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江離然瘋了
因為曾經的風光,此時的落魄就越發的像一個昂貴的糖果,不是誰都能擁有,可每個人都能用自己的想象去拼湊一個,好像只人沾上這個人,自己也變得與他人不一樣了。 媒體也樂中于這樣的事件,昔日的英俊小生,如今落魄,行蹤成迷,又是有著神秘背景,如此輝煌過,又黯然落幕,這樣的新聞不用驚悚的標題都能輕松的成為爆火的頭條,所以網上什么消息都有,細致的分析著他這次失意的原因,當然,最要緊的去扒民眾最喜歡看的花邊新聞,一個接著一個的名字被扒出來,什么站街女,什么貴家大小姐,明星,甚至還有什么富家公子,江離然的情史幾乎可以寫上一本厚厚的小說出版了,而這其中,一個名字看起來并不怎么出眾,卻是這個男人情史的結束,她就是江離然的最后一個緋聞女友,一個看起來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匯愛的金牌助理,也是畢總的好友監得力手下,李念。 一個八面玲瓏,手段高超,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說起來,媒體扒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些膽顫心驚,畢竟和畢秋不同,畢秋屢上新聞頭條那是因為有匯愛的縱容,和畢秋的寬容大度,換一個角度想這也是算是互惠互利的,你給我熱度,我給你新聞,這是圈子里默定的常規,可是這次要報的人,是江離然,一個不那么光彩,還和倒臺的李局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男人,而李念,向來不喜歡拋頭露面,以往有過小明星想借她上位,都被她快刀斬亂麻的切的一干二凈,用她的話說,她就是一個小助理,一沒名二沒權,只有一點女人家的清白,也沒賣給匯愛,所以不想犧牲。 所以報道這條新聞時,還真的有人給李念打了電話詢問,結淉李念卻出奇的大度,想發就發,反正也不會有幾人信。 查然,報紙一發,就有人質疑新聞的準確性,大家怎么也無法把李念和江離然這個人聯系在一起,就只當是一個樂子,也沒有什么照片佐證,大家看過就算了,并沒有給李念造成什么影響。 只有李媽在買菜時看到那幾份報紙暗自嘆氣。 她跟著李念生活了一段時間,李念流產的那段時間就是她照顧的,包括后來江離然出事,再到失蹤,她是全程陪在李念身邊的人。 那段時間李念的情緒倒還好,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偶爾還會給自己找找樂子打打游戲看看電影,生活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可李媽就是感覺哪里不對勁,后來才明白過來,過于冷靜本身就是一種情緒,怎么會有一個女人在失去孩子后會這么平靜,她只是把所有的心情都放在了心底。 …… 車子行駛途中忽然停了下來,司機一臉抱歉道;對不起女士,前面修橋,我們可能要繞路了,大概要多行半個多小時,您是下車還是繼續? 李念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窗外,這里距離畢秋的家好像蠻近,不如讓她來這里見面,于是下了車,給畢秋發了微信和定位,兩人把地點改到了這附近的另一個酒店。 這里近海,附近就是一個港口,但是開發的不及時,所以來玩的人很少,就顯得空曠和荒涼,幾十米才能有一個商戶,住在這里的多半都是老戶。 她們定的酒店距這里還有兩百多米,李念把電話收起來便往那里走去,風很烈,李念自從上次住院回來,身體就不大能抗冷了,為此,李媽每天都給她煲湯,想把她的身子調回來。 李念走出去一百多米,迎面一個車子違章開過來,她只得躲到一邊,等那車子過去,她正要離開,突然腳步一停,隱約聽到一邊的胡同里傳出模糊的呻吟聲,她本不該多管閑事,可畢秋到這里還有一段時間,她左右無事,便走了過去。 那胡同里堆的都是一些人家不用的閑置紙盒紙箱,還有一些鍋啊盆啊,柜子這類的東西,溫度還低,這此東西都凍的很硬,己經定了型,她小心的越過這些東西,看到胡同的深處,一個用紙箱搭起來的簡易帳蓬。 在這個城市,流浪漢很少在冬天出現,很多都去了收容所,所以她的腳步有些遲疑,但還是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用幾個大紙箱粘合成的一個簡易的窩棚,四處漏風,大約到她的胸口,門口用一個破被子蓋住,用作擋風用,那呻吟聲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有人嗎?”她叫了一聲,那呻吟聲陡的停止了,她又喚了一聲,突然,從里面砸出為一個破碗,應該是在驅趕她。 李念也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就是想看看那人是誰,她躲過那碗,抬起手,一把將簾子掀開。 那人被驚嚇的一般,將臉轉向了手肘中。 李念看清里面的環境,心里也為之一緊,那里面只有一條棉被,一個破的收音機,幾袋來的零食,和一件厚外套,他之所以呻吟,是因為他的一條腿受了傷,那血浸濕了他的褲子,在這到冷的天氣里,那血干涸,己經成了薄冰。 她的心微微一軟,對他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們去醫院好嗎?你在流血。” 男人頭也不抬,一雙長腿不自覺的抖動,怕是傷到了神經,這時,遠處一道女人的尖厲聲傳來:“丫頭,你別管他,那是個小偷,不知道偷了多少東西,昨天偷了超市的面包,被人打折了腿,這樣的人你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原來是這樣,可好歹是個人,有時候人被逼到了絕境,為了生存,面子和尊嚴又算得了什么,她愿意給他一個生機,誰讓她們今天有緣? 她主動蹲下來:“你這條腿再不去看醫生可是要廢了,這樣,我送你去看醫生,你改過自新好好做人,就當我今天發善心,怎樣?” 男人還是不為所動,寒風一陣陣的吹來,她穿了這么多尚且有些冷,更別提這衣著單薄的男人,她見說不動他,便站起來,拿出了手機,準備給收容所打電話。 “不用打了,打了他也不去,這男人就是存心等死,我看你也別管了。”女人收拾完東西,忽然嘆了口氣,“長的一表人才的,結果是個瘋子,唉,可惜了。” 李念微微一征,手上的電話己經打通,對面是一道友好的聲音:“你好,這里是xx收容所,請問您有什么事情?” 這聲音傳到男人耳中,他猛的動了一下,李念尚且沒看清他怎么動作,人己經從她面前跑了出去。 李念唉了一聲,急忙掛了電話追了上去。 也幸而那男人的一只腿受了傷,跑了沒幾步就摔了出去,她追上他,氣喘吁吁:“你,你跑什么啊!這是救你!” 男人還要站起來,只是這一摔摔的太厲害,怎么也爬不起來,李念喘著氣在他身邊蹲下來,唇角換上一抹安撫的笑:“你看看我像壞人嗎?人生都不有不如意的時候,咬咬牙挺過來就好了,也許我可以幫……” 聲音戛然而止。 男人的眼睛從凌亂而骯臟的發絲后面看過來,混濁的猩紅的,他看著她幾秒,忽然詭異的笑了,抬起手,把擋住臉龐的發絲掀到了臉后,用著嘶啞不堪的嗓音道:“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有多久沒見到這張臉了? 她曾經預想過很多回兩人見面的場景,無一不是劍拔弩張,可誰曾想,會是在這里,在一個垃圾堆里。 她征征的那著那張臉,眼里逐漸涌起恨意,嘴角洌出一個清冽的笑來:“這不是我們的江先生嗎?怎么好日子過膩了,來這里體驗人間疾苦了?” 男人原本英俊的臉此睦泛著黑黃,不知有多少天沒有洗了,嘴唇干的脫了皮,頭發更是油膩的讓人看不下去,己經長到了肩膀,身上的及服破爛不堪,腳上的一雙鞋子不知是從哪撿來的,又大又重,腳底還漏了洞,全身上下唯一還能讓人看出是他的,只有那雙眼睛了。 她說完,便站起來,滿心的揶揄在看到他這副處境也吞了回去,她不想落井下石,兩人到此也算是干干凈凈,再無瓜葛了。 她轉身要走,女人在一邊看戲,對她的舉動也很贊同:“對嘛,就不能管他,早之前還像個正常人,后來被人打傷了頭人就瘋瘓顛顛的,誰知道會不會傷人啊。” 李念本己經走出了胡同,聽到這話又停住了,她緩緩轉過身,看向那仍然趴在地上的江離然,他好似沒有觸覺和一樣,也不知道冷,頭還抬著,卻沒有了以往的靈氣,濁屯沌的沒有一點亮光。 …… 畢秋都走到一半了,突然接到李念的電話,說是臨時有事取消了見面,李念很少這樣爽約,八成是真的有事,畢秋也只得作罷,即然都出來了,畢秋想了想,順路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