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唐震的身上才是真的一震,已經走到門邊的他猛然轉頭:“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陸文龍淡淡然:“談談?我又不隨便喊打喊殺的,我們*律的……”越這么說,可那臉上毫不掩飾的痞子表情就說明他隨時會打殺,也不在乎法律。 傻子都能看出來,唐震也不例外,深吸一口氣:“說吧……要談什么?” 陸文龍還倒退著推開幾間廁所隔間,檢查沒有人才開口:“瀚海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導致崩盤的?” 唐震臉上有難以抑制的咬牙切齒:“這不關你的事!” 陸文龍輕松:“我看了,你的財務報表直到兩個月前都還一切良好,雖然大部分資金都投出去了,但是還顯得比較有條不紊,然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就突然開始混亂數據,接著一個月左右達到高峰,之后你的賬上就連續虧空!你就這么愚蠢?數千萬的資金,兩個月就搞砸了?” 唐震的表情更加抖動,但能忍著不開口,陸文龍繼續撩撥:“玩兒女人被人敲詐了?還是你全部拿去投股票了?聽說現在股票很賺錢吧,能這么快把幾千萬都輸掉,你也是個人才了?哦,該不會是賭博吧?你這樣子肥腸滿肚的,估計也是被人下了套……” 唐震帶著金絲眼鏡的小眼睛死死盯著大放厥詞的陸文龍,終于爆發的低吼:“你懂個屁!國家金融改革,所有貸款和項目資金都被鎖死了!這是宏觀調控,你懂不懂!我這是有金融模型的設計架構投資,但是在國家調控面前,屬于不可抵擋外力!這是整個金融市場的不穩定和不確定造成的,不是我的原因!” 也許是最近的日子里,就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原因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唐震似乎有種終于一吐為快的宣泄感:“阿pan他們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就突然拆伙,把剩下的流動資金投向他們自己控制的小項目,讓我的大部分資金都鎖死在那些大型投資項目上了,我有什么辦法!這是天要亡我!我在跟天斗!你知不知道瀚海是我的心血!四千六百三十萬的資金全部打了水漂!我最引以為豪的產業,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還被自己人背后捅了一刀!” 戴著眼鏡的胖子,有些發泄的雙手揮舞著怒吼,身體卻難以抑制的靠在背后黑色勾白縫的衛生間墻面上,無力的靠著滑下去,毫不在意自己的名牌西裝坐在衛生間地面,隨著吼聲淚如泉涌,渾身顫抖,難以自已…… 陸文龍就那樣靠在洗手臺邊,靜靜的看著,就好像看見那個幾年前坐在深潭邊的自己,而當自己再一次遇見這樣同樣磨難的時候,身邊卻有一個個堅實的兄弟肩膀,還有愛人…… 感覺真好。 ☆、第七百零七章 神采奕奕 第七百零七章 神采奕奕 中途有人進來上廁所,蠻莫名其妙的看著兩個男人在廁所里面掩面而泣,陸文龍當然沒哭,只是撿起棒球帽給自己帶上,也不勸,就那么看唐震發泄自己不知道承受了多久的壓力情緒。 直到這家伙摘了眼鏡,慢慢的靠墻站起來,陸文龍才隨手在旁邊扯下幾張紙過去,在唐震頗有些警惕的防御目光下,把紙遞過去:“跑路吧……跟我一起走,你前面的資金已經不可能收回來了,我帶你到內地去隱藏起來,躲過這陣風頭再說吧?” 唐震的目光依舊警惕:“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似乎他就只會這樣問。 陸文龍擺擺手:“一樣的道理,我也是一個多月以前因為這次的金融調控,手里的資金出了問題,有人就給我建議可以學習你這種方式,在金融系統你的手法已經不是秘密,但我覺得終歸是非法集資,所以……” 唐震一口咬斷:“不是非法集資!這是合理的利用各方資金組織資金進行投資!” 陸文龍不爭論:“你斷了檔,國家說你是非法集資,就是非法集資!”唐震啞然。 陸文龍繼續說服教育:“我來自渝慶,那里比較山高皇帝遠,你要跟我一起做事,或者只是單純到那邊躲風頭,都可以,我只是跟你有過一樣的遭遇,純粹想拉你一把,你這筆錢,抓起來砍頭也是可以的了!” 唐震有些嘴硬:“我沒有騙!我是投資!賬目都是清楚的……” 陸文龍搖頭:“國家說你是騙,你就是騙,人人都當你是在騙……” 唐震又閉嘴,但接過了紙巾擦臉。 陸文龍覺得火候差不多:“我明天離開滬海回渝慶,你想跟著逃命就給我打電話……”摸出一張只寫了自己移動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洗手臺上:“我這一把虧進去八千多萬,現在欠了一億三千萬,但我依舊覺得能看見希望翻身!你才二十二歲,我還不到二十歲,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來翻身!別哭得跟個娘們兒似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傻愣愣的靠在墻面,偶爾從鏡片里面看見自己痛哭流涕的模樣,唐震依舊一動不動,直到一名保潔員進來打掃,看看他,順手就把洗手臺上紙條和其他紙巾一起抹到垃圾桶里,唐震才渾身一激靈,突然就撲到垃圾桶邊,開始翻騰! 半夜時分,帶著小白阿光連續看了好幾家附近的酒吧,再聯系上在外灘傻乎乎看著名大城市風景的阿竹一幫人,陸文龍正準備隨便找個啥旅社住下來,就接到了唐震的電話:“我……走!我有個條件……” 陸文龍用手指讓周圍安靜:“你說。” 唐震要求:“我必須帶上阿芬和其他幾個人,帶上我們寫字樓的電腦!” 陸文龍提醒他:“你每多帶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他們隨時可能泄露你的行蹤。”腦子里其實在回想,那個女人不漂亮吧,難道這唐胖子就喜歡這號兒的? 唐震篤定:“他們在阿pan一伙人背叛我的時候,都沒有離開,我信得過!我已經跟他們征詢過意見,都愿意跟我走!” 陸文龍無所謂:“那行……我多買幾張火車票而已,電腦帶走嘛,對,現在就去拿?” 連夜就去,那個剛剛被放掉的阿芬和另外兩名男子帶著阿光一幫人,打著加夜班的旗號回到寫字樓,顯示器就不要,只拿機箱,十多臺電腦主機就這樣被提出來,那三人仔細的把辦公室所有的文件跟信息資料都用碎紙機給攪成碎屑一大袋拿到外面垃圾站扔掉。 然后根本就不用住旅店了,買了臥鋪票立刻上火車,無論那個班次,只要朝著那個方向再轉車都可以,唐震已經換掉他基本標志性的高級西裝和皮鞋,穿著t恤外套牛仔褲跟運動鞋,自己都很有些不習慣的渾身扭扭。 上了車以后,第一次知道還可以在火車上有床鋪睡覺的弟兄也有,興奮得很,覺得這個比坐幾個小時的飛機舒服多了,但自打陸文龍選了個下鋪,上面倆床鋪就沒人敢去睡,寧愿跟旁邊的床鋪擠一擠,陸文龍笑笑也不吭聲,看得出來是余竹故意造就的氣氛,那就隨他去,自己慢悠悠的過去看瀚海的人,現在全都一起在兩張下鋪相對而坐,手里分別拿著筆記本寫寫畫畫,唐震正在一本正經的論述:“當前國內的經濟形勢……” 得! 這位的派頭,就跟陸文龍當年在粵海看見過做傳銷的那種態勢差不多。 陸文龍有點見不得這種類似邪教的東西,翻翻眼皮,就轉身回來隨便找個靠窗的座位翻開坐著,呆呆的看著外面飛快閃過的平原地區風貌,自己都不知道腦海里面在想什么,實在是一直以來都要考慮太多東西了。 天明以后停靠在一處站臺時候,歡天喜地的弟兄們下去在站臺上買蛋糕、燒雞、啤酒之類的,小賊給陸文龍面前擺上一罐再加半只扯好的燒雞,不做聲的就悄悄溜回去跟其他人大快朵頤,只有阿光借著下去這么一會兒,就認識了一個鄂口過來滬海拿貨開服裝檔口的姑娘,現在別有用心的跟人家坐在一起暢談人生! 看著有妞泡就開心的阿光,還有喝著啤酒得意洋洋給幾個小弟宣揚自己對賓館里面開酒吧想法的小白,以及正在給小賊嘀咕分配點監視唐震一伙任務的余竹,陸文龍不由自主的就笑起來,唐震他們真的是想太多,希望得到的也太多,才會沒這幫人快樂,自己不也一直都應該簡單一點么。 笑著打開面前的拉罐啤酒,敬自己的感悟一口…… 唐震無聲的過來在他對面坐下,正好是面朝車頭方向,所以陸文龍看見的都是不停往自己面前退去的景色,唐震看到的就是迎著他的風光,兩人相對卻無言的都看著外面的風景,直到那種蘇浙一帶的水鄉風情變得越來越多,說明已經遠離滬海市區,唐震才轉頭看看他身后這邊的余竹等人,用普通話輕聲:“你在渝慶做什么行業?據我所知,渝慶沒有什么私營產業現在上億規模,可能是你這樣的年輕人在掌握。” 陸文龍笑笑:“國立大廈是我的,聽說過沒,掛在我老婆的名下。” 人的名樹的影,也許唐震是個對奧運冠軍沒有太多崇尚之情的人,對國立大廈卻立刻肅然起敬:“啊?號稱要華國第一高樓的那個國立大廈?” 陸文龍點頭:“不太現實,我接了盤子就改了方案,現在是六十多層。” 唐震卻連續點頭:“對對對,這個思路就是對的,作為一個二級城市卻好高騖遠的修華國第一高樓,這原本就是錯誤的做法,就算有這個資金或者能力修起來都是錯誤的,六十多層正好合適,既有足夠的標桿效應,也不會太過出頭,我這次的教訓就是前期過于高調,金融調整來的時候,我就首當其沖!” 一個小崽子正好蹦跳著去上了廁所回來,經過六哥身邊時候,居然是側著身子,臉朝陸文龍這樣怪怪的經過,陸文龍不覺得有什么,唐震卻捕捉到細節,多看了他一眼,陸文龍被提醒到,帶點笑意:“你為什么上廁所之前洗手,走的時候卻不洗?” 唐震楞了一下,才有點莫名其妙的開口:“個人衛生而已,我的手要是不洗干凈,是對自己不衛生,至于之后洗不洗,那不過是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是衛生的,沒必要。” 陸文龍想想,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點點頭示意自己手中的啤酒罐,小賊立刻就靈活的跳著拿過來一罐擺在唐震的面前,唐震也指指小賊:“這些朋友……” 陸文龍自豪:“我的弟兄。” 唐震聽出來點口吻:“弟兄?” 陸文龍點頭:“對,我們是袍哥弟兄,聽說過沒有?” 唐震說得上是博聞強記:“哦……了解,洪門弟子,青紅幫……嗯,這倒算得上是奇聞異事了,渝慶居然還有袍哥。” 陸文龍搖頭:“不過是暗地里存在,官面上是不可能的,我們也盡量不涉及道上的違法犯罪,做個守法的公民,不過我倒是一開始就開誠布公的把我的根底給唐先生展示了,就看看你的回應了。” 唐震看著慢慢抿酒的陸文龍:“陸先生……能不能把你的產業規模或者你的發展軌跡給我簡單的描述一下?” 這個更不為難,陸文龍從自己打棒球博名聲,到帶著弟兄們從臺球場到游泳池,再到大城市的大排檔修車鋪豆花店,直到現在的國立大廈、摩托車廠、廣告噴繪以及餐館夜場賓館一一敘述,只是其中涉及到某些手段時候輕描淡寫的用“我們的辦法”代替跳過:“我之所以選擇找你,決定伸手拉你離開滬海,就因為,我隱約覺得我們算是同一類人,不是叫你給我做事或者干別的,純粹就是給你個避風頭的機會,當然能順便在我這里時候試試身手,也算是不讓手生。” 唐震臉上已經算得上神采奕奕:“原來是這樣!” ☆、第七百零八章 未知數 第七百零八章 未知數 如果說維克托是科班出身的專業高級商人,但他總歸還是學院派,并且更習慣于大開大合的王道之戰,蹲在陸文龍這里,能夠花費一年的時間折騰一個年收益數百萬的商貿市場,已經是他能做的下限,更多還是為了錘煉自己,他傳遞給陸文龍的商業思維模式也是比較高端和大氣的。 陸文龍跟維克托的區別就在于,他基本都是延續街頭混混的那些草莽思維,就算他能突破于同輩人跟周圍的成年人,但也總歸只是超前那么一點,也僅僅是在他的認知范圍內作出決斷,維克托對他最大的助益就是幫助他極大的開闊了眼界和思考問題的角度。 這才是維克托對他最大的意義,但顯然,現在唐震更適合他。 一個接受過專業商業學術教育,卻出身市井的家伙,在這一點上,甚至比科班出身的阿燦都更接近陸文龍的商業理念。陸文龍一直都對龍牌的經營采取扔出去任由阿燦跟外資公司運作的方式,就因為他不太能理解那些高端品牌的意義,他能理解的還是修房子賣錢這樣比較淺顯的東西。 而就從一個撒尿的小細節就能看出來,唐震的確是有些思維角度出人意料的特質。 所以唐震專注的聽完陸文龍的描述,一口咬定:“你的方向根本就錯誤了!” “我不知道是誰在幫助你制定這個地產方面的構建計劃,平心而論,你實際上擁有了一部分資金和半截工程項目,在這樣的情況下,結合目前國內的情況,你應該優先搞定的是住宅工程,而不是商業地產,因為你目前的風險抵御能力還比較弱,而商業地產講究的是細水長流以及未來的可升值潛力,卻遠沒有住宅工程能夠迅速的帶來資金回籠,所以你才會在同時擁有這么好幾個地產項目和數個能生血產生效益周邊產業的情況下,依舊會在金融……波動中受到沖擊。”提到這個金融波動的時候,唐震依舊有些神色不豫,看來依舊是根刺。 陸文龍也在回想維克托這大公子的選擇:“別人……告訴我,這種商業地產都要盡量只租不賣的。” 唐震終于有點指點江山的氣勢:“這話應該是沒錯,但是只適合大集團運作,無數個大型商業地產支撐起來的大集團才有這樣的眼光跟氣魄,而你現在這樣的小規模就強行要把地產留在手里,只會讓你的資金鏈異常艱難,你可以回想一下,假如你成功的把這個什么配件市場分拆銷售,最終帶來的資金回饋肯定就是你這筆租金收入的好幾倍,的確在長期來看,租金收入更可觀,但現在,你需要的是更多流動資金,去一個個解決你那些半截子工程爛尾樓,你才能走上良性循環的道路!” 火車就是有這個好處,兩天一夜的旅途,基本上就是唐震跟陸文龍坐在窗前侃侃而談的過程,當然,唐震經常性跟自己的幾名難兄難弟搞人生自我價值思想升華的時候,他就跟幾名家伙在一邊鍛煉身體,這是每天常練不懈的事情,絕不中斷。 等到火車抵達渝慶,走出混亂不堪的火車站,陸文龍卻驚訝的發現是楊淼淼帶著陸娜和幾個弟兄開車來迎接。 楊淼淼一如既往的帶著棒球帽跟墨鏡,,三步并作兩步的一個躍起,跳到陸文龍身上,陸文龍身手好,抱緊了也不放下,揮揮手幾個小崽子就迎上去幫唐震等人拿不多的行李,唐震自己的最多,兩個半人高的大滾輪旅行箱,小賊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試試還搬不動。 渝慶特有的棒棒軍已經圍上來攬業務:“老板,搬不搬東西……”動作熱情得好像是要搶劫這些箱子一般,不知底細的外地人準保會被嚇一跳。 那邊正在跟阿光小白等人嬉笑亂摸的楊森阿剛等人過來,只是刻意拉長臉冷冷的這么一掃,下力人們就心知肚明的跳開了。 陸文龍才來得及看陸娜,怪不得剛才走過來就一眼把注意力放在這邊,實在是她就跟一根竹竿似的,也同樣帶著棒球帽和墨鏡,和個頭矮了一大截的楊淼淼站在一起,的確是怎么看怎么怪怪的:“走吧,你今天怎么來了?不訓練?” 陸娜手里拿根玉米***,東張西望的漫不經心:“小媽……小媽說來接你們,我沒事就跟著來了。”眼睛卻有一搭沒一搭的看陸文龍。 楊淼淼這小媽的確是對陸文龍的依戀感比較強烈:“你走幾天我就覺得想得很,以后走哪里還是帶著我好了。”她沒什么遮掩跟難為情的,伸手就抱住陸文龍的脖子不松手,只顧咯咯笑,還別說,跟四年前兩人認識的時候,陸文龍都長高了十多厘米,小虎牙就還是這么嬌小個個子。 陸文龍把手臂上的姑娘緊一緊,萬分疼愛,也不放下來就直接抱著去停車場開車,沒曾想經過陸娜的時候,這十四歲的小女孩居然敢嘲諷:“你這抱著小媽不跟抱著個女兒差不多?” 楊淼淼縱然是在冬天也是穿運動服,得意:“關你屁事,去把車門打開!”難得有女兒可以指揮,其實小虎牙還蠻樂意的。 陸文龍抱著她指引場面:“這位唐先生就阿竹安排了,讓阿聰跟他多親近親近,今年春節阿聰就別回去了,在渝慶一直陪著唐先生。” 余竹眉眼一動就明白大概的道理,點點頭殷勤的招呼人上車,唐震卻在乎他那些電腦機箱多過于行李,特別是自己的一個筆記本電腦,更是形影不離,這些日子跟陸文龍經常坐在一起聊天,都把電腦包放在身邊。 余竹征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唐震一伙人看了看十八樓的格局跟住在里面大量的弟兄,就有點猶豫,于是索性安排到小白的賓館,開了兩個套間給他們住。 也許有些人之間的關聯,就能從一開始就看出未來,維克托貴為香港第一大公子,卻毫不在乎的跟這些家伙住在一起,最終才能成為朋友,而唐震等人從這時就注定,他們只會是這個年輕團體的過客。 但是從第二天開始,唐震就帶著自己的人開了一輛借給他們的豐田越野車,在阿聰和一名小崽子的帶領下,到處走走看看,特別是把陸文龍的那些項目,都挨個的考察了一遍,用阿聰的話來說就是:“考察項目估計就是他們最熟悉的事情了,分工明確,動作熟練,基本到了一處就是四散開來看看周圍的環境跟地理位置,再挨個仔細的觀察各種細節,的確是有些值得學習的地方。” 陸文龍就是這個意思:“讓你跟著,就是讓你帶一些弟兄跟人家多學習,看看人家跟你體型也差不多,但是經歷學識可就淵博多了。” 林聰再不是幾年前那個懦弱的小胖墩,嘿嘿笑:“還得是六哥的見識才算多,不然還不是被你給牽回來了?” 陸文龍的笑就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回來?他們是空子(袍哥以外的人),絕對不得落教(按道上的規矩來),遲早要跟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抓緊時間跟著他們學東西,爭取把他們挖空,沒事也多帶著去喵喵之類的地方耍,爭取把他這幾個人扯散,估計才會多露出點水色(本事)來!” 為什么這么看,就因為唐震晚上過來找陸文龍的時候,說了一句自己既然過來避難,那就還是懂得交伙食住宿費,現錢是沒有,平日還要陸文龍這邊支應點現金,他就出謀劃策算是彌補了。 也就是說從這一開頭,唐震就明確的表現出了不愿甘居人下的態度,陸文龍幫他,他懂得平等交換,而且說明陸文龍還不能限制他自己干什么。 陸文龍笑瞇瞇的就答應了。 唐震的策劃很簡單,立刻停工周杰那片三棟樓的住宅工地,把目前還在國立大廈的工人和剩余的材料設備全部轉移到湯燦清那個龍清噴繪公司的爛尾樓工地去。 唐震說起這些事情來,的確頭頭是道:“你那個在校園區周圍的住宅項目很莫名其妙,簡直沒有商業價值,那個地塊更適合開發溫泉旅游度假項目,但目前那邊明顯還不適應這種旅游項目,我們看過了,現在一張溫泉公園的門票才兩塊錢,消費水準太低,根本不適合做,你先拿在手里等合適的時候再開始,而你先把那個地處鬧市區的爛尾樓搞起來,那棟樓的規模小得多,已經有兩三層樓,你把工人和材料設備拉過來碼放做出動工的架勢就可以了……” 陸文龍都稍微有點愣神:“我現在沒有現金來對這樣一棟二十多層的商業寫字樓動工的!” 唐震扶一下自己的金絲眼鏡:“別修商業大樓,渝慶現在還賣不出去,也不會有那么多公司來租,而你急需的是資金,趕緊變更項目,變成住宅,小戶型公寓樓,你甚至都不用去申請變更性質,你就把原來每層樓的辦公室改一下格局,跟你們現在住的這棟樓差不多,我們就開始賣樓花!” 賣樓花?目前在渝慶從來沒人這么做,而陸文龍也只是隱約聽維克托提起過,國內的政策是否允許都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