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你想知道什么?有些事情像你這么蠢的人是死都想不明白的。”趙會茹以指點江山的樣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開口道:“南坪王為什么會幫你們趙家呢?” 趙會茹聞言嘴角噙笑:“當然是我們趙氏給了他足夠的好處。南坪王已與趙氏達成共識,事成之后加封他為西梁王,加封食邑三萬戶,永世不用進貢。當然順便也為他的寶貝兒子報仇呢。” “你胡說,南坪王守衛臻朝西南門戶已有十一載,歷來恪盡職守,天下人皆知他此次北上只不過是為了順應民聲殲除妖女,而本宮就在此處,你們卻偏偏不讓我見他,為什么?” 趙會茹挑眉,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說是為什么呢?” 我正色,將早已組織好的語言順口說出:“原因有二,其一,你們不想南坪王得到本宮后失去繼續北上討伐的借口,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不想讓南坪王知道自己替兒子報仇用錯了方向,因為駙馬根本是你們趙氏所殺嫁禍于我。你們在利用南坪王,對不對?” “哈哈哈哈……”趙會茹笑道,“你說的全對,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問我呢?” 我也呵呵笑了起來:“是啊,你猜,我為何還要問你呢?” 我對著她笑得詭異,趙會茹莫名地露出了懼色:“你有病,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我讓你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趙會茹撲上來的一剎那,房門突然被踹開,我看到何予恪首先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趙會茹的領口,把她摔到一邊。 趙會茹指著他怒道:“何予恪,你?”然后看向屋門外的雙眼突然瞪得老大。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玉面書生和一個威風八面身著絳色金邊錦衣的中年男子。 趙會茹面色生出驚懼來:“南坪王,你怎么過來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當然是我哥哥勸王爺過來看清你們趙家的真面目的。” 聽到莫柔聲音的同時,一襲嬌小的身影也在南坪王身后閃現出來,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我想那個玉面書生應該就是她的哥哥吧。 我讓何予恪和莫柔商量好時間,在我與趙會茹當面對質之時讓莫柔的哥哥勸說南坪王過來此處。 南坪王怒哼一聲:“我不過來,還被你們蒙在鼓里呢。”他的聲音擲地有聲,“你們趙家實在是陰險狡詐,為了復國不擇手段,竟害死了我兒!” 他抽出劍來指著趙會茹道:“我要殺了你為我兒報仇!” 我上前一步止住他道:“南坪王,還請三思,你現在悄無聲息地殺了她既不能換回我的駙馬,也無法還筠兒一個清白,更是要挾不到屯兵在城郊的趙氏。” 南坪王聞言目光炯炯地看向我道:“公主說的對,本王不應以私怨而廢大事,殺子私怨,守國大事。”將劍收回,滿臉義憤道,“本王秋毫不察,枉為一代忠臣。如今看來公主有勇有謀并不若傳言那般不堪入耳,定是這幫亂臣賊子蓄意抹黑。” 我說:“南坪王是忠義之師,此次北上本就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繼續北上掃平亂賊也是名至實歸的。” 作者有話要說:不請假的時候肯定會更,因為裸奔緣故,忙起來具體更新時間不能保證,見諒 第50章 趙會茹從地上掙扎而起,突然笑得猙獰:“一群宵小之輩,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絆倒我們趙氏了嗎?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可別忘了這府上都是我們趙氏的人。” 南坪王魁梧的身軀欺上一步,目光銳利而又霸氣:“你敢威脅本王?城門外有我二十萬大軍,只要我一聲令下,立刻踏平臨陽城。” “來人啊!”趙會茹被驚懾之下急欲喊人。 何予恪已不知不覺站到她的身后,然后一個手刀劈在她后腦勺,直接把她弄暈了。“未免打草驚蛇,先弄暈了再說。” “嗯……”南坪王點頭認可。 我們低調行事,何予恪先扶著暈了的趙會茹出去,說她身體不適云云,過后再找機會把我放了出去。 南坪王開始著手安排北上事宜。 第二天一早,按原定計劃全軍拔營,我女扮男裝和何予恪一起混跡在南坪王的親衛隊里,趙會茹被綁了手腳點了xue道當做俘虜隨軍而行。 不過還是有什么遺漏了,找遍了全府都沒有看到嬋兒的蹤跡。 白天趕路,到了晚上,主帥的營帳里燭火通明。斥候傳來軍情,趙會琛試圖攻城受到了頑強抵抗,現在正駐守在城郊等南坪王接應。 聽到消息后,我喜上眉梢道:“這樣正好,趙會琛做夢也不會想到援軍會變成敵軍,正好殺他個措手不及!” 何予恪沉思一瞬,又追問道:“趙會琛攻城受到頑強抵抗,請問臻朝派出的將軍是哪一位?” 斥候兵如實稟報:“回大人,是慕容將軍。” “慕容云遙!”我驚詫地喊出口來,有點擔憂地看向何予恪。按照她懷孕的時間推算,還有一兩個月就快生了吧,怎么還讓她去應戰,我怒道:“臻朝竟然如此缺人了嗎?” 何予恪接收到我的目光,轉而死死地盯著跳動的燭苗,“如果是云遙,趙會琛或許會手下留情。這大概就是元晟想的。” 我那個太子哥哥真是一貫的冷血冷情,想起他和允彌對待慕容云遙的態度,他們都是號稱喜歡她的人,最后卻都在利用她,不由得氣憤難平,咒道:“你們男人們全都是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嗎?” 也許我這句話得罪了在場的男人,南坪王感覺到氣氛的詭異,不動聲色地帶著斥候退了出去。 只剩下何予恪回頭看我,他的目光凝在我的臉上,看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說你。” 好在何予恪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分析著現下的情況:“接下去我們要加快行軍,等南坪王大軍一到朝都,就可以卸下云遙的負擔了。” 我安慰道:“不要太擔心了。” “筠兒……”何予恪目光在躍動的燭光下染上了一層緋色,隱隱透出的疼惜不知道是為了誰,“這兩天我一直沒有機會找你好好聊聊。” 他又喊我筠兒了,外頭的風吹得帳簾獵獵作響,我的心跳莫名地紊亂了節奏。是啊,這兩天我一直都在刻意避開他。他看我的眼神不同與以往的炙熱,帶著一種眷戀的纏綿,讓我如墜云海,也讓我惆悵萬分。剪不斷,理不亂,索性眼不見為凈。 我低垂著頭,避開他的目光,看著帳簾一甩一甩拍打著門框。 靜默中,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時空傳來:“我從小就和云遙有婚約。” “我知道。”我輕輕地回著他,聲音低沉到與他處在同一分貝。 “云遙她很要強。”說完這句話他停頓了很久,好像在醞釀什么艱澀的措辭。 “嗯……”我似有若無地回應著,表示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