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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小爺不是吃素的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李氏是我們掌柜的夫人,因掌柜的失蹤,年前說是回府城老家,本定在正月十六回來,哪知直到今日也不見蹤影,李氏帶著一個小廝和一個丫環來尋他……”穆云翼如實地把李氏來到店里的經過,他的所見所聞全都講訴了一遍。

    婁縣令一拍驚堂木:“你方才說的,都已經由師爺記錄,日后要做呈堂證供,若有半句假話,可是要殺頭的!”說罷便讓師爺把寫好的口供拿過去,穆云翼從頭到尾你仔細地看了一遍,跟自己剛才說的分毫不差,便簽了字,又按了手印。

    穆云翼之后,便是商益、安小北、白娃、曲池,把他們五個都審了一遍,分別錄下口供。

    拿了五份供詞放在一起,婁縣令又參照著相互看了一遍,把岳捕頭叫來:“他們俱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供詞之間,毫無矛盾之處,嫌疑基本可以洗清,都是還未成丁的孩子,就放他們先回去吧,只是案子未結之前,不許離開縣城,若有事情,我還要隨時傳喚!”

    岳捕頭得了令,便來把穆云翼他們領出大牢:“婁縣令對你頗為欣賞,這次有心照顧。”

    穆云翼感激地說:“多謝父母大人,多謝岳捕頭了。”他知道,婁縣令確實是照顧他們了,他原來以為,最好的結果也要在牢里過夜,等明天早上再放人,甚至一直關著,直到案子了結,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回家,心里對這位婁縣令的感激倒是實實在在的。

    回到茶樓里,五個人睡在炕上,討論了一番,直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個囫圇覺。

    第二天起來,因店里頭出了人命官司,不能營業,連大門也不能開,五個人吃了飯,就先在炕上,繼續議論這件事,說江春水為啥要掐死李夫人,唯有安小北始終默然,似乎有心事。

    穆云翼不參與他們的討論,只靜下心來,繼續抄書,現在《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和《唐詩》《宋詞》《詩經》都已經抄完了,唐詩宋詞比較多,每本三冊書,一共十冊,已經厚厚的頗為可觀,他如今已經開始抄寫論語了。

    又過了一日,第三天中午,陳鶴軒終于到了,看他一進門,白娃便眼圈一紅,從炕上爬起來,哽咽著叫了聲:“東家!”

    陳鶴軒做到炕邊把他抱住:“好娃兒,委屈你了!”

    這話一說,當時就讓白娃淚流不止,趕緊抹著眼淚搖頭:“不委屈不委屈,有東家這句話,就算是死也值了!”安小北和曲池也都眼淚汪汪地,仿佛漂泊在外無依無靠的孩子,忽然之間找到了父母一樣。

    穆云翼則沖他拱了拱手:“東家。”

    陳鶴軒看著他,桃花眼里盛滿笑意:“云翼,這兩天店里都沒營業,讓你吃了掛落。”他伸手過來,拍了拍穆云翼的手背,“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穆云翼有點發愣,隨即說道:“無妨,東家虧得更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家誰都不愿意出這樣的事,東家的心意我領了。”

    陳鶴軒只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什么,大家問起江春水的事,陳鶴軒道:“江春水掐死李氏,已經是證據確鑿,定了案了,只是兩邊都是陳家的人,婁縣令給我寫信讓我趕來,還是要問我的意思,或者帶回陳家,自己處置。”

    “那東家打算怎么處置他呢?”白娃有些幸災樂禍地問。

    陳鶴軒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打算把他交給縣衙,斬了了事,這次來問問你們,可還想見他最后一面?”

    大家全都不說話,唯有安小北猶豫著說:“東家,其實……我覺得李夫人,應該不是江春水殺的……”

    一句話說的眾人一起愣住,白娃不滿地說:“小北你說什么?人家縣令老爺都定了案了,說是他啥的呢,你憑啥說不是?難道你比縣令老爺還厲害?或者那人是你殺的不成?”

    第56章 東家斷案

    陳鶴軒在白娃身上拍了下:“不要吵,聽小北把話說完,小北,你接著說,為什么你懷疑兇手不是江春水?難道你知道兇手是誰么?”

    安小北說:“我看到過那個丫鬟喜紅,手上戴著一個玉鐲子,是東家您當初賞給我們的,咱們四個每人一件,是您賞給我們最貴重的東西,說是值二十多兩銀子呢。按理說,江春水跟夫人有私情,犯不上把自己最好的鐲子給一個丫環,若是討好,給些別的也就罷了。而且自從當日夫人進了那個房間之后,就再沒出來過,外頭的所有事情都是進寶和喜紅搭理,這也很是可疑,她本是來找李掌柜的,卻無緣無故地躲在房間里不出來,這算什么事?”

    白娃在旁邊說:“那又怎么樣,江春水天天在夫人房間里亂搞,咱們誰不知道?想必是他貪心不足,跟夫人要錢,夫人滿足不了他,一時情急,把夫人給掐死了。”

    陳鶴軒若有所思:“小北,你還看出什么可疑的了?”

    安小北又說:“那進寶和喜紅說是前一天傍晚出的門,故此有不在場的證據?”

    陳鶴軒點頭:“他們是從西城出去的,婁縣令給我看了當時看守西門的班頭口供,確實看見他們一起出城。”

    安小北說:“那天晚上,我因發熱,喝多了水,半夜出去起夜,就聽見前頭屋里有一聲響,我也沒敢去看,第二天又聽曲池說靠窗戶的桌子有被挪動的痕跡。雖然我猜的不一定準確,但他們倆傍晚出城,但那進寶也可能繞個圈子從別的城門再回來……”

    白娃撇了嘴:“行了小北你別說了,這些都是一廂情愿的假設,當不得真的。”

    安小北低下頭說:“我也知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想,只是我看那進寶和喜紅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很可能有什么勾當呢,而江春水……他雖然不好,卻也絕對不敢殺人的。”

    陳鶴軒撫摸著安小北的臉頰,嘆道:“小北真的是個良善人兒啊,好人應該有好報!”

    第二天,陳鶴軒并沒有去知會婁縣令,因案子已經定下,再要翻案,恐縣里頭臉面不好看,便只說要自己處置家奴,去大牢里把進寶、喜紅,還有江春水全都提了回來,三人全用麻繩五花大綁地緊緊捆了,六個黑衣壯漢像提小雞一樣把他們提到茶樓后院。

    陳鶴軒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江春水跪爬到陳鶴軒腳下,砰砰砰以頭頓地,磕得頭破血流:“東家,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啊,我那天進房之后,喝了喜紅給的一杯茶,然后就昏睡過去了,到了半夜,醒來之后,發現房間里黑洞洞的,喜紅不見了,只剩下李夫人……東家,這一切都是喜紅搗的鬼,這些天我每天上樓,都是跟她在……她說可以借著夫人的勢,把茶樓里的財權搶過來,還說要保舉我接替李掌柜的班,嗚嗚,東家,我是一時財迷了心竅……東家,求你給我做主啊,東家,我自從跟了你這么些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

    陳鶴軒看了收下一眼,便有兩個黑衣大漢過來把江春水起來,抓到原來的位置跪下。

    喜紅也哭:“東家!我是清白的!夫人要收茶樓的財權,才想辦法要拉攏住他的,又看重他身體強壯,床上的活計又好,才每天把他叫到屋里歡愛的,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江春水破口大罵:“你放|屁!明明是你每次都把夫人用迷藥放倒,在房間里昏睡著,然后咱們兩個成事,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我這些天何時碰過夫人一個指頭?天天|cao|的不都是你!”

    他們倆又罵又哭,陳鶴軒聽得頭疼,讓手下把他們的嘴堵上,然后單把進寶拉出來問:“你說那天晚上你跟著喜紅連夜趕去李家莊了,我已經派人過去問過,他們說只有喜紅一個人去過,你又到了哪里?”

    進寶早有說辭:“我去了臨縣的舅父家里,因這次出來,母親讓我給舅父捎兩匹白羅,東家若是不信,可以去問我舅父。”

    陳鶴軒冷笑一聲,拍了拍手,他的一個手下,拿著一袋東西扔在地上,咕咚一聲,聽著還挺重:“恐怕不是白羅而是黃金吧?”

    進寶臉色大變,看著那個袋子,仿佛活見了鬼一樣:“這……您是從哪找到的?”

    “自然是從你舅父家里!”他站起來,一腳踢在進寶臉上,當時踢了個滿臉花,“你們都拿我當死人呢!李富貴那老混賬竟敢跟人合伙貪挪了我五千兩銀子!還敢給我捐款潛逃?哼,他媳婦又帶了十根金條來這里,我本來還想看看她要和誰接頭,沒想到竟被你們壞了好事,殺人奪金,栽贓陷害,你們兩個狗奴才辦的好事!”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戾氣,又過去一腳把喜紅踹了個仰八叉,“你們打量著我爹沒了,我是個好性的,就任由你們這群刁奴為所欲為了是不是?”

    進寶和喜紅知道事情敗露,霎時間面如死灰,癱軟在那里,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陳鶴軒擺擺手,告訴手下:“給我堵了嘴裝麻袋里,明天帶回府城,當著那些管家、掌柜的面活活打死!然后連同李富貴的尸身,還有他媳婦的,一起扔到濫葬崗子去喂野狗!”

    這些黑衣漢子都是他自己培養的保鏢打手,對他是言聽計從,立刻把進寶和喜紅兩個人都堵了嘴吧,塞進麻袋里抗走。

    江春水沒想到情勢這么快就轉變過來,自己冤屈得以洗刷,激動地熱淚盈眶,再度跪爬過來,親吻陳鶴軒的靴子,一邊親一邊哭:“多謝東家替我做主!”

    陳鶴軒擺了擺手,黑衣大漢又把江春水抓回去,按在原來的地方,陳鶴軒說:“你年前年后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打量我還不知道呢?年前我就要收拾你,只是因有人造我的反,一時倒不開空罷了!你無緣無故打小北,這回又打了白娃,我倒是沒想到,你這是要稱王稱霸啊?”

    江春水趕緊磕頭求饒:“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又去給安小北和白娃磕頭,“求求你們,饒過我這一遭吧,我過去是豬油懵了心肝,我豬狗不如,我以后當牛做馬償還我的罪過,求求你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我求求情吧,小北,你最好了,你幫我跟東家……”

    “知道小北最好你還欺負他!”陳鶴軒怒喝一聲,打斷江春水的話,一腳把他踢了個鼻子口竄血,然后擺手讓安小北過來,攬在懷里,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捏著他的臉頰說,“我們小北,那是天底下少有的好人,我知道你們看我寵他,平時沒少嚼嘴磨牙,背地里下絆子,我總想著你們當初一起在火坑里頭熬油,到底有些情分在,小打小鬧地,他又不跟我告狀,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你們那樣了,如今卻是越發地抖威風,敢用你們園子里的私刑來折磨小北,我當時接了信,直接過來撕了你心都有你知不?”

    小北聽得激動得熱淚盈眶:“東家,我……”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陳鶴軒在安小北臉頰上親了一口,“看我給你出氣。”他跟江春水說,“你剛才不是說要當牛做馬來報答小北么?那就遂了你的心愿,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拿出一塊疊起來的紙,遞給安小北,仍然向著江春水說,“我把你的賣身契給他,明天就去縣里做了戶籍變更手續,以后你就是他的奴才,記住你的話,給他當牛做馬,償還你的罪過,若是再敢抖擻你那威風,讓小北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就把你的手腳都打折了扔進糞坑里!”

    小北哪里敢接那賣身契,趕緊推辭:“不可以的,東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