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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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穿著這件腰上還帶亮晶晶金屬扣兒的皮夾克騎著摩托車,戴著頭盔出發(fā),擺足了騎士的款兒,無論懂不懂這代表什么風(fēng)格,女性都會被這種氣質(zhì)吸引吧,所以站在二樓窗戶上的倆姑娘都還是忍不住點(diǎn)頭:“是好看!”相比之下,陸文龍那些土包子弟兄都像個什么樣?曹二狗身上的衣服都油膩得黑了,阿光小白稍微好點(diǎn),但也還在騎摩托車穿個休閑西裝的檔次,完全就不搭嘛,連袖口上的商標(biāo)都沒有剪掉! 蘇文瑾想想還埋怨蔣琪:“你把他打扮得這么好看干嘛?還嫌他桃花不夠多么?” 一心只為了男朋友帥氣的姑娘才驚訝后悔的捂住嘴:“對啊!” 兩姑娘這么對看著,突然就都笑起來…… 不過她們沒想到,是幸好有這么一件皮夾克呢! ☆、第四百二十章 雞 第四百二十章 雞 秦老四一伙在派出所也沒受什么訓(xùn)斥就出來了,這也是陸文龍自己思量的結(jié)果。 既然進(jìn)了江口路派出所,他就有把握走出來,就算是任何一個派出所,只要報上武強(qiáng)的名字,大不了聯(lián)絡(luò)一下,都能走出來,何況只要自己露個臉,大多數(shù)人還是能認(rèn)出他是誰的,所以他原本可以盡情的看這幫跳梁小丑賣弄,甚至等那個劉所長也跟著掉坑里,再最后找武強(qiáng)來收拾這件事,狠狠的打一把臉,比這派出所收拾這幫人…… 可那樣,有意義么? 人家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那個體系就是那個樣子的,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自己也很不屑用武強(qiáng)這樣的身份來打一個派出所所長的臉,最重要一點(diǎn)還是,他真不想跟武強(qiáng)有任何過多的往來,這種雙方都不會太過在意的小事情,不值得他跟武強(qiáng)往來,他是真的厭惡這些頭頂著國徽,拿著國家給的權(quán)利就以為自己真是個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兒了! 更何況他也明白,到時候劉所長等人說話做事太過,就算自己翻過來,人家也記恨在心,還不如現(xiàn)在這樣,恰到好處的就讓對方保留了面子,現(xiàn)在自己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收拾這個秦老四! 就算這個劉所長知道了他帶人收拾秦老四,也會理解為年輕氣盛,只要自己不過分,就沒人管! 試試看這個底線在哪吧! 原本打算他只是上門找這個秦老四說道說道,下午聽了余竹過來一倒騰那邊的消息,陸文龍就打算先動手打殺一下這幫不要臉的老混混了。 其實(shí)和各個地方稍微大一點(diǎn)的城市市場都一樣,在這個改革開放初期的階段,只要哪里有經(jīng)濟(jì)效益,很快就會吸引到人來做事,而規(guī)章制度的不完善,很快也會被人找到其中的空子,從中牟利。 秦老四一伙就是最常見的欺行霸市,就好像當(dāng)年陸文龍給江大船建議的那樣,自己在碼頭邊搞個小買賣市場給上下輪船的游客水手,不過他自己當(dāng)時沒意識到這種自己掌控一個市場的利潤有多么大,秦老四他們這種一直在水產(chǎn)市場討碗飯吃的混混就很快知道了。 渝慶的水產(chǎn)市場一般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本地水產(chǎn)品,這一部分主要是零售,周邊有幾個縣市的養(yǎng)魚供銷社會給這里供給,然后轉(zhuǎn)賣給大城市里面的賓館飯店,這個時候有很多是國營的,兩邊都是國營的,這種秦老四他們插不上手,但是逐漸增多的零售,他們就能沾上邊了,剛從計劃經(jīng)濟(jì)時代,買rou都要憑票中脫離出來的市場,還在摸索著開攤位的時候,他們就召集一幫人去搶排隊,拿了不少攤位,然后再轉(zhuǎn)租出來給別的真正租賃戶,又憑借給水產(chǎn)市場管理辦公室的人上供拉好處,總之就硬生生的在這個辦公室跟實(shí)際經(jīng)營者之間多了一層管理,被他們剝皮抽血。 更何況隨著經(jīng)濟(jì)發(fā)展的繁茂,這個水產(chǎn)市場的另一部分,從外地運(yùn)進(jìn)來的水產(chǎn)越來越多,特別是海產(chǎn)品,就讓他們越來越找到了cao作空間,因?yàn)檫@些外地來的水產(chǎn)品正在嘗試著脫離原先的國營供銷體系,一些外地客商把沿海以及江浙一帶的海產(chǎn)品水產(chǎn)品運(yùn)過來,被他們攔截,要么低價賣給他們,要么就不許其他攤位收購出售,這么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兩頭吃錢,還真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而這種生意的法則就是,搞好跟一切職能部門的關(guān)系,有了這些關(guān)系,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壓榨各方! 只是這種獨(dú)門生意看起來熱鬧,現(xiàn)在也還是初期階段,關(guān)系費(fèi)用投入非常大,于是這幫人也真是什么錢都要賺,經(jīng)常到碼頭偷些難得好品種魚買賣也是很常見的。 劉所長沒有告訴他們?nèi)橇耸裁慈耍皇堑木嫠麄儾灰^續(xù)跟這幫少年糾纏,不是他們?nèi)堑闷鸬娜耍蠹一旧隙颊J(rèn)得這個少年是誰,那么鼎鼎大名的人物,連那個拿著手銬的警員都換了張臉請陸文龍給他簽了個名,秦老四一伙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可心有不甘的老混混們,居然這個下午找到了那個在江**匯一帶打漁的漁民,硬生生就在碼頭邊,把那條七八米長的木質(zhì)舊漁船用斧頭砸了幾個洞,西瓜大的幾個洞,再把表面用黑色篾席拱起來的船艙全部潑上柴油,非說這是一艘廢船,逼著漁民的女兒自己去點(diǎn)火燒了船! 這種頗有點(diǎn)像傳說中舊社會的惡霸行為,真的就可以發(fā)生在當(dāng)今這個社會上,那個十三四歲穿得一身單薄的小姑娘要不是年紀(jì)還小,眉眼沒有長開,估計還少不得要被欺辱一下,只能哇哇大哭的看著父母被打著去燒船! 就在距離碼頭,距離派出所,距離繁華的城市街道幾百米外一個偏僻的漁船停泊灣里! 被余竹派出來的兩個小崽子冷冷的這么一直蹲在江岸上看著……回過頭如實(shí)匯報。 陸文龍跨在摩托車上,臉上沒什么悲憫的表情:“這就是農(nóng)夫和蛇,活該!如果早早的表明態(tài)度,跟我們站在一起,估計就不敢隨便動他,不過這種怕事的漁民,也就是這個命,來吧!這種人渣簡直就是敗壞我們袍哥人家的名聲,老子來教他們一把年紀(jì)怎么做人!”張揚(yáng)簡直是喜笑顏開的,背上背了三根球棍,爬上陸文龍的摩托車后座,陸文龍還哈哈笑著歪嘴:“**的,你怎么趴我背上跟二嫂差那么多呢?瘦得骨頭硌人!多吃點(diǎn)春節(jié)回去你媽也高興一些嘛!” 張揚(yáng)還不好意思! 在一片弟兄們的哈哈大笑聲中,六部摩托車跟三輛面包車?yán)_了架勢趁著剛剛落幕的夜色,就滑行而去! 渝慶是個半島城市,因?yàn)閮山粎R從兩邊經(jīng)過,所以中間的半島就是中心區(qū),兩江的兩岸分別是北岸區(qū)和江南區(qū),而在最繁華的中心區(qū),由于城市依山而建的結(jié)構(gòu),就分為了山腰之上的上半城跟山腰之下的下半城,歷史上這個水運(yùn)碼頭極為發(fā)達(dá)的城市,在下半城因?yàn)榭拷h(huán)繞半島一圈的許多碼頭,就聚集了大量的苦力窮人,所以下半城基本都是下九流的地方,好比荀老頭的那個院子,就在下半城。 秦老四這些人也不例外,他們正在下半城一個江邊的露天開闊地帶燙火鍋,說起來火鍋這種渝慶特產(chǎn),也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下半城的民工苦力們沒錢吃好東西,天寒潮濕又需要吃飽才有力氣干活,所以燒一個土灶,買點(diǎn)邊角牛油,煮一大鍋辣椒湯,燙食各種菜品,花費(fèi)少,效果好,所以這種特色食品,就是下半城的標(biāo)志性物品,只是味道越來越講究,搞得上九流的人們也喜歡吃這個了。 只是土生土長的渝慶人吃起來都沒有這些混混講究,原本就是在水產(chǎn)市場撈飯吃,食材不缺,還要搞點(diǎn)新花樣,弄了些海產(chǎn)品也來燙火鍋。 這是個江岸邊的空地,原本是貨運(yùn)碼頭,現(xiàn)在國營企業(yè)式微,就空空如也,被他們拿來搭建了一個臨時倉庫,就這么直接在空地上燒了一座土泥碳灶,用本地人的話來說,這才是味道最正宗的土灶火鍋…… 開了幾瓶白酒還有一箱啤酒,五六個上午的經(jīng)歷者,外加七八個下午一起去討伐漁民的混混,吆三喝四的邊吃喝邊劃拳,口中更是肆無忌憚的回憶下午欺負(fù)人的時候多么痛快,多么高高在上! 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只會選擇性的記得那些自己欺負(fù)別人的情節(jié)…… 聽到外面經(jīng)過的車輛聲音頗大,趁著酒勁把酒瓶扔出去,用混混特有的那種喝罵:“我草你碼!沒看見大爺們在喝酒么,鬧錘子啊!”換來同伴中間的狂笑。 然后這十多個混混,就看見這個碼頭圍墻朝著公路那邊的鐵門突然傳來嘎嘰嘎嘰的聲音,本來就有點(diǎn)銹蝕的鋼管鐵門搖晃幾下,最后干脆哐嘡一聲,應(yīng)聲倒下了! 接著三四米寬的鐵門就這么被拖在地上被拖走了! 就在這幫混混跳起來正在怒罵什么孫子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的時候,幾道雪亮的車燈燈光就射了進(jìn)來! 就那么延續(xù)著剛才聽見的圍墻外面的汽車馬達(dá)聲音跟巨大排氣筒轟鳴聲,幾輛摩托車就這么直對著他們沖過來! 后面小白阿光用鏈條掛在鐵門上啟動摩托車拽翻了鐵門,現(xiàn)在取了鐵門,頗有些生怕趕不上的勁頭,追在后面也直直的對著這群在白熾燈下燙火鍋的老混混們沖過來! 陸文龍這個時候就有點(diǎn)騎在馬上劈殺的感覺了,只是當(dāng)年關(guān)二爺胯下的馬,只要雙腿夾住,就可以騰出手來揮舞青龍偃月刀,自己還不得不一直手抓住摩托車龍頭,連一只都不敢放! 畢竟他是從今天早上才開始學(xué)騎摩托車啊,完全沒有小白阿光后發(fā)先至,讓后座的弟兄揮動球棍使勁砸人的那種瀟灑氣質(zhì)! 但加上后面沖進(jìn)來的面包車車燈,這十來條燈光,雪亮的燈柱下面,十多個還拿著油碟跟筷子,有個別嘴里還叼著塊毛肚的老混混,就好像夜間被手電筒燈光照住的青蛙! 呆若木雞! 嗯,田雞也是雞!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是誰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是誰 如果說白天在碼頭附近的打斗還有什么顧忌,夜晚中,在貨場邊的少年們似乎就被滾滾的熱血和nongnong的夜色撩撥得格外沖動,下手渾不在乎了! 小白使勁擰著油門,帶著厚重摩托車轟鳴的聲音沖過去,坐在后座上的江小船一手一根球棍,雙腳緊緊扣在腳踏上固定住下半身,手中的球棍快速飛舞,重重的朝當(dāng)先一人的肩部砸過去! 那種讓人倒吸一口氣的皮rou炸響更加激發(fā)周圍的暴戾之氣,也一下就讓這幫老混混炸開了,手中的火鍋油碟起碼有三四個都砸向了江小船,美味佳肴頓時變成了熱油,還好不guntang,但是那種渾身油膩的感覺,讓這個高頭大馬渾身粗壯的少年勃然大怒,干脆站起身來,飛身跳下還在移動的摩托車,手中的球棍直接扔出去砸人,然后自己一下?lián)渥∑渲幸粋€扔油碟的老混混,雙手擒住對方的脖子,就開始劈頭蓋臉的用飯缽一樣的拳頭直接砸臉:“你們!還吃火鍋!欺負(fù)水上人家!我草!” 他是最恨的! 從小到大都是跟著大哥在水邊討飯吃,下力人和纖夫就是最苦的,而且個個不得善終,常年混跡在水邊,就算沒有被淹死,老了一定會被風(fēng)濕折磨得死去活來,還要被這些吸血鬼叮咬,所以江大船才會把江邊的力夫們糾集起來,這個被稱為十九弟的沉默少年可以說是所有弟兄中間最珍惜眼前這個上岸吃飯機(jī)會的! 打架這種事情呢,關(guān)鍵就是開頭…… 有很多人喜歡在打架之前唧唧歪歪的啰嗦一陣,擺足了風(fēng)頭,其實(shí)有時候銳氣就不見了,陸文龍這幫人最信奉的就是碰上就開打,仗著這股凜冽之氣,沖殺一番再說! 現(xiàn)在不是前幾年拿著球棍擺陣型的時候,阿光的摩托車直接超過陸文龍的,因?yàn)榭此能噷?shí)在有些歪歪咧咧,要是被人踹翻了,這種重型機(jī)車還是蠻沉的,所以阿光帶著背后的麻凡一個甩尾就沖上去,已經(jīng)拿過奧運(yùn)冠軍的麻子似乎也意識不到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有什么不同,依舊啊呀呀的叫著就跳出去揮棍幫阿光擋住,因?yàn)檫@個摩托車配件小老板,正在把沉重的機(jī)車支住呢! 同樣也是摩配小老板的阿林就要穩(wěn)沉得多,還在七八米外就停好車,和身后的李萬機(jī)一起揮著球棍跳過去,哪里需要那么耍帥的把機(jī)車沖到人堆里?他可愛惜車了…… 于是等陸文龍沖到的時候,十余個弟兄已經(jīng)撲上去跟對方打成一片了,實(shí)在是插不上手,因?yàn)閮刹繘_進(jìn)來的面包車,嘩啦啦的拉開側(cè)面車門,那些一直跟在這幫弟兄身邊的親信,哪個不是窮兇極惡的樣子撲上去,以至于曹二狗突然狂吼一聲:“我草!誰他碼的捅了老子的屁股!” 馬上在他周圍爆發(fā)出一陣連帶的狂吼,四五個少年的球棍不要命的砸過去:“拿刀!我草!又特么的拿把小刀出來嚇唬狗哥!” 陸文龍簡直有點(diǎn)嚇一跳的沖殺過去,見了刀可就是另一碼事情了,可接連跟一幫少年砸翻兩個老混混,才看見依舊活蹦亂跳的曹二狗帶著人揮棍亂打,看見他們過來,曹二狗還不好意思:“人太多,不知道哪個狗日的把球棍戳我屁股上了!” 嘁! 搞得虛驚一場,但是人確實(shí)多,這幫摩托車和面包車帶過來的少年足有三四十人,死死圍住一幫老混混,把對方打得是鬼哭狼嚎,這種事情上再悍勇的中年人面對一群豺狼般的年輕小伙子也是無力! 那個秦老四被死死的四五根球棍壓在地面上,幾番掙扎都不得動彈,陸文龍找到這邊,蹲在他的面前,不等他說話,一個小崽子就惡狠狠的伸手揪住秦老四的頭發(fā),硬生生把他的頭這么扳起來,那種全身平壓在地面,頭部卻被拉起來的反彎曲是違反脊椎生長角度的,但生理上的疼痛卻絕對比不上那種心理上的巨大屈辱,所以老混混的眼睛要噴火:“小狗日的!有種殺了我!” 人的血液中都是有暴戾因子的,只是潛藏深淺不同罷了,大多數(shù)人也許一輩子都沒有釋放過,他們也不知道那種釋放是多么的歡暢! 當(dāng)然這種歡暢是建立在另一個人的悲慘身上的,作為混混,都有些沉迷于這種釋放的,陸文龍沒什么表情,順手抓過手邊原來是用來砌灶的暗紅色火磚,放到秦老四的面前,墊到他的頭下面,不等這個老混混反應(yīng)過來他要做什么,就伸手抓住對方的頭,開始狠狠的砸在磚面上! 一下又一下,前額的血幾乎瞬間就濺開了!濺到了他的皮夾克上! 陸文龍的聲音卻跟隨這樣有些慘無人道的動作冷漠的蕩漾:“你在欺負(fù)一個打漁人的時候,想過你會被這樣欺負(fù)么?別跟我充英雄,我會讓你求饒的,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時候……”語調(diào)非常平靜,就好像聊天一樣,平緩得一字一句,清楚而安詳…… 手上的動作卻異常殘暴,抓住對方后腦的頭發(fā),提起來,砸下去,提起來,又砸下去,,所有的撞擊都集中前額,粗糙的磚頭表面上,立刻血跡斑斑,四濺橫流! 一個個老混混都被拖過來摁在地面看著秦老四被砸頭,有幾個開始口中還在嘴硬的家伙立刻噤聲了! 眼前這個戴著黑色頭盔的少年,就好像抓著一只老公雞冠子毫不憐憫的動手,口中語言的巨大反差更讓人不寒而栗,秦老四在最前面幾下還有聲音后來都應(yīng)該昏迷過去了! 陸文龍才放開手,示意壓住秦老四的弟兄松開手,自己一手抓住秦老四的后腰帶,另一只手依舊抓在他的頭部,就這么從背后橫提起來,根本不顧那些血液流下來滴到自己的夾克上,不費(fèi)力的走到那群被壓在地上的老混混面前,就這么直接把人體橫砸在他們面前,秦老四噗的一聲沉重的疊在地面,搖擺幾下都沒有反應(yīng)! 地上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呼吸聲加重,恐懼已經(jīng)如同跗骨之蛆開始沿著他們的脊椎慢慢往腦子里面爬,這將是接下來每個人都要經(jīng)歷的事情么? 少年依舊不放手,看看周圍,找到那個已經(jīng)被踢翻的火鍋,隨便在地上撿了個碗過去舀了一碗殘湯,直接那么淋到秦老四的臉上,換來殺豬般的嚎叫,火鍋嘛,都是要燒滾了才能燙的! 陸文龍不耐煩,順手指指:“讓他閉嘴!”兩個小崽子就好像出籠的豹子一般撲上去沒頭沒腦的一陣亂砸,秦老四閉嘴了,沒死,也沒昏迷! 陸文龍又重新蹲到他面前,翻開自己的頭盔玻璃:“老子抓住你的頭砸磚頭,你的脖子下意識的在梗著肌rou,你以為老子感覺不到?還跟我裝死人?今天還沒完呢……” 說著隨意的指一個老混混:“到你了……” 魂飛魄散就可以用來形容這個老混混此時的心情! 人也是有血性的,一旦觸及到底線,悍勇在每個人身上都有,兔子急了也咬人呢,可是這么靜靜的被摁在地面,看著別人受刑,輪到自己的時候,那種熱血早就被澆滅了好幾遍,心里撥涼撥涼的一片,剩下的只有忐忑跟驚慌,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到自己頭上的激烈心跳,所以這個時候的恐懼才是最大的! 陸文龍不懂這些,但他知道殺雞儆猴,拿過阿光遞過的球棍時候,用金屬棍頭去撥弄那塊血淋淋的磚頭,要墊到老混混的頭下面時候,這一個家伙終于崩潰了:“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都是秦老四帶著人干的,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陸文龍直起身招招手,站在外面的阿竹帶著兩個人過來,陸文龍指著他告訴老混混:“把你在水產(chǎn)市場做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你們幾個把他拖到那邊去,有一句回答吞吞吐吐,就直接這樣……”腳尖一撥磚頭,就從頭前滑墊到了對方手臂下,兩名抓住這個老混混的小崽子配合極好,提起他的上半身,正好壓在磚頭上,陸文龍咬了一下牙就揮棍擊打下去,咔嚓一聲脆響,骨頭肯定是斷了,壓住這名老混混的小崽子還惡狠狠:“不許叫!”直接就把一根球棍頭頂在地面斜著把棍身卡在對方嘴里上撬頭部,那個老混混疼得張大了嘴,牙齒使勁在金屬球棍上咬動,只帶來那種牙齒在光滑金屬面上的滑動聲,聽了讓人牙酸! 這一棍打完就拖走了,陸文龍?zhí)嶂蚬鳎_尖撥回磚頭:“下一個!” 沒有下一個了,剩下的人一疊聲的全部把事情推到秦老四身上,主動要求說自己負(fù)責(zé)在水產(chǎn)市場做什么,力求避免剛才斷手的那個家伙那一棍,反正都要說,少一棍是一棍,何況是那么狠的一棍。 這個時候陸文龍才重新第三次蹲到秦老四面前,摘下自己的頭盔,揪住他的頭,迎上雪亮的摩托車燈光,低下頭:“認(rèn)出我是誰了么?” 四十歲的老混混,眼中盡洗桀驁張狂,剩下的就只有恐懼跟惶恐!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天性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天性 少年的眼中也已經(jīng)洗掉了剛才的殘暴,幾天來有的一點(diǎn)郁悶之氣,也隨著這樣的發(fā)泄一掃而空:“你已經(jīng)老了,老了就不要出來混,免得死無全尸,我們不介意再多上幾條人命,我們有的是小崽子頂命……” 滿臉血污,額頭更是皮開rou綻的秦老四喉頭有些堵塞,滾動幾下艱難開口:“你……你不是……” 陸文龍嘴角拉起一點(diǎn)點(diǎn)笑容:“沒錯,我就是陸文龍,你記住了,我一直都是吃這碗飯的,我跟中央的老頭子都握過手,有免死金牌,你趁早滅了翻身的心,最好給我滾出這座渝慶城,不然被我發(fā)現(xiàn),就只能把你往死了弄,免得你來煩我……”轉(zhuǎn)頭朝楊森招招手:“帶他上門!” 楊森跟猴子身材都高大,過來一邊一個扣住秦老四的腋下起身的時候開口:“那邊有人說了他,家就在前面那邊拐角進(jìn)去二樓,有個老母親,老婆跟女兒……” 中年混混的眼中真是掩蓋不住的怨毒,這還是剛才推杯換盞的義氣兄弟么?自己就這么被賣掉了。 陸文龍伸手拍拍他的臉:“你也有母親老婆孩子,想想你今天怎么收拾人家的……” 秦老四終于鼓起所有的力氣低嘆:“我……我沒有碰他的妻兒!”眼中終于有說不出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