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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狼行三國在線閱讀 - 第215節

第215節

    “哈哈哈,若論治政之精妙,這天下間還有誰能與燕王相交,所謂文武兼資雄才大略燕王才是當之無愧,先生謬贊了!此來一路辛苦,魯特地備下薄酒為先生洗塵,尚請坐上說話!”說起治政倒還正是張魯的得意之處,漢中的富庶亦是不爭的事實,這些夸贊之語還要看是出自何人之口,以張虎如今的名聲地位顯然有著足夠的分量。

    “虎當年游學天下之時曾到長安,卻未曾往漢中一行,聞聽奉孝言及此處佳釀亦是妙絕天下,今日說不得要叨擾張侯了。”見張魯伸手肅客,子才亦是邁步與之并肩而行,卻是稍稍落后以示尊敬之意,他亦是見聞廣博之事,對漢中之風土人情自然有一番了解。

    “先生所愿,魯豈能不盡力為之,聞及當年諸侯討董,燕王與其弟甘興霸冒險登臨絕壁聯軍因此一日而下雄關汜水,時候慶功那甘興霸便有酒豪之名,天下間無人能出其右,而奉孝先生酒量僅略遜一籌,其又乃見多識廣之風雅之士,其言定不會錯,子才片刻即知!”對于張虎的舉動,張魯顯然頗為滿意,言中已是以其表字稱之。

    “呵呵,張侯所言極是,此番虎前來漢中二將軍與奉孝皆有書信前來要張某多帶些佳釀與之了,此處又要勞煩張侯了。”張虎聞言欣然一笑,語氣也是變得親近起來,不過其所言倒是非虛,甘寧、郭嘉、龐統此時已是劉毅麾下最為善飲的三人,對各處美酒自然來者不拒,如今興霸與龐統同在徐州倒讓奉孝心中極為羨慕,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喝酒與交友并無多大區別,如此的好酒友豈是易尋?

    “子才放心,二將軍與奉孝先生都為當世善飲之人,聞聽燕王亦好此道,漢中佳釀原該與之評鑒才是,便是子才不言魯也有所準備了。”倘若說張虎郭嘉乃是劉毅麾下最為出名的謀臣,那大將就非徐州刺史甘興霸莫屬,便是徐晃張合較之亦要略遜一籌,蓋因其有為大漢開疆僻壤之功也,張魯坐漢中觀天下事,對此自然知曉。

    說話間二人便到了府中大堂之內分賓主落座,之前張虎先給張魯遞交了一分手書,并非劉毅所寫而是來自其長子張富!此人到達北平之后劉毅對之算的上恩重,將其加為武衛將軍并送入幽州書院之中,此處張富亦是久聞其名了,大漢首屈一指的學府,便在漢中每年亦會有不少的學子前往北平參加書院的入學考!身為質子,他前來北平并非出于本愿,可劉毅待他的親切卻也打消了不少心頭的忐忑,幽州書院對他而言顯然是一個全新的天地,數月之后竟是沉心其中頗有所樂了,這一切當然被他寫在了書信之中,很有情真意切之意!

    “今日之宴乃為迎先生前來,犬子在京亦多蒙燕王照拂,魯當先敬先生一杯以示敬意!”見張虎示意,張魯也將書信略略看了一遍,其實在北平之中亦有人為他打探長子消息,只是一切盡在劉云掌握,不過因為此舉對燕王并無大礙才在上報之后并未加以針對罷了,因此對張富信中所言張魯自不會懷疑,當下舉樽向子才言道。

    “張侯客氣了,燕王有言他向視張侯為友,司州之事已然完結,大公子在他眼中視為子侄,照顧晚輩當是應有之意!”張虎見狀微微欠身,亦是舉樽言道,此時他要所為的正是按張魯之心!

    “燕王之心胸氣度實非旁人能及,子才請!……此乃我漢中秘制碧云釀,不知可否入得子才之口!”張魯聞言正色道,便算之前與劉毅敵對可在此處卻還是對其頗為贊賞,在起兵討伐黃巾以來,除了不敗的戰績與蓋世的武勇之外劉毅最為天下人所稱道的便是他的信譽,似呂布、袁紹這些勁敵的家人他都是照顧有加,這亦是張魯接受長子進京為質的理由之一,說完將樽中美酒一飲而盡又再問道。

    “其色如碧、其厚似云,入口甘醇,回味頓生,這碧云釀確如其名,好酒、好酒,難怪二將軍與奉孝如此牽掛。”張虎亦是盡了杯中美酒,見對方問起略略回味一番之后方才由衷的言道,漢末之時酒水說是一種奢侈品也不太為過,一般而言亦只有士人才會常飲之,蜀中漢中之地乃是出產佳釀之處,后劉備入蜀之后還曾下過禁酒令禁止釀造,當然此非玄德不好飲酒而是怕浪費了寶貴的糧草!

    “哈哈哈,先生出語不凡,這漢中碧云釀能得子才一贊更是難得,今日當要盡興才是,這美酒有之自不能少佳人助興,吾亦嘗聞洛陽閉月閣與北平萬花樓之名,子才乃是名士之姿,當可品評一番!”張魯聞言爽朗一笑便是舉手擊掌,隨之樂聲響起,一隊身姿裊娜的歌舞姬便踏著悅耳的樂聲魚貫而入!

    第七百九十二章 何以安之

    曼妙的樂聲在大堂之中回蕩,張魯府中的樂師顯然功力不俗,曲聲回旋曲折,曲意亦是深遠悠長,而那一隊紅裙女子的歌舞更有可觀之處,玲瓏有致的身姿配合輕巧纖柔的動作令人賞心悅目!當今天下若論歌舞當首推北平萬花樓與洛陽閉月閣,后者名垂大漢數十年底蘊深厚,詞曲編排無不大氣凜然,而前者則是最近幾年方剛興起卻是后起之秀青出于藍,內中多有別抒心機之處使人嘆為觀之。

    趙云的府上便有萬華樓主金九精心打造的一隊舞姬,劉毅與之便是讓三弟用以平日多與下屬溝通交流,這樣的歌舞乃是宴席之中必備的節目。身為冀州刺史的趙云有之,張虎自不用說,且論起鑒賞之道他與子龍之間的差距便猶如二人的武力一般,便在劉毅麾下大才之中恐除了鬼才郭嘉之外無人可與之相較!加之子才所坐鎮的洛陽又是閉月閣的所在,平日里張虎招待下屬亦常往此處,看慣了如此高水平的歌舞,一般世家的舞姬怎會在他眼中?由此也更顯此處不凡。

    相比于張虎與郭嘉,劉毅的鑒賞水平雖是相差極遠可對歌舞之藝他也是頗感興趣的,況且在他燕王府之中便有三個舞藝當還要在此二處舞者之上之人,那便是蔡琰、風若曦與秋月夜,當年風若曦聲名滿京都,多少世家子弟求其一面而不得,除了琴棋書畫之外,歌舞亦是她的擅長,可謂歌有百鳥之聲,舞有天魔之姿!便在萬花樓中也是當之無愧的首屈一指,而蔡琰與秋月夜的舞技能夠不在其下足見水準之高,當然這三位佳人的絕世舞姿也只有朗生欣賞的到了。

    劉毅更為欣賞此時舞者舉手投足之中的那種靈性,而后世的舞蹈與之相比總是多了幾分凡俗之意,其實不僅僅是歌舞,他對華夏傳承之中的那些藝術形式都有著很大的興趣,甚至空暇之時還曾與蔡琰郭嘉等學過彈琴作賦之法,只不過人各有所長,朗生與此處的天賦比他的射箭之術強不到哪里去,與其惹人所笑不如盡早放之。

    在漢末群雄之中多才多藝當非曹cao莫屬,除了其雄才大略為世人公認之外亦給后世留下了極多的傳世佳作,觀滄海、龜雖壽、無不在抒發著英雄心中的壯志,況且今世的劉毅與曹孟德是有著很多接觸的,除了詩詞文章,老曹在藝術領域的造詣絕非尋常,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若非亂世恐怕才高八斗之稱也輪不上曹子建。而張虎在劉毅心中是唯一能在此處與曹cao相抗之人,亦是文采風流才華橫溢!

    看著對面的張子才一副沉浸其中之態,張魯心中頗有自得之感,在這隊舞姬與樂師的身上他可是花了無數的心血,此處上演的更是他們最為拿手的曲目與舞蹈,倘若不是張虎前來,別人可絕沒有這樣的待遇,包括前番的崔琰在內。不過自得的同時心中亦有疑惑,如今曹cao兵鋒直指成都,在張松秦宓等人的相助之下進展頗為順利,這張子才今番前來定是為蜀中之事,可觀其面容卻無半點焦急之態。

    當日崔琰出使漢中之時,郭嘉尚且未至雍涼之處,張魯與劉毅之間尚還有著長安之隔,雖說以燕王的勢力取之并非難事可此時其精力當在兗州曹cao之處,恐怕一時未必便能顧及漢中之地。可奉孝一到,長安便為之所說開城納降,有馬超在彼加上司州軍力相比涼州亦會入劉毅之手,再加曹cao對蜀中用兵,就不由得張魯不加以斟酌了。

    前番劉毅作書與他雖是語氣客氣但也指出以如今的天下大勢,漢中若還想爭雄天下無異癡心妄想,且不說劉毅自身,便是南方三雄的實力也非張魯可及,言中隱隱便有勸降之意。但正如賈詡分析一般,張魯的內心深處還存有坐山觀虎斗的想法,意欲等到劉毅曹cao在中原分出勝負之后在做定奪,可如今形勢一變他卻難以穩坐此間了。

    曹cao拿下益州此時已成定局,這個結果在劉毅的預料之中卻出乎了張魯的所料之外,在他看來此時的曹cao全力應對實力雄厚的劉朗生尚且不及,豈敢分心與他處?便算司州之戰給劉毅背上了沉重的抱負可一旦戰機出現以其用兵又怎會放過?可北地的反應亦頗讓他有不解之處,難道有百戰不殆之名的燕王會看不出此時兗州的空虛?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張魯的心頭揮之不去,而為之解惑的卻是參軍閆圃與主簿楊松,二人也是經過一陣精心的觀察之后方才做出了如此推測。曹cao進取益州乃是勢在必行,便算荊州在手他的實力也難與北方的劉毅相抗,只有將益州再收入囊中或可與之分庭抗禮,但前提是經過一段穩定的發展將新得領地的潛力轉化成真正的實力。而此處劉毅看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想畢其功于一役,其心意不在一城一地之得失而在于曹軍的主力,將之擊潰便是大局在握。

    兗州對于曹孟德而言是必守之處,這便意味著他要在劉毅獲得充足的休養生息之前回軍與此方能與之相抗,且不論益州是否能給曹軍帶來巨大的損傷,但只這一來一回燕軍未戰便已經在形勢上取得了上風,若是劉毅此時不顧自身休養未足就發兵兗州雖說拿下此地的可能極大但其優勢卻絕無日后出手那般明顯,非兵法大家所取也。

    得麾下兩位干才解說,張魯細細思之這才豁然開朗,亦不由在心中有頹然之感,這個局勢在劉毅曹cao心中怕是早就看清,曹孟德此舉乃是險中求勝之法,而劉朗生則是穩中帶兇,此二人的用兵與見識都絕非自己可與之相提并論,加上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就算二人真的兩敗俱傷與他又有何益?漢中終究是無法與兩雄相爭的。

    一旦曹cao拿下益州,此時長安又在劉毅手中,自己便是身在兩雄的夾縫之間,無論哪一方想必都能有足夠的實力拿下漢中,此二人可絕非益州劉璋可比。既不能與之相抗,張魯自然就要在這兩者之間做出選擇。追求自身最大的利益乃他心中所愿,但也不得不在心中先行比較二者的短長,以目下觀之無論是軍力威望以及朝廷大義都在劉毅的一邊,況且比起曹cao燕王是隨時有對漢中發起攻擊的能力的,這個威脅更為直接,更遑論曹孟德在之前的司州之戰中還讓他吃了大虧,若是當時自己按兵不動,十萬精銳不失今日當是底氣更足!

    種種情勢分析下來,張魯顯然在兩雄之間更要看好劉毅,但為了凸顯自己的地位選擇如何的時機便極有學問了,劉曹之間的這一戰已是必然,自己若要做出選擇就定要在戰前,否則倘若劉毅一勝他的分量就要輕上許多了,而張任與嚴顏的退守關隘讓他覺得這個時機已經到了,如果漢中選擇在此時投效燕王,對其而言便增加了極為巨大的籌碼,劉毅甚至有可能直接對曹cao新得的益州之地形成直接的威脅,這也將大大提高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從而爭取更大的利益!

    使者再度前來張魯沒有算錯,就算有著強行攻下漢中的實力可只要有所希望他是不會放棄不加損耗得到漢中的可能的,倒是張虎的親自前來讓他有些始料不及,難道燕王劉毅對于接下來的大戰便如此自信?連張虎這樣的大才都能讓其離開要害之地!當然比之先前的崔琰張魯更歡迎張虎的前來,此人無論才干地位與分量都是遠勝前者的。

    如今在張魯心中最大的顧忌就是如何保證自己的地位,就算投效劉毅漢中之地他也是不愿輕易舍去的,此處可是凝結了他十年的心血,可一旦寄人籬下他又憑什么來保證自己的利益?難道真的一心去為五斗米教之事?雖然這也是心中的理想之一當放棄漢中始終讓他難以接受,劉毅的信譽為天下共知固然不假,可他心在一統江山亦是昭然若揭,他真的能容忍自己繼續掌握漢中嗎?到了那時恐怕其定有不損信譽也讓自己雙手奉上之法,又如何能夠心安?

    這些想法張魯都希望能在張虎的身上得到答案,劉毅之所以派此人前來想必早也在心中有了打算,張子才又會如何游說自己?這一刻張魯心中卻是頗為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了。腦海中不斷思索此時,眼前的歌舞便不在眼中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倘若張子才拿不出讓他安心的方案,那張魯寧愿冒險觀劉曹之勝負也絕不會輕言投效之。

    “好!”此時舞姬的起舞隨著樂聲的終止有了一個精彩的結束,張虎亦是高聲叫起好來,方才張魯心中不斷轉念,他又何嘗不是如此?雖說在對方的面上難以看出太多的細節,可子才心中亦知那楊松之言分毫不差,想要此行順利關鍵還在如何以安張公祺之心!

    第七百九十三章 聯姻之法

    夜色如水,萬籟俱靜,臥房幔帳之下方仙兒擁被而眠,面上還有著一絲頂峰之后的余韻,嘴角亦泛著滿足的笑容,此時好夢正酣。在趙云刺史府后花園的假山林石之間劉毅卻一人獨坐石凳之上,將近十月北方的夜晚已經有了很多的寒意,可他仍舊是一身秋衫,面上一派沉思之色,似乎想要借這深秋的寒風來使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晰。

    這樣的獨處是劉毅來到此世之后在虞山山林之間經常為之的,此后每逢大事之時便成了他的一眾習慣,此處蔡琰等眾女與甘寧趙云俱是深知。只不過當時的朗生考慮的更多的是今乃何時何地,而如今的他腦海之中所想便全是天下大勢了,這般的獨處幾乎每次都能給他帶來很多的靈感,身處自然之間的那種感覺會使他的思路更為敏捷!

    今世他有了一眾家人與兩位生死與共的兄弟,又是大權在握位極人臣,可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份孤寂卻是無人可以知曉的,穿越的秘密劉毅不會也不能去和任何人分享,久而久之便會在心中形成沉重的負擔,而這種負擔他注定要背負一生!劉毅很慶幸自己有著山林狼王的經歷可以讓他能夠承受這樣的重負,狼王可一向是孤高絕傲的!縱使受傷它也只能在黑暗之中孤獨的舔平傷口絕不會讓同類知曉,此般情景與此時劉毅的心境很等的相似,也更能體會何為高處不勝寒!

    在所有人的眼中,如此的獨處都是劉毅在思索心中大計,沒有人會在此時加以打攪,可他們只猜對了一半,獨處亦是朗生緩解自己心中因孤獨而帶來的那種如山壓力的方法!他絕不能讓這種壓力影響自己的決斷與思維,每臨大事之前都有此舉就變的順理成章了!

    此次南巡劉毅的收獲是巨大的,他看見了在眾將勤練之下那些一線士卒的強悍戰力與高昂斗志,也了解了兩年方略對地方上起到的效用與產生的問題,更通過南巡進一步加強了他在屬領百姓之中的威望,倘若滿分是一百的話,劉毅會為手下的軍將打上滿分,各級官員也能獲得九十以上的高分,問題的產生是必然的,比起他預料之中卻要好了不少,在對待行政問題上,朗生依舊是將苦難估計足夠的。

    如今通過幾天的集會這些問題已經被提煉匯總出來,也即將在其屬領之內采取應對之法。今日午間一條軍情傳來,曹cao進軍成都之路在秦家及更多的蜀地世家支持之下竟是極為的順利,失去了兩大名將的支撐,益州在精銳的曹軍面前卻是顯得不堪一擊!這讓劉毅也在心中不停的反省自己,在兩年方略實施的過程之中他是否放松了警惕!

    不通過直接的兵戎相見,劉毅與眾人也采取了許多對其限制的手段,比如說宣傳戰、經濟戰,可與之相同曹cao也在施展著他的權謀手法,只不過對象乃是針對益州且進行的極為隱秘,恐怕此事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展開布局,對曹孟德的大局觀朗生從不懷疑,否則他此次擊敗張任嚴顏之后豈能得到如此之多的蜀中人士支持?對方肯定知道了自己麾下天耳的存在而加以重視,但他很可能在自以為已經足夠看高對手的同時卻在不經意之間有了松懈,倘若在兩年之前就能與曹cao一般對益州之人加以暗中拉攏的話,如今的局面便會有所不同。

    這個世上是不會有后悔藥賣的,劉毅也絕不會去過多的進行自責甚至苛責下屬,他要做到的事情很簡單,犯過一次的錯誤絕不會再犯第二回!此次見曹軍大軍壓境勝負之勢已再難更改,劉璋并未像另一個時空之中的那般選擇開城納降,當然也未如劉毅所愿用堅壁清野之策據城死守,他的這個選擇出乎了朗生的意料,便是棄城而逃……

    漢中太守府中大堂之上數輪歌舞過后張虎對其極為贊賞,以子才的學識所言自是有理有據,且表現出了極高的鑒賞水平,令得同樣精善此道的張魯也是心中佩服,劉毅將手下這個大才稱為全才絕不為過,張虎學問之深,見聞之廣博確是張魯平生所僅見的。

    一番言談之后,張魯又將子才請入書房之中用茶,并在此揮退了左右只剩二人獨處其間,顯然此時才到了今日二人相見的關鍵之處,張魯此舉便是在表示自己對張虎的信任與極大的誠意,且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也可以無所顧忌的暢所欲言,以爭取最為有利的局面。

    “子才先生,燕王讓先生前來漢中定有要事所托,魯不敢對燕王心意妄加揣測,還望先生直言之。”品評了一番茶道之后張魯終于開始進入正題,以他對劉毅的了解此人一定會給予張虎與此事之上的絕大權限,依據便是眼前的形勢,燕王是絕不會再加任何拖延的,既是如此自己面對張虎等若面對劉毅,倒并不在意誰先出言了。

    “以張侯之智,與此前形勢只之下豈會猜不到燕王心中所想,益州局勢已是難以翻轉,可曹孟德縱使得到此處亦要花費很長的一段時日去籠絡人心,燕王要的是蜀地不安,而能令其不安最佳莫若雄關在手進可攻退可守便如當日虎牢一般!若放在別時以葭萌關之險難以下之,可今時今日卻是不同,蜀將張繼遠嚴仲洛對劉季玉皆是忠心耿耿,絕不會與曹賊為伍,只要燕王招之便有奇效,可在其中卻是隔了張侯的漢中之地,此番張某前來便是受之重托,燕王必要漢中。”張虎聞言微微一頓方才出言,亦是如張魯一般看門見山,并無任何遮掩。

    “哦,以先生之言,無論此番張某如何為之,燕王對漢中都是勢在必得了?甚至不惜兵戎相見?”張魯雙眉一挑,不由面沉如水的寒聲道,其實張虎之所言并未在其意料之外,但其心情絕非如面上所顯的那般沉重,換作旁人如果這般之言未免太過迂直,可在子才言及卻是別有一股誠意,張魯想要爭取最大的利益就要展現出足夠堅定的立場與決心,如此發問也是希望能盡早看出對方的底牌所在!

    “不瞞張侯,此亦為可能之一,但在虎之心中此舉無論對燕王還是張侯都絕非上善之道,便以我軍在司州的兵力不須其由各州一兵一卒亦有取下漢中之能且虎牢在手張某不懼曹孟德會有如何舉動,不過真若如此想必兗州亦是自顧不暇,此處張侯當不會不知,但觀漢中之險我軍縱勝亦是慘勝,因此不到逼不得已虎決不愿見燕王與張侯對立,該當謀求兩利之法才是。”張虎的語氣態度依舊是平和有禮,可在言語之中卻也體現出了強硬的姿態,只不過在他嘴中說出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不會讓人有咄咄逼人之感,分寸是需要精心拿捏的。

    “兩利之法?尚請子才細言之以解我疑惑!”張虎的直接略略有些出乎張魯的意外,以其身份名望似乎應該表達的更為含蓄才是,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做法也是自己如今可以接受的,對方如此他便可依樣畫葫蘆,張虎的語氣之中充滿自信倒并未讓他覺得自己收到了輕視,此時但在司州便有著二十余萬的精銳燕軍,倘若大戰真起恐怕無人會看好漢中一方,況且此人也承認了自己能給燕軍帶來極大的損失,也更表現了他的誠意所在,因此神情語氣不變,又再問道。

    “張侯祖上乃是助高祖成就帝業的留侯,是為大漢世代忠良之家,今我主以燕王只身輔佐國事,為漢室大義所在,張侯若能效法先祖則必成大漢一段佳話,世人提起當莫不謂之良臣也!且虎便在漢中亦聞張師君五斗之名,此乃我華夏自古所傳,燕王亦希張侯可將之發揚光大,此處當日信中已然言明,以燕王之聲譽向乃一言九鼎之人。我主得漢中便可進而掃清天下重振大漢聲威,而張侯與漢中既可不負祖上之志青史留名又能一展心中抱負,豈不為兩利?”子才此時面帶微笑的侃侃言道,似乎一點也未因張魯深沉的面色而有所掣肘。

    張虎此言漢中文武之中也曾有人曾對張魯言及,雖不及子才周全可語義卻明,張公祺對此并無異議,但倘若沒有必要的條件加以保證,此二處便算說的花團錦簇亦是鏡花水月罷了,到時人在屋檐下便是不得不低頭,此言并非他心中所想聽見的要點,當即便要出言。

    “張侯久鎮漢中,吏治清明,民生興旺,對此處實乃有絕大功績之人,燕王有言只要張侯有意,他的承諾依舊有效且這漢中之地政事依然可以交由張侯,大公子到時亦可歸來相助,以其人才加之幽州書院之中所學定能有所作為。燕王次子劉信勇武過人,為軍中諸將盡皆贊賞,日后亦能隨在燕王身邊掃清寰宇,二公子轉年便有十五,聞張侯膝下有一女品行端莊,此次虎前來亦是特為求之,若張侯可以應承,此事燕王便立刻昭示天下,不知如此可否解張侯心頭之惑?”張虎出言之時亦在細查對方神色,方才的微微一頓只是讓其心有所思,見之私要出言便又繼續言道,想要安此人之心單憑燕王的信譽再加朝廷旨意怕是仍舊差了少許,昔日賈詡提出的聯姻之策便可有所作為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一言而決

    與石桌之旁獨坐沉思半晌之后,劉毅起身負手又在假山之中緩步穿梭起來,以蜀中地形之復雜及劉家父子在此建立的威望,與曹軍大軍合圍成都之前劉璋棄城而走還是有極大的希望可以逃出曹cao追拿的。另一個時空之中他之所以未有如此恐怕一來是因劉玄德終究與其有同宗之意且此人向有仁義之名,二來即便出逃他可往何處?

    但今世這個情況卻是有了極大的改變,劉璋的身后還有著一個極大的靠山,若非此人他也難以登上益州刺史之位且這些年來二人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系,論起身份他們同為大漢宗室,而說起實力此人亦是當今諸侯之中最強還有著大義的名分,這個人自然便是劉毅!此次益州遭遇襲擊,燕王想要助之卻是鞭長莫及,可亦有書信到此教劉璋如何行事并給出了承諾,只要他能堅持一年,就定能以圍魏救趙之法為他解圍,現在談此雖已為時過晚但在劉璋心中劉毅依舊是值得信任的族兄,此時張任嚴顏又在雄關之上,這卻也是一條生路所在!

    相比與身死此間或是為曹cao相俘,劉璋當然更傾向于能夠逃出重圍前往族兄之處,想來以他的待己之德至少半生的奢華生活可以期待,在劉季玉心中燕王可是一個仁厚的兄長,他力助自己登上刺史之位卻是不求絲毫回報,只恨自己此番未曾能下定決心聽兄長之言而用鄭度之策,使得如今敗局難反,只能寄望與前往投之了。

    劉毅當然不會知道身在數千里之外的劉璋心中具體想法,但卻也能加以推測,倘若劉季玉想來相投自己的舉動有著足夠的理由的話,曹cao一心取下成都對其卻并不在意的所為就令得朗生心中頗為疑惑了。表面之上不難解釋,曹軍的目的在于盡快拿下益州以利于他們回師兗州之處準備即將到來的與燕軍的大戰,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卻不能讓劉毅說服自己,他相信即使劉季玉真的落入曹cao手中也斷不會殺之,多半還是與劉備的所作一般,但其是絕不會放任此人前來自己領地的,那將是很大的隱患,看看今日的馬超便知此言不假。

    難道曹孟德是真的是逼與自己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而無暇他顧?換作他人劉毅很可能就會這樣認為,但此事發生在曹cao或者劉備的身上就有些反常了!此次兗州之戰尚未展開劉玄德甚至已經從南征南海的大軍之中抽調兵力轉而北上兵屯九江,此乃是一種表態,在其心中自己已是最為令其顧忌之人!劉玄德在此時能有如此決斷足見他眼光的長遠,而曹cao的這個舉動更讓劉毅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現在他還難以對曹孟德的舉動加以判斷,對劉備此舉也有著充足的準備,以如今自己手上所擁有的實力,他并不怕漢末雙雄聯手對之,劉玄德倘若僅僅是表態也就罷了,倘若他真的加入兗州戰場劉毅是絕不會吝嗇與其巨大打擊的,既然一時難以斷定曹cao的用意,那么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以我為主,以不變應萬變!倘若葭萌關一旦在手自己在西線對曹cao便又多了一重危險,在點在面而言都會讓燕軍與戰略態勢之上取得更大的優勢,這便要看張虎此行漢中的效果了。

    對于這個最早跟隨自己的大才,劉毅是有著充足的信心的,從天下大勢之上分析相信張公祺也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只不過在其中還要經歷一番討價還價罷了,此時張魯坐鎮漢中已經有十年之久,以其地之富庶便是劉毅也不會輕言放棄這個苦心經營多年之地,哪怕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也要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利益方才心安!

    此時的朗生志在葭萌關,與當年他想要拿下虎牢一般的渴求,事實證明此關在手的確在最大程度上限制了曹cao西向發展實力,讓他不得不往南尋求與劉表對決,雖說憑著過人的用兵與謀劃他依舊拿下了荊州再度進取益州,可當年賈詡為他謀劃的策略還可說是成功了!為了拿下虎牢劉毅當時不惜將全軍精銳盡數交給以善攻聞名當世的高順,可見其決心之大,而高敬方也沒有辜負主公的這番信任,如今對更為信重的張虎劉毅自然給予了極大的權利,可臨機處置此事!

    從這十余年的實情看來,張魯此人是有著坐鎮一方的才干的,只要他真心投效自己劉毅并不介意讓其繼續統領漢中,但有一點,燕軍必要駐扎其內,為了大局朗生可以讓張魯在漢中擁有極大的權力但唯有此處乃是他的底線,倘若今后要對益州發動攻勢,漢中就會成為與如今冀州徐州一般的戰略要地與屯兵之所,絕對不容置疑!

    名望地位金銀珠寶劉毅絕不會吝嗇,他會用自己的承諾與圣旨對張魯的地位加以明示,一切只求讓其心安而能盡快的拿下漢中之地,當然在其中他還有著精心的準備,便是當日賈詡郭嘉所提的聯姻之法!雖說志在天下之人未必會過度重視與此但除此之外還有何種方法能比之更為拉近二者的聯系?另一個時空之中的孫尚香雖然最終悲劇收場,可她在孫劉聯盟的穩定之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視!

    若是換成十年之前的朗生,是絕不會采用此法的,但這十年以來的征戰與閱歷也使得他的心思變得越發深沉起來,這個時代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為燕王之子劉桓劉信等人的婚姻就注定要加上濃厚的政治色彩,包辦未必就沒有幸福,至少眼前的世子劉桓與妻子楊煙就顯得極為和諧,長子與老臣之首楊彪的聯姻讓劉毅在朝中得到了更多的支持,那次子劉信的婚姻之事亦要起到相似的作用!

    在另一個時空之中張魯之女張琪瑛便是嫁給了曹cao之子曹宇,此人與曹沖乃是同胞兄弟,而他的封爵卻正與劉毅一般,燕王,曹孟德能以此舉安張魯之心劉毅一樣可以,這在當世士族之間亦是比比皆是,更是諸侯之間經常采用的手段,老曹的三個女兒都給了獻帝!

    雙手負于身后劉毅的腳步不徐不疾,腦海中不斷轉動著漢中、益州、兗州、青州等各處戰略要地的變化,待其緩步踱至花園水潭之側的時候,一個想法忽然如同閃電一般的出現在腦中。

    “劉六,速速傳令下去,命劉云加強人手全力監察益州曹軍動向,尤其是夏侯惇所部,消息定要準時報來!”揮手之間叫來劉六等人,劉毅很是迅捷的下令道,稍加思索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

    “二公子劉信求娶小女琪瑛?”聞聽張虎之言張魯出言之后便就思索起來,如今年青一輩的武將之中最為出名的共有四人,曹cao之子有黃須兒之稱的曹彰,荊州一戰他曾力勝名將文聘,雖說當時的情形對曹軍有利可以之不過十四之齡當屬難能可貴,劉備義弟關羽之義子關平,此人在討伐山越一戰中亦是斬將奪旗盡顯武勇,還有早在冀州之戰便已成名的燕王劉毅愛徒郝昭,更是久經戰陣之輩。

    而在傳言之中聲望最濃的便是燕王的次子劉信,雖說此時世子乃是劉桓,但劉信可是燕王正妃蔡琰所出,在燕軍之中是極受一干重將推崇的,他的武藝甚至有好事者已經將之取代了風云將譜之上江東悍將周泰的地位,且不光武勇其還有善于統軍之名,相較與長兄劉桓,劉信似乎更多的繼承了其父縱橫天下的本領,不管聲望地位還是人才年紀,自己的愛女若是與他為妻看上去都會是最佳的選擇。

    方才張虎所言燕王可以讓他繼續坐鎮漢中,但在治政二字之上卻是加重了語氣,這一點張魯自是深知其中原因,劉毅之所以想要奪取漢中之地就是要對付曹cao拿下的益州,即或不談及信任與否,一旦戰事開啟,以燕軍之中的猛將云集這治軍之事是絕不會交給自己的,不過此處張魯早就在心中有了準備,倘若易地相處他當也會如此而為。

    當日劉毅在給予自己的手書之中早就做出了承諾,如今張虎又有以圣旨昭示之言,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劉毅的誠意已經得到了足夠的體現。自己愛女張琪瑛此時不過十三,嫁娶之事雖說略早但定親卻無所礙且聽張虎的言語,這件事燕王亦是準備大張旗鼓的昭示天下的,雖說這一切還并不能讓張魯完全心安可站在劉毅的角度思之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更兼其并無半點與自己討價還價的意思!

    “張侯,燕王行事向來光明正大,此處張某不言天下亦知,想必張侯定能看出,燕王與曹孟德之間的大戰已是一觸即發,無論軍力形勢及人心向背大義名分我軍都站在上風,若論統軍作戰,曹孟德固可稱是知兵之人又豈及燕王百戰不殆之名!倘若張侯能在此時誠心投效燕王便是雪中送炭,比之戰后再錦上添花勝過多矣,燕王更會因此而待將軍不同。當日顏良文丑二將在戰陣之上與我主生死相見,可一旦投之便立刻受到重用,劉虞劉大人更是如今大漢士者共仰,其心胸氣度絕非尋常可及,張侯心中不需有任何疑慮,此處虎敢以項上人頭作保,只要張侯不負燕王,若是有失虎當與張侯共濟!此語皆乃虎一片肺腑之言,尚請細加斟酌!”眼見張魯沉思有頃,張虎又再趁熱打鐵的言道,最后更是不惜以自身作保來求此事得成。

    “子才所言足見一片誠意,魯豈能不知,燕王之名亦是一向仰慕,定可信之,只不過此事觀及漢中數十萬軍民才不得不詳加斟酌,如今已是心悅誠服,詳細該如何行之還望先生賜告,魯亦有意親往北平與燕王相見以表心中之意!”張虎的這番言論更給了張魯不小的觸動,且不論劉曹之間勝負如何自己都要做出選擇,如今看來已是極為明朗,既然如此,晚投便不如早投更能讓劉毅看重,且向張虎這般的名士是絕不會輕易許諾的,這無疑又是一個頗為重大的籌碼!念及此處張魯也不再猶豫,這些條件他已經與屬下商議過多次可此番未待自己開口張虎所言甚至超出了預期之中,再要討之便顯得沒有誠意了!

    第七百九十五章 引蛇出洞

    劉毅心中的想法也是來源于換位思考之舉,如今的他在用兵謀劃之上并不輸與曹cao,倘若以己代之,面對劉璋的出逃又會如何呢?重兵追之?得之又能有多大效用,可倘若暗中以大軍尾隨,再以小股騎軍跟之為追擊之像便大有可為了,需知劉璋可往之處極有可能便是張任嚴顏二將坐鎮的雄關,一旦得知主公前來,二將定會出兵接應,若是趁此機會安排得當的話不但剩余蜀軍可擒,關城都可下之!

    這個想法一旦浮現,劉毅不由自主的便深思下去,越想越覺此事的可能性極大,便算劉璋不走此關,亦可設法將之拿下再用偽報之計,張任嚴顏二將雖是精細之人卻奈何關心則亂,縱使明知是計怕也會嘗試一番!劉毅可以想象倘若換了自己是劉璋,甘寧趙云徐晃張合等大將會有如何的反應,念及此處便在深秋之夜亦不免微微出汗。

    “速往府中軍情之處,劉七,去請三弟前來。”吩咐劉六之后劉毅便快步趕往州府之中的軍情處,那里是有著益州的詳細地圖與沙盤的,按圖索驥顯然要比自己憑空想象強得多了,此時雖是深夜可軍情緊急加之他與趙云兄弟一體卻也顧不上許多的顧忌了。

    “諾。”雖不知燕王為何會忽然作此安排,但執行所命眾人是不會有半點含糊的,劉七應了一聲便往趙云所在的內院而去,而劉毅帶則快步行往大堂之處,益州的消息到達鄴城已是過去足有半月了,曹cao若是真行此法時間對劉毅來說便是極為緊急,他要盡快的思考出應對之道,曹孟德一旦定計之后行事亦是與他一般的雷厲風行!

    到得軍情處之中,早有人點亮燭火,此處是日夜有人加以值守的,劉毅也立刻對著沙盤中葭萌關附近的地形仔細思量起來,他要找出最利于伏兵的所在。片刻之后趙云也趕了過來,雖在睡夢之中被侍女叫醒,子龍卻無半點慍色,當時心中也是一震,能夠這般為之的只有大哥,倘若沒有什么及其緊要之事他也是絕不會如此的!當下急忙起身更衣趕來此間,便是深睡方起面上卻根本沒有半點的倦怠之色。

    “子龍,按昨日軍情所表,曹cao很有可能皆劉璋之行為引蛇出洞之策,絕不可不防,倘若真被他計策得逞則葭萌危矣……”趙云在府中自然不會掩飾自己的腳步,他方剛入院劉毅便是已知三弟前來,待其進門之后來到自己身邊,朗生依舊目視沙盤將心中所想盡數告知了趙云,直到此刻他也未抬起頭來,還在詳細觀及曹軍動向。

    趙云聞言更是一驚,經過這十數年來的歷練尤其是這幾年擔任冀州刺史的經歷使他的大局觀與敏感度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兄長之言停在耳中略加分析之后便能看出此條計策的可行與狠辣之處,他們兄弟與曹孟德為敵已經不是一日一月了,對其性格與用兵更有著深刻的了解,大哥深夜還有此舉,子龍立刻俯身下去與劉毅一同參詳起來。

    “旺蒼,不會錯了,便是此處,倘若我是曹孟德便會在此通往葭萌關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兵馬,并借追擊劉璋引張任嚴顏二人中伏,他們手中經巴西慘敗之后可戰之兵已經不足兩萬,有夏侯惇的兗州營便足可應對了。”二人俯首一陣細觀之后劉毅以手中長桿指向葭萌關以北的一處所在言道,此地名為旺蒼,在蜀中算得上是地勢較為平坦之處,數條官道都是由此而過,正是施展伏兵之策的最佳場所!

    “大哥所言極是,旺蒼確是利于伏兵所在,那夏侯元讓麾下五萬兗州營雖在江州城下與巴西之戰中有些折損可此時算來亦有四萬之精銳,與曹軍各營之中,兗州營的奔襲之能怕是僅在夏侯妙才所部之下,若為此計,便是曹軍當然之選。”趙云聞言立刻接道,這在久經沙場的大將而言絕非太大的難題,放在平時張任嚴顏二將很難中計,可有劉璋就并不可同日而語了,哪怕其不從此處而走以曹cao的兵力也可將其逼上此地,到時候敵眾我寡之下此戰的結局當是不言而喻!

    “哼,真若如此,曹孟德倒是算得精細,恐怕他在季玉身邊也按有jian細之人,便是此番出逃之舉怕也有其故意安排之處,其目的便在葭萌關的張任嚴顏二將守軍,倘若被他奪下此處,即或我能得漢中之地其利亦會大打折扣,此關之險可不在陽平之下,否則張魯也不會十余年都難有所進了!”劉毅聞言冷哼一聲,將手中竹竿往盤邊一放言道,曹cao進擊益州之舉既然是謀劃良久,想必便在成都之中甚或劉璋的身邊都會安排人手,危機之時攛掇其逃離亦有絕大的可能!

    “以小弟觀之,此事怕是已成事實了,如今我軍離益州有千里之遙,信息傳遞亦是極為不便,想要在此處有所應對恐力有未逮,大哥若要破曹孟德此法只能倚仗張軍師的漢中之行了,且還要盡速為之!”雖然此時還沒有具體的軍情顯示,可趙云心中所想卻與劉毅方才一般無二,況且在軍事之中身為大將本來就要設想最為不利的情況出現!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來人,立刻以十萬火急將今夜此事報與北平戲、賈、郭三位軍師并司州張文遠、張公行、馬孟起三將軍處,再給子才一份急報,讓他盡快料理漢中之事,一旦有成,張繡將軍的步軍要日夜兼程趕往葭萌關,亦可讓張太守相助一臂之力!”劉毅聞言微微點頭,稍加思索很快便做出了決斷,雖則眼前之時只是出自他個人的判斷,但令中所言漢中之事亦是早已規劃妥當的,對于張魯的投效劉毅還是有著極大的把握的,當然他現在也只能寄望與此事的順利,若是結果相反,他也無法對葭萌關再生輕取的念頭了。

    “張侯眼光深遠當機立斷,虎心中佩服,不過親往北平與燕王相見亦不必急在一時,不瞞張侯,此次虎前來若能與張侯達成一致便要立刻為燕王謀取葭萌關,只要此關在手,必能讓曹孟德如鯁在喉,如今張侯既然應允投效燕王,虎當立刻通傳張繡將軍讓他領軍速來此間,張將軍乃槍王童淵前輩之高足,與蜀中名將張繼遠有同門之份,讓他前往以如今形勢當有奇效,而此事若成,張侯便是首功之人!張繡將軍入漢中之兵不過一萬五千之數,用以加強葭萌關的防衛,亦是燕王言出必踐之表!”見張魯終于做出投效劉毅的決斷,張虎心中極為喜悅,當然這一切只表露出了很少的一部分,之后也將眼下最為緊急的部署告知對方,進入漢中之兵少于此時張魯手中的士卒亦是劉毅為求安其心之法,也是表達自己不會為以武力對其威脅之意!

    “燕王與先生所想果然周全,既是燕王要務,魯當要助一臂之力,來人,立刻持我手書快馬趕往陽平關交予楊柏將軍,讓他立刻迎接張繡將軍大軍入關,再令楊昂將軍整軍一萬,待張將軍至立刻與他通往葭萌關!”劉毅此舉張魯略加思索便知其中用意,無論如何能讓燕王如此相待亦是極為不易了,當下喚來左右自己則是伏案疾書之后便將手書封裝交予其人鄭重言道,這也是他對劉毅所表示的回報!

    “倘若燕王得知今日之事必是歡喜,也當對張侯贊賞有加,虎這便也作書一封與燕王明言此事,張侯有何話也可一并與之。”此番前來漢中張虎表面上看起來不徐不疾,可心中卻知此事越早得成葭萌關便可越早入手,而對燕王的大計此處是有絕大效用的,如今見張魯表現的如此爽快自是欣然,當下也向對方要了紙筆做起書來,他要在第一時間將此事報與燕王,兩地相隔極遠即使信鴿亦要數日之功!

    “子才,昔日我曾聽那天、言及燕王麾下有一支人馬名為天耳乃其心腹大患,如今漢中離北平原有數千里,想必子才定有快捷之法,這天耳怕是在漢中亦有所部吧?”如今劉毅麾下那支打探軍情的精銳在各個諸侯之中已經不算秘密,尤其當年天戮派王越與毒王刺殺劉毅之后郭嘉便曾令天耳展開反擊,二者乃是死敵,張魯倒也頗為清楚,只是司州戰前張子才便險些喪命在天戮手中,此時提起頗為尷尬!

    “呵呵,往事已矣,今夜虎與張侯便是分數同袍共為燕王效力,當日各自為政自然無所不用其極,張侯亦不必為此心存疑慮,非是虎刻意隱瞞,實因此部在燕王麾下為最大機密,不得允可虎亦不便多言,不過想來以燕王待張侯之心,怕是不出一月便可盡數知之了!”天耳作為劉毅的情報機關,一向是獨立于各部之外的,除了他與郭嘉就算張虎這般的要員也不可能知其詳細,亦不可擅自透露此事!

    “子才說得是!燕王行事如此周全細密,難怪能有今日所成,張某佩服之至!”張魯聞言亦是一喜,此事乃是他與張虎之間的一個障礙,如今一言揭過以后當可戮力同心!而對方此言亦是言出由衷,張魯對此有著一定的了解自然不會曲解子才之意,劉毅不僅用兵如神,與各個細微之處亦是周全,這讓張魯對自己的決定更為滿意,說完也開始再度書寫起來,此信乃是上呈劉毅所觀,當要更為謹慎!

    “張侯所言不假,燕王確乃當世英雄,久后張侯當知虎所言非虛。”張虎坦然言道,在他心中自己此次漢中之行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是葭萌關的得失,而以眼下情形觀之更是大有其望,能夠不負燕王重托,自是欣慰不已,只是他此時尚且不知劉毅與趙云二人在鄴城州府之中一番分析之后所作出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