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等他被看似友好的美國隊員拉著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右腿，那條去觸壘的右腿，也疼得根本沒法站立！踝關節的地方，因為剛才把腳尖伸到十來厘米高的壘包上，被這條大漢這么一壓，現在的感覺就是整個右腳腳掌就好像沒有上緊螺絲的零件，輕飄飄松垮垮的掛在小腿下！ 那一瞬間，陸文龍都感覺不到什么疼痛了，就只是下意識的右腳落地一站，整個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右手本能的一撐，這才從右手臂肩關節的地方再次傳來剛才那種尖利的疼痛感，手都沒撐住，又摔了下去！ 那種已經站起來，又突然跌倒的感覺，讓在場的觀眾，在看臺上潮水般的發出啊的一聲！ 就連喬丹都忍不住齒間發出吱的一聲吸氣，很牙疼的感覺，也許只有運動員才明白，那種突然之間的傷痛有多么痛苦！ 斯考特多熟悉這種花招，立刻忍不住就開始跳起來破口大罵，但是喧嘩的數千上萬人看臺中，這樣的聲音根本就傳不遠！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同樣也有點嚇住，喋喋不休的華國解說員因為不太了解棒球規則，只能把主要內容都放在念資料以及講精神上面，這一下也有點愣住，但是不冷場：“我們……我們的這個八號隊員，可能在剛才的撞擊當中受到了傷害，這樣的運動傷害，其實是很常見的，在各項運動當中，足球運動的沖擊力是最大……”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總之就是要讓一個人的聲音一直充斥在觀眾的耳朵里。 但是臺球廳里的聲音就鬧翻了天：“草他奶奶的！那狗日的明顯就是故意的！”一幫前棒球少年們大聲叫罵著，曹二狗更是怒紅了眼：“在哪個地方！？有好遠？？老子要去捅了他個狗日的！”周圍的少年們居然都沒有人嘲笑他，一臉的緊張跟怒罵！要是真在附近的什么地方，這幫家伙說不定真的會去做點什么！ 三位姑娘就有點呆滯了，蔣琪還在啃一支鴨翅膀呢，一下就到掉地上了，蘇文瑾偷偷端著一杯啤酒一點點的抿，也呆呆的看著畫面上橫躺的少年猛的張開小嘴，不知怎么就發不出聲音，湯燦清稍微好點，一下跳起來，指著電視，可也說不出什么…… 太遠了！遠得讓人不知道該干什么！ 獲得允許以后，下面的隊員跟隊醫還有趙連軍才大驚失色的沖了上去，翻看一張臉皺成一團的少年：“不行了？手腳都受傷了？” 趙連軍決斷：“把阿龍抬下去……”轉頭：“擔架！拿擔架上來！”他揮手焦急的表情，幾乎就被扛著攝像機過來的攝像師捕捉到一個好清晰的特寫，電視機前面關心陸文龍的更加緊張！ 在平京某家賓館里面面前放著不少書籍的陸成凡有些重的使勁在自己腿上捶了一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分擔那種痛苦…… 在小縣城的很多家庭里面，蔣天放搬出來幾十個人一起圍著看的院子里，還有在遙遠的華南一個風景城市，正在跟自己十多年前的好朋友一家觀看兒子比賽的林慧桑…… 注定都會記住這個傷痛的夜晚…… ☆、第三百六十三章 哦 第三百六十三章 哦 趙連軍真是無比痛心的扶起陸文龍，這就是運動員的悲哀，運動員的身體就是一切，只要受傷，也許前面的一切就完了，特別是這種賽會制的比賽，不比得那種橫跨全年的聯賽，也許還可以拿一段時間來養傷，現在一受傷就完了，后面僅有的比賽也就沒有意義了！ 但是被麻凡從另一邊扶著站起來的陸文龍掉頭使勁咬著牙看自己的十三弟：“你幫我站好，扎個熊步站好？”這一刻他連自己的右腳掌都覺得有些控制不了了。 麻凡的優點就在于不羅嗦，直接彎腰幫陸文龍把右腿拉著，然后扶著他慢吞吞的扎在那里，趙連軍看他們的動作，焦急萬分：“不行了，先抬下去休息！” 陸文龍搖頭，似乎突然發現搖頭可以讓自己的傷痛減輕，臉上也沒有那么多痛苦的表情：“還有三局……現在是三比零，爭取九歌再上一個，后面撐一下，爭取要打贏！” 趙連軍簡單的判斷出傷勢：“你現在是踝關節韌帶受傷，右肩的肩關節肌腱受傷，不能再強撐了，馬上給我下場！” 也就陸文龍敢反抗他：“讓我打！我拖延一下就下，拖延一下讓九歌爭取得分！現在我當不了投手了，堅持一下，反正我下了這個一壘也是空的！”他的口氣不是商量，而是讓麻凡扶著他，按照熊步的動作慢慢的挪到壘包上，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但是越是笨拙的動作，越是讓人能看出他的堅持，很堅定的堅持，回頭看著趙連軍的表情里面都帶著倔強的東西，是趙連軍在以前陸文龍的比賽中看不到的！ 趙連軍也許就是被這一點求勝的倔強影響了，咬著牙：“試一試啊？不行就趕緊退出！” 被老十三扶到壘包上的陸文龍輕聲：“記住，他們這個投手肩部動作，影響他的落點位置，可以提前一點點判斷到，你們后面兩棒好好打，我給你們騰位置……”他站在一壘，如果第五棒的麻凡打中球上壘，陸文龍就必須給他讓出位置，以他現在的狀況，真的沒法堅持飛速奔跑了，不如索性在場上做個牽制，吸引對方的火力，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可能性。 麻凡依舊冷臉冷面的點頭：“我知道了！你……”他還是沒說什么安慰的話，點點頭，試著放手，看陸文龍已經顫顫巍巍能站穩在壘包上，才轉身，但剛跨出去一步，轉頭，使勁的用拳頭擊打一下自己的左邊胸口！ 然后才跑回擊球位做準備…… 因為有人受傷暫停的比賽，才準備重新繼續…… 因為負責轉播的美國電視公司在剛才那個突發瞬間，就切入了一段廣告，似乎不想把這種被美國運動員制造的傷害顯露出來，華國國家電視臺也只好跟著切入一段廣告，引來簡直大江南北的一片罵聲！ 連平京高層都有領導人在罵：“問一哈！列些電視臺的小娃兒在搞啥子名堂！這個時候！最講究拼搏精神的時候，放啥子廣告嘛！” 秘書真的趕緊去打電話，電話顯然很忙碌，電視上都重新出現了賽場畫面，秘書才回來：“信號是租用的美國衛星信號，是人家切了廣告進去，沒有辦法……” 領導一臉的哂然：“看來我們還有很多方面都要追趕嘛，什么時候我們能夠做到這一步，才是國家真的強大了……”周圍幾個都這樣坐在單人皮沙發里面看比賽的領導頻頻點頭稱是，以這些領導人的身份，奧運會比賽都是調劑的看一看，了解一下，誰知道今天老領導偶然瞥見這場比賽，興致勃勃的就要看了。 于是幾乎所有人，都看見那個華國隊的八號，用一個怪模怪樣的姿勢，站在一壘壘包上，頭上的硬殼防護帽已經摘掉了，滿身的塵土臟得就好像從垃圾堆里拉出來的一樣，一般這個時候跑壘員的動作都是一副站立式起跑的動作，唯有這個家伙，雙腿并列分開微微下蹲…… 如果有特寫，能看見陸文龍的臉上已經全部是豆大的汗珠，那基本上都是疼出來的，他現在只能盡量保持右肩不動，用一個類似鶴式的動作在慢慢恢復肩部的傷痛，但是右腳隨著剛開始的失去知覺，到現在開始劇痛，痛得就好像無數根針在腳踝上扎！ 陸文龍使勁的閉了一下眼睛，才能把積累在眼睛周圍的汗水全部都擠開，，才能讓他微微仰起點頭，看著二十七米外的二壘，那是他唯一的目標…… 喬丹略微動容，轉頭跟斯考特點頭：“這個孩子不錯，有股勁兒……”要知道，在他的眼前，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天才少年，天才籃球，天才棒球，可天才并不是唯一，唯一的是后天那種勁兒，就好比他，他可以說是百年一遇的那種天才，但是比天才更重要的就是，他身上有一種永不服輸的勁兒，只有有了這種勁兒，才能成就一切…… 當然，天才是前提，不是天才，永遠都別談他這個檔次的成功。 斯考特氣得臉都要綠了：“那個家伙叫什么來著？羅賓遜？記好了，永遠別想進什么聯盟！我就要看著了！”這個號稱吸血鬼的經紀人可是把自己的客戶當做最大財富來看待！ 他的最大財富現在連嘴都咧起來了，還是疼！而且陸文龍的臉頰上全都是汗水，只有這樣的動作，才能讓他的汗水盡量流到一起，而不是在臉上爬，那種全神貫注根本不由自主的面部動作讓他根本感覺不到汗水帶來的癢癢…… 他的眼里只有麻凡傾盡全力的一擊！ 麻凡是真的想打出一個本壘打，這樣陸文龍就可以不用奔跑，可以慢吞吞的一步步繞著走完拿到分數，可是對方的實力也在擺著，就算他提前那么一點點根據對方的肩部動作判斷到了那么一點點，這個球還是沒有打得太遠！ 麻凡扔了球棍就朝著一壘開始飛奔！ 張九歌離開二壘，陸文龍離開一壘，都在移動！ 但是幾乎所有人，幾乎下意識的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八號！ 因為除了第一步，用左腳在壘包上一蹬，右腳剛落地，陸文龍就被那種疼痛帶著身子一歪！ 按說，這個時候，他可以就這么一歪就倒下去，沒有誰會怪他，一壘已經給麻子讓出來了，但是陸文龍的眼角卻一直看著那個還在外場地面上蹦彈的白球，對方撿起球，是可以有選擇接傳給幾壘，接殺哪一個人的，當然一般意義上來說，都是殺最靠近本壘的那個，好像上次殺他這個一壘而不殺三壘，真的有點針對人，但沒人能說對方不道德。 比賽就是戰斗！ 所以陸文龍的選擇就是繼續跑，這樣起碼場上就有三個人在移動，對方的傳接起碼就要選擇一下，就算不選擇他這個目前最弱的，但是也總有點作用對不對？ 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則，讓陸文龍幾乎是右腳一軟，就團身而下在地上一滾，就又勉強站起來，左腳蹦跶著使勁一蹬，有點連滾帶爬的動作向前，必要的時候，左手還要在地上撐一下幫忙！ 似乎有那么一剎那，體育場里面有點安靜，安靜得似乎能聽見體育場外不遠處海邊海鷗的鳴叫聲，所有人的都看見那個前幾局威風凜凜站在投手板上的投手，現在狼狽得好像一個塵土里面滾出來的土坷垃，反差太大了！ 真的是在滾，陸文龍這個時候腦海中根本沒有場上觀眾或者別的任何東西存在，只有眼睛里面死死盯住的那個二壘壘包，他也能看見二壘的守壘手，緊張的看著遠處，如果球被擲過來，守壘手就要在他觸壘以前穩穩接住…… 汗水又滴下來了，又封住了眼睛，帶著鹽分的汗水把眼睛迷住，有些疼！ 陸文龍的目光根本就不顧及這種迷糊，勉強的穿過去，只往著那個壘包靠近，就好像他現在的動作一樣，因為整個右手右腳都受傷了，動作是那么的不協調，那么的好笑，幾乎每左腳蹦兩下，右腳勉強點地支撐一下，身體就要整體歪倒，為了節約時間，陸文龍都是順勢滾倒下去，還得注意不要傷到右肩，左手就不停的伸出來在地上爬！ 一直到他受傷，都跟方主任一樣，坐得穩穩當當一動不動的楊淼淼，他們都太明白受傷的感覺的，運動員受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小虎牙自己身上不是遍身傷痛？所以他們不激動，就跟之前的喬丹一樣，只是專注的看受傷以后陸文龍的動作，這個時候才有點動容，才不約而同的跟著其他觀眾一起站起身來，鼓掌似乎都不能表達他們的情緒，只有大聲的叫喊才能讓自己胸腔里面涌動的那種東西噴發出來！ 因為全場都幾乎在叫喊了，各種語言，最后索性就是語不成調的“哦……” 就是那種沒有任何含義，純粹是因為發音方便的“哦……”帶點吼叫的蕩氣回腸的哦…… 因為那種接近本能的堅持，帶著悲情的堅持，才是最能打動人心底的柔軟。 陸文龍幾乎是用爬的，才在最后一下用手摸到了二壘…… ☆、第三百六十四章 醒目 第三百六十四章 醒目 美國隊的隊員可是身經百戰，沒什么猶豫的，直接就傳接球到三壘，把堪堪差一點就上本壘的張九歌接殺了！ 陸文龍的努力幾乎沒有用！ 但勉勉強強站在二壘的陸文龍依舊跟一壘的麻凡一起，起碼還有兩個人在壘上…… 棒球場的場地一般不是草坪就是細沙土，主要是很多滑鏟上壘，以及奔跑的動作，所以晴天的話，表面浮土蠻多的，優點是不會擦傷皮膚，缺點么，就是好像陸文龍這樣，渾身上下，基本都是紅褐色的沙土，被汗水浸透的球衣上沾得層層疊疊！ 張九歌遠遠的給陸文龍揮揮手臂，心有不甘的下去了，趙連軍在這邊看得心痛得要命，再三叮囑后面的擊球手：“好好打……要對得起站在上面的隊長！”原本已經到嘴邊的，不如放棄這一局把陸文龍換下來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他確實明白，陸文龍爭的不是這一個球，這一局，而是一口氣，如果能這么咬過去，就算他自己后面上不了場，隊員的氣勢也起來了，沒有他也可以扛得住，今天也許就還能抵擋過去！ 所以后面踩上擊球位的球手無一不是神色凝重，注意力高度集中，但是水平在那擺著，兩次擊球，都沒有拿出好成績，陸文龍跟麻凡就死死的被釘在了壘上，無法得分，最后以三比零結束了這一局…… 趙連軍內心倒是寧愿這樣的結局，趕緊迎上去，看被麻凡扶著回來的陸文龍：“好了好了……休息了！” 陸文龍卻搖搖頭：“我當外野手……” 趙連軍眼睛一瞪：“當個屁！剛才你要是不硬撐，準保不會加重傷情，你還想不想后面的比賽了！”聲音還是壓得低，怕其他球員聽見。 陸文龍就吃準他這一點：“你看看大家的情緒！我就得上！” 確實有情緒！ 陸文龍連滾帶爬的搶壘，這種干勁是能促進大家的，確認陸文龍不能投球，麻凡已經在跟張九歌做簡單的拋投練習熱身了，其他人更是干勁十足，不停的嚷嚷，一定要守住前面打下的成績，不能讓陸文龍的傷白受了！ 陸文龍有點哀求：“我就站外野，現在打點封閉，我的腳就沒那么嚴重了，我的左手還可以接球！”一邊說，還一邊在原地輕輕的跳了幾下，隊醫剛才給他在腿部腳踝處使勁的噴上氯乙烷，這種運動場上常見的噴霧劑，就是起到冷卻作用讓毛細血管以及肌rou暫時停止出血甚至麻醉，算是臨時封閉的辦法，但是如果再受傷就很嚴重了。 趙連軍看看想去給麻凡叮囑投球細節的陸文龍：“你為什么一定要強行堅持，這場就算輸了我們還是能進淘汰賽的！” 陸文龍點頭：“我心里有數！我就想逼自己一下，只想讓自己更渴望獲勝！”一邊說還一邊撥開自己的眼皮給趙連軍：“看看，看看，有沒有求勝的火焰的？” 趙連軍本來有些起火的，卻被陸文龍搞得哭笑不得：“好吧好吧……但是千萬不能隨便跑和用右手，加重傷情就得不償失了！”明天的比賽對意大利，就算陸文龍不上，這支隊伍還是有把握打贏，然后還要休息一天，之后才是淘汰賽，還有兩天多的治療時間，再加重就真的麻煩了。 陸文龍嫌他啰嗦，趕緊過去就招呼大家挨個叮囑，他是真有這種感覺，就是整支隊伍情緒可用的感覺，一定要鼓起這股勁,一邊說一邊使勁的鼓掌，嗯，雙手鼓掌都不行，只能用左手拍自己的左大腿…… 幾乎所有的觀眾都看著這邊的動靜，那個剛才被扶著下場的八號，在稍微治療一下，居然又跟整支隊伍一起上場來，頓時換來好整齊的掌聲…… 方主任跟楊淼淼看得比一般觀眾更認真，看到那個使勁拍打隊友肩膀跟背部的少年，都有些驚喜，方主任轉頭考問自己的新科冠軍：“看出來什么沒？” 楊淼淼搖頭：“不太明白，但是這種感覺很熟悉，很好，但是……也許是集體項目，我有點不太懂。” 方主任懂：“他已經提升了一個層次了，領導風范，這就是領導的感覺，他能夠自行掌控這種東西了，很難得，我原來那些隊員，都是二十六七歲以后才能當上隊長，然后再打兩年才能有氣勢壓住人，你看他現在掌握的真很不錯，你看那些隊員哪個不是被他鼓動得有些躍躍欲試了？” 楊淼淼看得有些得意：“他……本來就很厲害！” 方主任有點詫異的看看她，沒說話了。 喬丹也難得的跟斯考特樹個大拇指：“我喜歡他，真的喜歡他，很有悟性！” 斯考特也得意：“你看看他之前打球的那些東西，有些都是文字的調整意見，他都能琢磨著改正調整，無論投球還是擊球，都有很大的提高！” 喬丹搖搖頭：“我是說他受傷以后的感覺，之前的東西是不錯，但是還入不了我的眼，如果是五年前的我，都還看不出來這種東西，你明白了嗎？” 斯考特有點認真的思索：“你是說你剛剛奪得的這第一個冠軍？” 喬丹點點頭：“棒球跟籃球都是集體項目，不是一個人的隊伍，他超出整支隊伍太多了，如果說之前他的表現，在我看來就跟剛出大學時候的我差不多，如果自己狀態好，成績就好，自己狀態差，整隊成績就差，但是你看他，受傷以后，卻能懂得調動整支隊伍的情緒，這就很難得了！我都是明白了一個人要帶動一支隊才拿了今年的冠軍啊！”一邊說，一邊輕輕的鼓幾下掌…… 因為全場觀眾都在鼓掌。 站在中外野的陸文龍確實就如同他說的那樣，不停的大聲嚷嚷著叫喊，給隊友鼓勁，左右兩側的外野手在趙連軍的叮囑下，稍微往他靠近了一些，希望能夠幫他分擔一些…… 整個第六局的防守看上去，就沒有太大的問題，麻子的投球雖然沒有陸文龍那樣的詭異多變，但是他也基本汲取了陸文龍所有的招式，只是在速度上略有欠缺，對方的弱點又被陸文龍不停的在后場喊叫，對方雖然有兩個安打，但是最后都沒有獲得得分，簡直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攻防轉換局。 陸文龍終于有時間可以下來休息了，可這個家伙依舊坐不住，正規的比賽場地旁邊是有個跑壘指導員區的，有些助理教練或者隊員就會在這邊不停的大聲喊叫，給場上的球員指點細節，他就一直在那邊，跟趙連軍一起邊討論邊喊叫，拖著很有點一瘸一拐的腿在那邊鼓勁，擊打他就不上去了，他心里是真的有數，右肩的傷勢遠比腳踝的重要，雖然腳踝的嚴重性更大一點，因為只要右肩能恢復，他起碼能投球，過兩天的能投球，他就能掌控比賽防守的很大一部分，所以這種進攻方的比賽，他就不參與了，扎個熊步在趙連軍身邊足夠了，讓所有隊員感受到他的存在就足夠了…… 但是這樣的情況在第八局一個不小心，終于被美國隊抓住一個機會，先是觸擊上壘，然后偷壘成功，最后一個強棒出擊的時候，有點故意的朝著中外野他這個方向打過來，其實他們一直都在試圖朝陸文龍這邊打，踉蹌著往后使勁退步試圖高舉左手手套接球的陸文龍萬般努力之下，還是沒有接住，還狠狠的在地上翻了一個地轱轆！ 這樣仰著頭往后退已經很難了，外野手翻筋斗的情況就已經很常見了，何況陸文龍這個瘸子？ 這一摔，他磨蹭了好一陣才勉強爬起來，但是揮揮手，還是繼續參與到比賽，對方得到兩分，顯然有點嘗到甜頭，繼續故技重施，集中火力打他這個中外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