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他也許在剛開始的驚詫一瞬間有過躲避的下意識動作,但接下來他幾乎是順理成章的就開始反彈,沒有對徐少康的背景或者身份有絲毫的畏懼,而且在很短的時間里面就拿定主意虛以委蛇,笑臉相迎,這幾乎是以前的他做不到的。 當面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時候,不再避重就輕的選擇退讓,而是毫不含糊的迎頭而上,這才是他自身性格已經(jīng)開始蛻變的結果! 這中間既有他上次被收拾以后痛定思痛心路歷程變化的進步,也有在奧運會上拿下冠軍獲得的那種難以言表的自信心,還有奧運會以后一系列事件的反復錘煉! 一塊再優(yōu)秀的鐵,也要在熔爐和捶打中逐漸褪去雜質,百煉成精鋼永遠是成功的不二法門,陸文龍已經(jīng)開始在閃光了! 蔣琪一直都沒有做聲,只是緊緊的抱住他的腰,cbr摩托車高高蹺起的尾翼讓姑娘幾乎全身都趴在了陸文龍的背上,她還側了頭把圓鼓鼓的頭盔也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 直到陸文龍疾馳著摩托車到達目的地,她才幽幽的掀開自己的頭盔面罩,幫陸文龍也掀開:“我就喜歡這樣,而且看你跟那些老家伙周旋的時候,帥極了!”口氣里帶著的那種對自己男人的崇拜,再加上厚厚的頭盔里面只露出了大大魅惑眼睛的局部,絲毫不加掩飾的情感流露,是個男人都會飄飄然! 陸文龍肯定不例外,哈哈笑著把自己剛才的沉重勁消除了一大半,他本來就是一件白襯衫扎在牛仔褲里面的打扮,摘了頭盔遞給迎上來的小崽子,一把就抱下蔣琪單手托住,幫她也摘下頭盔招呼一聲:“洗干凈了加滿油!”小崽子怪叫一聲響亮的應了,還兩三個搶著上手。 這是維克托的工地,因為已經(jīng)逐漸接近年底,維克托給他透了個底,他應該要走了…… 陸文龍不留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對這個真心實意把自己當?shù)苄值母患夜?,他只關心對方達成目標沒,所以一見面就笑:“你是打算結婚挺著肚子回去,還是自己背了黃荊棍找你爸打你一頓?” 維克托的氣質也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年的時間,他也真耐得住性子,真的就沉下來在渝慶這個小地方和一幫混混廝混,每天除了工地就是臺球廳之類的地方,最近跟林秉建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才逐漸恢復圖書館、劇院電影院之類比較高尚的地方,不過林秉建也對逛商場不感興趣,所以兩人除此之外還經(jīng)常去江邊、公園里面吃個冰棍壓壓馬路什么的,擁有高級革命趣味的林秉建和他還真說得上是志趣相投,先打量一下陸文龍的打扮,不避諱的伸手在他身上幫忙把襯衫扎起來的地方調整一下:“如果是穿休閑襯衫和休閑褲出去玩,怎么扎無所謂,但是是出席正式場所,就算你是故意要穿的比較休閑,表示一個態(tài)度,襯衫的皺褶也是有規(guī)矩的,只能在腰間偏后這個地方一邊折一點……”有點好像一個啰里啰嗦的兄長在給弟弟灌輸。 陸文龍舉著手讓他弄,蔣琪認真的伸頭過來看,還不時發(fā)問,一進來她就不好意思的跳下來了,要知道陸文龍身上的襯衫都是她和湯燦清逼著換的,她們商量過,一件襯衫最多穿兩天,最多洗三次,然后就發(fā)給下面的弟兄小崽子穿,這樣才能有那種筆挺的氣質,才能穿出跟周圍人不同的味道,雖然蘇文瑾覺得有點浪費,但看看那些襯衫被曹二狗等人拿去穿了還是嶄新的就磨上一領子黑色污垢,就啥都不說了,覺得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林秉建也在,皺著眉頭看陸文龍,自從家里不反對她跟維克托往來,兩人心照不宣的暫時不提婚嫁的事宜,維克托卻請她辦理一份到香港的手續(xù),說是邀請她到香港做客看看風景,如果風景不好看,他就跟她回渝慶來吃火鍋。 話很含蓄,但維克托表達得很清晰,他的婚姻不完全由自己做主,如果不能在香港獲得家庭的同意,他是會選擇跟她一起留在渝慶的,對林秉建來說,那不過是滅了她收拾資本主義的宏偉大業(yè),就跟維克托在渝慶相夫教子也未嘗不可。 所以還算是甜蜜的,但隨著跟維克托的關系越走越近,她不可避免的發(fā)現(xiàn)了陸文龍有不止一個女朋友的齷齪事! 這怎么可能讓她接受?! 所以陸文龍以前留存在她心目中的所有良好形象化為泡影,很不爽!每次看見都用帶有政治審視的眼光怒視陸文龍! 連帶蔣琪這種有點妖媚相的姑娘也被她看成了破壞他人婚姻關系的狐貍精!在她眼里當然湯燦清才是陸文龍的原配了,誰叫她們算是未曾謀面的手帕交呢? 陸文龍臉皮多厚的,毫不在乎:“嫂子,你不來給我建議點什么?以后沒機會了哦?” 林秉建愛憎分明,鄙夷從不掩飾:“你不是有那么多女朋友?每個角度方向都可以站一個,準保不會有問題!”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對這個嫂子的稱呼沒做出任何反抗,算是默認了,維克托就樂淘淘的給陸文龍豎大拇指,偷偷的。 蔣琪居然忍不住笑,捂了嘴嘻嘻嘻,林秉建憐其不幸怒其不爭:“身為女性就是半邊天,哪里能依附男人的存在,要學會自立自強自愛!” 蔣琪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一個勁點頭:“我一定會自強不息的!”說到這個,小班長一貫都是比較先進的,但是撓撓自己額前的發(fā)絲略微困惑:“不過他就是我的天啊,我自然是要以他為主的?!?/br> 林秉建對這種深受毒害的狀態(tài)簡直大恨,手一揮就要開始長篇大論關于婦女權益和獨立自強的論述,維克托趕緊伸手拉?。骸拔艺野堈f事情的……他的事情有他的主張,我們應該尊重,每個家庭有自己的存在方式,我保證!我絕對不會,你休息一下,休息一下,那誰!來給嫂子倒杯茶喝……” 陸文龍卻笑呵呵的提醒維克托:“嫂子這嫉惡如仇的調調到香港可得先說好,你們香港那些太平紳士和富人家里面幾姨太的情況很多,可別在公開場合突然發(fā)作,那就有你受的了!” 林秉建嘴硬:“錯了就應該批評批判!” 維克托溺愛:“她要說就由她說,又不會有什么后果,誰敢對我指手畫腳了。” 陸文龍卻旁敲側擊:“你是護著嫂子,但是得罪了人呢,一單生意也許就是幾百上千萬,人家對你們家不舒坦,埋下禍根可是禍從口出的,以后老李也不歡喜吧。” 維克托也嘴硬:“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他cao心?!?/br> 陸文龍年紀小卻裝模作樣的指點:“是哦……林姐倒是可以替維克托想想,他好不好做人,你看不慣資本主義或者我這種封建殘余都無所謂,但既然要和維克托一塊,就要替他想想了!” 林秉建正要叉腰回應,卻看了一眼維克托,嘟一下嘴自己嘀嘀咕咕了,說起來她也算是高官子女,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只要一想想就明白道理,想再說什么,可真的是想著要為維克托著想了,說起來真有點為人妻的感覺。 維克托又悄悄的給陸文龍樹大拇指,陸文龍也偷偷給他做個得意的鬼臉,兩人勾肩搭背的出去商量事情,留下蔣琪東張西望的看看,也不知道該不該跟還有些怒意掛在臉上的林秉建說話。 維克托是帶著陸文龍到處看看,已經(jīng)基本完工的裙樓,現(xiàn)在正在對周邊的地面鋪裝綠化,沒多少日子就可以拆開外圍的墻面,把這個稱為江龍廣場的市場樓投入使用了:“這是個營業(yè)面積不超過一萬平方米的三層樓小市場,我提你思考了一下,幾個選擇,要么自己搞個大型超市,你沒錢我借給你,或者我?guī)湍阏猩桃患覈H著名連鎖超市過來,經(jīng)營權和所有權都在你手里,這是我們家的一貫做法,這是利潤最高的,但是一系列工作還有裝修做下來,略微慢點,一年左右時間;要么就是搞成某種門類的專業(yè)市場,所有權在你,但經(jīng)營權都租賣出去,你只負責后面的市場環(huán)境管理權,好處是省事,馬上收錢,缺點是雖然來錢快但是數(shù)額小?!彼@種口氣大真不是炫耀,一萬平方的商場對他或者珠江集團來說,就是跟個街邊鋪面差不多。 陸文龍不猶豫:“后面這種吧!你幫我建起來,雖然對你來說是小事情,但在這個時候對我就是大事情,我現(xiàn)在急于產出收入平衡開支,而且這個項目也是要還銀行貸款的,拖不起?!?/br> 維克托搭著他的肩膀笑:“真不要我借錢給你?沒準我還只能回渝慶來結婚,兩口子以后還要指著你生活呢!” 陸文龍豪氣頓生:“弟兄之間,我要是貪你那些錢就跟你以前的狐朋狗友差不多了,別來誘惑我,這點困難我還是能扛過去的,去吧去吧,要是老李不收兒媳婦,你們就回來,我那十三樓還空了一半呢,給你?。 ?/br> 維克托哈哈大笑的摟住他,就跟自己剛買了一棟淺水灣的千萬豪宅一樣開心。 ☆、第五百三十二章 惡從膽邊生 第五百三十二章 惡從膽邊生 維克托對陸文龍的現(xiàn)狀也是這種態(tài)度:“我反正就是一句話,熬不下去就找我開口,天大的事情都能用錢來解決,但是熬就是一種磨練,這個時候越艱難,你回過頭來看就會越慶幸,我現(xiàn)在是深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這棟樓修建起來的困難我也給你都一一講述過,資金的困難、政府部門的刁難、項目的變動、銀行的搖擺不定,我都只依賴我那一點點投資騰挪著干出來了,這就是我的磨練!我父親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磨練,我卻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已經(jīng)算是作弊了,我知道自己是有后路的,有時候才敢破釜沉舟,但他們那時候是真的敗了了一無所有只能跳樓,所以我現(xiàn)在也只能算是中學畢業(yè),初步的磨練了一把心態(tài)!” 陸文龍嘿嘿的把自己今天在那個國立大廈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不行就回來搞這個大學畢業(yè),百層樓呢,準保讓你高級磨練!” 維克托很認真:“內地現(xiàn)在的商人心態(tài)還是很浮躁的,只想一時圈錢一時利益,沒有想過百年企業(yè),你要從一開始就有這種心態(tài),用你的一生乃至你的后代家族來營造一個巨大的企業(yè),嗯,你以后才有得煩了,那么一大家子人,我家才兩個,我父親就傷透腦筋!” 陸文龍哪里想得到那么遠,連呸幾聲:“我還不想當老子呢,你別嚇唬我,那就這么說定了,你走之前幫我把這里的場面確定了做什么,我讓弟兄過來接手,市場管理不就是看場子么,這個我們擅長,準備讓客戶滿滿意意的!” 維克托笑得沒邊:“物業(yè)管理是好大一門學問的,人家大學都有這個專業(yè)呢,你就一個看場子就歸納了,不過其實也差不多,軟硬兼施是必須的,說起來有些事情道上的確是方便一些,還有個事情我要跟你商討一下,現(xiàn)在有個巨大的市場擺在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去抓。” 陸文龍言聽計從:“你說說?!?/br> 維克托一點沒風度的就在還沒弄好的花壇上蹲下來,指指圍墻外面:“我畢竟一直都比較關注房地產行業(yè),也有乘此機會好好揣摩一下內地行情的意思,我就觀察到一點,舊城改造這肯定會成為一個極為暴利和暴力的行業(yè)……”說著他就在地面用手指寫下了這兩個詞:“你原有的項目都是九十年代剛開始搞活時候遺留的爛尾,但我也看過你剛接手的那些項目,其中半數(shù)是房地產舊城改造,而這些除了少數(shù)是經(jīng)濟體,嗯,就是你們內地說的企事業(yè)單位,這種拆遷不算困難,很多涉及到民居的,在香港都是極為困難的,阿爹他們那個時候都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用暴力拆遷的階段,現(xiàn)在幾乎都看不見了,這一點你要好好關注,肯定會成為一個房地產的重點,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陸文龍自己都在上房地產的課程,一說就明白:“這片地已經(jīng)賣給我,但是住戶如果不搬走,我就讓弟兄上門攆人?” 維克托笑著點點頭:“切記一個商人的良心是根本,現(xiàn)在內地的建設政府是不會站在弱勢的民眾一邊,但我不認為欺壓百姓一味講求利益是商人的終極目標,以前也許我還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總認為刁民是最可惡的,討厭那些不服從商業(yè)規(guī)劃的雜音,但隨著我跟這些弟兄小崽子混跡了大半年,說實話,我比你都跟深刻的體會到另外一種生活階層的存在,這種存在是有必然原因的,我們做商人的要尊重這種存在?!?/br> 陸文龍聽得很認真,伸出自己的手掌正反看看:“也就是說,在這些生意中要是用了暴力手段,就易如反掌,但是要遵循自己良心的話,就要尊重別人……” 維克托嗯一聲:“我這種想法有點理想化,我們家的產業(yè)在初期也肯定經(jīng)過了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原始積累都必須要經(jīng)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但我只是期望你,作為我的弟兄,你能在以后經(jīng)常摸著自己的良心做事,這樣也不至于讓我擔心你在黑道上走得越來越遠?!?/br> 陸文龍受教了:“老湯給我說過,經(jīng)常捫心自問,要讓自己保持樂觀主義和理想主義,我想就是你這個意思……” 維克托鼓掌:“我還以為是我總結出來,原來老前輩早有說法,好!” 不知不覺期間,陸文龍和維克托討論的話題早就脫離了具體的cao作手法細節(jié)等等環(huán)節(jié),在維克托有意無意的培養(yǎng)指導下,陸文龍一開始進入房地產這個行業(yè),就是從高瞻遠矚的宏觀角度來看待很多事物,這對他才真的是受益匪淺,比從維克托那里得到什么經(jīng)濟支持都重要。 而另一邊,三十多個小崽子被余竹調過來,就好像撒開了一張網(wǎng)一般,靜靜的罩住了范總徐少康一幫人! 長期跟商人政府打交道的他們,應該早就忘記了還有江湖一說,在他們眼里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用錢和政府權力擺平的,地痞流氓從來都入不得法眼,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些毫不起眼的年輕人不聲不響的站到了他們的身邊! 無論是到房間里面來打掃衛(wèi)生的服務員,還是他們在餐廳吃飯高談闊論時一直恭恭敬敬端著毛巾幫忙倒酒的侍應生,又或者是“偶然”摔傷了自家的司機,不得不從賓館借來的開車司機…… 應該說,連警察都沒法做到這樣的地步…… 因為這些小崽子本來就是服務員、侍應生、司機,不過是應聘進來或者臨時用威脅利誘手段換掉當班人員過來的,以余竹現(xiàn)在跟派出所、經(jīng)偵支隊的人頻繁打交道,連他們去抓捕銀行人員的小道消息都能打聽出來的功力,干這種事情,簡直太簡單了! 而且這幫人是興致勃勃的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極具娛樂性的事情來做的,從曹二狗、小白阿光到阿林,幾乎每個兄弟都去客串過服務員司機、侍應生,說得上對范總一伙人個個都認得明明白白,所以就算他們再小心,也有太多的訊息流轉到陸文龍的手中來! 專門從財經(jīng)學校帶了倆人回來的林聰從一大堆用碎紙片拼接粘成的單據(jù)中抬起頭,跟蔣琪確認一下很明確的回應:“他們在轉移資金!方法很隱蔽,通過各種名目往境外輸送,而且還有人攜帶現(xiàn)金過去存款,帶著存單回來,全都在香港!” 這不是那個看見信用證都不知道什么東西的年代了,林胖子現(xiàn)在是科班出身了,何況他還帶了倆高年級發(fā)展出來的弟兄,人家都拿了會計師資格證,飛快的翻閱這些服務員從垃圾桶里面翻出來的碎片拼接物,得出結果來很容易。 蔣琪綜合其他人交上來的錄音和語言描述,還有一些廢紙片得出的結果也很驚悚:“范總在游說徐少康接下這個盤子,當國立大廈的總經(jīng)理,也就是法人……” 陸文龍坐在那里摸下巴,讓余竹派人把關于香港的單據(jù)全都拿去給維克托看看,自己才琢磨:“前前后后轉走了差不多三千多萬,整個項目他募集了才五六億,去掉交給政府的和已經(jīng)花掉的,他還是有不少在等著用在工程上?” 阿聰搖頭:“我覺得他是在偷偷摸摸的轉移,所以沒有動用主體,這樣這些股東才不會發(fā)現(xiàn),這說明他是個很謹慎的人!” 陸文龍皺緊眉頭:“為什么呢?雖然我判斷他肯定有問題,但目前他的資金起碼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既然都已經(jīng)開頭了,他這邊已經(jīng)把金融機構都拖進來開始滾動,這個項目就是他的護身符,他為什么要在香港轉移資金呢?” 在座的蔣琪和阿聰都不能回答,他們都還太嫩,連陸文龍能看到的問題,他們都還暫時看不到。 但兩個小時以后,維克托就打電話過來回答了所有問題:“這個姓范的把資金轉到了香港的三家銀行,一共有五千七百萬元左右,他發(fā)家是在瓊海經(jīng)營的一家公司和企業(yè),由于這一波的國家宏觀調控,非常清淡,可以說他在那邊的根子斷了,他已經(jīng)在那邊募集了超過五千萬的資金,很多企業(yè)和個人都在找他追討,壓力越來越大,應該很快就要追討到渝慶來了!他要出事!” 在沿海的粵東瓊海一帶,李家的珠江集團才是縱橫馳騁無往而不利,這種還算有名的人,很快就打聽到了底細,最后連他在香港銀行賬戶的資金都被通過這些碎片給追查出來,當然是帶點違法性質的找到,對于李家來說,這種商業(yè)上的手段也是慣用了,但這僅僅是陸文龍?zhí)峁┑膸讉€賬戶,起碼有這么多錢。 聯(lián)想到當時范總對陸文龍說的渝慶金融行業(yè)大清查,那些跳樓的、槍斃關押的,范總臉上的那種表情,陸文龍幾乎就能判斷出來,這個家伙的心理底線其實是有點怕的!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橫下一條心跟國家法制對抗,如果身邊沒有一個類似袁哲那樣能看透國家政策的人,大多數(shù)華國人在坐到火山口的時候,都會對國家專政機關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吧? 所謂惡從膽邊生,應該就是形容這個時候的陸文龍! ☆、第五百三十三章 難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 難道 陸文龍一天到晚都在要求自己的弟兄們要遵紀守法,不能越雷池半步,但他總歸還是個江湖人,就是他跟尊尼討論過的那種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的心態(tài),只要不是自己人,如果有機會撈好處,特別是對方見不得人的做法可以黑吃黑的話,一點沒有良心上的道義缺陷,就好像上次毫不猶豫的搶劫高利貸一般,他立刻就決定要打這筆巨款的主意! 他可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反正都是這個勞什子范總招搖撞騙的結果,憑什么自己就不能據(jù)為己有,因為迄今為止包括警察或者政府部門沒有任何人覺察到范總的不妥! 最重要的一點是,范總把這副擔子轉移到了徐少康的身上! 他金蟬脫殼一般的把法人放在了徐少康這里,讓徐少康來承擔所有的法律責任,陸文龍不知道徐少康是不是懂經(jīng)濟懂法規(guī),是不是知道他當上這個國立大廈公司法人就意味著什么?他決定毫不猶豫的伸手推一把,把這件事做成無頭案! 他可不愿意范總鋃鐺入獄,徐少康若無其事的脫身,自己跟他的仇恨繼續(xù)飄揚! 上次是自己沒機會動手弄他,這次有了機會,他可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不過這件事他就不對外宣布了,只是私底下把余竹、楊森、阿林、江小船等人召集起來開了一個小會,余竹再把情報這一塊提高嚴密程度,不能讓范總溜了,楊森和阿林就負責準備人手和車輛,秣兵厲馬的檢修好一切,隨時準備動手,而且這一次,陸文龍首次要求他們準備點鐵炮! 小地方的孩子從小都玩得比大城市要野一些,陸文龍他們從小就接觸過自制火藥槍,也正是這個過程讓他體會到這種東西有多大的殺傷力,所以一直都比較忌憚,但這一次,因為所有人都在傳說那個范總的四百萬加長卡迪拉克是防彈玻璃,所以要是人家駕駛這玩意兒逃跑的話,豈不是狐貍吃烏龜,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所以不得不準備點狠角色的東西,就當是嚇唬下人也好。 而鐵炮就是用拇指粗的鋼管堵上一頭留個孔,塞上一根引信再在里面塞上火藥跟鋼珠,原理和太平天國時期的大炮原理一樣,點燃就開炮,只是得架在木方里面,算是鳥銃一樣的闊口霰彈槍。 阿林和楊森低聲商量了一下就確定沒問題,阿林的車間現(xiàn)在各種車床焊切設備都有,做點這個實在是很小兒科,火藥也很好找,最簡單的就是買鞭炮來拆,縣城里更是可以直接去論斤數(shù)買鎂粉之類的危險品的。 江小船就是要準備兩三部貨車和一些信得過的人手收拾殘局,甚至要先準備一個水罐車來當消防車,因為阿林說他現(xiàn)在可以用那輛馬自達mx5飚到兩百二十公里,自信能追上城里的任何車,更何況那又長又笨的卡迪拉克了,只要追上,兜頭就是幾炮轟過去,就等消防車來收拾殘局! 這就是陸文龍的計劃……因為他怕車子要是燒得太厲害,連人帶存折都燒掉,那不就少了一半的收獲?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需要大量的資金來解決自己的問題呢! 所以商量好以后,幾個人就分頭準備去了。 陸文龍臉上是一點都不漏聲色,可過兩天一回到家,得到消息湯燦清就好奇的打聽:“我今天才聽說是那個徐書記來渝慶了?不至于吧,這么遠都追過來?”一副陶醉得不行的樣子! 陸文龍的嚴肅勁被她打消了,一巴掌拍到屁股上,顫顫巍巍的別說多帶勁了,忍不住又拍了一下,但力度和停留時間明顯不同,換來姑娘嬌嗔:“干嘛呢……她們在呢!” 蔣琪隨口給她說的:“不算泄密吧,我覺得應該讓她也知道點。” 陸文龍點點頭:“家里沒秘密……我爭取坑他一把!” 湯燦清大鼓掌:“好!上次看你給他低頭認錯,我就憋了一肚子火,最好坑死他,抽了他的腳筋扒了皮!”嗯,不得不說再好再善良的姑娘,在這樣的圈子里面生活久了,聽多了類似的語言都會變得心狠手辣的。 楊淼淼拿著鍋鏟也大力鼓掌:“政工干部最討厭了!”現(xiàn)在她除了天天早上跟著麻子的車過去游泳跳水,就是回家炒菜做飯,也算是給自己找到比較規(guī)律的事情,還別說,除了要搭個小板凳站在灶臺前面炒菜,沉重的鐵鍋偶爾要求陸文龍幫他搬過去洗洗,口味是越來越不錯了,用她自己的說法就是,這也算是鍛煉身體,她經(jīng)常都是扎個步子雙手協(xié)調的炒菜,練功呢…… 只有蘇文瑾話愈發(fā)的少,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上班實在是要跟小朋友們說太多話了,心疼得陸文龍晚上睡覺前還給她按摩:“要不你就別去上班了,這邊阿托的市場已經(jīng)規(guī)劃出來,要開始找別人來租過去開門店,嗯,他說叫招商,你去管那個好了?” 蘇文瑾倔強,趴著搖搖頭:“我喜歡做這個事情,我已經(jīng)跟阿剛吩咐過了,一樓后面那片草坪給我清理出來,我在那里準備搞一個幼兒園,等我這邊的實習期完了,我就自己開幼兒園,我覺得老湯和琪琪這樣都是對的,我們都要獨立,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你就沒有后顧之憂的做你的,嗯,你那個小老婆算是點小尾巴吧,我們幫你養(yǎng)了?!?/br> 現(xiàn)在是真不太忌諱這件事情了,不過隨著陸文龍手上的動作,蘇小妹終于嚴肅的轉過頭來:“你說是不是因為小四和老湯跟你做什么,你對我就沒這么著急?我聽我那些同學說她們男朋友都火急火燎的!”現(xiàn)在幼師的小姑娘們私底下討論的事情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