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廖晗咬了咬下唇,心里又感又愧,沉重地點了點頭。 按住隱隱發(fā)疼的腹部,廖晗努力用自然的步伐走著,不讓凌梓墨發(fā)現自己的異常。 玄子膽大的很,說不準現在已經潛入梁城等他自投羅網。曾經和玄子一起去過的明蘭城雖然名醫(yī)眾多,也不能去了,因為玄子很可能也去那里……他要選擇玄子絕對意想不到的路線。 他抬頭對天上那片繁星笑了笑,摸了摸魔獸袋里的阿定,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囧,這個混亂的副本沒有熊孩子的副本終于結束了……熊孩子很快要粗線了~ 寫的好廢,捶胸!先更了后修改~寫的也好糾結,怎么寫都不對的趕腳~ 謝謝瓜瓜gn的地雷~ 謝謝千寧gn的地雷~ 謝謝走路會跌倒gn的地雷~ 第一章 兩年后。 某個小城的一個房間內,廖晗平躺在床上看著木制的房梁,靜靜等著莫藥真人施針完畢。莫藥真人屏氣凝神,額頭和鼻尖都是汗水。因為每一針都不能扎錯,否則就會讓蠱毒立刻攻入心臟,到時候便會無力回天。 每隔一個月廖晗都會這么經歷一番,所以他現在一點都不緊張,當莫藥真人扎下最后一針時,被引出來的黑色毒血順著手腕流到下面的玉盆中。 廖晗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他從梁城離開后,帶著阿定專門繞著不起眼的村莊小鎮(zhèn)朝未知的西方走。走了大半年,一次無意中救被土匪綁住的莫藥真人和青兒。 當年莫藥真人拿到廖晗的包裹逃離后,也是不敢回自己的故鄉(xiāng),帶著青兒一路喬裝打扮,不想路上遭遇了修為頗不弱的盜匪。因為他懂醫(yī)術,所以沒被殺,要被帶到山上做醫(yī)療者。 廖晗回憶到這里也覺得好笑,果然沒空間的人腦回路比較像嗎?他和莫藥真人的逃亡路線居然選的差不多…… 三人后來一路同行,在一個比普通小鎮(zhèn)大不了多少的小城市——原城定居了下來。 莫藥真人開了家小藥館,和青兒夫唱夫隨的,過得倒是挺輕松愜意的。廖晗則是開了一家小店,賣一些飾品、低階法器度日,現在雇傭了兩個伙計,生意算是不好不壞。 莫藥真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對他救治的不遺余力。只是那些變異后的蠱毒已經深入內臟,只能定期逼出毒血,再服用抗毒藥丸,暫時調理緩解而已。這種情況也最多只能維持三年,因為防毒的速度遠沒有體內毒素產生的速度快,現在蠱毒已經漸漸侵蝕到心脈了。 被放過血后,廖晗總是免不了頭暈眼花。他接過青兒送來的補藥慢慢喝下,待身體恢復了一些,道謝后便離開了。當然,他不忘記出門前要帶好斗篷和特質的手套。 隔著朦朧的面紗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廖晗自嘲地笑了一下,這還真是諷刺啊。以前帶斗篷是因為這張臉太禍水,現在則是恰好相反,是為了不嚇到人。 因為毒素蔓延全身的緣故,他的四肢、臉上現在都是詭異的黑紅相間的花紋,看上去十分猙獰恐怖,而且在毒蠱的影響下頭發(fā)和眉毛的顏色也漸漸變了,變成干枯的淡黃色,就連那雙眼睛也是黯淡無光。他覺得自己的視力和聽力都下降了體重也減輕不少,瘦的跟麻桿似的仿佛一折就斷了。 路過農家集市的時候,廖晗照舊給阿定買了數斤獸rou,又買了晚上的食材,提在手里慢慢往回走。阿定現在已經能順利變成小型態(tài)了,十分活潑地蹲在他肩膀上左看看右看看。 路過自己小店的時候,廖晗進去查看了一下缺的貨有哪些。現在的兩個年輕坤君都是當地人品相當不錯的,勤奮能干,也有煉器潛質,廖晗不介意多教他們一點。 聽過路的客商說距離這里幾千里外的一個城市上有位很厲害的醫(yī)者,廖晗準備明天起動身去求醫(yī),便給兩個伙計說了一下。那兩人知道自己的東家得了怪病,隔三差五就會出去求醫(yī),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 回去后廖晗仔細檢查了儲物袋,把必要的錢物整理好。他平時偶爾會煉制一些高階法器去附近的城市賣,也去大商人那里賣過一些類似于現代家電的發(fā)明專利,有的時候還到深林中搜尋能量原石,所以并不缺錢。 第二天清晨趁著暮色,廖晗就騎著阿定出發(fā)了。 阿定現在的身長大概有一米六,雙翅展開將近三米,雖然還不是完全的成年態(tài),也沒開發(fā)出特有的能力,但是高階魔獸的威壓已經能夠顯示出來了。它興奮地發(fā)出一聲鳴叫,故意從低階飛獸群中穿過,驚得它們四處飛散。 廖晗好笑地摸摸它的頭,現在的阿定如果換算成人的年齡,也就七八歲,貪玩是難免的。 等到飛到云層上方,廖晗閉上眼睛盤著腿陷入冥想。他不能隨便動用精神力,但是在體內運轉一下還是有好處的,可以讓被毒血阻塞的血管慢慢恢復。 阿定扭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放緩了飛行的速度。它是高階魔獸十分通人性,知道自己的主人常常會在夜里疼的叫出聲音,每逢廖晗練功的時候就會變得分外乖巧。 飛上一個多時辰的時候,廖晗就讓阿定降落下去吃些干糧休息半個時辰,然后再趕路。廖晗很喜歡阿定對著自己撒嬌,晚上有時候不得已宿在野外,他就靠在阿定身上睡一會。因為蠱毒的緣故,他經常在晚上冷的發(fā)抖,靠在阿定毛茸茸的溫熱軀體上會好一點。 一連趕了幾天路,輾轉幾次廖晗終于找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醫(yī)者。只是可惜,結果還和以前一樣,對方檢查過他的身體后,就遺憾地搖了搖頭。 廖晗已經失望了很多次,現在很習慣了,平靜地道了謝就準備離開了。 那個年長的醫(yī)者突然叫住他,沉聲道:“年輕人,蠱毒并不是我正派人士所擅長的。我建議你到東海轉轉,那里隱居了不少怪才,也許有人能解開也說不定。” 廖晗心里一動,又認真給對方行了一禮。 他之前并沒有想過去東海,因為那里是魚龍混雜的邊沿地帶,流竄著海盜、通緝犯、邪派人士等等,一般的正派人士自詡身份,也不會建議他到那里求醫(yī)。 那里奇人能士是不少,但是邪魔外道也不少……這些年廖晗一直呆在原城,沒有和凌梓墨書信來往過。那里地方小消息阻塞,他一直沒聽說過玄子的動靜,也許對方逃往了東海也說不定。 腹部突然一陣絞痛,廖晗忙扶著樹干停了下來,咬著牙等待那陣疼痛過去。阿定用小腦袋抵住他的臉,安慰性地輕輕蹭了蹭。 廖晗察覺到一個小孩摸走了他的儲物袋,等他汗淋淋地抬起頭,發(fā)現那個孩子已經跑到人群中不見了。他立刻就想追上去,想想還是收回了腳。 他現在已經會煉制儲物器了,根據狡兔三窟的原則,他的脖子上、手腕上都有像飾品的儲物器材,主要的東西都在那里面。被那小孩拽走的儲物袋是最初熊孩子送他的,造型十分別致而華麗,里面其實沒放太多東西。既然那孩子跑掉了,要追查恐怕要花一番功夫。 廖晗不想耽誤時間了,準備買些干糧和衣物就返回原城。東海距離這里有萬里之遙,他要回去準備不少東西,還要麻煩莫藥真人為他準備更多的解毒藥劑。他看見路邊有一家買燒rou的店鋪,就走了過去。 在另一條偏僻的街道,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孩正開心地翻弄那個儲物袋。 里面有錢幣,食物,衣服……他看見帶斗篷的人似乎不舒服的樣子,就大著膽子跑了過去,平時他是決計不敢偷那些修行者的錢的。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藏好,小孩摸了摸那個精美的儲物袋,決定把它賣到當鋪去。 當鋪老板翻弄著那個儲物袋仔細看了看,發(fā)現上面的絲線都十分珍貴,煉器的材料更是罕見的獸皮。當看見下面有個小小的“黎”字時,他的神色一下就凝重了起來。 那個小孩有些心虛道:“怎么了?值多少?” 當鋪老板使個眼色,兩個伙計便把這小孩按住了。老板笑瞇瞇道:“好孩子,你告訴我,這東西你是從什么人身上偷的?他在哪里?長得什么樣子?” 廖晗不想太張揚,因為他帶著斗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樣子已經夠讓人懷疑的了,總是在出城后走上一段,到無人處才騎著阿定飛起來。這次他剛走出城門時,卻被兩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對方說話十分客氣:“你是不是丟了儲物袋?請回去認領一下。” 廖晗能感覺到這兩人都是修行者,更是提高了警惕,用平靜的語氣道:“沒有丟,兩位認錯人了。” 那兩人相互遞了個眼色,猛然一前一后地夾擊,想拽下廖晗頭上的斗篷。 雖然不知道兩人的目的,廖晗還是下意識地進行還擊。他現在身體虛弱,因為怕毒蔓延也不敢多活動,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行過體修上的訓練了,一不小心就被人拽下了斗篷。 那兩人看見他臉上怪異的花紋一下就驚住了,廖晗蹙了蹙眉頭,這兩人的確是沒有傷人的意思……他不想惹麻煩,直接騎上阿定就飛了起來。 看著那只翠色大鳥,其中一人終于反應了過來,急促道:“是碧風!五官也沒錯……應該就是少主要找的人!甲寅六,我去追蹤,你速速上報!” 他說著急速從魔獸袋放出一只飛獸,朝廖晗的方向追了上去。 甲寅六點點頭,從袖口掏出一個特制的信號器發(fā)到空中。這里與尚陽城雖然隔了幾千里,但是中間的每個城市都有安排的據點,消息會一層層地很快傳遞過去,只怕過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傳到少主的耳中。 在數千里之外,一個十六七歲身穿華貴紫衫的少年雙手抱在胸口,正百無聊賴地凝視著遠方的夕陽。他微微瞇著眼睛,橘色的陽光把他纖長的睫毛和銀色的及腰長發(fā)也染上了一片溫暖的色澤。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潤澤的薄唇緊緊抿成一線,玉質的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 “報!”一個騎著飛獸的暗衛(wèi)翻身跳了下來,跪在地上雙手將一個信筒呈了上去。 他漫不經心地用修長的手指打開,帶看見上面寫得一行字時,眼瞳急劇收縮了一下。 “很好……”他忽然輕聲笑了起來,甚至露出了一排碎玉般潔白的牙齒。 他猛然收住笑,手上的信筒也變成一堆碎渣,宛如沙子般落在了地上。 那個暗衛(wèi)一直恭恭敬敬地屈膝跪在地上,等過了許久,他忍不住轉了轉眼珠,發(fā)現視線里面已經沒有少主的身影了。他很苦逼地想,沒有得到命令,自己該不該起身離開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panda姑娘的地雷(*^__^*) 想了想還是分卷吧 第二章 廖晗回到原城自己的小屋先睡了一個好覺,他現在身體太虛弱了,每次出一趟遠門回來,總要休息兩天才能緩過勁來。他睡得昏天黑地的,等渾身酥軟地爬起來,就帶著阿定出門先去慣去的一家酒樓吃了飯,然后又去拜訪了莫藥真人。 他給莫藥真人說了自己的打算,對方沉思了一陣道:“我少年學醫(yī)時,的確聽師父說過東海有擅長下蠱和解蠱的邪道人士,他們多半脾氣古怪,不怎么踏入內陸。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單獨去,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廖晗知道對方說的都是實情,只是他現在的生命滿打滿算也剩了不到一年,就算是再危險,他也想去試一試。他的身體狀況自己清楚得很,現在除了四肢發(fā)涼腹部絞痛,偶爾胸口也會悶疼的喘不過氣來,顯然毒素已經一天天逼近了心臟。 他寧愿死在路上,也不愿在這里一天天等死而不自救。 莫藥真人知道他心意已定,便幫他重新煉制了兩爐解毒藥丸。他暗暗嘆了口氣,廖晗現在身體里的蠱毒變得如此古怪,說到底和他自己也有幾分關系。他已經把那殘缺不準的煉體術藥方寫了下來讓廖晗帶在身上,希望有其他的解毒圣手能夠結合蠱蟲情況從中制出解毒藥方。 廖晗也不知道這一趟出去還能不能回來,故作輕松地微笑道:“多謝莫神醫(yī)這些日子來對我的照顧。” 莫藥真人朝他拱拱手,也笑道:“等你回來。” 廖晗心里一暖,也朝他拱了拱手。 這次廖晗把大半的家當分散在幾個儲物器內帶在身上,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就立刻向東邊出發(fā)了,自然絲毫不知道,他走的不過兩天,自己的小院子內就多了一張闊別已久的面孔。 黎音沒想到一來就撲了個空,門上還掛著把冰冷的大鎖。盡管他面色平靜,拳頭卻不覺就握緊了。 追蹤廖晗的暗衛(wèi)騎的飛獸追不上廖晗的碧風,中間斷了,所以才耽擱了時間,他雙手抱在胸前,仔細思考去哪里再多弄些高階魔獸比較好,顯然暗衛(wèi)的隨身設備還有待提高。 黎音等待屬下繼續(xù)去探聽消息,心不在焉地審視著廖晗居住的地方。 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凈整潔。院子里養(yǎng)了些不算艷麗但是味道清幽的花草,還搭了個葡萄架,只是現在的季節(jié)上面的葡萄還是青澀的。葡萄架下面放了一張竹子做的躺椅,他不覺躺上去晃了晃,幾乎能想象出那個該死的星君滿臉愜意的樣子,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猛地站起來,破了設置在門里的機關,目光飛速地在屋內掃了一圈。 這房間的窗戶似乎是特別的材質做的,掛著半透明的白紗,明亮的陽光投射進來變得十分柔和。他緩緩走到里間,發(fā)現臥室里的小床鋪的很是整潔,被褥看上去就很松軟舒適。 確定屋里沒有陌生的氣息,黎音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他坐在那張小床上思索了一會,雙手不覺緊緊抓緊了床單,齒縫中狠狠擠出一句話:“這該死的坤君!你還真能跑!” 想起資料上顯示的兩年前廖晗跟著那個叫玄子的通緝犯做出的事情,黎音把床單都捏出來幾個洞,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莫藥真人、青兒,以及廖晗店里的兩個坤君很快就被暗衛(wèi)打暈了帶了過來。黎音很隨意地用手支著頭半躺在那張小床上,用食指指了下莫藥真人,輕笑道:“就先從這個看起來最老的問起吧。” 暗衛(wèi)快速朝莫藥真人臉上潑了盆水,黎音看著他驚惶無措的眼神笑嘻嘻道:“你是我那個頑皮星君的朋友?嗯,只是問你幾句話,你老老實實回答,自然不會少一根頭發(fā)。” 依次審完,黎音揮揮手讓暗衛(wèi)將那幾人送了出去。他靜靜躺在那張小床上,眼睛半瞇著想著那幾人說的廖晗的現狀,一張臉看似平靜無波。 半晌,他突然站起來,騎著飛獸飛起,急急向東邊追了過去。 這天晚上廖晗和阿定借宿在一戶農家,覺得分外難熬。初夏的天氣,他用厚厚的毛毯將身體緊緊包裹住,還是一直打顫,胸口向下的軀體就像是凍在了極寒的冰中,又冷又疼。他咬著牙忍耐著,還是忍不住發(fā)出幾聲悶哼,一直熬到天亮才好了些。 雖然精神不濟,廖晗還是選擇繼續(xù)趕路。只是熬了一夜太過疲憊,他抱著阿定的脖子睡得昏昏沉沉的,直到被阿定的示警聲吵醒。 阿定脖子上的毛都要炸起來了,就跟后面有洪水猛獸,一個勁地往下飛,翅膀扇的又快又急。廖晗隱隱感覺到后面有一陣陰寒的威壓朝這邊飛來,他扭頭瞇著眼睛仔細打量,似乎是一只危險的高階飛獸,上面站了一個人。這樣的距離他現在根本看不清楚,忙拿出望遠鏡觀察。 隔著清晰的鏡片,他的視線猛地撞上一雙十分熟悉的紫色眼睛,仿佛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廖晗眼瞳一縮,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也似乎凝固住了,手一顫望遠鏡頓時從天空掉落了下去。 他甚至來不及仔細辨認對方的樣貌,慌張地轉過頭,急促地催促道:“阿定,快些飛!”他已經忘了自己還帶著斗篷,心臟劇烈跳動著,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待阿定落地的一瞬間,廖晗抓起變成小型態(tài)的阿定塞進魔獸袋,拼盡全力撒丫子就往樹林草叢茂盛的地方鉆,連一只鞋子跑掉了都不知道。 ——事后他覺得,這很可能是蠱毒影響了思維,因為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無用的行為。 直到后領被人猛然拽住他才被迫停了下來,胸口劇烈起伏著,眼前的景物也似乎隔著一層晃動的水,一陣遠一陣近,迷迷糊糊看不清楚。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對他的衣服有深仇大恨似的,緊緊攥著,許久都不松開。 廖晗僵硬地還維持那個奔跑的姿勢,腦子仍然是無法思維的空白狀態(tài)。 許久,那只手才緩緩松開了,隨手扯下他的斗篷遠遠扔開。他的后背猛然撞上了一副結實有力的胸膛,震得背脊發(fā)疼。對方連同他的手臂一起緊緊勒在懷里,用力之大,廖晗都能聽見自己骨頭發(fā)出的咯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