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阿林有準備:“我反復的看了,那邊上最多的就是奧拓跟面包車,我們去買個七座面包車吧,來來去去裝貨也行,弟兄們塞在里面十來個都擠得下,真有什么事……嘩啦,多氣派!”錄像里面就最多這種鏡頭,香港的黑幫似乎都是一輛面包車拉過去,嘩的一下拉開側門,一大票手持西瓜刀跟水管的弟兄沖下來。 陸文龍呵呵呵的就笑起來:“有道理有道理,不過小船這種就只能坐前面,他塊頭太大,免得堵住了門。” 阿林也嘿嘿嘿笑,江小船隱約聽見在說他,就跟著笑…… 市場其實不算很大,七八輛轎車,十幾輛本地產的面包車,還有兩三部卡車,陸文龍卻一門心思的就走到唯一的兩輛越野車前看得認認真真。 賣車的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三個少年,以為是愛好車輛的小子,根本就不搭理,正好三人樂得自己看。 阿林看了幾天有點了解:“這種切諾基是平京國產的,貴得很,二手都要十多萬,你喜歡這種?” 陸文龍是真喜歡:“嗯,看著就rou疙瘩一樣帶勁,里面又寬敞,不過確實太貴了,以后有錢了買。” 旁邊還有一部平京吉普,車身漆面很平整,就是蓬有點破舊,阿林更熟悉這個:“我爸現在糧食局就是開的這個車,就是我們上回去看你媽就開的這個車嘛,要是路爛還是蠻有用的,這個車況比我們開那個好得多,你看這輪胎,不過老在城區開,就還是那邊的面包車管用。” 陸文龍是沒駕照的:“你怎么搞到駕照的?”十六七歲身份證都剛開始辦,根本拿不到駕照,在船上阿林卻炫耀了他那張嶄新的駕駛證。 阿林得意:“改年齡,然后就拿到了,我爸去辦的,他們跟交通局的人熟得很,搞這些事情簡單。”不過這個年代車少,查得更少,屈指可數的交通警察都是在十字路口指揮交通。 陸文龍拍拍這輛破吉普:“這車也不錯……去看看面包車吧,我總覺得這個東西前面沒有鼻子,要是撞車可不就遭殃了。” 阿林一邊撇嘴一邊歡喜的到處摸車:“技術……要看技術!” 三人摸摸看看的動作還是引起了車販子的注意:“小狗日的……手別到處亂摸……謹防找你爹媽說事兒!” 陸文龍不來氣,招招手:“過來介紹一下嘛,我們還是有可能要買的。” 正在打牌的幾個車販子根本就不挪窩,只有一個輪下來的無聊,搖搖晃晃的過來:“少跟我青天白日的說空話,小兔崽子買什么車,你以為是玩具車?” 陸文龍是真不動氣,渝慶這個地方就是這樣,下里巴人說話出口都帶點把子,沒點臟話簡直不成形,熟練的遞根煙過去:“大哥,我們也沒讀書了,想買個車到周圍跑點小業務,介紹一下東西嘛,爹媽還是給我們三個湊了點錢,緊巴巴的。” 渝慶市井街頭有個詞叫落教,就是機靈懂事會放低姿態,陸文龍這種做派就是標準的落教,車販子被阿林點燃煙就笑嘻嘻的打探:“你們有多少錢?”準備看菜下碟,比著鴨蛋織箍箍。 陸文龍不上當:“不多,幾千塊,實在不夠還要回去拿,你給指指?” 車販子笑得古怪:“幾千塊錢你想買車?” 陸文龍無所謂:“你就給我們指點一下你這里的車?面包車?” 車販子隨手:“喏,這些都是三年到五年的車,三萬塊到四萬塊……這邊的貨車就不用說了,那兩部越野車,嗯,軍綠色的那部平京吉普是沒手續的,便宜,二萬五……貴的那個就也不用說了。” 陸文龍忍住自己差點喊好的喜色,一臉的愁相:“面包車,面包車有沒有沒手續的,給我們說說沒手續的是什么車唄?” 車販子笑:“黑車……什么來路就不用管了,反正連行駛證都是假的,警察逮住就收繳。” 陸文龍大驚:“警察還要逮這個?”縣城里面本來就沒車,在他的概念里車跟警察之間根本就沒什么直接聯系。 阿林稍微明白一點:“要逮的……不過我看基本上也沒人逮吧?” 這個車販子有點瘦,三十不到的樣子,頭發混亂,身上一件紅色橫條紋t恤有些汗津津的,可能長期在這樣的車場曬著,黑黢黢的模樣,笑著抽完煙扔了煙頭:“就這樣了……想好借到錢再來看車吧,面包車的黑車二萬二,在后面院子里面。”轉身就要走。 陸文龍做點興奮樣:“那你陪我們開出去遛遛,實在好,我們就找個銀行取錢?沒手續的是一手錢一手車吧?”他其實還是真有點興奮,可不知道為啥,就有點不由自主的想演戲,也許是被荀老頭給教導成這樣了,什么時候都還是裝傻一點好。 車販子有點驚訝,看看三個少年,這邊仨一起陪笑臉,江小船笑得最質樸,他就轉身去打牌的那幾個人中間拿了串鑰匙過來招招手:“技術行不行?待會兒走這邊,車少,別出問題……” 剩下的就簡單了,阿林在停車場就打燃火不用開走,要不就是轉一圈敲敲車身車門,連著試了三輛車都搖頭,車販子終于臉色有點認真了:“沒看出來啊……” 阿林拿手指敲敲側面門板:“都是大修過的……這灰抹得真厚,不過漆做得比我們那好得多……嘿嘿,我們都是刷漆!” 車販子撇嘴:“做漆嘛,最少也是噴漆的……好吧,內行我就不亂說了,一萬八,這是事故車,不是賊貨,從修理廠報廢翻修出來的。” 一番討價還價,最后一萬五確定,三人還跟這個車販子一塊出去兜了一圈,也許是三個少年看上去還算純樸的模樣,也許是他們興奮的表情讓這個歲數也不算太大的車販子想起點什么,終于撓撓頭:“要不,你們還是換一輛?” 陸文龍笑著趴在副駕駛上問后面的車販子:“為什么?” 車販子扔了煙頭,這是江小船遞上的第三根煙了,他就坐在最后面不停的給車販子敬煙,可能也是他那張過于老實的臉讓車販子有點吃人嘴軟:“這車發動機有問題……以后要大修,一萬五不是小數目,你們看起來也不富裕,你們拿另外一輛,那輛是側翻,前面沒有被撞過,基本是好的。” 陸文龍有點驚訝:“大哥貴姓?以后交個朋友……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那部平京吉普一起,四萬三,我們一起買走了。” 都驚訝,阿林都一邊開車一邊看他,陸文龍點點頭讓他找個銀行,自己進去轉一圈出來,就拿錢給這個姓譚的車販子…… 簽了一張手寫的購買合同,陸文龍自己開那部平京吉普:“譚大哥,有空的話,過幾天,到雙路口體育場邊的大排檔來,我請你喝酒,到時候咱們做個好朋友,有你以后的好處……我把這車停那路邊等你!” 譚賢恪有些發愣……這么小的歲數,兩萬六這么快就掏出來? 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幾個少年會跟自己發生那么多交往…… 就因為一點點隨意的憐憫之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各異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各異 阿林在前面,陸文龍還有點困難的駕車跟在后面,江小船笑嘻嘻的一定要坐在陸文龍旁邊,三人就慢吞吞的把兩部車開回了雙路口,停在一個有點偏的巷子邊。 江小船下來陪著陸文龍前后觀察車,阿林早就興奮的跑去樓上把其他人喊下來。一大幫少年很有些熱鬧的圍著這兩部車。 從前兩年開始已經有人在自行買車,但是也僅限于大城市,小地方還最多就是買貨車或者農用車,一輛白色還算整齊的長安面包車,在縣城里面都還很少見,現在居然就是自己大家伙兒的車了,怎么會不激動,一幫少年輪番上去坐坐掰掰,反而是看起來灰頭土臉的平京吉普看的人少一些。 陸文龍站在車旁邊,很滿意:“小船跟阿光陪我去見師父,其他人協助田螺哥跟小白阿俊做事,阿林你自己把車弄好,后面的座位我看是可以拆的,先全部拆了,真要裝人也裝得多一些,這兩天該買什么東西,你就負責開車帶人搬運,但是一句話,其他人現在都不許開車,這是大城市,出了事情麻煩……只有阿林有證,嗯,回頭你幫我也去辦一個。” 少年們轟然叫好,小白居然拖了人就開始拆座位,先在駕駛座背后就打算綁一個裝棒球棍的大包,把球棍都豎著插在后面。 確實有很多東西要購買準備,折疊桌椅,炊具灶具還有各種零零散散的餐具、原材料,田螺哥帶著幾個人搖頭晃腦的坐在一邊用小本寫,文化都不算高,抓耳撓腮的爭論萵苣兩個字咋寫。 陸文龍現在真有些大哥做派了,大體框架的事情安排了,讓幾個領頭的自行安排,自己就不管具體的事情,一方面可以鍛煉自己身邊的人手,另一方面也不讓自己過多參與具體cao作,只在高處觀察發令。 快兩年的時間,阿光小白等人都是一路隨著他走來,大家得到的收入跟地位才是說明值不值得的最有力佐證,何況陸文龍自己一直都沒有在那些場子的收益中那什么好處,更是讓大家佩服,加上這一次跳出縣城跟隨他一起來渝慶打拼,很算是邁出了一大步,所以現在對他愈發有點盲從的味道了。 陸文龍也有點享受這樣的感覺,開車去荀老頭那里也習慣的帶上兩個人,買了點煙酒就循著大概的位置開車過去了。 渝慶是個有著悠久歷史的老山城,在抗戰事情因為首都淪陷,國民政府就直接把首都遷到這里來,命名為陪都,而當時就把主要的行政區放在陸文龍要念書的那個偏遠郊區,其實主要也是為了防備空襲,就在那個階段,帶動了這里的發展,留下不少民國時期風格的建筑。 陸文龍他們順著江邊這么一路找來,也是在這么一個風格的石階院子前停下了車,江小船把自己定位為警衛員,趕緊跳下車就過去探頭看,笑著回頭報告:“有人!” 陸文龍跟阿光把東西拿出來,江小船趕緊從他手里拿過東西提在手里,三人才有點恭敬的踩過石階邁過石門檻,就這么站在院子前招呼:“我來看望我的師父荀爺……” 石板鋪就的院子里面隨意的用幾根竹竿搭建了一排晾曬衣物的橫桿,有幾個女人正在擺弄被單衣物,聞言探出頭來看看,有些嘻笑:“死老頭子還真有徒弟?這么寫日子沒有回來,還以為他又去哪個野女人家里面呢……” 當然還是有人轉頭往里面走,看來是去通知一聲,只是態度卻大不恭敬:“死……老頭子,你徒弟來了……”就站在院子邊大聲喊,一點不顧忌是否在徒弟面前應該給師父一點必要的尊重。 不過先于荀老頭出來的,居然是兩個三十多四十歲的中年人,但說不上鐘叔那樣的漢子,因為這兩人明顯看上去有點氣血不足,一個虛胖,一個削瘦,總之都不太健康的樣子,帶點調笑的眼神站在堂屋前的石階上看著陸文龍三人:“哦?縣疙瘩現在知道進城來找親戚了?”似乎不太友好。 陸文龍笑著不說話,只是看著這兩位,有人就有社會,這個哥老會的地方自然就是有新老交替的各種人等,在荀老頭沒有出來給他引見之前,對誰他都不表示什么。 所以只是把目光在院子里面的每個人臉上都看一看,臉上只保持一個善意的笑容,另外幾個女人有三個年齡看起來有點大,兩個年輕女子,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頭上扎了兩個羊角辮,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們。 兩個中年人沒有想到這邊三個少年居然不吭聲不接話,對看一眼,走下石階:“年紀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你真是死老頭子的徒弟?” 陸文龍點點頭:“荀爺是我師父……我只是來看望他老人家的。”說著就看見荀老頭拿著煙桿,匆匆的從后面走過來,給兩人拱拱手算是致意一下,就一片身從兩人身邊閃過,對著荀老頭過去,阿光和江小船自然是默不作聲的跟上。 倆中年人有種被輕視的感覺,胖的那個反手就去扒拉陸文龍的肩膀:“還有沒有規矩了,鄉巴佬到城里來也不興看清楚自己身份!給老子站住……”陸文龍反手這么一劈擋,就打算把對方的手蕩開,可沒成想,瘦的那個直接就一巴掌朝陸文龍臉上扇過來了! 真有點莫名其妙,何況兩個三四十歲的成年人,三言兩語就對個少年這么動手動腳,陸文龍覺得自己多半有點無妄之災,雙腳略微一定,扎好步子,雙手各往一邊擋住,口中還得招呼人:“阿光小船,退后一點……不要來攙和!” 因為他的眼角已經能瞟見,阿光雙眼圓瞪,怒發沖冠,嗯,他最近是光頭,沒什么可沖的,但是手上已經干脆把那瓶四方棱的白酒倒抓在手中,正準備沖上來劈砸,江小船則是突然從后腰就拔出一把尖刀! 這小子不知道我們從來都不帶刀的么? 但是都還聽話,阿光甚至還拉了一把有點喘粗氣比較激動的江小船,兩人乖乖的退開一點,但是手中的東西都緊緊攥著,似乎陸文龍如果稍有什么不利,他們就會撲上來了。 其實沒什么不利的,陸文龍跟對方手上這么一格擋就覺得對方都是綿軟無力,最起碼小臂肌rou都是松弛的,根本沒有下過什么苦功夫,所以他還得收著點力氣,才能在對方的胸口用小臂這么橫推一下,把兩人撞開又不會覺得有什么疼痛感,然后雙手抱拳:“兩位叔伯,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 可這兩位卻不領情,罵罵咧咧的就撩衣袖,似乎陸文龍剛才比較客氣的動作讓他們誤以為這個少年也沒什么戰斗力。 沒有人來拉,也沒有人來勸,但是陸陸續續有十多個男人從后面走過來,還有些女人也趴在走廊跟窗口看熱鬧。 連荀老頭都沒有上來勸阻,只是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仿佛被煙嗆住了,面前都是煙霧…… 出門看天色,進屋看臉色,陸文龍從小可就會這個東西了,荀老頭這種臉色自然是有點縱容他,聯系到以前說過的只言片語,要給不成器的后輩們收拾爛攤子,少年心中不說亮得跟明鏡似的,也大概知道點端倪。 那就不客氣了,等對方又是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陸文龍右手接住一個翻腕,頓時就壓迫對方的手部內折,雖然沒有傷及骨骼肌rou,但是已經讓對方吃不住疼,呀呀的叫起來,另一個中年人幾乎是同時動手的,陸文龍用另一只手后發先至的在對方臉前面一晃,讓對方一驚這只手要收回去擋臉的時候,卻被陸文龍半路攔截也給擒住反扣過來,動作比前一個還難看,反提到背上,這個一抬,幾乎都要跪下了。 陸文龍還是知道不能欺人太甚,雙手放開:“打架你們不是我對手,所以最好不要動手動腳,免得受傷……”看看其中一個正破口大罵:“你媽……”劈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這一下就徹底不留情面了,極其響亮的一耳光狠狠打在瘦子的臉上,手勁極大,讓這個成年人都踉蹌了兩步,滿臉的驚詫和不可置信,另外那個胖子顯然是緊急閉嘴,讓自己的一長串廢話憋在口中。 少年站在對方面前走近一步:“三言兩語,我都不知道為什么,你們就動手,還要辱罵長親……這就是給你們一個教訓!”他可不怕你是什么城里人有什么哥老會的背景,現在這個社會拼的是實力跟銀子,哪有那么多窮講究! 中年人居然往后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陸文龍再上前一步:“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有身手就隨便動手,完全是不學無術自取其辱,看你們這副心態,認為我們縣城或者鄉下來的人就低人一等?那你們看見平京的人是不是就趴下去舔人家的腳趾頭?真特么cao蛋!”這一串話是說得又急又快,卻比剛才的耳光似乎更加打人! 然后才轉身,根本看都不看這兩個成年人,直接朝著荀老頭迎上去:“師父好!我來看望您……”卻沒有什么溫良唯喏的語氣,只有尊敬的態度,看得荀老頭后面的一排男人表情各異。 這就是智堂的新當家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禍根 第二百五十四章 禍根 是的,這就是荀老頭消失了快一年回來宣布的事情,他打算把自己的智堂交給自己的徒弟,一個才十七歲不到的少年! 當然這個所謂的哥老會分堂也沒什么資產人手,除了這個院子還從名義上屬于一個什么街道工廠,另外就只剩下一個口口相傳曾經輝煌的名號了。 荀老頭坐在堂屋拿著煙桿慢慢的給陸文龍表述自己的安排:“被你打臉的就是兩個典型的廢物,除了耀武揚威嚇唬人,真有事,只會跟在別人背后裝孫子,等我們這些老骨頭一個個入了土,這塊牌子就也該入土了,所以我說把這個留給你,你高興帶著用一用就用,不愛用就扔得遠遠的。”話是這么說,老人家的臉上還是寫著點期望。 陸文龍四處打量堂屋:“那個時候這里就有了?” 老頭子點點頭:“最熱鬧的時候,這里每天都有人來拜碼頭打招呼,弟兄們進進出出到處張羅事情,各處都有進項,我還是個小孩子就跟著師父,除了在外面折騰,最喜歡就是回來聽老人家們講袍哥的事。”他才七十不到,最火熱的時候還差了十多年。 陸文龍慢慢點頭:“走的時候,龐爺也叫我去好好的叮囑了一番,刀兒匠就他們三四個人了……其實這些東西都過時了,國家不可能允許再冒頭了,一旦被發現擺香堂,估計就是……嗯,這次粵東的人過來找我們,被陰差陽錯的帶偏了道,結果四個人,兩個亂槍打死,兩個燒成了黑炭,這就是狠角的下場。” 荀老頭看他的眼睛:“你害怕了?” 陸文龍正視他的目光,順便數數老頭子的皺紋:“嗯……覺得不值得,我不能把弟兄們都帶到坑里去。” 荀老頭不愛聽:“我這兒可不是坑,剛才那兩個廢物就是覺得你搶了他們的東西,才不舒坦的。” 陸文龍笑著安慰:“您的攤子要給我,我就接下了,只是一時半會兒,我肯定不會提什么名號,要么偷偷的掙錢,要么私底下做事,總之就是避開打擊,我對那些耀武揚威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 荀老頭總算笑起來:“你倒是個務實的性子,這點才是我喜歡的,我只看你怎么做,不會指手畫腳的,這點我跟老龐都說好了,我們確實已經老了,有些東西不太適合也看不懂了,可智堂也……也靜得太久了。” 陸文龍不妨打聽一下:“那其他四堂呢?” 老頭子用煙桿掰手指:“仁義禮智信,仁堂跟義堂都在蜀都周邊的縣里面,也都只剩些老人,但是有個別后輩稍微出色一點,因為這兩堂一個走官子,一個走財字,起點都比我們高,有些底本,所以過幾年,等你有了架子,人也起碼不是十來歲容易被人欺負的樣子了,我還能走動的話,就帶你去朝賀一下?” 陸文龍詢問自己感興趣的:“禮堂呢,這一堂才都是打打殺殺的,我覺得我還是禮堂的事情做得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