉(zhuǎn)進(jìn)縣級公路，就爛得厲害，還好是大年初一，沒有什么車，不然光是堵車就夠嗆。

    所以陸文龍一邊小心駕駛，一邊叮囑把安全帶系好，手上也抓緊車壁上的拉手：“待會兒一個不小心顛簸個腦震蕩出來才是最不劃算的。”

    原本一個人坐在二排打盹的蔣琪說不出的抱歉：“我不知道這條路有這么顛簸，把豆豆給我抱吧？”副駕駛的蘇文瑾抱著兒子，也被顛得東倒西歪，轉(zhuǎn)頭就罵這別出心裁的妖媚子：“我說你就是故意要讓豆豆記憶深刻的！”還是把兒子遞到后面，自己好系安全帶，平時都沒這個習(xí)慣。

    這越野車體型龐大是有第三排座位的，原本楊淼淼和陸娜嘀嘀咕咕坐在二排討論模特的事情，又怕陸文龍聽見，才躲到最后面坐，現(xiàn)在更是被顛兒得跟篩框上的糠殼一樣不停的在座位上跳，蔣琪干脆叫陸文龍在路邊停靠一下，讓這倆坐到自己旁邊來。

    只能把車速放慢點。

    于是這原本以為四五個小時的路程一下就變長，早上六七點出發(fā)，準(zhǔn)備回老家吃午飯的計劃就根本沒準(zhǔn)備中午的吃食，蹦蹦跳跳的磨蹭到中午一點過，算算路程都還有一百多公里，按照這個烏龜爬一般的速度，起碼還有三四個小時，大家還好點，豆豆毫不客氣的就開始哭鬧起來，餓了！

    蘇文瑾是有哺乳的，她就學(xué)幼教的，母乳喂養(yǎng)的好處最明白不過，只是平日里是自己一個人喂，現(xiàn)在居然要在一車人面前，抱過孩子悄悄解開衣服還是面嫩：“你們把頭都轉(zhuǎn)過去！”

    楊淼淼才不怕她呢，還趴在蘇文瑾的座椅后背上伸脖子看：“聽說母乳對荷爾蒙刺激也是有影響的，下次回家以后你喂孩子時候，我也給你做個血檢？咦，大姐，你這比以前大了不少哦？”羞得蘇文瑾想打這嘴上沒遮攔的，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陸文龍也在偷偷摸摸的側(cè)眼看，立刻拿他撒氣：“看什么看！”

    陸文龍嘿嘿嘿的笑，蔣琪還是一貫奉行什么都相信書本的道理，準(zhǔn)備了地圖冊的，翻翻看：“前面有個鄉(xiāng)場……就在那邊街道上看看有什么食店沒，也方便小蘇嘛。”

    蘇文瑾想舉手贊成，但騰不出手來：“還是琪琪最體貼，陸文龍就是個粗胚！”

    陸文龍也不爭，只是偶爾側(cè)頭看，覺得老婆孩子這樣也蠻好：“大年初一，我估計沒什么食店開門，能有個小賣部買點八寶粥方便面就不錯了。”

    結(jié)果真是這樣，啥人花花都看不見，要么回家團圓，要么走親訪友，按照華國的傳統(tǒng)，鄉(xiāng)間初一根本就看不見什么人，一家人有點傻眼。

    最后才是一直默不作聲的陸娜摸摸索索的從自己帶的包里拿出幾個玉米棒子：“我煮了幾個這個帶著的，你們吃點不？”

    都有點發(fā)愣！

    于是一車人都開始邊前進(jìn)邊啃玉米棒子，連豆豆都讓蘇文瑾嚼碎了少少喂一點，小嬰兒頓時變笑臉。

    車廂里都是玉米棒子的清香味兒，陸文龍拿了半根一邊啃一邊開車：“不錯嘛，你怎么想著帶這個的。”

    陸娜小聲：“都是田螺叔他們飯館的玉米，外面除了轉(zhuǎn)賣做這個的，菜市場都是七八月才有賣的，我怕買不到，就帶了幾個。”

    這么一說，蔣琪她們就更好奇了：“你為什么非要帶玉米？”最近一段時間是覺得這姑娘沒事兒就拿根玉米棒子啃，昨天陸文龍說的時候還沒注意，現(xiàn)在愈發(fā)覺得明顯特別。

    陸娜不做聲了，又跟個鴕鳥似的在后排座位上弓著不說話，只是雙手抓了根玉米，就橫著慢吞吞的啃。

    車廂里就沉默了，楊淼淼跟蔣琪都看著她呢，小虎牙還一個勁的追問：“說啊，為什么？難道是你們模特隊要求吃這個？有些運動隊是有格外的食品要求，隨時都要補充點什么維生素含量的，這個……應(yīng)該是淀粉居多吧？”

    問多了，陸娜才勉強：“就是喜歡聞著這個味兒。”

    蘇文瑾都格外把玉米又仔細(xì)聞一下：“田螺哥他們買的玉米可真是好品種，就是香。”

    陸文龍也聞一下，腦子轉(zhuǎn)得快：“聽二狗說，他們場子里面都有喜歡聞打火機味道的，沒事兒就拿個打火機放氣給自己聞，就跟吸毒似的！”

    蔣琪也知道：“哦，這也是成癮性的一種，對腦子傷害挺大的。”

    楊淼淼再看一眼手里的玉米棒子，懷疑：“這個聞多了不傷腦子吧？”

    陸娜不做聲，只是偶爾抬眼看看前面坐在駕駛座上的陸文龍，瞇上眼又一粒粒的慢慢啃玉米，也許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當(dāng)那支手槍一直頂在她和陸文龍之間的時候，開始驚慌得都要尖叫起來的時候，就是陸文龍剛啃過玉米棒子的手一直捂在她臉上，就是這樣一股味道，卻讓她在那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安靜得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安全過。

    突然一下沒了父親和母親，長頸鹿一樣的小女孩不驚慌是不可能的，她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個安定的依靠，甚至面臨搶劫犯的危急時刻都比不上這種家庭變故帶來的惶恐，沒曾想?yún)s因為這樣一股清香味就讓她迷戀得難以自已。

    只有自己知道，也許是那個能聽見沉穩(wěn)心跳聲的寬厚胸膛，也許是那個有力堅定的懷抱，就讓自己再也沒有感到慌亂，似乎這個氣味就能替代那一刻所有的氣息。

    那就只有自己知道吧。

    ☆、第七百一十四章 不過如此

    下午四點過，黑色的越野車才堪堪從山間盤山路鉆出來接近江邊，也就看見那個生于斯長于斯的小縣城，自打帶著弟兄們從縣城到渝慶發(fā)展，陸文龍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很奇怪，他很少有別人對故鄉(xiāng)的那種眷戀或者深厚感情，縱然他在這里跟蘇文瑾和蔣琪青梅竹馬的長大，也在這里跟湯燦清邂逅盤纏，卻一直都沒有覺得有多值得依戀，也許就是這里除了跟姑娘相濡與沫的情感之外，沒有格外的親情吧。

    但些許的激動還是有的，蔣琪指點：“哪哪，那邊都是重新修過的，公路這里就算是修好了，唉，真不知道中間又是哪些人在怎么修路，看著邊上還是嶄新的路基，中間就豆腐渣似的壞成一片。”

    蘇文瑾也回來得少，她的情感幾乎就跟陸文龍是一模一樣：“也算是帶豆豆回來看看，還是在路邊洗個車再進(jìn)城吧？”實在是一路上都在泥漿里面滾爬，看著跟個泥烏龜似的，進(jìn)了城估計都得被圍觀。

    陸文龍點頭，隨便找個路邊給貨車加水的地兒，就自己拿了橡皮管子沖洗車身，陸娜看看抱著孩子的蘇文瑾，習(xí)慣不做事的蔣琪，還有正在研究周圍地理地貌風(fēng)景的楊淼淼，踮著腳去找了把沒幾根毛的破刷子，裝模作樣的要幫陸文龍洗，被陸文龍作勢要對她噴水，嚇跑了，陸文龍自己洗洗刷刷的多利落，才不要她來礙手礙腳呢。

    還別說，這豐田越野車一旦洗干凈了。就呈現(xiàn)出一種截然不同的豪華大氣來。姑娘們重新上車的時候。都忍不住看了看：“比白色和綠色的越野車都好看。”

    蔣琪有審美觀：“那兩種車都貼了些圖案在車身上，搞得花里胡哨的，沒有這樣就是單純的黑色來得沉穩(wěn)，嗯，就跟我們家阿龍一樣。”

    楊淼淼鼓掌豎大拇指捧場，蘇文瑾卻旁敲側(cè)擊：“這趟回家來，就是看看父母的，我盡量不帶著阿龍走家串戶。琪琪你也別過分張揚，好說不好聽，要是你爹媽要死要活的不許你嫁進(jìn)我們家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蔣琪給噎住：“你！”

    蘇文瑾有種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自由：“我爸媽是管不住我的，豆豆也有了，你爸媽可就不一樣，別要是縣城里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說蘇家蔣家怎么，我怕你家吃不住這股勁。”

    蔣琪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勁：“那就小心點，應(yīng)該不會被人注意到的，阿龍不許出去招搖讓人知道你回來了。去我們家時候也安靜點，還有淼淼不許跟著去我們家。娜娜也不許去！咦，我才發(fā)現(xiàn)陸文龍你走到哪，怎么都有這么多美女陪著你一個人？”

    陸文龍笑瞇瞇的指自己兒子：“還有這個男子漢呢！”

    結(jié)果黑亮亮的大型越野車一開進(jìn)城里就被注意到了，應(yīng)該說縣城里面還沒有看見這么好的車，何況上面還是掛的粵東牌照，路上經(jīng)過的人群多少都會看看，回頭率極高。

    蔣琪有點認(rèn)命：“先把我放到相館外面，我自己回去，晚上過來吃飯……”翻身到后面扒拉了自己的東西，其實主要是各種年貨禮品，對姑娘們的招招手，還在陸文龍臉上響亮的啄一下，跳下高高的車門，順著巷子就溜進(jìn)去，結(jié)果一進(jìn)去就被街坊鄰居給圍住了，大學(xué)生，漂亮的蔣家小妹回來了……

    蔣天放初一肯定沒營業(yè)，就是在等著女兒回來，立刻就跑下樓來接過行李，認(rèn)真打量女兒的氣色，蔣琪看他在看自己身后，趕緊挽了他往樓上走：“蘇家的娘兒倆也回來了，他晚上再過來……”

    蔣天放頓時覺得等女兒回家的喜悅心情怎么就少了一半還多/

    陸文龍看見蔣琪被圍住就轟油門跑了，其實是怕楊淼淼看見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心有所感，誰知道這姑娘根本沒注意這茬兒：“這就是你們長大的縣城？我沒來過，我都沒來過縣城鄉(xiāng)下的……要到處走走看，怎么到處都這么擠這么舊？”

    縣城里面沒有公交車沒有自行車，馬路也就是堪堪兩輛車的寬度，大多數(shù)都是不能走車的巷道，陸文龍跟蘇文瑾對看一眼，心有戚戚：“真的，現(xiàn)在回來看看，就覺得到處好舊好狹小了。”

    蘇文瑾卻指指前面：“娜娜妹，你去買點那個回來吃，還是覺得有點餓……嗯，是流口水了。”還翻自己的小錢包給陸娜。

    接過錢的小女孩跳下車，卻立刻被街道上熱鬧擁擠的人群給關(guān)注了：“哦？這個女娃看起來好高哦，好多歲哦，怎么看起來這么小，但是這么高？像是大城市的女娃哦……”

    以蔣琪快二十歲，才一米七的身高，已經(jīng)算是很難得了，陸娜這樣的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很不耐煩的買了一盒子春卷，嘟著嘴就慌不擇路的逃回車上來：“少見多怪！”

    蘇文瑾艱難的伸手過來拿了吃：“小地方，肯定是沒見過你這樣高的，淼淼也吃點，你別趴在窗戶上看，待會兒給人認(rèn)出來，就有得你受，你比娜娜還罕見……”

    結(jié)果已經(jīng)被認(rèn)出來，是車被認(rèn)出來，很快就有人招手跑過來：“六哥回來了！拜年拜年！大嫂也好！”是之前就先回來的弟兄小崽子們，縣城就這么大，數(shù)百個弟兄遇見的幾率也比較高。

    蘇文瑾笑瞇瞇的坐在副駕駛上擺大嫂款，不吃東西了，偷偷在豆豆的衣服上擦干凈帶熱醋的手指，雍容華貴的打開大錢包，拿出一疊紅包：“拜了年，就有紅包，到這邊來排隊……”小崽子們嘻嘻哈哈的趕緊過來副駕駛這邊的窗戶邊，蘇文瑾挨個發(fā)：“今年辛苦了，明年要加油……”

    接過紅包的年輕人們沒個正形：“大嫂晚點還要去什么地方，我們叫其他弟兄都去拜年！”

    蘇文瑾就笑著拿手里的紅包敲他們的頭：“要把我整窮么！沒有紅包了……走了走了。豆豆還沒吃飯呢。”

    陸文龍就只點頭笑笑。實在是他平日里威名太盛。殺氣也重，又講究個等級森嚴(yán)，盡量只跟自己的弟兄們往來，不少下面隔了幾層的小崽子不敢隨便找他說話，所以反而是長期在樓里安排上下的蘇文瑾更有親和力。

    最后拿豆豆在窗戶上哇唔的哭鬧一聲收場，蘇文瑾笑罵著外面的弟兄就叫陸文龍把車開走了，好一會兒陸文龍才說：“謝謝……”

    是真心感謝，自己只知道一力向前的打拼。其實很多后面的事情都是蘇文瑾或者余竹在默默的做，特別是樓里面的事情，幾百號弟兄姐妹，事情很不少，小蘇從來沒讓這些事情煩過陸文龍。

    蘇文瑾伸手把兒子在陸文龍臉上涂抹口水才若無其事：“夫妻本來就是一心的，你做外面，我就該做家里的。”楊淼淼敢插嘴：“家務(wù)事可是我做的，大姐你做菜沒多大的天分。”

    蘇文瑾笑著承認(rèn)：“你最能干，做什么都是很好的……”

    小虎牙高興的認(rèn)可了，陸娜就更沒存在感的坐在一邊看著。手里還捧著剩下的春卷，楊淼淼舒坦的自己拿過來收拾了。

    因為要抱孩子。而且這邊的街坊鄰居也更少，陸文龍?zhí)萝嚤е⒆犹嶂鴸|西，才讓空著手的蘇文瑾挽著自己一同上樓，是張雅倫這邊的家，蘇文瑾還給陸文龍指臺階：“你第一回對我爸沒好臉色，就在這里，真是該拍個照片紀(jì)念一下的。”

    陸文龍想起來：“淼淼給我們在這里拍張照片？”因為經(jīng)常給蔣天放買相機，自己家里也有好幾個傻瓜相機，根據(jù)蔣琪的習(xí)慣，車上都會帶著了，小虎牙趕緊擦擦手，翻出一個相機就在窗口給他們拍了，才讓他們上樓，自己翻到駕駛座上指揮陸娜把剩的湯湯水水拿出去扔了：“我給你說了多少遍，開朗一點，多溝通多交流，才能對你琢磨的東西有幫助，我雖然不懂你那個模特講究什么，但是一理通百理，你別當(dāng)悶葫蘆，你看我們家里誰不是話多的。”

    陸娜跟她在一起才自在一些，撇撇嘴不說話……

    張雅倫當(dāng)然也是在家等著女兒，還有外孫的，頗有些坐立不安，特別被她喊過來的蘇明清很有些不耐煩：“平安就好了，母子平安，那還有什么，你慌什么慌，坐下就坐下，別走來走去看得人頭暈！別人找我去喝茶拜年呢，看什么，有什么著緊的，非要把我叫過來……”

    可他還是坐在那里不走，樓梯上稍微有點動靜也伸長脖子專注一下，當(dāng)然還是要掩飾不被前妻看出來。

    所以陸文龍跟蘇文瑾一起站在門口時候，他全身都跳了一下，屁股都離開了板凳，還是穩(wěn)住沒有站起來，坐好，盡量擺架子，陸文龍可不講客氣：“爸！媽！你們好……”說著就把豆豆遞到蘇明清的懷里：“叫外公！”

    才半歲不到的孩子能叫個屁，但蘇明清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一下就全身繃住不敢亂動了，眼睛也盯著豆豆清澈透亮的眼神一動不動，好一陣才喏喏：“雙眼皮,是內(nèi)雙的，我們蘇家的內(nèi)雙……”這么屁大個小孩子能看出個什么長相血統(tǒng)來？

    陸文龍沒好氣：“我也是內(nèi)雙！”蘇文瑾笑著拉拉他：“你早點回去吧，晚上……明天吧，明天一早給我們送早飯來？”以前都是她給陸文龍在學(xué)校準(zhǔn)備早飯的。

    陸文龍點頭：“好！”轉(zhuǎn)頭跟顫顫巍巍更激動出來的小蘇外公外婆點點頭：“爸媽外公外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看。”

    蘇明清有點愕然：“怎么……？”張雅倫能猜出點什么，拉拉他：“嗯，知道了。”

    只是陸文龍剛要轉(zhuǎn)身離開，蘇文瑾翻開自己的小錢包：“鑰匙……你沒鑰匙怎么回家？”

    陸文龍有點愣住了，有些呆呆的看小蘇把一片門鑰匙放在自己掌心，正是幾年前自己給她準(zhǔn)備的那片家里鑰匙，自己早就忘了家里鑰匙扔哪去了，打算直接踹開或者喊小賊過來開門，沒想到……

    蘇文瑾點點他的腦門心：“家里的東西，我可是樣樣清，早點回去，我叫了先回來的人過去做了清潔的。”

    真是家有賢妻，不過如此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 燥熱

    的確是做過清潔，不過這原本就是極為簡單的屋子，除了內(nèi)外兩間屋，兩張床兩張桌子，還有那整整一面墻的書柜，一臺小黑白電視機而已。

    楊淼淼跟查探陣地似的，從前到后的陽臺房間連同衣柜都去打開看看嗅嗅，到處檢查一遍，笑瞇瞇：“跟我原來的房間也差不多嘛，不過要小很多，你就在這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