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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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見折清自然而然似是散步一般,走過園中的碎石小路,不期然停在挺拔于花園正中這一顆煞風景的梨樹下,抬頭望了我與木槿一眼,淺淺微笑,算是個招呼。 我同樣回饋與一笑,穩(wěn)穩(wěn)的拍了拍身側的樹枝,”折清夫君,上來吃梨嗎?” 折清稍微怔了怔。 木槿咔嚓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梨,一派不知情人士般超脫的笑道,“姑父,這可是我親手種的梨樹,好歹嘗嘗?” 折清最終還是在我身側落座,事實證明,木槿果真是比我討喜得多。 只是我再一次從木槿口中聽到姑父二字,心中滋味難言,她倒是對誰都能喊出這么句話來。一時又覺得汗顏,夜尋身份上本就是我的面首,木槿這么叫雖然讓人意想不到,但前幾日卻是我反應太大了些,不應該啊不應該。 多了個聽眾,木槿半點沒有平素認生的架子,反倒在折清分外配合之下,更加致力于冥界的宣傳,聽得我昏昏欲睡。 午后,秋涼過來問要不要用膳,我扶著鼓囊囊的肚子,打了個哈欠道不必,木槿卻是一溜煙的跳下了樹,喜滋滋道,”許久沒嘗過秋涼的手藝,難得回來一趟自然要試試。”回頭對我揮揮手,“我去了,姑姑。唔,姑父去么?” 我漫不經(jīng)心的恩了一聲,折清道,“我也不去了。” 木槿點點頭,樂呵呵的走了。 我瞧著她離開的背影,忽而想起點什么,覺著有些好笑的道了,“說來原是木槿高你一輩,如今卻是你高她一輩,咱們這姻當真是聯(lián)得奇怪啊。” “倘若輩分在婚姻之中如此重要,仙魔妖三界大抵四成夫婦都很是奇怪了。”折清不咸不淡如此回道。 我怔了怔,“我沒有旁的意思。” 折清淡然的望著我,“我亦沒有。” 此話落定之后,兩廂便是一陣長久的寂靜,氣氛很是微妙。 我不曉得是哪里觸了他的逆鱗,呆了良久之后,正要說句什么來緩緩氣氛,怎想折清卻先與我一步開口,撇開眼,低聲道,“對不住。”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不用介意,畢竟……”說話不經(jīng)大腦也是我的不好。我原是想這么說的。 但事實上折清忽然湊近,一把將我抱住,雙臂環(huán)攏將我扣在懷里。 做為一介被動給抱的人,我驚訝到一瞬忘了自己先前是要說什么,待得想起來了,話題卻早不是那么回事了。 耳邊的聲音低而寂然道,“尊上,你已經(jīng)決定放棄了么?” 我的手抬起,搭著他的手臂,沉默。 有時候我會感慨,身邊的人總是太過于聰明,也太過于會看人臉色。就好比折清,我自那天之后還是第一次遇見他,沒提過什么事,甚至也就對他說了兩句話,卻連心中的一點情緒都被他看穿,這實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靜了一陣之后,緩聲道,“渺音的事,過了這些日子我也想開了,換做是我,大抵也會同你做同樣的事。但凡事涉及立場,便是無轉圜的,我不想同你說假話。”頓一頓,”如今木花痕已經(jīng)蘇醒,我大概半月左右后會走一趟妖族,局勢是好是壞還說不清楚,所以……現(xiàn)在說放棄還太早。但你指的若并非是當下,那……我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了。“ 折清枕著我的肩,良久之后,竟是笑了,”尊上說話委實是直接得殘酷了。” 我稍默。 “你可曾想過,若是有一天仙魔打破平和,我亦是有可能站在你身邊的?“ 我認真道,“想過,但是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 折清緊扣在我腰背上的手猛然收緊,像是忽然承受某種痛楚無意識的反應一般。耳邊的聲音輕輕似是呢喃,又似是無力的妥協(xié),“倘若我有舍棄一切的心理準備,尊上,可還會要我?” 我伸手,不自覺撫著他發(fā),一瞬間竟覺著自己有些殘忍,道不上緣由。 靜靜道,“恩。” …… 我和折清和好了。 當我歡欣鼓舞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夜尋的時候,他一面將手中的黍子撒給環(huán)聚在院子周遭的鳥,一面風輕云淡的回應給我一個字,”恩。” 我想了想,只覺得心中就此事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但礙于無處開口而憋屈著,“但是……我覺著有點心頭梗得慌的感覺。” 夜尋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黍子撒完,“你好像把我當成能給予你心里安慰的療養(yǎng)師了,但我實在沒那個善良的愛好。” 我從墻頭躍下,失落且訕訕,“呃,嘿嘿,我還以為你比較閑的。“ “與其來找我商量,不妨直接去同折清說,你難道不知,夫妻之間的事若是毫無防備、一股腦的講給異性好友來聽,難免……” 我凝神,“難免什么?” 夜尋凝著我,淡然道,“難免婚姻不和。” 我擰著眉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發(fā)問,”為什么?“ 夜尋莫名其妙的瞅了我一陣,轉身,淡淡,“唔,想起要晾的藥材還沒有擺出來,你莫站在那占地方。” 我一時沒跟上這跳躍,“恩?那我該站在哪?” “院外。” “……”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因為實在是太晚了,所以不放防盜章折騰大家了,嘿嘿 在這里感謝一直支持正版的親,鞠躬,謝謝大家,群么一個。 以及致看盜版的親一些話: 首先我沒有勉強大家的意思,因為實在是不喜歡盜文網(wǎng)這種盜取別人勞動成果的行為,所以才會放防盜章。 也很感謝放了這幾章防盜之后,還沒有看盜的親來罵(聽說很多作者因為防盜而被罵了(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小透明好幸運啊 ^_^ 所以,還望看盜的讀者們高抬貴手,您即便是看盜,也請不要留言吐槽拍磚(不喜歡請點叉 即便是留言,我也不會回復(但是不是指留言沒有回復的都是看盜的親哈!我心中都有數(shù)的哈!么么 我不想對讀者區(qū)分對待,但是心塞是難免的(畢竟我也不是多有氣度的人(這里指看盜且拍磚者 以上,再次鞠躬! ☆、第67章 我在 一連多日過去,妖界始終沒有稍官方的消息傳來,密隱閣打探到的是木花痕醒來后沒隔一日便閉關了,想是身體狀況并不樂觀。 愈是上了年紀的人,珍惜自己的身體遠比身外之事來得多,一是看得淡了,二則是壽命將至,誰不想掙扎著多喘幾口氣。啟悟道,木花痕這次勉強醒來,八成是自己的天劫將至,他的殺戮罪孽大抵同我相當,此回輪回天劫若是依照從前的躺著怕是十成十的躲不過了。 這事我沒同木槿提,她縱然是個對親生父母點滴情分不留的,但我就怕她有一遭突然想起這么件事心里頭難過,畢竟是血緣至親。 如此局勢,木槿自然坐不住。 我同折清清靜的喝茶,她就在一邊拔草。我同折清在花園隨意走走,她就在一邊招蜂引蝶。于是,我看懂了她這暗示,喟然道,“妖界的這一趟我遲早是要走的,折清你要不要同去?” 木槿眼中頓時雪亮,切切的將我和折清望著。 折清道,“你這次去多半會遇上妖界的皇族,我若是同行怕并不合適。” 我點點頭,尷尬是雙方的事,誰也不能說自己能把握對方的意思,他如是道,我也只能應和。 自和好的這些日來,折清的行為就好似我倆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有時候也會想,他對我說出那些話,應該是對我有點情分的意思,但是渺音……唔,我只能說我總是在腦海刻意的忽視她的存在。這樣,折清的舉措才會合情合理。 …… 翌日,我,夜尋,木槿三人踏著晨光按時出發(fā)。 木槿興致勃勃在我的云頭上拖后腿,云下千篇一律的綠色看得我有些發(fā)昏,多年沒這么走過,實在有點發(fā)蔫。 若不是顧忌到木槿法力微薄,我同夜尋攜空間靈石,兩個長距離的幻影移位轉瞬便可到了妖界入口,再稍微休息調養(yǎng)一下就好了,怎還會似現(xiàn)在一般在趕路上花去兩天的時日。 這云與綠色看得久了,我亦隨木槿一般的往云上一趟,心中涌起希翼的對夜尋,“夜尋,你累不累?” 夜尋挑挑眉,很機智的沒回答我。 奈何我的面皮是很厚的,他即便不搭話,我也能將這話接下去,“你看上去好像很悠閑的樣子,嘿嘿,咱們能不能來個輪班制,就是一人六個小時的御云,不然這樣子多無聊。” 夜尋靜了靜,自然而然的轉上我的云頭,在云側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恩。“ 我咳嗽一聲,”這云是我現(xiàn)在法力掌控的。“ 夜尋風輕云淡的抬頭,”恩,所以你御吧。“ ”……“ 于是,我的云上有了兩個拖后腿的,簡直要命。 木槿睡著了,占了頗大的一個地方,動不動還滾上兩遭,手腳很不安分。夜尋眼見木槿已經(jīng)滾到他身側,不動聲色的起了身,坐到我身邊來。 我霎時感動,一面打著哈欠,幾欲含淚,”你是要和我提前換班嗎?” 夜尋施施然笑笑,“你想多了。” 我的眼皮又垂下去,撐著頭望向前方。 忽而又想夜尋坐到前面來了,不由回身去看看木槿,眼見其半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中,呼哧呼哧的欲往外滾。霎時瞌睡也嚇沒了,跳將起來將之拎到云正中,又給其腰上系上云繩,這才安心的拍拍手回到前方來。 夜尋見我呵欠連天,眼睛也是半閉半睜,實在是對這千篇一律的景象不過敏。恰到我無聊到極致的臨界點時,含一絲淺笑著問我,”要躺下么?“ 我一驚,回眸去看他,有種聽到魔鬼的誘惑之聲的錯覺。 夜尋風輕云淡的伸手替我抹去眼角因為打呵欠而留下的眼淚, ”我可以借你靠著睡覺,也可以同你交班,但是卻需要你說一件事給我聽。“ 我看其表情立馬警戒,但忽然又想,既然是朋友就需得坦誠相對。而且我好似也沒那么多秘密恰好是他所好奇的。不若說,都是我想要找他傾訴,而他懶得聽罷。遂回道,”什么事?“ ”千涼之死。” 我微錯愕,心中有點不好受,“你做什么對這個好奇?” “既然是好奇,又哪會有什么原因。我查閱過所有資料,然無論正史還是野史都翻不到有關記錄,我那時就在魔界也未能聽到一點風聲,那應該就是我救你之后不久的事。但今日我卻在這段歷史之中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地方,千涼死后,千家震懾力明顯下降,不久便有下屬反叛的消息傳出。世人皆道千溯是魔界上古一來最為明智的君主,所以歷史記載那些人叛逃前夜,便統(tǒng)統(tǒng)被斬殺了。”朝我淺淺一笑,“但你應該也知道,千溯一貫從容且善于運籌帷幄,漫不經(jīng)心將人自心理上逼到絕境。依他的作風,在反叛之人做出最直白叛離的行為之前,是不會動手下一分一毫的。所以,此史冊記載的‘千溯’并非千溯本尊,而是你,千洛。” 我瞅著夜尋良久,揉了揉眼睛,靠著他的腿躺下,徒然放松下來道,“恩,是我。我原以為這件事,只會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翻了個身,閉上眼,“那時千溯受了很重的傷,千族威信本就岌岌可危,若給旁人知曉他也倒下,我們便無活路了,那時木槿也正處于危險狀況,根本離不得藥物的滋養(yǎng)。所以是我以他的名義發(fā)號施令,掌過一段時間的權,好在沒給人發(fā)現(xiàn)了。” 我不知道夜尋為何會在意于我的過去,但普天之下,這種事我也只能對夜尋開口了。他亦是從上古時代便認識我,認識那個環(huán)境的人。該怎么說,大抵是“同齡人”,沒有代溝罷。 …… 記不得是多少萬年以前,我初生的時候和千溯兩個人,沒有什么勢力,亦沒有絕對的實力,就那么過著被圍剿追殺的日子,顛沛流離。 也因為我身體虛弱,成長得格外緩慢,讓千溯吃了不少苦來照料我。印象深刻的一回是我們因被追殺在深山里躲了半月,千溯為了給我采藥材,被守護獸所傷。為避免再遇怨恨追逐的魔獸,不得已回往城鎮(zhèn)暫避療傷。 相鄰的城鎮(zhèn)有四,千溯抱著我坐在樹枝上,問我,“洛兒想去哪個城鎮(zhèn)?” 我從他的外衣中露出頭來,只多動了兩下都嫌吃力,伸出手遙遙一指,“那里。”是臨著山的小鎮(zhèn),最不起眼的一個。 千溯伸手包住我的手,像是怕我著涼一般趕緊的塞回衣服中去,“好好,你不要亂動,我們去那。” 三日后,千溯帶著我走上街,一面摸著我的頭,一面含著幾許蒼涼的淺笑,“洛兒你果真是個福星。” 后來在茶館,我縮在千溯的麾衣里頭,聽聞妖獸被某兩位‘大人物’好玩一般的驅逐出山,恰好獸潮涌過旁近另外的三個城鎮(zhèn),那里莫說是人,就連rou屑都不剩一點,著實是凄涼。 人命若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