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燦清原本的負疚心態(tài)頓時消失無蹤，也哧哧的笑起來，伸手就要打人：“那得要多傻的電視劇女主角才會做這種事情！”另一只手也抓住陸文龍的手：“我很慶幸，我喜歡的是你這樣的男子漢！能屈能伸的男子漢……”

    陸文龍驕傲得不行，使勁的挺胸抬頭：“好！那我就爭取做到更好……”

    所以等擔心萬分的蘇文瑾跟蔣琪看到這兩人的時候，都有點奇怪，好像狀態(tài)不對吧？

    湯燦清是真有點破釜沉舟橫下一條心開始新生活的打算了，走過去就伸手抱抱兩人的肩膀：“我們一起回家？”

    兩位姑娘明顯都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那種決心的味道，更加驚訝的看陸文龍。

    陸文龍先給弟兄們招呼一下：“走吧，一起到火車站，這邊的事情算是結束了，我們會渝慶好好干，總有一天，我們可以來這里撒野！”

    阿光小白一起過來親熱的攬住他：“回家回家！我們那么多的弟兄等你回去呢！”他們只是隱隱約約感覺陸文龍似乎受到了一點打擊，卻不多問。

    陸文龍只是在火車站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周阿姨：“等我跟您一起去見那個副局長?！敝馨⒁檀饝耍F(xiàn)在手里面的現(xiàn)金說不上很多，但是總有，而且楊森那邊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回咬，畢竟陸成凡被抓的消息還沒有那么快的傳出去，陸文龍給余竹的叮囑就是抓緊時間要錢，適當?shù)目梢钥謬樳@是贓物，馬上就要開始清查了……但現(xiàn)在收到的錢都不要交回去，那邊的公司再嚴重點就要被查封賬號，收到的錢才真的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這些錢必須拿來活動做事！

    一路上陸文龍就沒有再提這件事，而是跟弟兄們商量各自的生意，現(xiàn)在他愈發(fā)的認識到，權勢、財勢這是多么相輔相成的兩件事，既然徐少康之流是由權上路，他就只能選擇由財起家了。

    兩個多月的時間，動作最快的是阿林，他已經(jīng)用三千元一臺的代價，從一家國營大廠的破產(chǎn)車間買到兩臺車床，順便聘請了兩位這個車間的下崗師傅，帶了四個小崽子做徒弟，搞了個車床加工車間，主要做一些摩托車的軸類部件，渝慶本來就有兩三家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軍工企業(yè)，軍轉民的主要項目就是摩托車，所以買賣這些配件的業(yè)務在他那條街上很常見，這樣的小車間也很多，只是別人做做也就罷了，沒有后續(xù)資金擴大。

    然后就是曹二狗的臺球室跟阿光的舞廳也都挨著開起來，荀老頭出面找的地方，花的錢不少，快接近十五萬塊，兩人都有點緊張，一天到晚都守在那邊，所以這次曹二狗居然破天荒的沒有跟著一起來，說是他跟阿光，始終要留一個人在那邊。

    小白的動作慢一點，因為他那邊開旅社的事情是最麻煩的，辦手續(xù)，折騰家具什么都慢，就是等著回去就在五一期間，他還滿臉得意：“就是給阿龍的一份回家的獻禮！嘿嘿，現(xiàn)在那些工程不最喜歡這么說么？”

    說到工程，就要數(shù)那個周杰了，從國青隊退回去那個，原本比陸文龍他們低一級，排行老十四，回去以后無論如何也不愿再去念書，就留在了渝慶做事，結果這一呆，這個一天到晚跟著阿林小白到處跑的少年，畢竟在平京呆過不少時間，眼光還是有點不同，他跟著阿林學會了開車，就游說了猴子跟另外兩個人，四個弟兄帶著不少的小子去搞河沙場……

    渝慶是在兩條江中間，最近幾年的建設蓬勃發(fā)展，土建需求量很大，河沙石子就成了一個生財之道，但這都是需要點啟動資金而且最好有點勢力才能做的，周杰跟猴子一幫人就尋覓了一個江邊回水灣，開始大量挖沙，自己買了一輛二手貨車開始了！

    陸文龍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提醒少年們還有什么可以溝通的，他腦海里面在勾勒自己的生活，離開了棒球國家隊，那個學估計是上不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現(xiàn)在他需要重新規(guī)劃一下。

    要思考的事情很多，這樣也好，可以讓他不要花太多的心思去擔心陸成凡，那樣于事無補，只會讓他心急如焚……

    湯燦清仗著年長，輕易掌控了女生圈子里面的話語權，安排好臥鋪位，自己拉著蔣琪和蘇文瑾，小聲給她們講述了這段時間的來龍去脈：“我不知道陸爸爸是怎么出的事，但是聽他們說的意思，應該是那個陰險的徐書記找人收拾了，所以，阿龍就只能低頭，我們只能離開國家隊了?！?/br>
    蔣琪居然異想天開：“把你獻給他就沒事了？那該多好！”氣得湯燦清要收拾人。

    蘇文瑾安靜：“那意思就是說，你們都要回來再也不去平京打球了？”

    湯燦清點頭，受到她的氣氛感染也停了手：“有點遺憾，但是我覺得他未嘗不可以專心回來發(fā)展，不再兩邊搞，那樣總是有些分心，所以回家以后，我就決定跟他在一起了，那個大學念不念都無所謂了。”

    這么一說，其他兩位姑娘頓時有種壓力感，這個時候，她們的注意力都不在陸文龍離開國家隊這件事上面，也不在陸成凡的事情上，而是自己最切身的事情，密斯湯這明顯是有點通牒的意思，她跟陸文龍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約束，立刻就要突破現(xiàn)有狀況，進入某個實際階段了……

    兩位還在念書，不可能立刻擺脫現(xiàn)有狀態(tài)的小姑娘忍不住對看一眼，頗有些相互找主意的默契。

    也好，都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個千里之外身陷囹圄的陸爸爸……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方夜譚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方夜譚

    楊淼淼是好不容易才在一次以賽代練的國內(nèi)選拔比賽結束以后，借著一天半的恢復期，戴著墨鏡跟棒球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才溜到棒球隊來找找人。

    這姑娘年紀不大，心眼不少，她可是從小就在體育系統(tǒng)里面培養(yǎng)長大的，對這些訓練基地的結構了解得清清楚楚，上次來就找了一個門房的電話，隔三差五打電話過來東拉西扯問問陸文龍來沒有，直接報上自己的名字說是老鄉(xiāng)關系，有事兒找他幫忙，所以值班室的大爺對著大明星還是沒隱瞞。

    這次知道陸文龍節(jié)后就上來，很有點雀躍，一來可以在平京一起集訓半年左右，二來還要一起到遙遠的地方打奧運會，第一次，小虎牙覺得那么遠的地方也沒有那么孤單了。

    雖然不能經(jīng)常在一起，自己年紀還小，什么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是么？楊淼淼把自己練習跳水動作的那些經(jīng)驗都移植到了這邊來。

    拉下墨鏡給門房大爺看看，就笑嘻嘻的準備進去，誰曾想，那個大爺居然嘆口氣：“走了……小六子走了！”他其實才是從頭到尾都看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對那個一貫笑呵呵的少年，相比城府頗深的書記，心里還是有桿秤的，很有些遺憾，不過他就是個看門的大爺。

    楊淼淼的笑容沒有褪去，腳步在前扭身笑語：“走了？走哪去了？他們不是沒有出國比賽計劃么？”

    看門大爺再嘆一口氣：“走了……被開除了！這孩子……咳……”怪誰？他啥都不能說。

    虎牙姑娘頓時有點僵住，臉上的表情也僵?。骸伴_……開除？”這個字眼在她的字典里等同于槍斃，一個專業(yè)體育運動員被從國家隊開除，幾乎就失去了所有……

    其實徐少康也是這么想的吧……

    陸文龍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失去了所有，現(xiàn)在只能盡量保住眼前的東西，因為當他回到陸成凡的那個泰安集團公司辦公室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兵荒馬亂！

    倒不是來自于那些趨炎附勢的陸成凡的老鄉(xiāng)，他們大多都因為電視機的事情被楊森帶著人狠狠的拾掇了一頓，有點收斂，在這樣大廈將覆的時候，反而不敢隨便做什么，因為有兩個警察每天都會來公司接待間坐著！

    這就是體制內(nèi)的人收拾人最惡心的地方，什么罪名也許都不需要，只要這么派人來坐著惡心人，比楊森他們這種要債的來得更有威懾力，制服在那坐著，什么進來談生意的都得退避三舍。

    他們其實什么都沒做，就是坐在那，帶來的后果就是到處都來找泰安公司收賬了。

    陸成凡的結構就是這樣，無數(shù)的項目全部都是從銀行挪錢出來展開的，各種項目幾乎都是中長期，因為越是時間長越是有名目可以把錢在外面兜轉得更久，至于利息，根本就不是他考慮的東西，最后以呆賬壞賬收尾的一大把，反正都是國家的錢，所以這種一開始就建立在沙灘上的建筑，一點抗風險的能力都沒有，以最早為他擔保的那個銀行行長開始，各家銀行都開始催討款項了。

    陸文龍回來的時候看見就是這樣一番景象，辦公室里面要么呆呆的坐著那些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老鄉(xiāng)，要么就是幾個親信秘書和周阿姨忙得天翻地覆的不停接各方的電話：“對不起……對不起，老陸有點事情，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

    “陸總這邊款項肯定沒有問題的，請您不要擔心，我們盡快給您籌措，您也知道他最近有點小事情要處理……”

    還有直接上門的：“我們也是行里面辦事的經(jīng)辦人，你們公司這么大，也不用坑我們這些小職員吧……”

    一句話，都是要利息的，這個時候的銀行系統(tǒng)都這樣，如果能夠按時償還利息，似乎就能說明這筆錢貸出是沒有問題，畢竟貸款也都是有黑紙白字，約定了償還日期的，只是利息要按時付，如果擱在平時，哪里會計較這點利息，只會追著問還需要貸款不，新的貸款出來里面直接扣掉前面貸款的利息就是了，銀行總是穩(wěn)賺不賠的感覺。

    這就是華國的銀行，歷來都是追漲殺跌的，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很簡單，如果不能按時償還利息，對不起，那個項目就要收回由銀行托管了。

    陸文龍頗有些頭昏腦脹的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直想拔出一根球棍就那么把自己看到的所有東西都砸得稀巴爛！

    相比之下林慧桑的那些事情簡直都是小兒科，只需要用打殺都可以解決的問題，現(xiàn)在相比之下真的都是小問題。

    可是那兩名警察還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呢……什么都不能做！

    他坐在周阿姨的辦公桌前，間歇看著她接了四次電話，所以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基本搞清楚這些對他來說相當高深的銀行借貸關系，陸成凡自己那件事就根本不在討論的重點，誰都知道一定是那邊的**出了什么岔子，陸成凡不過是整條鏈子上的替罪羊而已。

    陸文龍皺著眉頭沒有解釋自己這邊的情況：“一共有多少家銀行的多少個項目？”

    周阿姨一臉疲憊，伸手拍拍桌面上一尺多高的文件夾：“四家銀行，七個分理處，八個項目，總價值四千二百萬……”

    什么叫會折騰，陸成凡真的是高手，半年！這僅僅是給了他機會和舞臺，半年的時間就從一無所有折騰出了這么一堆東西！

    陸文龍覺得自己要多有心理素質才能坐在這張桌子前面不至于雙腿發(fā)抖轉筋，對于他這么一個從縣城出來的孩子，弟兄們付出了一條生命的代價，也不過是為了幾十萬，四千二百萬，他這個時候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那個父親的膽量。

    周阿姨語調(diào)艱難：“你的朋友把錢斷了不回來，說是你的意思……這是對的，現(xiàn)在這邊所有的現(xiàn)金流都被監(jiān)管住了，銀行的人幾乎是見一分拿一分走，那五十萬我第二天一早就提走送過去了，不然現(xiàn)在我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患難之中見真情，如果說陸文龍之前對自己這個后媽有些猜忌，這個時候是徹底的放下了疑慮，在這種時候，她沒有拿著五十萬自己跑掉就已經(jīng)說明了所有。

    陸文龍咬咬牙：“能不能把這些項目能砍的都砍掉，減輕這個時候的壓力?！币驗閱栴}現(xiàn)在一旦爆發(fā)出來，就算陸成凡出來，也不見得能繼續(xù)從銀行弄錢出來，只要不能陸續(xù)弄錢，他的攤子就是必死的結果。

    周阿姨閉上眼睛搖搖頭：“你自己看看吧，我已經(jīng)有點頂不住了，三天了，我都在這里……讓我休息一下，明天真的只要你一個人去？”她的年齡比湯燦清也就大個五六歲，還正處在最年輕俏麗的時候，沒享幾天福，居然就陷進了這么大的一個泥潭里面，還真有點熬不住。

    陸文龍伸手撥過那一堆文件夾，不抬頭：“袁叔給我提醒了一下，這個武老二可不是什么好鳥，貪財好色出了名的，您最好還是別去，不要最后惡心人！”他現(xiàn)在說起這種話來，也沒了遮攔。

    周阿姨卻撲哧一聲笑出來，依舊瞇著眼睛靠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小六啊，你跟你爸都這樣，你說你找個女朋友居然比我小不了幾歲，唉……”似乎這個時候拉拉家常，可以放松一點緊繃的情緒。

    陸文龍依舊不抬頭：“那是他找了您這樣年輕的，我跟小湯可沒差幾歲……對了，這個叫洞天福地的征地項目為什么要在那里？我看別的征地都在市區(qū)里面。”這塊地面積倒是大，價格一共兩三百萬，卻莫名其妙的在市區(qū)南側的一座山頂上。

    周阿姨熟諳：“馬路對面就是著名的道教勝地，你爸說那里風水好！所以就拿了……”

    陸文龍不太明白：“拿下來做什么？”

    周阿姨無奈：“他說拿下來，我也問過他拿下來做什么，他說自己修樓賣，我就奇了怪，山頂上誰會去住？他又說攥在手里以后升值再賣地都可以！”

    陸文龍看看后面標注差著的三十萬利息，一個勁搖頭：“這種就砍了砍了！”

    八個項目，除了一個電視機商貿(mào)買賣的項目是打著臨時借貸的名頭搞投機倒把，其他的基本都是拿地！嗯，還有一個看起來靠譜的就是湯燦清那個噴繪公司，所以那個公司也是唯一沒有被追債的。

    各種各樣的拿地，一塊就是他曾經(jīng)去看過那個鋁礦，連綿幾座山，一塊更是遠在蜀都省東北側一個地級市一百八十畝！陸文龍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級市！

    他翻開這份一百八十畝地的項目書，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份當?shù)卣猩桃Y免費撥予的土地，陸成凡號稱要在這里建立一座投資一點二個億的亞洲最大生物工程基地！

    至于剩下的全部都是在渝慶市內(nèi)各處拿下來的地塊，甚至有一棟泰安大廈的自有辦公大樓項目，十七層，在江南區(qū)最繁華的地段！

    這都是什么玩意兒啊？

    簡直就是典型的天方夜譚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 挺

    第三百三十四章 挺

    湯燦清帶著兩位小姑娘一起走的，有弟兄開著面包車過來接火車，把陸文龍自己的吉普車也開來了，所以一下了車就分開走，兩位小姑娘商量了一下直接到碼頭，乘船回老家看看父母然后再早點回來，一切等陸文龍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再作打算。

    總的來說，她們沒有覺得天要塌下來的感覺，再窮再難的日子對于十幾歲的少男少女來說，并沒有那么殘酷的感覺，何況這么多的弟兄，似乎一點點的在積聚力量，除了湯燦清有點微微皺眉頭，回到豆花鋪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了許久。

    陸文龍確實沒有精力送蘇文瑾跟蔣琪回家，只叫了兩個小崽子陪著一起護送，他足足在周阿姨的辦公室里又坐了兩個小時，才基本上把八份項目報告書看完，囫圇吞棗的看完，他看不懂里面那些措辭，只是了解到底有些什么東西，一個月背負一百三十萬利息是怎么來的，有些疊加起來的利息更是嚇人……

    周阿姨趁著這個時間段躺在后面的皮沙發(fā)上打盹，或許陸文龍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回來，讓她也稍微可以放松一點弦，直到那個陸成凡的親信秘書張馨也一臉疲倦的伸頭進來：“那兩名警察走了……我可累死了……”熟歸熟，卻沒有隨意的坐在單人皮沙發(fā)上，只是用普通話嘀咕了幾句，就靠在門邊看著被驚醒的周阿姨：“周總，我們……還要做什么？”

    陸文龍看看外面已經(jīng)漸漸變暗的天色，起身：“江南區(qū)那塊地侯哥跟陳哥都去過吧？我讓他們帶我去看看，別的地能看的也看看……”對他來說，還是覺得眼見為實，陸成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放出來，明天的談話他也沒有把握，早點看心里早有打算。

    周阿姨點點頭，指指桌上：“你把越野車的鑰匙拿去，我留這部車就好了……小張陪陪我……把小陳留下，小侯都去過，帶你去看?！蹦蔷褪顷懗煞驳膬蓚€保鏢，也沒有走，他們這種剛從部隊里面出來的戰(zhàn)士相對還是要單純一些，每天都大馬金刀的坐在警察對面的椅子上看報紙。

    陸文龍點點頭，在桌上抓了車鑰匙，出辦公室叫上侯哥，這個就是跟他一起去礦山看過，相對熟悉一點那個保鏢，一起乘電梯下了樓。

    這部五十多萬的豐田蘭德酷路澤越野車在當時應該就是最好的越野車了，高頭大馬，全真皮座椅，自動擋駕駛，墨綠色的車身在夕陽下翻著沙金色的光芒，陸文龍打開車門，上去只坐了一秒鐘，侯哥正要給他解釋自動擋的駕駛方式，陸文龍就拔下鑰匙：“還是開我那一部吧，想想這么好的車，是我爸現(xiàn)在坐牢換來的，我還真不愿開！”

    侯哥不做聲，只點點頭，跟著陸文龍?zhí)萝嚕蔚蝺陕曟i上車門，他也有鑰匙，爬上陸文龍那部一比之下簡直破爛不堪的吉普車，陸文龍突然又頓住了手：“你還是把越野車也開走開到街對面找個停車場藏起來，我去打個電話，讓陳哥也把那一部藏起來，分開藏，萬一來查封車就不劃算了?！痹谒磥砥鸫a也值個好幾十萬呢。

    所以大半個小時以后，他們兩人才站在了江南區(qū)的那塊中心區(qū)域地塊邊，侯哥介紹：“我跟陸總過來的時候，從后面走的，這邊全部都是圍墻，里面已經(jīng)挖掉了?！?/br>
    這是個兵，他表達的挖掉了，陸文龍轉到后面，從一截圍墻在侯哥達人梯的形式下翻到墻頭看了才明白這個挖是什么意思。

    文件上說這是陸成凡從別人手里收過來的爛尾，這樣的爛尾現(xiàn)在遍地都是，文件說已經(jīng)做了基本的開挖，也就是低于地平面整體深挖了接近五到十米！

    渝慶的地質條件很多地方都是巖石，山城嘛，所以這個深挖基本都是在石頭中間搞出來的，也許資金沒有了才停滯，長滿雜草，然后周圍的污水跟雨水全部都匯集在這里沒有流走，就變成了一個大水塘，暮色看著綠油油深邃的大水塘，就好像要吞噬掉人的大嘴一樣，讓坐在墻頭的少年真的有點不寒而栗……

    五月的天氣，微微開始熱起來，這樣的死水潭里面自然也滋生了不少的蚊蠅，但是偶爾一陣風吹過，那種死水潭散發(fā)出的冰冷氣息還是讓陸文龍覺得自己的骨子里面都涼了，再看看外面熙熙攘攘過著節(jié)日的行人，已經(jīng)次第打開燈光的商店，自己就好像一個跟日常生活格格不入的影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個少年就已經(jīng)脫離了一般人的范疇……

    侯哥站在下面看著他坐在墻頭，就不擔心的點燃一支煙，蹲在墻根，偶爾抬頭看看他。

    足足有半個小時，陸文龍才收拾起心情，從墻頭跳下來：“好了……我們再去看看別的地方……”

    幾乎大同小異，有個半截蓋了兩層的，至于那個道教勝地的洞天福地，就是在山脊上，背靠著山崖，環(huán)抱著山體，一大片的空地，以陸文龍的眼光看來，就跟蜀都那個著名的大佛類似的感覺，坐北朝南有依靠，只是沒了佛而已，難道這就是風水？

    看看周圍天黑以后，燈都沒有兩盞的山野環(huán)境，陸文龍是真不知道這種地有什么值錢的，自己住的陳婆婆家江對面漫山遍野都是！

    頗有點抓不著頭腦的扯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垂頭喪氣的回去車上，侯哥看他有點累，已經(jīng)代替了他在開，看著那根草終于有點主動笑出聲：“你這樣看上去才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不然我真把你當成陸總一樣的人了……”

    陸文龍嘿嘿兩聲，使勁的揉揉自己臉上：“回公司吧……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泵魈煲娙耍瑳]有必要來回折騰，何況他的心里是真有點打鼓。

    回到辦公室，周阿姨跟張馨也沒有走，她們也打算呆在公司，用她們的話說就是回去也心慌，不如在這里，陸文龍點點頭，不知道這個張馨跟自己的父親有什么關系沒，沒吱聲，隨便找了張外面的辦公桌給湯燦清打電話，豆花鋪的少年很快就把三嫂喊過來：“我就知道你要給我電話，熄燈前我就等著呢。”

    陸文龍只解釋一下明天自己的行程晚上就不回去了，湯燦清等他說完：“明天上午我也自己坐公交車過去看你，學校沒什么事，你學校那邊暫時也不用去管，等處理完以后再考慮這些事情，我跟我父親談了一下，他是搞教育的，對這些事情不在行，但是晚上他也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專程打電話給平京的熟人問了一下，最近……我們運氣不太好，最近平京的波浪非常大。”

    陸文龍不管這些波浪意味著什么：“你是我老婆，這些事情就不用去管了，就這樣了，趕緊回寢室去，明天上課去，說不定我下午就回去了?！闭勗捯娒娑眩皇且粋€開端，他也不知道還要發(fā)生什么事情，徐徐圖之也許才是長遠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