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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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頭水波劃開層層漣漪,引得荷葉稍稍搖擺。 我同折清泛舟一陣便去了蓮海中央,一座架空的浮亭。晌午將至,姑且算是納涼休憩。 一路上同折清隨意的言談,忽覺我對于折清實際上是有很大的誤會的。 譬如我偶爾不合時宜的道出兩個冷笑話,他也配合著,很給面的笑了,包容程度遠在我想象之上。 昨個我似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他鬧了性子,今個卻一點痕跡都無,言辭之內(nèi)開朗得很,并不顯計較,也便不是我想象中那等的別扭性子了。 再者,他相較于我雖然年少,閱歷卻似乎很足。魔界的一些趣聞原本是由我來講述給他聽的,可有些記憶畢竟久遠,難免有些斷層的地方。尷尬之際,折清也不動聲色的替我接了話,何其體貼暖心。 其臉上展開的笑意,更是叫我愈瞧愈是歡喜。 喜歡畢了,眼見云層稍厚,隱蔽烈日,我站在浮亭邊緣對折清招手,”我其實今個還有點事要辦,可以順道從這方過去,你要不要來?“頓一頓,在折清回答之前忙換了種說法,“那地方景致甚好,可以走趟的。” “是說蓮海中的禁地么?” 我想了想道,”我?guī)е闳ィ堑胤骄筒凰憬亍!?/br> ☆、第27章 瓊?cè)A 這倒這不是我居心叵測的想要揩油,禁地被稱之為禁地必然有其道理,故而當我一聲不吭的牽過折清的手之時,心中是把這番理由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的。 可惜折清他掃也沒掃我一眼,只是指尖微微合攏,同樣回扣住我的手,讓我一番備好的借口無處可去,略忐忑。 后忽然想開,他們仙界大抵比我們魔界在這方面要開明許多,青梅竹馬之間也能親昵的揉發(fā)安撫,更能替對方不眠不休的畫一張畫卷。青梅竹馬我是沒有,有一個比我小不了多少的侄女木槿,她若是沒事的時候摸摸我的頭,我定然是要將她拎起來再丟出去三四丈遠的。 倒不是和她不親,給人摸頭這種事得由長輩,或者敬重的人來做,譬如千溯之于我。 渺音和折清好到如此境地,在青梅竹馬之內(nèi)當也算少數(shù)了吧。 思來想去,發(fā)覺想的事端有點偏,霎時也忘了自己早前是為了什么事情而糾結(jié)。回神之后下意識的偏首望一眼折清。碧波平靜時,我這才覺他像是許久沒有開過口了,眸色恒定,一反常態(tài)像是出神一般,靜靜的將我瞧著。 我瞧著他眸中清晰倒映著的我的影,面上浮了點笑,“怎么了?” 折清彎了彎眸,提醒道,“已經(jīng)進入禁區(qū)了,尊上。” 話音將落,本是寧靜如如鏡的水面涌起一股異樣的水流。波浪破開,像是有什么從船下經(jīng)過,尾巴輕輕觸了觸船底,便叫這孱弱的扁舟一陣搖晃。 我“嗯‘了一聲,低首水波之下晃過的陰冷眼眸,開口道,“小青蟲,我是來取瓊?cè)A蓮的。七年不見,你可還好?” 水底久久未有回應,水面亦是再度的平靜。 我干咳一聲,靠近折清身邊,手上施力,輕輕一帶…… 孱弱飄搖著的扁舟在腳下轟然炸開,船體碎屑隨著驟然突刺出的冰凌與水柱一齊被沖入天際,只做細碎同水花散開,墜下。 蕩開層層巨浪的中心,一條將近有百人合抱粗的青鱗巨龍傲然的顯出身形。云層不安的翻動卷積,霎時掩沒烈日,沉得厲害。 折清同我一般浮于水面之上,瞧著小青蟲,一瞬凝滯,“上古時期的瑤池碧龍。” 我聽到上古時期四字,心中微妙的別扭一下。 我從實質(zhì)上來說,莫約……也是個上古時期的人了。 “千洛你有完沒完,說好了采摘千年份的瓊花蓮過后就不會再來的!”小青蟲低沉的聲音猶若陣陣悶雷轟然,威嚴得很,我一貫很羨慕它那么一副的好低音,總能將些誤闖的魔者嚇得魂飛魄散。 我道,“可今天不是順便么,剛好走了一趟天之涯,不來見見你,實在說不過去。” 小青蟲性子暴躁是眾所周知的,我這么一句念舊的話將說出來,它便氣得連喘息了幾聲,絲毫不念千萬年的交情,干凈利落的給了我一記擺尾。 千丈高的巨浪迎面壓下,猶如巨山崩塌,聲勢格外的浩大。 我對折清抱歉的笑笑,“它性子急,不要見怪。” 折清道,“百聞不如一見,常聽說有天靈地寶之處,都被尊上走了個遍,也搶了個遍。” 我干笑兩聲,“謬贊了。” 巨浪轉(zhuǎn)眼至眼前,我懶得費大力去辟開浪頭,踏著水面晃悠悠的拉緊折清從中開了個洞,貓著身子鉆了過去。 恰好給眼尖的小青蟲瞧見,這回是實打?qū)嵉奈舶统遗膩恚俣戎欤磺频玫揭淮笃那嘤皰哌^,眨眼便到了身前。 小青蟲鱗片之鋒利,極速帶動尾橫掃時,片片青鱗乍起,平穩(wěn)的空間猶如一張脆弱的薄紙,被劃開無數(shù)整齊的切口。攪動起無數(shù)天地靈氣,被那切口轉(zhuǎn)瞬吞噬。 我抬起手臂,一把,抓住其龍尾。 一聲轟然的音爆,巨大的反沖力與極速到絕對靜止的反差,周遭靈力紊亂,被壓縮到了一個極致。但聽得咔嚓一聲脆響,自我手心處起,空間猶如沙堆滑坡開始整塊整塊的崩塌,激蕩而起的海水倒灌進空間裂縫,消匿。 海平面上凹陷下一個漏斗狀的漩渦,并有愈漸擴大的趨勢。 我道,”小青蟲,這里可是你的地盤,你當真要打?“ 手上傳來的抵抗力猶在,卻松懈了不止一點。 ”是你欺人太甚!”像是暴怒過后,它那聲音又沉悶了幾分。 我莫名笑了笑,“我只要你一朵瓊花蓮,你如此大動肝火委實沒必要。這么多年的交情,你還不曉得我為人么?” 小青蟲晃晃缺了根角的碩大頭顱,沉思。 千又七年前我為了找它拿千年份的瓊花蓮給千溯養(yǎng)身子,敲斷過它一根龍角。那斷角現(xiàn)在依舊還是丁點未能長出來,這恢復能力實在是忒不濟了些,果真是龍老了,半截入了土。 小青蟲最終還是松了口,”那你便采一朵吧,不能采多了!“ 原本我同他頗有幾分交情,等魔界平和時期,它隱居在天之涯的蓮海做了瓊花蓮的守護,才開始為了這一絕世珍寶,有了小吵小鬧。 我見它如此rou痛的模樣,實在沒好意思開口再要一朵。松了一直心平氣和在原地看好戲的折清,對之道一句,”你且等等,我去采了蓮便回。“的話語,便踏著未平的浪潮去了蓮海正中心的瓊?cè)A島上。 瓊花蓮一年一開,如今正是花開季節(jié),我過往的千年年年都來此采蓮,自然輕車熟路。 那花間仙子見我,咯咯笑著,將采好的蓮遞上來,柔聲道,“尊上,今年又是為了千溯魔尊來采蓮么?” 我點點頭,道了句,“自然。” 仙子再與了我三滴花露,保證一路上蓮花不謝。“千溯魔尊的身子早已不需瓊花蓮的滋養(yǎng)了,尊上有心,不妨也同我那瓊?cè)Ajiejie帶句話。” 我聽到瓊?cè)A二字,心下一片清明,訕笑,“你說。” ☆、第28章 贈與 “jiejie道,‘即便尊上無心,瓊?cè)A亦愿意長久的等下去。’“小花仙神色黯了黯,默了一陣才繼續(xù)道,“jiejie也知道自個同千溯魔尊并不相稱,可感情不是一句身份懸殊可以抹消的……jiejie她……” 小花仙小臉上的凄楚可憐顯而易見,我等著她微微哽咽之后繼而道,”jiejie她,等了魔尊幾千年,一點怨言也無的奉上瓊?cè)A花株,只為償還魔尊當初的恩情。這么多年,魔尊真的不能來見jiejie一面么?” 我站在原地,回味著小花仙語氣中淺淡的譴責之意,半晌未能開口。 小花仙霎時也反應過來失言,低下頭偷偷的抹把淚,“這些都是小蓮自己說的,跟瓊?cè)Ajiejie沒關(guān)系,我只是看不過jiejie如此可憐癡癡等待,尊上……尊上莫要介意。” 我靜了一瞬后道,“ 我不開心是真,卻也不至于會因為這等事開罪與你。”頓一頓,沒能忍住,“只不過你能為你瓊?cè)Ajiejie說話,我自也要為我家哥哥說句話。我哥哥萬年前護瓊?cè)A靈脈,得讓其存活,瓊?cè)A后通靈化人,記著這份恩情是真。不過魔界本就實力為尊,我踢了小青蟲,收羅天材地寶給千溯調(diào)養(yǎng)身子,是我自己的主意,卻不是哥哥自個來討你這個人情的,故欠下這人情的也是我。千溯天劫過后身子一直不好,卻因為放不下魔族事端不能閉關(guān),強撐之下便極易疲憊,我素來都不會讓他獨身出離鏡宮,即便是他肯,我也放心不下的。” 無甚表情,“心中有牽掛之人是你瓊?cè)Ajiejie,卻獨獨指望著讓我哥哥主動來走一趟,這么可是合情合理?我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你若是覺著千溯大駕不好請動,我亦受你們一份恩情。你們?nèi)羰怯X著何時方便了,便同我傳個音,我必當二話不說,親自來接你jiejie到我離鏡宮住上一陣,如何?” 小花仙淚痕兩道,怯弱的呆了。 木槿常道,作為一介上古魔尊,高冷一些是必須的,主要的表現(xiàn)是說話得少一點。 我方才略激動,一個不察就說了一大堆,不但沒了高冷,就連氣度也沒了,竟小心眼的同一小花仙辯論起來。看模樣似乎也將她嚇著了,反應過來后稍有尷尬的在無表情的臉上擠出一抹笑,語氣軟下來些,” 我么……其實也早想要個溫柔些的嫂子了,瓊?cè)A仙子若是能主動點,我必當會幫襯著撮合撮合的。“ …… 瓊?cè)A島外,海波之上,折清正同瑤池碧龍說著話。 見我出島,偏首過來,不曉為何對我輕輕一笑,襯著碧波萬頃,入畫三分。 我踏著虛空走下,站在他身邊時,心中莫名有些緊張,眸光略略飄忽,將手中的瓊花蓮遞給了他。 小青蟲安靜的趴在一邊,小聲咦了一聲。 折清也似是有些出乎意料,遲疑望了我一陣。 我干咳一聲,僵著遞出去的手,“折清夫君,好歹給點面子么……“ 折清這才收下蓮,面容之上浮著些許禮貌客套的笑意,卻一言不發(fā)。 我見之淡定的模樣,不由再干咳一聲,推銷道,“瓊?cè)A蓮為療傷圣品,亦能平心靜氣,調(diào)養(yǎng)心境……” “尊上是贈與我,不是讓我?guī)Щ厝ソo千溯魔尊么?” 我睨了一眼趴在水面上的小青蟲,恍覺原來那素來話少的小青蟲原來也是大嘴巴。誠懇點頭道,“自然。” 我來天之涯,不過是為了給折清陪個禮,討討他的歡心。再者,小花仙也道千溯已經(jīng)不需要瓊?cè)A蓮調(diào)養(yǎng)。 終有些光亮滲透入折清的眼底,熠熠生輝。 “采花送人,不是該男子來做么?”折清含笑如是道。 我想了想,“咱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 踏著瑤池碧龍往回的路上,我偶爾自眼角余光偷覷折清側(cè)臉,眼底眉梢時時攜著三分揮之不去的笑意,像是的確歡喜了。 我擱下一顆攥緊忐忑的心,亦歡喜。 …… 翌日,回往離鏡宮之時已是日落西沉。 我?guī)Щ貋砹诵┬迈r的蓮蓬,想給千溯嘗嘗鮮,問了門侍小絲,才知道千溯已經(jīng)睡下。 我在殿外瞅了瞅,還是推門進去了,小絲在我身后合上門,輕聲道,“近日吾主諸多煩事纏身,有些疲乏,既然千洛尊上來了,還望多勸勸主上注意身子。明晨我會晚些來喚主上的。” 我點點頭,應道,“好。” 因為千溯早已睡下,殿中并無燈火,我就著那份熟悉,輕車熟路的摸到千溯的床,爬了上去,自然而然滾到他的身側(cè)。 半開的窗口泄進來些昏黃的燈光,亦能映照若水空靈的月光。 千溯怕熱,素來不喜歡帶上床帳,也好叫我在那冥冥的光澤之間瞧清了他的面容。 如此凝望良久,不由湊上去在他下巴親了親,接著自個兀自無聲的笑笑,低了頭,又縮到他懷中準備睡覺。 隔一陣后,千溯翻了個身。 手臂帶過,施施然將我抱住,聲音懶懶的,似是將睡未睡之際的慵懶,“發(fā)生什么好事了,心情這樣好?” 我抬頭,奇道,“你未睡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