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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手遮天,一手捶地在線閱讀 - 第73節

第73節

    其實他從小就因身體荏弱而被忽視,在眾多兄弟姐妹中,他既不聰明更不算機靈,打從我記事起,他就喜歡黏著我跟在我身后跑,那么小,那么笨,身體還很糟糕,不是天寒地凍時節也總抱著個暖爐。

    后來長大了,陰差陽錯的被送上儲君這個位置,以為能夠成熟起來,結果依舊喜歡對我耍賴,每看到他一回,都恨不得掐他一通才解氣。

    可如今,這世上待我不離不棄之人,也只有他了。

    卻不知,又能見上他多少回。

    我這般想著,看著,只看得眼中模糊成霧,霧化成水,然后在滑落時看到太子弟弟睜開眼,靜靜的望著我。

    他沒有如往常一般發著脾氣數落著我的不是,更未以打趣轉移我的注意力安撫我的情緒,屋中燭火昏黃跳動,我回視著他,看著他瞳色由淺轉濃。

    不知為何,我竟被太子弟弟這靜謐的眼神瞅得有些緊張了。

    過了不知多久,他開口道:“皇姐,從今往后,不要再去承擔那些本該是我要承擔的事了。”

    “太子……”

    “是,我是太子。但皇姐你,卻總忘了我是太子,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陷入險境。”他沉聲道,“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皇姐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了。”

    我勉強的笑了笑,“大驚小怪,我只不過是受了點皮rou傷……”

    “若是我呢!”太子打斷了我的話,“若受傷的是我,若為了守住兵符跳崖的人是我,若中了忘魂散命不久矣之人是我,敢問皇姐……作何感想?”

    我心一驚,然后太子的嘴唇開開合合道: “皇姐若便這般去了,可曾想過我的心情?”太子深深望著我,不笑不怒,“自此刻起,不管皇姐說什么,景宴,必要救你性命!”

    他的話中隱隱透著一種豁出去的意味,我太過清楚這忘魂散的厲害,當年煦方中毒時青姑救他情形乃我親眼所見,青姑曾道,除非下毒之人肯說出配藥秘方,否則希望渺茫,而時至今日,若還奢求活命,唯有聽任下毒之人的擺布。

    我一時間顧不得問他從何得知這些,忍不住一捶床板斥道:“你是我大慶的儲君,是未來的天子!若為這等小事便廢了國本,如何對得起父皇對你的寄托與厚望!”

    太子道:“監國公主就是用來鞏固朝局的犧牲品么?你以為你事必躬親舍己為人便是為我好,為父皇好么?你可知兩年前,父皇是為何大病臥床?是因為你!是因為他得知你墜崖身亡,悲痛難忍才令舊疾復發,自此一倒不起的!”

    我的呼吸,一時之間停滯了。

    父皇,是因為我,才大病不起的……

    是因為我……

    我居然從不知情!

    太子說完那話立刻便后悔了,他見我微微發顫,面色一變,忙握住我的手,“皇姐,是我一時情急說錯了,父皇,父皇他一直龍體有恙,不是你的錯……”

    我咬緊牙關,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情不自禁的戰栗。只聽太子道:“是我見皇姐回宮,聽聞太醫說你中了劇毒,一怒下就招來聶然盤問,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我又在你府邸中搜到了你給我寫的遺書,當真是害怕之至,皇姐,若非因為我,是我無用累你至此,我……”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由著自己的心沉入更黑暗的深淵中,然后蔓延,侵蝕。

    “皇姐?”太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仰著頭,望著窗外星空,靜默許久,道:“我想去看看父皇。”

    宮燈如晝,燭火搖曳,燃得正旺。

    父皇依舊沉睡不醒。

    我趴坐在他的床邊,安安靜靜的瞧著他,這才發覺父皇的臉上不知自何時起又多出這么多皺紋,原來一動不動的臥床昏迷,歲月仍然會無情的在天子的面孔上刻上痕跡啊。

    父皇一身戎馬,馳騁沙場,年輕時的豐神英姿不知令多少絕色佳人傾倒,小時候最喜歡便是偷偷躲在角落看父皇上朝,那凜凜威嚴渾然天成,每每想到這帝王是我父親,便不由沾沾竊喜。

    父皇自小便極是偏寵我。

    第一次學寫字,第一次學騎馬,甚至第一次學射箭,他都是我第一個“先生”。

    大哥蕭景嵐曾羨慕的同我道:“小妹,父皇是天下臣民的父皇,卻給了你尋常人家最平實的父愛。”

    此番回想,當真是造化弄人。

    父皇病恙連太子弟弟都知曉,而那時的我卻還沉浸在挽回宋郎生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若非我無法拋卻執念,又豈會在那靈山之上被人喂入毒藥,決絕自盡?

    若父皇康健仍能主持朝事,那些藏于暗處的陰謀算計又豈會輕易得逞?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若諸事皆因我而起,因情而起,那么臨走前,也當我親手斬斷情義,恢復到最初的安寧。

    我再度睜眼時,心已然平息下來,恰逢清風拂動床帳,沁涼入體。

    出了父皇寢宮,我信步走向太子的書房,遠遠望見幾位官員匆匆離去,稍一思付,便踏入書房之中,果不其然,太子仍在挑燈批閱奏折。

    他身邊的成公公同我鞠了一禮,“公主殿下。”

    我點了點頭,成公公示意貼身宮女退下,他亦知趣的走出房,安上門。

    太子抬起頭,見來人是我,疲憊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難過,“皇姐……”

    我淡淡一笑,“見過父皇后,一團麻捋平順了,心底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太子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終道:“皇姐開啟的前朝秘密地庫,我已命兵部、工部、戶部協辦,金銀財帛充盈國庫所需,兵器則納入兵部軍需,”他頓了頓,“至于前朝煉制神兵利器之書籍,我會先好好研讀,再同兵部商議……”

    “是聶然告之你秘地之所在么?”我打斷問。

    太子微微頷首。

    “他還算是言而有信。”我低下頭,望見太子桌上擺著的幾道兵符,那是我帶回來的,想來太子已然仔細研究了一番,是留是毀,他心中應也有了計較,“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聶然究竟是真心投誠,還是虛與委蛇,此刻我們不得而知。我讓他先回國子監,又暗中命衛清衡監視他,有何風吹草動及時通報。畢竟夏陽侯聶光手掌重兵,若貿然動了聶然,不等于告之亂黨我們已然有所察覺?這……未見得是明智之舉,待聶光稍有動作,再拿下聶然不遲。”

    我坐下,順手端起茶,只聽太子繼續道:“現在朝局險峻,聶光自己的封地便坐擁精兵十萬,我派去的密探回說這些年他亦頻繁的在嶺南與陜北兩藩之中走動,擺明了是要集結兵馬,等待時機謀反。父皇曾告誡我需時時監視夏陽侯的一舉一動,我能做的,除了籠絡與提攜自己的部將,阻止聶趙兩家的聯姻……”

    “聶趙兩家的聯姻是你阻止的?”我呆住,“你是如何阻止的?”

    太子被我問住,靜默良久,輕聲道:“我同趙首輔提說,要娶他的女兒為妃。”

    我心中一驚,重重放下茶盞,“你說什么?你要娶趙嫣然?”

    “趙庚年之所以會與聶家合作,不正是怕我登基后削弱他的家族勢力么?同樣是聯姻,名正言順的當上未來的國舅,你說他會選擇誰?”

    我站起身來,盯著他道:“婚姻豈可兒戲?趙嫣然喜歡的人是聶然,你娶一個不喜歡的你的人,又豈會有幸福可言?”

    “皇姐,你嫁了你喜歡的人,又過了幾天安寧日子?全天下的人都去選擇自己心儀之人,唯獨皇家的人不能,這個道理,怎么到了今日,你還不明白?”

    太子的聲音像一把利劍,戳于我的心頭,我低下頭去,問,“趙首輔,同意了么?”

    “他應允了,但以父皇病重為由拖延時日,他在靜觀其變,且看我與聶光究竟誰的勝算更大一些。”太子道:“不過過了今夜,他應當會下定決心。”

    “此話何解?”

    “聶光既然選擇了光復前朝之路,就勢必要推選前朝皇儲為帝,此人既是宋郎生,又豈會甘心當一個傀儡皇帝?這其中的端倪連你我都能瞧得出,趙庚年會看不到?”太子看向我,“有趙首輔與李國舅這兩股勢力的鼎力相助,整個內閣便握在我們的手中,如此,我們便多了幾分勝算,不是么?”

    我并未說是。

    若當下還有哪個兄弟叔伯意圖奪位,太子的確是穩cao勝券。

    可是舊朝勢力意圖謀反,又豈是那么容易應對之事?

    夏陽侯只據一隅之地,本以為他們就算是要起兵,也只能采取內線之戰,從攻取京都以北的關口州縣為突破,若是那樣,朝中畢竟還是占有絕對兵力優勢,可是……

    聶然卻說,神機營提督萬翼,漕運總督齊之昱皆已為宋郎生招攬。

    神機營是京城禁衛軍三大營之一,專掌火器兵炮,擔負“內衛京師,外備征戰“之重任,而漕運則是順著黃河流域將軍糧運往關中。要是左膀右臂將炮頭掉轉直擊皇城,那么叛軍極有可能會利用這個疏漏直搗皇城。

    兵聽命于將,將聽命于君,君才能稱之為帝。

    聶光麾下有四名久經沙場的大將,更有風離這個陰險詭譎的謀士,還有一個在我與太子身邊多年通曉所有的宋郎生。

    可太子呢?京中兵權尚不能盡握手中,我又命不久矣,耗不起,等不及。如何能打贏這一場仗?

    我起身推開窗,遙望月上中天,夜風呼嘯。

    門外傳來衛公公的聲音:“稟太子,剛接獲津門驛站飛鴿傳信。”

    太子趕忙道:“進來。”

    我回頭時,太子已然拆開木管將錦條閱覽一遍,他微微皺起眉頭,猶豫的望了我一眼,將錦條納入袖中。我問:“怎么了?”

    他道:“皇姐,昨日申時,駙,哦不,宋郎生在驛站出現過。”

    我心中一震,他,出現了?

    這么久以來,他的銷聲匿跡不正是為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么?這等關節突如其來的現身又是為何?

    太子語氣仍冰涼如鐵:“皇姐,需要即刻下令禁衛軍追捕宋郎生!擒賊先擒王,若宋郎生落網,聶光這個反,倒也不那么容易造!”

    我沉默不語。

    太子道:“皇姐!當下可不是該重色的時候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我是如此不識分寸之人么?”

    太子呆呆道:“難道不是?”扭頭問成公公,“鐵忠,你說呢?”

    成公公一臉被嗆到的表情,咳了咳,望天不答。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做出一個無語的表情,眼中卻是一糊。

    太子見我未如往日般被他逗笑,眼中透起一股悲,“姐……”

    我拂去眼角的淚珠,道:“我只不過是看到成公公這般伴你左右,想到了我的兩個影衛,平日里,他們也是這樣被我捉弄……”

    “陶淵已將明鑒司令牌交予我了,他說,這一回有人混入影衛中加害于你,他責無旁貸,愿聽憑處令。”太子輕聲說:“紀南悠的遺體會好好安葬的,皇姐莫要過于傷心了。”

    原來太子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父皇將明鑒司之權交給我管,知道明鑒司副主事一直是我的影衛。

    我抬眼看著太子,不知何時起,我這皇弟的臉上早已褪去稚氣,棱角分明,那平靜的目中仿佛蘊含著堅韌的力量。

    屋外夜風俞大,樹葉被刮的沙沙作響。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若現在出兵追捕宋郎生,師出何名?他宋大人可是公正嚴明的大理寺卿啊。莫要說太子的調兵越過內閣會令趙閣老不滿,只怕都指揮使司早有聶光的眼線,打草驚蛇反倒不利。”

    太子反問:“那就任由他與聶光密謀勾結,伺機謀反?”

    我沉吟片刻,問他:“我有一個一箭三雕的法子,你想不想聽?”

    再回到公主府,已是一日后了。

    這天氣甚好,惠風和暢,府中百花馥郁,修竹青翠,美不勝收。

    閑來無事,我多抵會在水榭那處靜坐,有時看著一灣水,一縷絲,一暈光,都會久久回味。

    我坐著不動自然不是因為我懶,而是因為我走多了,甚至會感到疲累。

    劇毒令我寢食難安,每到深夜我都心痛如絞,便是吐上幾口血亦是稀疏平常。

    周文瑜說我大限將至,痛楚將會與日俱增。

    他只能開一些緩解痛楚的藥讓我服下,甚至建議我不妨試試他新研制名為“夢歸西”的毒藥,能夠在美夢中舒舒服服的歸西。

    我斷然拒絕了。順便吩咐福伯交代廚房不要給周文瑜準備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