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軒然大波

    陸文龍還是沉穩，帶著楊森再走了兩趟，叫他親自帶人輪流盯住這里，那邊要發動肯定也就是這幾天了，還再三叮囑不要過于泄露行蹤，才跨上自己的摩托車回去。

    其實這一趟沒有兩三天的游玩，對蘇文瑾的情緒撫慰是有明顯好處的，湯燦清說她們在集市上還看到有兔子，蘇小妹本來想買兩只回來養，湯大姐覺得自己正在奔著造人計劃而去，怕細菌感染，好不容易拉住了，但是不識趣的王猛說他們寨子有好狗，回頭下一批來的后生一定幫大嫂帶一只，搞得蘇文瑾多期待。

    所以昨晚一直都在跟阿林他們收拾那些野味，大清早回來就洗個澡睡覺去了，只有楊淼淼雷打不動的按時練功按時睡覺，大清早就有樓下的小崽子說有政府的人來找四嫂。

    對于小混混們來說無論哪個政府部門都是政府，直到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說明了來意，才明白原來這是渝慶市體委的干部，希望楊淼淼能夠代表渝慶籍運動員加入蜀都省運動隊，參加很快就要舉行的全國最高水平……全運會。

    因為這一屆有個比較特殊的情況就是，是首都平京主辦，蜀都省協辦，而跳水游泳等項目都會在蜀都舉行，決定抓住地利之便的蜀都省正在全方位搜羅各種可能獲得好名次甚至金牌的選手加盟，甚至有點像職業選手那樣跨地區尋找，本來就屬于省內的渝慶這位著名的跳水冠軍自然就是首選。

    如果真按照陸文龍呆到大年十五才回來的計劃，還不知道要把這兩名經辦干部急成什么樣。

    小虎牙現在跟以前有個最大的區別，就是自己不再是單獨的自己，而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找已經早早起床坐在窗邊看書的蔣琪拿主意。

    蔣琪的態度也很傳統：“問他啊，他覺得你能去那就去，我覺得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只是上次你可把我們給嚇得不輕?！?/br>
    楊淼淼有點賠笑的抱住她撒撒嬌：“我知道，那是意外嘛……”所以才把陸文龍給叫了回來。

    陸文龍在樓下跟兩位干部坐到一起就有些皺眉：“她現在不屬于體委培訓系統了，我們已經辦理了所有相關手續，現在我是她的監護人?！边@句有點蠻橫的話，卻讓小虎牙很是甜蜜的拉拉椅子坐近點，伸手挽住陸文龍的手臂，毫不掩飾兩人的關系，這不在體委系統的確是夠自由的。

    對方有些意外驚喜，對他這位同樣名聲顯赫的奧運冠軍態度更好：“我們希望您也能到省里的棒球基地去看看，我們征求過國家隊的意見，他們也贊成您參加全運會比賽！”原本肯定是也要找陸文龍的，沒想到能一下都給拉住了。

    陸文龍直接就搖頭拒絕了：“我現在根本忙不過來……她這事兒究竟是什么個意思？”

    體委官員還是本著一碼歸一碼的態度，今天本來就是找楊淼淼：“完全就是借調，臨時借調，為家鄉爭光添彩，嗯，經濟掛帥當前嘛，我們也會提供獎金?！?/br>
    陸文龍擺擺手：“我們不在乎獎金，哦，不是說不要，而是那不能決定她去不去，這跟國家隊沒關系么？”

    體委官員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絕對沒有關系，全運會本來就是檢驗全國各地的體育運動水平，很多已經退役的運動員都被臨時邀請出來參加，比賽完以后又回到各自原有的崗位上去……剛才我們覺得楊淼淼同志，應該是很有興趣的！”

    陸文龍轉頭看小虎牙，姑娘抿著嘴看他，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跳水傷了視網膜，迷離得很，倒是很好看，陸文龍想想：“這樣吧，你們留個聯系方式，我們討論考慮一下再答復你們？”

    兩名干部很認真：“我們就在外面等，抽根煙，不著急不著急！”然后立刻就起身出院子去了，這都不著急？

    陸文龍不在乎，只關心姑娘的想法：“你想去么？”

    楊淼淼毫不猶豫的點頭：“想！”

    陸文龍恐嚇她：“要是去了，有可能又要回到國家隊哦？”

    姑娘就立刻屈服：“我還是要跟你在一起！”

    陸文龍攤手：“哪有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又要能參加跳水比賽，又不受國家隊的約束。”

    小虎牙搖著他的手臂撒嬌：“我不管嘛……你就是這樣的！”

    陸文龍苦笑：“老趙是什么人，他對我就跟父親大哥一樣，你們那個豬頭領隊能跟他比？而且跳水項目是單人，和我們這種集體項目不一樣，你又要回到天天都跳水訓練的生活當中去，那就不能跟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了？”

    楊淼淼實在是太糾結了，皺緊了眉頭：“我一定要一家人在一起的，可我真的很愛跳水，我又沒文化，不能跟二姐三姐那樣做事，大姐那么耐心的帶小孩子我也很不耐煩，我很想回去跳水啊，不然我就只能天天在家做菜了……灶臺也那么高，每次炒菜我還要墊個小板凳。”說著那下嘴皮就嘟起來了，說不出的委屈。

    陸文龍是又憐又愛的笑出聲來，一把把她攬在懷里：“誰叫你當時不做個廚房，現在只能在阿清的廚房做事，她高你那么多呢。”住閣樓的兩位，蔣小妹是不做家務，所以只有樓下兩間有廚房，蘇文瑾那個又完全是按照兩個人生活來打造的，小縣城的孩子也沒個廚房的概念，所以只有湯燦清那個寬大全面的大廚房才符合實際上五個人的生活安排。

    楊淼淼把頭伸到陸文龍的懷里扭幾下，找個舒服點的位置順便就把半個身子倚進去：“這一年是我過得最舒服的一年，我真想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但是大姐也跟我說過，你不停的在進步，在忙碌，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么幫你，我自己也有想過，我最值錢最能幫你的就是我的名氣，我還是想去跳水，這樣我就能幫你……”

    陸文龍抱得緊一些，淼淼十八歲了，不太諳世事的她離開那個體育系統以后，這姑娘大多數時候都是笑著的，似乎讓人忘記了她受到過的傷痛和傷害，但這依舊是個樂觀而眷戀的姑娘，就好像她一開始就義無反顧的把自己最美好的什么都想捧給自己的愛人一般，現在依舊是把希望把自己最珍貴的都給家里，讓陸文龍笑得別提多開心，橫抱起來搖一搖，跟搖寶寶似的：“好淼淼……你做什么都是在幫我……”

    湯燦清打著呵欠從電梯出來，睡了一會兒就出來聽蔣琪說了事情，她還是覺得下來看看事態發展，所以就在睡衣外面裹了件大衣，穿著拖鞋就下來了，一出來看見這樣的場景，多夸張的捂住眼睛：“喲喲喲，大清早的，也太親熱了嘛？閣樓鑰匙掉了，讓你們不能回屋去親熱？”

    楊淼淼沒什么害羞的，舒服的躺在陸文龍懷里咯咯咯的笑：“三姐，我跟阿龍說我喜歡跟你們在一起過，但是又想去跳水參加比賽，天天都上下班一樣的參加比賽，晚上還是在家里不可以么？”

    湯燦清也在體育系統里面呆過，想想皺眉：“你算是退役了，阿龍，談談吧，能不能把麻子那個游泳場訓練場列為體委的培訓基地，淼淼就算是在那里當外聘教練，以后偶爾就以教練兼隊員的身份去比賽，只參加這種國內或者國際商業比賽，不受國家隊的約束，怎么樣？而且那個老朱沒準兒還不會讓淼淼去國家隊呢?！?/br>
    陸文龍一下就赫然開朗了，右手一拍大腿：“對啊……”哎喲一聲，叫的卻是小虎牙，多委屈：“你拍錯了！”

    抱著呢，陸文龍一邊道歉幫忙揉揉一邊說：“老趙就跟我說過，老朱很不忿氣，私底下放話，不會再讓淼淼進國家隊了……”聽了這話，小虎牙居然又呲牙，這好強的姑娘啊。

    所以趁著那倆體委干部還在外面抽煙，陸文龍給趙連軍打了個電話，其實平時也沒少通電話，匯報自己的各種體能數值，趙連軍很意外：“怎么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國家隊都要大年十五才集中呢?！苯衲隂]什么國際比賽目標，純粹屬于練內功的階段，所以趙連軍難得忙里偷閑可以跟家人一起。

    陸文龍其實是找他打聽是不是老朱在掌管跳水隊：“淼淼在家閑著沒事兒，到蜀都隊去跳跳，掛個閑職教練應該不招著她吧？”

    趙連軍嘿嘿嘿的笑了幾聲：“到現在各個訓練中心集中開會她看見我都不理不睬的，記恨你是我的人，當時你可是差點沒殺了她，她心眼那么小，說不定會壓制淼淼得分，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回國家隊的確是不太可能?！?/br>
    那陸文龍就放心了，順口寒暄兩句掛了電話，就讓個小崽子把倆干部喊進來說自己家的打算，對方沒口子的一口答應，代表渝慶市體委就直接拍板同意了，立刻把那個奧運水上樂園改成掛牌體委的訓練中心，又不要體委一分錢，雖然也分不到一分錢，但再拋出一個兼職教練的名號，就換來了楊淼淼，這么合算的買賣，怎么可能不同意？

    但沒想到，卻激起軒然大波！(。)

    ☆、第五百九十八章 哀鴻一片

    陸文龍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一點，他想當然的幫阿生規劃了一條靠近武剛的路線，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是這樣的。

    要知道渝慶不過是個計劃單列市，除了市區并沒有多大的管轄區域，雖然山里距離渝慶比省城近很多，還是跟渝慶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當阿生先電話聯絡，后上門密談以后，縣警察局的刑警隊長立刻就把消息聯絡到了省公安廳他的一個關系那里確認掛鉤，然后再掉轉頭跟縣警察局的領導匯報。

    應該說這個刑警隊長的選擇還是很靠譜的，首先保證了自己的功勞，接著也沒有拋開本縣的系統領導，這樣在后面的工作中不至于翻臉，但是整個案件當然就被描述為他和阿生在長期的轄區工作走訪調查中無意發現了這個線索，然后阿生在他的指派領導下，深入調查這起案件，并向省警察廳的熟人打聽了點相關信息，取得了確切的證據才準備收網。

    陸文龍這一點揣測倒是沒錯，為了保住這份功勞在縣里和基層，這案件不可能抹殺阿生的功勞，所以從頭至尾都有阿生的名字反復出現在整個報告中，況且阿生還聽了陸文龍的指導，神神秘秘的把那個造槍點描述得有些含糊：“不在我們的行政居住區，而且有可能會改變位置，我需要支援，重新確認這個造槍窩點沒有被轉移以后才能實施抓捕，因為制槍者警惕性非常高！”

    所以省公安廳接連派了三四個工作組過來蹲點，消息都只是跟當地政府幾大班子略微透露，實在是槍案無小事，容不得半點泄露。

    當然最大的關鍵就是陸文龍發現的那個電話號碼跟槍支數量，才能陡然把整個案件的性質拔高，省公安廳都作為一個大案要案向國家警察部作了通報備案，同時才向渝慶市警方發出協查函，要求全面查找所有相關人員跟追查流出去的槍械下落。

    武剛這邊正處于張平的案件都還沒有完全整理清楚的階段，事情這才過去幾天？物證人證加上那群斷手斷腳的活口，忙得不可開交，事情是接下來并安排得力干將去做了，他自己真沒有太把這個案件放在心上，準備搶功的念頭也沒萌芽，不就十多把土造手槍么？看看張平的案件，全都是制式手槍，十九支！還有兩把五四式沖鋒槍，雖然都燒變形了，但這性質比那些土槍高得不是一點半點，況且連槍都是附屬品，一百五十萬的毒品堆在那里才是最大功勞！

    武剛不是混官場一天兩天的青溝子，就憑他在市委領導面前都會規規矩矩拿個小本做馴服狀的風格，胡亂伸手更不是他的風格，好好咬住自己嘴邊的大rou，才是他目前最應該做的，別到時候得罪了人，兩頭不落好，什么都沒有！

    所以阿生根本就沒有進入武剛的視線中，但是案件處理得非常迅速。

    那時候警察部門辦事其實很有點軍隊作風，大概把穩的覺得沒錯就調集武警和當地警察在阿生和那個刑警隊長的帶領下，先封山，然后一擁而上的沖上去，只是為了保存證據，也聽了阿生介紹作息時間，挑選在上午時間動手，正好是陳五他們一般睡懶覺的時分，將所有涉案人員一舉抓獲，制槍設備、一部分成品半成品，外加手槍子彈，土造獵槍，真可謂是收獲累累。

    這些都是阿生抽空給余竹打電話描述的:“我仔細想過了，別想那么多，隊長跟我說了，他很可能因為這個案件被省廳破格提拔，無論他去哪里，都一定會帶上我，我現在就算去了渝慶也算不了什么，當個派出所片警又能幫你們什么？我先去好好發展，直到總有一天能真正的幫到弟兄們，再說話！”

    余竹比陸文龍更現實，盤算一下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那你好好想一下這次的得失，阿龍經常說做成一件事，無論輸贏都要總結得失，以后你無論去哪個地方，需要這樣類似的幫忙，我們一定會做到，自己平時手腳干凈點，上貢也頻繁點，我們不缺錢！”

    阿生沉穩的回應著掛了電話。

    稍微驚險一點的反而是楊森，他們負責盯住的市區槍販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當天就發現了，是個有點猥瑣的瘦弱中年人，就跟住在這里的所有人一樣，樂呵呵的下樓買菜，中午回家做飯，飯后在樓下看人下了象棋，才溜達著回屋，所以除了盯住人，就沒有覺得有太大難度，要不是陸文龍再三叮囑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說不定就出人命了。

    因為武剛這邊的警察來協查的時候也有點大大咧咧，片警帶路，刑警隨后，三部警車停在路邊的氣勢就等于告訴所有人，這里有事情發生。

    再加上十來個人紛亂的腳步聲快步上樓，頓時就驚動了槍販，探頭一看，樓下有個刑警還揮手一指：“就是他！”身處三樓的槍販立刻就直接跳樓逃跑。

    一般的民居宿舍，三樓下面也就六七米高，這家伙肯定思考過這條逃路，毫不猶豫的就翻出后窗，落到二樓的窗檐上，再用手扣住水泥板窗檐把身體放下去，就只有四五米高，手一松，就掉在后面的綠化叢里，顧不得腳疼不疼，翻身就跑，警察都沒來得及把整棟樓圍住呢！

    圍住他的是楊森，帶了六個人過來，反正過春節期間也沒帳好收，樓前樓后各三人，白天晚上都輪流換人，現在跟后面的正在樓下草叢邊擺足了混混的架勢打牌，先聽得前面過來個小崽子匯報警察來了，正在收拾撲克牌，準備看了熱鬧就回去給阿龍交差，這邊就看見有人跳下來，二話不說，拿著剛才墊屁股的磚頭就撲上去！

    前后時間真的很短，手里拿著撲克還在歸順的那個小崽子反應也快，手里的一把撲克直接就砸過去，一時間漫天的撲克牌，很有些迷人花眼的感覺。

    楊森他們為了不被人懷疑，并沒有攜帶球棍或者別的東西，都是順手抓什么算什么，也沒想到會需要自己動手，所以撲上去的時候大多是磚頭樹枝，三五步的距離，這個中年人卻呈現出難得的靈活，愕然的發現自己迎上幾個年輕人，立刻就摸自己的腰間。

    楊森這才反應過來陸文龍再三叮囑這是個有槍的家伙，原本要撲上去砸的板磚頓時就脫手而出，口中低呼：“有噴子！”自己就一個團身下地！

    打家就是打家，一直跟著陸文龍cao練習武的楊森可以說才是真的憑打斗吃飯，長年收賬打斗經驗不比陸文龍少，低下身就借助自己的慣性重重的一個掃堂腿抽中了男人的腿，磚頭也直接砸中了對方的胸膛，就那么一疼，就阻礙了拔槍的動作，摔在地面，被楊森一把按住了雙手，后面一個收賬的小崽子二話不說，嘡的就是一磚頭拍到對方臉上！

    頓時昏死過去！

    楊森一感覺對方手上沒了掙扎的勁，趕緊起身：“閃了！”能聽見樓上和樓前都傳來警察的叫喊聲：“后面！往后面逃了，趕緊！”

    不需要閃很遠，躍開點在幾米之外，一個猛轉身又做出往這里走的樣子，就看見一大幫警察從樓上伸出脖子，從樓房側面跑過來欣喜萬分：“摔昏了！這倒霉蛋摔到磚頭上了……干什么哪！看什么熱鬧，滾滾滾，站遠點！”后面一句，自然就是訓斥扮成路人的混混們了！只是楊森低頭縮腰的被弟兄們擋在了后面，嘿嘿嘿笑著看警察驚喜的從疑犯身上搜出一把土造手槍，用塑料袋裝好，銬上人，開始搜查，對那些其實立下大功灑遍草叢的撲克牌都不屑一顧……

    楊森他們回到樓里，剛才那么幾秒鐘的打斗還是有些興奮，小崽子們得意洋洋的回屋吹噓，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是能三四個人生擒一名持槍者，總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只有楊森才上樓找陸文龍匯報這個結果。

    陸文龍正站在窗前打電話，余竹和阿林坐在一邊喝茶，蘇文瑾招呼一群沒回老家的姑娘在收拾洗rou菜，準備晚上還是一起吃大鍋菜，楊森滿臉喜色的站在余竹身邊等了好一會兒，陸文龍的電話都沒放下來，只好先跟余竹說。

    的確是放不下來，電話是阿燦打的：“淼淼要重新回到泳池了？！”

    楊森就盯了兩天時間，體委還在春節放假期間，就雷厲風行的把事情辦妥了，來不及掛牌就首先有兩位領導到那個水上樂園視察，自然是有人隨行拍照的，也拍攝了每天上午都固定在那邊游泳跳水的楊淼淼，最后小虎牙裹著浴巾跟領導握手的照片被放在了蜀都報紙上！

    曾經因為重傷退役的著名跳水冠軍楊淼淼受聘蜀都體委擔任跳水隊教練兼隊員，已經報名參加即將在九月舉行的全運會！

    這簡直就是爆炸性的消息！

    一方面那個昏睡的小虎牙牽動了多少人的心，從照片上所有人都能看見一個已經恢復了笑語晏晏的姑娘，這是一個多讓人開心的事情，原來她已經恢復了！所以接著連國家臺都播放了這個頗有些振奮人心的正面消息。

    另一方面就是整個跳水界哀鴻一片！曾經的幾年時間，對世界跳水界都具有統治性的那個小姑娘要回來了么？！

    那枚金牌不就是被蜀都省預定了么？！(。)

    ☆、第五百九十九章 資本

    等有心人跟蜀都方面聯絡詢問一下，就更加鬧成一片了，楊淼淼因為前段時間傷勢沒有恢復，陸文龍不怎么愿意她跳高臺，所以一直都是練三米跳板，最近才開始全面恢復十米高臺，所以這次決定兩個項目一起報了！

    這姑娘其實是太久沒有參加比賽，想狠狠的過下癮，反正都要離家去比賽幾天，索性多跳幾場！

    但小虎牙這個自己隨性的決定，肯定對其他同行選手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

    不過沒什么刺可挑的，退役選手重新參加全運會這幾乎是每屆都有的慣例，況且楊淼淼的情況早就傳遍了整個運動體系，先遭受家庭不幸，接著自己出事故差點喪命，加上這姑娘本來就人緣不錯，沒人能做什么手腳阻止她站上跳臺，只是國家隊的那些隊員就更加忐忑了，那個傳說最厲害的師姐，要回來了？

    這是一個絕大多數人的慣性思維，認為楊淼淼回歸跳臺就應該回到國家隊，

    所以連國家電視臺的新聞播報都祝愿她能為國家奪取更多的榮譽，阿燦就是在粵州看到了這個消息，給陸文龍打電話來，要搶在楊淼淼回到國家隊以前，跟自己這個弟媳婦簽訂廣告代理合約。

    現在楊淼淼不屬于任何國家隊或者部門，這是阿燦給陸文龍強調的一個關鍵，這一點甚至比陸文龍還寬松，以自然人的形式跟龍牌體育用品公司簽署正式的廣告代言人合約，無需任何方面的同意，而隨著楊淼淼復出，她的品牌價值肯定會不斷提高，這幾乎就是一樁不賠本的自家買賣，所有的體委系統和新聞媒體都是免費在幫楊淼淼增值，前墨爾本大學經濟商學博士由淺入深的快速給陸文龍解釋了一下這個一本萬利的事情。

    陸文龍看看這兩天明顯活潑很多的姑娘，有些皺眉：“我只是想她開心點，我不在乎這點錢了，如果有錢的壓力讓她受什么傷害，我更不愿意了?！?/br>
    阿燦煩他這個沒文化的死腦筋：“淼淼的個人品牌價值感在上升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和你愛不愛她，舍不得她受到傷害沒有關系，這么說吧，你的龍牌產品現在銷售就處于一個二流狀態，必須要你在下一屆奧運會打出好成績，才會暴漲到一線，但是如果淼淼現在就加入龍牌，龍牌立刻就會變為一線品牌，你懂不懂！你老婆比你有名！”堂兄弟嘛，交往也足夠多了，阿燦敢開他的玩笑：“你是不是怕你老婆比你更有名，你覺得沒面子？”

    陸文龍笑罵：“我擔心這個？我是不愿她成為商品！”

    一來二去說了好一陣，陸文龍都不開竅，阿燦都懶得跟他說了：“把電話給淼淼，我來跟她說……”

    陸文龍明知道楊淼淼可不就是想體現自己的價值么，有點猶豫：“你不能害她……她昏迷過……”

    阿燦更不忿他這種瞧不起專業人士的心態：“你明不明白對于龍牌最大的財富就是你們兩口子，我舍得你們受傷受到傷害？她越有名，才會受到越多的頂級保護，就憑她的心理疾病，我們也可以安排在國外接受一些治療的，趕緊的，必須現在先跟龍牌公司簽署合約，免得跟體委系統拉上關系就煩人，我算是了解你們華國的官僚體系了……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不讓她被體委給完全控制，我已經把龍牌公司在維京群島注冊了，現在是具備合法外資公司的身份，誰也不能隨意折騰這家公司……”

    陸文龍根本就不了解這種到中北美洲搞離岸公司注冊投資有什么利弊，前半截的話真有點打動他，想想終于把楊淼淼喊過來接電話，自己才回到余竹的身邊，聽楊森再把過程講了一遍，余竹也小聲補充一下阿生的看法，只是一直用個他字代替：“我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一般的小辦事員，阿光小白他們買通真不難……”

    好吧，世事難料，沒有什么是完全按照計劃前往的，那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起身招呼阿林楊森去喊弟兄們來聚餐了。

    特別是要叫上王猛一幫人，這幾個土包子自打進了城，完全就沒了在山間的那種囂張氣焰，跟著看了幾處以后，覺得曹二狗的場子實在是太光怪陸離，最后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跟著阿剛那邊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當然江小船的搬家公司跟楊森的討債公司也可以去幫襯，反正都是賣力氣活嘛，每天都跟阿光他們剛來渝慶時候一樣，充滿極為興奮的情緒，一有空就幾個山賊聚在一起掰著手指計算有多少弟兄可以帶出來，對陸文龍他們毫不吹牛的龐大攤子更是景仰有加，死心塌地的決定跟著他們干。

    有時候山里人真比城里人質樸很多，想法也簡單得多。

    這個春節貌似驚險，卻又以極為平滑的態勢平穩著陸的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