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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厘米的陽光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她卻抱著他的腰,不讓他看,輕聲喃喃:“被子,被子。”

    他是真想要認真看清楚她的身體,可知道她一定會不好意思第一次就這樣,于是很痛快地扯過來早已掉在地板上的棉被,蓋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身體遮住她的。開始去脫自己身上的衣物,當皮膚和皮膚、身體和身體都毫無遮掩地靠近時,他的呼吸聲開始有了輕微的力度。

    聽得出,是在壓抑著自己。

    五月,正是初熱的時候。

    短短幾分鐘的功夫,兩人身上都浮了層薄汗,季成陽忍不住自喉嚨口溢出低笑:“你不熱嗎?”紀憶哪還好意思和他開玩笑,昏呼呼地,也不知道是說了熱,還是說了不熱。她就知道季成陽已經完全褪去所有的衣服,有guntang的地方,壓在自己大腿上。

    “西西……”

    他心神蕩漾,將她的一只腿放在自己腰上,低頭堵住她的嘴唇,想要嘗試進入。

    紀憶本來就怕,忽然嘗試,讓她痛的嗯了聲,猛抽了□子。

    季成陽停住,手又去撫摸她的胸,想要她分散注意力。就如此流著汗,糾纏著,愛撫著,嘗試了三四次,她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最后都是本能躲避了。

    季成陽忽然嘆口氣,輕笑著,將額頭壓在枕頭上。

    紀憶并蜷著身子縮在他懷里,聽著他笑,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整個意識都是渙散的,就這么貼著他:“等我緩緩……你再試試。”

    季成陽這次是真笑了。

    他將臉蹭蹭紀憶的小臉蛋:“不試了。”

    紀憶輕輕松口氣。

    可又覺得不太踏實:“真不試了?”

    “真不試了。”

    季成陽終于徹底嘗到了那種欲望無處發泄的痛苦。他給了紀憶一個溫柔安撫的深吻,下床,直接穿上長褲,他背脊的那道男人的弧度很漂亮,隱隱有著汗。

    他走出書房,不一會兒就聽到浴室里有嘩嘩的水聲。

    紀憶縮在輕薄的被子里,聽著水聲,身體越來越熱,慢慢鉆到被子里,抱住自己的膝蓋。她仍舊覺得有些疼,可心卻被填的滿滿的,幸福感如此呼之欲出。

    就這么聽著季成陽洗澡的聲音,想,以后可怎么辦呢……

    總不能一直讓他洗澡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我第一次寫現代長篇吧0.0,以前都是中篇……話說,今天抽空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怎么感覺才快到18歲,就已經感覺這倆人有一輩子那么長了……好神奇好滄桑好百感交集……

    第四十三章 世界的兩極(2)

    地板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她跑下去,撿起手機看了眼,阮淑萍,這是季暖暖母親的名字。紀憶猜想這么晚有電話,一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心忽然就揪起來,忐忑著祈禱不是關于暖暖的。

    她穿好衣服,將手機拿到浴室門口:“暖暖mama的電話。”

    季成陽關了淋浴噴頭。

    紀憶靠在浴室邊,隔著磨砂玻璃能看到一個修長的人影走出來,忽然門就被打開了,季成陽周身有著剛才洗過熱水澡的那種氤氳水霧,光著腳走出來。

    只在腰間圍了條深藍色浴巾。

    她看著他j□j的胸膛,一怔,剛才身無寸縷肌膚相親的畫面又涌上來,尤其他的眼睛就這么垂下來,看著她。

    “是暖暖mama打來的,”她重復,避開和他對視,將手機塞到他手里,“一定是急事,你快回過去。”她說完,落荒而逃。

    季成陽笑了,剛才她將手機塞進來,指尖碰到他掌心的時候,就像是將一根細細的剛從路邊揪下來的狗尾巴草,麻麻,軟軟的,這么擦過去了。

    自己陪她玩過這些嗎?給她編過小兔子嗎?

    季成陽略微回憶了會兒,兩個人實在認識的太早,即便有,也早就記不大清了。

    他將手機在手里掂量了會兒,清了清喉嚨,這才回撥回去。

    這個電話很短,可信息量很大。

    紀憶這才收拾好他晚上睡得那張床,就看到季成陽就已經換了干凈的衣服,拎著車鑰匙要出去:“我回趟家。”他如是說。

    紀憶本來就因為暖暖的事兒心思重,看他急著走,更有不好預感。

    可來不及多做追問,他從沙發上拎起自己晚上仍在那里的外衣,開門,走了。

    這一走,就是大半夜,紀憶看書時間,手上的書翻來翻去的迷迷糊糊就這么睡著,沒想到驚醒她的不是季成陽本人,而只是他打來的電話。紀憶沒開燈,接了手機,嗓子啞啞地喂了聲。“西西,”季成陽聲音有些沉,“你知不知道,暖暖現在有男朋友?見沒見過?”

    紀憶嚇了一跳,瞬間清醒,沉默了兩秒說:“見過。”

    “知道不知道那個人的家庭住址?”

    家庭住址?

    肖俊家地理位置很市中心,也很好認,去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可是她不敢說,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潛意識覺得不能告訴他。

    她心突突地跳著,含糊地說:“忘了,我就去過一次。”

    季成陽也沒多問什么,讓她好好睡,自己可能要天亮了再回來。這么一通電話結束,紀憶怎么可能還睡得著,在床上像被反復煎炸的小黃魚一樣,來來去去的翻身,越睡越熱,越睡越浮躁。

    到天亮了,她聽到門響,忙從床上跳下來。

    她跑進客廳的時候,季成陽正將外衣扔在一旁,自己整個人就這么在沙發上坐下來,沉下去,累得眼睛都懶得睜,慢慢地能聞到她身上那種溫軟的香氣,手伸出去。

    感覺柔軟的手放上來,溫度適宜。

    他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慢慢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么。雖然他知道季暖暖的教育方法一直有問題,但也覺得不會做什么出格的大事,可昨晚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先是嫂子電話說暖暖已經三天沒有回學校,找不到人。

    所以才有季成陽深夜那通電話。

    不過,他打電話的同時,暖暖父親已經親自找到了地址,季成陽隨后趕到的時候,暖暖已經被打的站不起來,那個男孩子也被打的滿臉是血。幸虧有季成陽上去攔著,二話不說,撥開暖暖父親手下的那些兵,甚至強硬地推開暖暖父親,將她橫抱起來,直接開車送到暖暖爺爺家。他帶走暖暖的時候,人都不知道哭鬧了,就是傻坐著,到哪里都傻坐著。

    因為怕回到院里影響太大,整個處理都是在暖暖爺爺那里。

    整個深夜,氣氛都很壓抑。

    起初老爺子也動了大氣,吼著讓暖暖父親回來交待,為什么下手這么重,就算真是同居,也要踏實下來好好談,而不是動手。到最后,知道暖暖父親找到他們的時,男孩子正好犯了毒癮,暖暖在一邊又哭又勸的,這種太過刺激性的畫面,才讓她父親真的下了重手。

    沒有多余的話,立刻由暖暖母親陪著她先出國,剛好先期所有的手續都完成了,本來想等十月入學前再去,經過了昨晚,眾人的決定是將她直接送走。

    季成陽盡量用簡短,平緩的字句來講述剛才過去的那個夜晚,紀憶忽然就站起來,他睜開眼,沒等她說話,就先告訴她:“你見不到人,機票都訂好了,他們馬上就會走。”

    “什么時候的飛機?”紀憶急著看他。

    “西西……”他勉強給了她一個安撫又抱歉的笑,“不要去,這件事你最好當不知道。”

    這是一個家丑。

    也是季暖暖的一道傷。

    哪怕紀憶有一天要知道全部,也一定是要由季暖暖親口告訴她。

    此時此刻,最好將這件事放在心深處,無限期封存。

    她知道季成陽的意思,況且暖暖連肖俊染上毒品這件事都沒告訴自己,她還沒有過自己這一關。肖俊,季成陽,這兩個人是她們兩個各自的秘密……她忽然覺得從小就在一張床上嬉笑打鬧,睡一床被子還要扯來扯去的好朋友,和自己的距離就像是世界的兩極。

    最后,她只能選擇,給暖暖發了簡訊:

    我和班長聊起你,我告訴她說暖暖在和我生氣,所以沒有來,但是下次一定會和我一起來參加同學聚會。對了,班長說你欠他一百塊錢,我幫你還了。

    她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季成陽是真的累了。肯定這一晚上還有很多事,他都沒有詳細告訴她,這是她住在他家里這么久時間以來,季成陽初次在主臥的床上熟睡。

    她出神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手機,去倒了杯guntang的白開水。

    回來時,看到手機上竟然有回復的短信。

    心跳的有些不規則。

    拿起來看,竟然真的是季暖暖的回復:

    找的借口越來越爛,和我小叔一起越來越沒腦子。

    語氣很輕松,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雖然季成陽根本就是目睹整個事件過程的人,她不可能毫不知情……紀憶趕忙將玻璃杯放在沙發旁的地板上,拿著手機,想要給她回復,可寫了好幾句話,又都刪掉……很快,手機又在掌心里震動。

    季暖暖追來一條簡訊:不用想怎么安慰我了。我明天飛機,等這事兒過去了再聯系你。

    紀憶回:嗯,好。

    她多一個字都不敢發出去,怕讓她多看幾個字就會多出各種情緒。

    等將手機放下,那從清晨季成陽回來就壓在心口的巨石,或者說從上次兩人最后一通電話后,就始終不散的悒悒,都慢慢消退。紀憶輕聲輕腳地爬上床,掀起輕薄的棉被,鉆到季成陽的懷里,他睡得沉,卻還是很自然地將她的腰拉近自己,貼在懷里,胸口,繼續去睡。

    眼睛閉合。

    鼻端都是季成陽身上的氣味。

    她的手,慢慢伸到他純棉短袖下,去觸摸他的背脊和腰。

    就是這么觸碰他真實的皮膚,才會覺得安心,而且這種地方,在睡覺的時候去撫摸,更多的是戀人間的依賴,和欲望沒有太多的關系。

    “怎么這么高興?”他懶懶地開口,低聲問。

    “暖暖給我回短信了,她應該……沒什么大事。”紀憶笑,用臉去蹭他身上的那層柔軟衣料,“她回我,就肯定沒事了。”

    他被她情緒感染,也覺心情放晴。

    季成陽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角眉梢折進去的層層喜悅,還有露出的一個小小的虎牙尖尖,低頭,輕用舌間去舔她的虎牙,和軟軟的嘴唇。

    這生活,瞬息萬變。

    他越發感覺到,人不是神,永遠無法預料任何的災難禍事。這種情緒原先只是在戰場上才有,現在,在自己的生活里,也開始愈發濃烈。

    季成陽承認自己有些趁虛而入。

    完全是趁著她終于內心放晴,在此時,再用愛情和欲望將她徹底包裹住。

    他沒告訴紀憶的是,暖暖在他離開前問過,為什么會和紀憶在一起,難道不是對年輕女孩子的迷戀,他給的答案很直接:

    他和紀憶之間的那些事橫跨了太多年,不可能重演,也不會有人有資格、有機會再代替。

    所以必須是這個女孩,必須愛,也必須是一輩子。

    而暖暖的事情,也越發讓老父親堅持,一定要讓他留在國內,不許在做戰地記者這種危險而又沒有保障的工作。理想和現實再次猛烈沖撞,還有那些他進入紀家前的幼年回憶,都在他的心底腦中不斷翻涌。

    一邊是理想,一邊是感情,不止親情,還有愛情。

    他一路回來不是沒有嘲笑自己,你并非第一個戰地記者,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堂堂一個大男人怎么就忽然有了兒女情長?

    可此刻,再如何心如鋼鐵的男人,也會被愛情煉成繞指柔。

    我愛的小姑娘,原諒我的自私,在臨走之前想要完全徹底地沉淀這段感情。不止是你,這也是我這輩子所嘗試的第一段和唯一一段愛情,會有糾結,想念,眷戀,依賴,也會有不安,醋意,煩躁,渴望,情|欲,所有情緒都是不定的,新鮮的,熱烈的。

    因為深愛,早已喪失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