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心寒
兩人畢竟還在冷戰期,畢秋不好意思主動去求和,于是讓李念去借故問問南黎川的意思,就說是她代表公司想為他換輛車,為了照顧南黎川的面子,畢秋還特意讓李念強調需要他自己全款。 這樣吩咐完,畢秋就開始等著李念的回復。 不多時,李念沒回電話,倒是人直接來了她辦公室。 畢秋把丟了一會的工作撿起來,一臉的故做淡定:“什么事還得非來一趟?” 李念早就穿了她的小心思,好心的沒揭穿:“就你之前讓我問南黎川的事……” “這事不用回報了,你直接幫她訂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畢秋搶話,手指在鍵盤上打著什么,屏幕上一堆亂碼。 李念咳了一聲:“那個,他好像不想買。” 畢秋停下,錯開目光看過來,好像沒聽清:“不想買什么?不是,你和他說清楚了嗎?不是什么豪車。就是一般中等車。” “說了,我把圖片和價格都給他看了。”李念說完,特意看了眼畢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畢秋聽完沉默了一會,把椅子推遠,靠近墻邊,雙手交叉在胸前:“南黎川這部戲的片酬是多少?” 她記得沒錯的話,第一部戲公司會多抽成三成,用作相關的費用支出,便即便如此,以南黎川的身價也不至于連一部中等車都買不起,難道不成是下面誰又借機苛扣了什么? 不是她多疑,而是云志剛來了之后就弄出各種幺蛾子,下面的人礙著他的身份也不敢說什么,畢秋都能吃虧,更不要說只是藝人的南黎川了。 她認定是有人苛扣了南黎川的片酬,一心想為他出頭。 她的疑慮李念又豈會不知。 “總片酬是二百萬,但是余下的三部還沒拍,公司暫時只預付了五十萬,余下的等戲拍完再一次性打到他帳戶。” “是你親手處理的嗎?” 李念點頭:“我簽的字,財務親手打的款。” 畢秋不懂了,神情里有些茫然,又把電腦的頁面調開,看了眼她發給李念的圖片,是輛三十二萬的車,按理說,他的片酬足夠了。 看著畢秋茫然不解的臉,李念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似是早料到會是這種狀況,遲疑了兩秒,正要開口,聽著畢秋自言自語。 “是不是知道是我幫他選的車,和我置氣呢?你和他提我了嗎?” 李念終于聽不下了,畢秋這種小心翼翼,惶然無措的表情讓她這個做朋友的心都跟著揪起來,前有顧永,后有南黎川,李念的心里不好受。 原本以為南黎川能疼惜她,誰想到最后還是一樣。 早知道,她當初就該堅持不讓畢秋和他在一起。 “和你沒關系,是他沒錢買了。” 畢秋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叫沒錢啊,他又是不買房不買衣服,錢都去哪了?” 李念沒說完,畢秋看著她的表情,眸子突然一縮,手指慢慢握緊。 “財務說在銀行辦理業務時看了陸佳佳,因為是大額取款,需要有當事人在,陪她一起辦理的……就是南黎川。” 畢秋一下了跌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 李念站起身,畢秋伸出手:“你讓我靜一會。” 李念還是到她面前,隔著一張桌子,心疼的看向她:“也許還有其它原因……” 畢秋用手捂住臉,把臉埋到桌子上。 有什么原因? 他省吃省穿,一件衣服穿了幾年都不換,一米八七的個子開著一輛捉襟見肘的小qq,吃過的菜一定要熱到下一頓才罷休,這樣的男人卻把全部的家當都給了另一個女人,畢秋再圣母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她想不通,她難受,憑什么都是她一直在理解理解,她也是個女人! 李念想要安慰她,可是畢秋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她在辦公定里站了一會,只好離開了。 畢秋將臉理在手心里,心寒的像漏了一個洞,這冷一直從胸口漫到四肢百骸,讓她久久的無法恢復。 …… 此時彼地。 南黎川正坐在三樓的書房里。書房的門緊閉,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腦幽藍的光茫映在他英俊的臉上。 一個密碼框橫躺在電腦的屏幕上,后面一個大大的last彰示著他只有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次機會還是無法輸入準確,對方誓必會發現有人闖入他們的網絡后門,會馬上修復所有的漏洞,到那時再想進去就難如登天了。 南黎川支起雙手,深遂的眼眸微瞇,瞳仁里倒著一簇藍光,性感的唇微抿著,示意著他的謹慎. 他己經試過了所有能想象到的密碼,包括朗宇的生日,父親的生日,雖然有些可笑,可是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答案。 這一步是一般人無法闖入的,所以他打了一個賭,賭朗宇的輕狂。 也許只有最后一個答案了。 他微呤,終于松開手,在鍵盤下敲下一行數字,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不可能的數字,但也是最后一個可能了。 隨著他的手指微抬,遲疑著按下的回車鍵,屏幕的藍光突然一瞬間消失,兩秒后,出現在面前是一個個機蜜的文件夾,按著月份排序。 這正是他想找的東西。 可是成功擺在面前的瞬間,他的心里卻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試的最后一個密碼,不是別的,是他自己的生日。 他不懂,也不明白,朗宇即然如此防備他,視他如眼中釘,那又為什么要把他的生日設為密碼? 朗宇倒底是懷著什么樣的情緒做出這件事的? 也許這里邊些只有在真正面對朗宇時他才會得到答案,南黎川輕吁了口氣,鼠標移開最近的一個文件夾,點開來,里面是幾百個相關的文件,他全部拷貝到自己的電腦里,然后才點開其中一個。 一個小時后。 南黎川關掉最后一個文件,摘下眼鏡,揉了下眉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父親早就失去了大權,從兩年前,甚至是三年前,父親的痕跡就從公司里慢慢的消失了,朗宇的名字,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各類的文件里,根據公司股份的變動痕跡來持,朗宇布這個局己經布了很多年了,父親的很多忠誠的手下早己經被他買通,在朗宇得勢之后,很多南黎川熟的名字也坐上高位,但是忠心的對象卻換成了朗宇。 可是父親為什么一直沒有找過他? 他無法想象父親看著自己親愛的小兒子一點點的鯨吞掉他的王國時是什么樣的心情,是縱容?還是無可奈何? 而且,文件里的很多內容己經表明,良宇己經將觸手伸向了危險的邊緣,父親曾經從事的事業雖然被他不齒,可卻是灰色地帶,沒有任何的風險,但是朗宇似乎己經不滿足于此,他很可能己經準備進軍更加黑色的地帶。 …… 畢秋沒有回去那個和南黎川共同的家,而是拉著施甜去喝酒。 施甜也不比她好過,她媽最近像瘋了一樣和逼他去和傅井博道歉和好,根本不管這件事根本就是傅井博的錯,施甜感覺自己根本就晃是親生的,說不得她就是個抱養的,是mama用來賺人生的工具。 兩人女人喝的東倒西歪,要不是李念偷偷跟著,真不知要出什么事來。 李念找來人,合力將兩個女人扶上車,畢秋用著最后一點意識拒絕李念送她回家的動作:“回,回我的公寓。” 畢秋的公寓自從和南黎川同居后就一直沒有使用了,但是阿姨有在打掃,倒也干凈,李念把兩個女人塞到浴室里,洗白白后再一個個拖到床上,忙完自己倒累的一身臭汗。 “真是不讓人省心,愛愛愛,有什么可愛的,還是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學學她和江離然,不提愛不談情,反倒相處的愉快愜意,這才是男女之間最平等的關系。 不過,還是嘆了口氣,她的這兩個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慘,以后這樣的日子不會少,她還是心疼一下自己吧。 李念正要去洗個澡,施甜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她母親的,急忙接起來。 “對的,在畢秋這,您不用擔心,沒問題的,有我在這,人?人還好吧,喝了點酒……這個我就不表楚了,阿姨,年輕人的感情還是交給她們自己去解決吧,您說呢?好的,那我掛了。” 李念直覺施甜這事她媽不會擅罷干休,可是也沒想那么多,要是她有預料到將來會發出那樣的事,也許今晚她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了。 這邊剛掛了電話,畢秋的手機就來了微信,李念一臉老媽子認勞認怨的表情,認認真真的幫畢秋報了備:“我在家里,不用擔心,很好。” 回完,怕畢秋醒來生氣,又悄悄把回復給刪了,這才大搖大擺的去洗澡了。 隔天,畢秋的宿醉害得她生不如死,她捧著疼,呻呤不止:“念念,我要疼死了,你快幫幫我啊。” 李念從廚房里探出頭,揮著鏟子:“今晚繼續,我包場,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姐請你!” 畢秋心虛的吐了下舌,抱著同是一臉難過的施甜:“小甜甜,只有我們能互相取暖。什么友情?都是假的!” 李念假意要把鏟子丟過來,畢秋這才求饒,一回頭,看到桌上的手機,鬼使神差的拿起來,微信沒有,電話沒有,一大早,屋里像數九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