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遞回來：“我不看……”可也不說扔了或者撕掉。

    湯燦清接過來還算滿意的踢他一腳：“心眼兒多！”

    心眼兒都不少！

    ☆、第二百三十八章 噓聲

    第二百三十八章 噓聲

    整個青運會的比賽打得非常密集，畢竟好幾十個隊呢，一共就三個場地打，所以時間上排得很緊，一場比賽打完，另一場立刻開始，加上棒球賽的比賽時間是不固定的，取決于比賽本身得分的速度，所以很多比賽隊都是一早就提前時間來看臺上坐著，邊熱身邊等。

    主席臺上的人很少，除了教練就沒有什么官員，因為這個冷門項目實在是不太容易讓人搞懂，看不懂在這不到十度的氣溫下坐在這里也太難受了一點。

    本來這種大型運動會一般都是安排在六七月份的，只是青運會都是青少年運動員，還是學(xué)生，有個比較特殊的運動周期，為了盡量出成績，很多學(xué)校都是選擇的初二左右學(xué)生，去年是各地預(yù)賽，如果等到今年六七月份舉行全國比賽，這些孩子們都初中畢業(yè)了……

    加上又不能過于靠后面的影響了初三孩子們的中考，所以就只能安排在這個剛開學(xué)不久的時候。

    但是為了營造出不錯的觀賽氣氛，這邊的平京市教委，還是安排了每天都有不同學(xué)校的學(xué)生過來坐滿幾個看臺，只留一半給小運動員們，所以整個運動場一直都保持在比較熱鬧的氣氛中。

    可是就算主席臺上沒有什么官員，那里始終都是很多人矚目的地方，因為總有一個穿著國家隊運動服的少年，跟大家的年紀(jì)都差不多，卻一直在那里高高在上的看大家比賽，有時候還要跟一群成年人扎堆開會，真是說有多讓人眼熱就多眼熱。

    于是各種傳說自然也紛至沓來……

    最常見的就是那個說陸文龍是趙連軍私生子的謠言，說得是有鼻子有眼，畢竟整個亞運會的比賽沒有對外直播，新聞里面也只是簡單的播放了幾個張柳鳴拍攝的鏡頭，所以在這個很容易懷疑公信力的年代，很多少年運動員都對那個憑關(guān)系走后門的少年不以為然。

    陸文龍聽不見，他現(xiàn)在算是高坐釣魚臺嘛，麻子跟全壘打的幾個小子跟著球隊在這邊可沒少聽，少年們有些憤慨，想沖過去說道說道，麻凡卻悠然得很：“大哥說了別惹事兒，我們就沒必要去跟他們計較，也別拿這種小事兒去煩大哥，沒看見他這幾天忙著跟教練做事么，要說去跟三嫂說，反正過幾天就要決賽了，搞完了回家！”因為參賽隊太多，前面的小組賽就分了八個組，每個組取第一名出線，陸文龍不能比賽，麻子就當(dāng)隊長，帶著一幫現(xiàn)在初二的少年輕松的拿了小組第一出線。

    實在是水平稍微好點的隊伍也不多，能有尖子的就更少，偶爾有個把尖子又能有一幫不錯隊友的就更鳳毛麟角，像麻子他們這種已經(jīng)出了一茬人，像阿林阿森他們都在帶小崽子了，相對的群眾基礎(chǔ)就要好很多，挑出來的十多個少年，真的整體水平算是很高了，畢竟天天都跟著陸文龍訓(xùn)練，水平也水漲船高……

    果然，晚上回了宿舍還是有嘴快的少年給三嫂報告今天在比賽場地里聽見的傳言，湯燦清笑得花枝招展：“他是老趙的私生子？老趙臉那么長！”

    少年們也哄然大笑，接下來幾天看見趙連軍都伸頭打量他的臉，搞得趙大教練莫名其妙。

    可是他對陸文龍這幫人還聽挺滿意：“你們那個青少年棒球基地已經(jīng)搞起來了？”

    陸文龍點頭：“場地和人員配置都有了，就是缺教練，不過你真叫什么有水平的教練到那樣的小縣城去，也不現(xiàn)實吧？”

    趙連軍奇怪：“那你現(xiàn)在怎么解決教練的問題？”

    陸文龍隨意：“之前的老隊員啊，都是黃教練一手帶出來的，基本功還是有，也跟著出來見過世面打過省青會，這樣一茬一茬的帶，這次回去，您如果不要的人手，里面有基本功扎實的，也到那邊去帶新人，要不您也給點政策？”

    趙連軍皺眉點頭：“怪不得……你這個隊的人整體水平很平均，一看就是集體訓(xùn)練出來，不是那種憑借個人愛好練習(xí)的。”

    陸文龍笑：“那當(dāng)然，我們那個小地方，我們不練，根本就沒人知道這項運動，現(xiàn)在就因為我進(jìn)了國家隊，這個項目火熱得很，各個學(xué)校都在組織棒球隊，不練練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愛好運動。”

    趙連軍有些神往：“要是全國都這樣，那該多少……嗯，我?guī)湍銈儬幦∫幌拢粋€是訓(xùn)練補貼，也要不了多少錢，另一個就是我會跟你要去的華西師范學(xué)院體育系叮囑一下然他們每年把棒球?qū)I(yè)教練送過去輪訓(xùn)。”

    陸文龍點頭：“念書的事兒搞定了？”

    趙連軍鄙夷：“多大回事兒？你這種適齡的國家隊隊員去他們這些學(xué)校，簡直就是舉雙手歡迎，你信不信，九月份你過去就讀的時候，門口還得給你拉個大橫幅！”

    陸文龍有些不清楚：“我去念書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趙連軍熟稔：“你這種算特招生，一直到他們大學(xué)都有很多這種，一般能在省級出頭的就可以加分，國家級差不多都可以免試，你現(xiàn)在知道進(jìn)國家隊有什么好處了吧？”

    陸文龍是有點驚訝：“我一直以為高中就是一道大坎，我這樣的家伙怎么都考不上去的。”

    趙連軍瞧不起：“高中？我跟你說，華西師院的附中在全國都是排得上名號的，這次過去，真的好好補習(xí)一下文化，你的歲數(shù)開始接近成年了，再往后你就沒有時間這樣坐在教室里學(xué)習(xí)文化知識了，不要讓別人以為我們運動員就真的是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

    陸文龍還在思考：“嗯……我試試。”他現(xiàn)在是逐漸覺得自己前幾年似乎丟掉了一些什么東西。

    比賽依舊在熱火朝天的舉行，其實速度很快，因為隊伍之間的水平參差不齊，一旦遇見強弱相差比較大的，一個小時不到就草草收場，這樣的情況簡直比比皆是，所以一幫教練為了不錯過某些弱隊中難得的尖子，跑得是不亦樂乎，到處看。

    但是比賽還是按部就班的很快進(jìn)入淘汰賽，這時就只有十幾支隊伍了……

    因為大會要求最后要一起參加閉幕式，又是各省里面負(fù)擔(dān)參賽隊費用，所以難得來到首都，就算被淘汰的隊伍，也沒有提前走的，要么游覽一下皇城，要么就全體專心的在看臺上看別人比賽，因為逐漸把弱隊都淘汰出去，剩下的水平越來越接近，可看性就比較強了，那種比賽的氣氛也慢慢濃厚起來。

    陸文龍自然也是聽湯燦清給他笑談了那些小道消息，嗤之以鼻：“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湯燦清正在吃葡萄呢，順手給他一顆：“那你不打算給他們展示一下？”

    陸文龍笑得隨意：“我現(xiàn)在賣把式可是要給錢的了，哪能他們要看就表演？決賽吧，決賽之后，國青隊要過來，黃教練帶過來的，我跟他們一起演練一下。”

    可少年真的沒想到現(xiàn)在的謠言威力有多大，新版本更熱鬧，現(xiàn)在其實最大的矛盾是仇富，隨著改革開放，真的有一些人先富起來，還大多都是素質(zhì)不怎么樣的人，這種迅速出現(xiàn)的有錢人耀武揚威的狀態(tài)，狠狠的刺激了幾乎全國上下絕大多數(shù)思維模式還在吃大鍋飯，信奉平均主義的人，于是一種仇富的心態(tài)幾乎很快就滋長起來。

    而人本來就是這樣，當(dāng)自己不如別人的時候，咸吃蘿卜淡cao心，就喜歡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大放厥詞的嚼耳根，一廂情愿的編造一些陸文龍肯定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走后門通關(guān)系送到國家隊，不然怎么會身邊隨時都還有個保姆一樣的女子？

    想象力豐富一點的甚至傳得更惡毒一點……

    本來之前陸文龍的隊伍過來跟國家隊一起訓(xùn)練就很讓各地的球隊教練感到不公平或者說嫉妒，現(xiàn)在麻子帶著球隊打得是順風(fēng)順?biāo)嗳藚s寧愿相信有內(nèi)幕，認(rèn)為這支球隊也得到了偏袒，因為教練們自己都在背地里議論，根本不約束自己的隊員，所以這些謠言跟看法真的就好像瘟疫蔓延一樣，迅速的傳播開來。

    其實都是體育系統(tǒng)的，有些教練還是有這樣那樣跟國家體委的關(guān)系，多少傳了些話過去，結(jié)果那邊的答復(fù)簡直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棒球隊的內(nèi)幕？！你搞清楚那個棒球隊的八號有過什么樣的成績！憑借一己之力拿下金牌的人！再去打聽一下他是誰的關(guān)系！大老爺親自握手戴金牌的人！你們居然還敢說閑話？”

    于是才開始有人回憶起來去年的亞運會那個著名的八號……人嘛，總是會選擇性忘記一些東西的，特別是別人比自己好太多的時候，于是得到這種消息的人，又閉口不談了，做出一副我知道內(nèi)部消息，就是不說的樣子看熱鬧。

    于是整體的氛圍就是這樣了，對陸文龍總是不太友好，只要他離開國家隊的范圍，走進(jìn)青少年圈子里面，就有點討人嫌的感覺，畢竟這些十多歲的青少年運動員都還沒有學(xué)會擁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大多都是人云亦云，只知道跟風(fēng)，甚至把這種共同的厭惡或者嘲諷當(dāng)成一種時髦。

    陸文龍渾不在意，也越發(fā)不怎么搞戰(zhàn)術(shù)演練，只是保持身體訓(xùn)練，時常陪麻子他們進(jìn)行簡單練習(xí)。

    趙連軍也聽其他教練笑著回來匯報過，他們也更不在意，體育項目就是這樣，用絕對的實力說話，現(xiàn)在不過是陸文龍沒有得到什么機會展示自己的實力，那些人喜歡亂傳就自己傳吧。

    但是這種集體情緒在決賽的時候終于醞釀成了大家都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

    麻子帶領(lǐng)的球隊一路殺進(jìn)了決賽，趙連軍對這個少年的表現(xiàn)很滿意，欽點他跟另外一個少年進(jìn)國青隊先訓(xùn)練，賽后就可以去報到，可是這支小地方來的球隊決賽中終于遇見平京市一支球隊，被磕掉了牙。

    華國本來就有這么一個傳統(tǒng)，在首都平京為了給其他各國營造一種開放隨和的場面，遍地開花的在各種中小學(xué)設(shè)立了專長，比如來的什么外賓喜好什么，就有什么學(xué)校可以拉出一堆人馬來迎合，有幾所足球為主的，武術(shù)的也有，芭蕾舞或者書法的也有……而這支球隊好幾年前開始就是棒球作為主要項目了，甚至在趙連軍組織起國家隊以前，有些跟國外球隊的友好邀請賽，都是這支中學(xué)球隊去參加的，趙連軍的國青梯隊也從他們里面挑了好幾個人作為好苗子來培養(yǎng)。

    于是比賽中，這支已經(jīng)早就在國內(nèi)棒球界享有盛譽的少年棒球隊用嫻熟的技戰(zhàn)術(shù)牢牢的封殺了麻子的球隊，獲得了最終的冠軍。

    陸文龍不在乎這樣的結(jié)局，他要的是結(jié)果，而不是什么冠軍的稱號，整個球隊的弟兄都出來參觀游覽見了世面，希望能繼續(xù)打球的麻子跟另一個全壘打的少年也進(jìn)了國字號，還有三個新人也被趙連軍掛了號，希望能再好好磨礪一下，以后有機會，這就夠了，至于那個冠軍么，誰喜歡誰拿，又沒有什么獎金可拿的。

    但是因為這是個集體項目，頒發(fā)金牌的時候就一隊球員全部要上臺，趙連軍不耐煩自己一個個去掛金牌，指指在場邊熱身的國青隊：“你那個黃教練已經(jīng)帶人過來了，你就陪我下去頒發(fā)金牌，教練們都去，一人一塊，早點弄完，讓冠軍隊跟國青隊打個表演賽，我們也看看實際上的實力差距！”

    可是等陸文龍跟著一幫成年人教練下去開始，看臺上就開始出現(xiàn)噓聲……

    喝倒彩的聲音越來越大，等看到他跟教練們到鋪著白布的臺子上拿起銅牌給第三名掛上，簡直就是噓聲四起，麻子他們有些皺眉，給他戴銀牌的陸文龍輕輕搖頭：“沒所謂的……”

    等到一排人站好給那個來自首都的少年隊戴金牌的，不知道是被隊友慫恿還是自己腦子少根弦，那個面對陸文龍站在領(lǐng)獎臺上的少年根本就不低下頭接受金牌，而是一臉的嘲諷，直接一把抓過金牌！

    簡直全場噓聲到了頂峰……同樣是這塊場地，陸文龍在這里獲得了自己之前人生中最高的榮譽，也在這一刻獲得了人生中最多人對他的噓聲……

    趙連軍不生氣，覺得很有趣，伸頭看陸文龍的表情……

    陸文龍有點懵……

    莫名其妙嘛！

    ☆、第二百三十九章 起哄

    第二百三十九章 起哄

    站在陸文龍身邊那個國家隊助理教練正要呵斥那個少年，陸文龍?zhí)鹗掷∷骸巴踔笇?dǎo)……別跟小孩兒一般見識，走了走了，嘿嘿，年少輕狂嘛……”

    四十多歲的助理教練臉上楞了一下，才笑出聲來：“你還不是才這么點歲數(shù)？聽老趙說你以前也很狂嘛……成熟得這么快？”相處快一年，這些國家隊的人手是真沒把陸文龍當(dāng)成小孩子看了，熟絡(luò)得很。

    陸文龍笑著攬教練肩膀正要走開，那個站在領(lǐng)獎臺上的少年還不放過，居然敢大聲喊：“有種的就別逃！，有本事跟我們打一場……別做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屑的草包樣！”

    看臺上的距離太遠(yuǎn)，聽不見主席臺下的對話聲音，何況噓聲喧嘩這么大，可是能看見動作啊，更熱鬧了！

    本來棒球場的面積就比一般的田徑足球場要小不少，可這里幾層看臺也是按照國際標(biāo)準(zhǔn)設(shè)計的，上上下下能坐上萬人，現(xiàn)在這么喧嘩起來真是熱鬧！

    這下就算是趙連軍臉上都有些皺眉了，轉(zhuǎn)過身看這支球隊的教練正要走過去，陸文龍擺擺手走回去一步，仰頭看那個雄赳赳的少年：“我的年紀(jì)其實和你差不多，但是我真的要告誡你一句，學(xué)會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老是人云亦云的話，你永遠(yuǎn)都是那根球棍而不是打球的人，至于我，還輪不到你評價……待會兒場上見！”

    然后就轉(zhuǎn)身直接朝著場地走去……

    聽了這幾句話，趙連軍幾個人眼光閃動，很有點得意，相互點點頭，就直接上主席臺了，根本就不管那支冠軍隊。

    那個冠軍隊的教練聽了剛才的對答也不作聲……他可是知道陸文龍的情況，可也沒約束自己的隊員，認(rèn)為這樣能夠激起斗志，現(xiàn)在么……他的業(yè)績是拿到了，這幫球員算是得罪了國家隊現(xiàn)在的大哥，以后還能不能出頭，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黃曉彬帶著國青隊站在球場邊，他蓄了點小胡子，看上成熟不少，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怎么都忍不住，根本不在乎周圍的噓聲，但雙手抱著沒有迎上去，雖然陸文龍今非昔比，但是起碼的教練隊員關(guān)系還是不會變。

    陸文龍沒有讓他失望，走上前挺直背：“黃哥好！”

    黃曉彬才伸手一下抱住他，用點勁：“很好！你現(xiàn)在很好……”拉著他就轉(zhuǎn)身：“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子弟兵……看看！”

    其實國青隊的年齡普遍是十七歲年齡段左右，為的就是下一屆奧運會周期，比陸文龍的年齡要大一點，可是這些國字號的青少年就完全是聽著陸文龍亞運會的事跡訓(xùn)練的，黃曉彬掌權(quán)以后，更是把陸文龍當(dāng)做一根標(biāo)桿，訓(xùn)練中動不動就是拿陸文龍能堅持多少次揮棍，你們大師兄能夠做多少投球作為斥罵的開頭語，搞得這幫比陸文龍還大兩歲的少年們紛紛伸手，熱烈的一口一個大師兄，有些倒霉蛋甚至有種看見紅軍要流淚的感覺！

    陸文龍豪爽：“表演賽就是打著玩兒的，待會一起好好給他們露一手！輸贏我都請客吃涮羊rou！”他這請客的習(xí)慣現(xiàn)在越發(fā)熟練了，不過這種帶點江湖做派的口吻，三言兩語就跟這些體育少年熟絡(luò)起來，也算是他的特質(zhì)了。

    都是十七八的少年頓時歡聲笑語斗志昂揚！

    黃曉彬笑得開心：“好像又回到以前打青運會的感覺……來吧！好好的打一場！”

    他的威信還是有，隊員們齊聲叫好，轉(zhuǎn)身就開始做準(zhǔn)備，熱身是早就做好，就等陸文龍換球衣了，黃曉彬一直跟著他，靠在替補席邊看他罩上一件國青隊的球衣，順口：“你還在用金屬棍？可以轉(zhuǎn)木棍了……你現(xiàn)在這個級別已經(jīng)能夠體會那種細(xì)微差別了。”

    陸文龍看看國青隊有很多隊員正式比賽都在用木棍，國家隊更是基本都是，自己順手抓起那根紅色的金屬棍笑笑：“習(xí)慣了……先打打吧，等見識過再高層次的世面再想轍？”

    黃曉彬也笑：“嗯……那倒也是，你現(xiàn)在換棍稍微有點晚，適應(yīng)時間不太夠，只有一年不到時間了……”他計算的是預(yù)選賽，確實沒多久了。

    師徒兩個走出席位，對面的球員去，那些冠軍隊的少年們也在熱身，他們普遍要小一兩歲，但是毫不怯場，面對陸文龍這個“聲名狼藉”的家伙更是有些同仇敵愾的感覺，士氣還不錯。

    黃曉彬不知道這一茬：“怎么對你都這么大的怨氣？看臺上似乎也在對你噓聲？”

    陸文龍撇撇嘴：“托你的福，我走得太順了，總會有人嫉妒……”

    黃曉彬哼哼兩聲：“嫉妒？不為人妒是庸才……給他們看看吧！”

    因為是表演賽，就沒有動用那么多裁判，除了捕手后面的主裁，其他裁判都跟工作人員笑嘻嘻的在場邊站了一長排看熱鬧，畢竟這段時間他們也累得夠嗆。

    陸文龍上場前卻對主席臺那邊招招手做個麥克風(fēng)的動作，剛才就有一個頒獎主持人拿著無線麥克風(fēng)在呱噪，趙連軍指指那人，陸文龍點頭，趙連軍就讓人把麥克風(fēng)給陸文龍送過去，少年接過，就站在投球區(qū)，學(xué)著自己中學(xué)校長講話時候咳兩聲，還土包子的小聲問：“能聽見么？”

    全場都能聽見，又是一片噓聲四起，陸文龍恍若未聞，單手持球的手套指著對方的擊球手：“十七號隊員，你姓什么我忘記了，但是你有個提肩的習(xí)慣動作，很不好，希望你能改變，不然你以后永遠(yuǎn)沒法走上更高的賽場……”

    說完就把麥克風(fēng)順手插到后腰，拿著球高抬腿，金雞獨立的單腿站著……

    按理說這個時候就會借著提膝單腿扭身來發(fā)力，可陸文龍就這么單腿站著，雙手舉高握球，全身一動不動！

    全場的噓聲跟喧嘩聲幾乎就在一瞬間就安靜下來！

    這就叫做實力說話！

    在場的除了被調(diào)過來填滿座位的學(xué)生，其他人全部都是來自各個地區(qū)棒球隊的少年跟教練，可就算是沒練過棒球的，也知道這么一個單腿獨立的姿勢，根本就沒幾個人能這么一直站著！

    何況還是另一條腿高抬到胸前，這樣的重心就非常高，平衡性比只提起來一點單腿站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然后雙手還要高舉……

    還可以這么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