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想置她于死地
有好一會,畢秋的耳朵里似乎聽不到聲音,她只看到衛梓馨在那里偷偷的拭淚,顧永的嘴巴開開合合,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直到顧永把一摞的照片扔到桌子上。 畢秋的目光落在那堆照片上,一眼就瞧見了一個臟臟的小熊掛件,它躺在骯臟的地面上,己經看不太出顏色了。 可是畢秋卻一眼就看出這是她車鑰匙上的掛件,不只是車鑰匙,她的所有鑰匙上的掛件都是這種小熊,就連家里的臥室床上都堆著一只超大只的熊。 雖然臟的看不出顏色,可畢秋一眼就看出這個就是她鑰匙上的那只,因為之前熊的耳朵上有裂口是她用線親自縫的,照片上還能隱約看到耳朵附近一處白色的確縫痕。 她征征的望著照片發呆,一時間也有些弄不清楚情況。 “這是在關押子馨的倉庫外面的地上找到了,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顧永的聲音頗為壓抑,雙眸染上失望,質問著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畢秋張張嘴,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的車,一直在送修中,我沒有去取,這你是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我也去了修車場,他們說車鑰匙和車早就被人取走了。” 畢秋勉強冷靜下來,她不能慌,不然就中了衛梓馨的圈套。 “鑰匙不是我取的,而且就憑一個掛件你就說是我綁了她是不是太可笑了?這種小掛件到處都有,想偽造也很簡單,況且,我怎么知道她哪天要來醫院?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顧永眼里布著紅血絲,雙目猩紅,眼底布著失望和驚痛之色:“小秋,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有去報警第一時間過來找你就是想讓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可是你只有狡辯,你真的以為我只有這些證據嗎?” 心痛到極致突然就麻木了,畢秋的笑頗有些無所謂:“有什么證據都拿出來吧,我也想看看某人能處心積蓄到什么程度?” “畢秋,你是說我在陷害你?!”衛梓馨抬起頭,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眼睛腫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嘴巴旁有被打破的痕跡,鼻子也是青的,如此的慘狀讓人很難相信會是她自己下手。 畢秋不由的驚了一下,心道她為了陷害她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衛梓馨咬唇,還沒說話,眼淚先撲漱漱的掉了下來,顧永見狀,伸手攬住她的肩,輕聲安慰道;“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個公道。” 畢秋一臉麻木的看著兩人,唇角卻泄出薄薄的嘲諷,等到顧永重新轉過身,畢秋道:“顧先生是怎么找到衛小姐的?” 顧先生…… 這一個生疏的稱呼讓顧永的眉再次深深的皺起,他不喜歡畢秋用這種表情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好像對他的愛戀都己經不存在了一樣,這讓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這并不重要,你也不必在我的話里找什么漏洞,我手里有一份錄音,是從歹徒遺落的手機里截取的,那個聲音……很像你。” 說著,顧永掏出手機,找出一段錄音,按下了播放鍵。 先是一個男人粗曠的聲音:“價錢怎么算?” 接著,一個女人略為涼薄的聲音響起:“我先預付百分之五十,成功之后另外百份之五十我會打入你們的戶頭,事情要處理的干凈,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 “我們做事你放心,只要錢到手,這個女人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顧永按停了錄音,眼神越發的復雜,其中最多的便是對畢秋的失望,他以為她一直很懂事,也明白他的苦衷,會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可是他錯了,女人的嫉妒心會讓她們變得丑陋難堪,她原本是那樣單純的一個女孩,可是她卻在暗地里想置衛梓馨于死地。 如果不是梓馨偷偷拿到手機向他求救,恐怕他現在和她己經天人永隔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面無表情,一臉無辜的坐在他對面,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回想著踢開倉庫大門看到衛梓馨被扔在雜亂而黑暗的倉庫的那一剎那,他的心里涌上深沉的憤怒,雙眉突然深深的皺起:“你還什么話可說?!” 畢秋彈了彈手指上的紙屑,眉眼間一派平靜:“這不是我的聲音。” “你的聲音我聽了七年,怎么會認錯?!” “七年?你聽了七年?”畢秋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著肚子笑起來,動作間觸到了腰傷,眼淚從眼角毫無預警的掉下來,她用手指一邊擦一邊笑,聲音也帶著顫意:“你連當年救的是誰都記不清楚,怎么有信心確定那聲音就是我?七年……拋去我暗戀你的二年,你留學的五年來,你給我打過的電話一個手都數得過來,為了定我的罪,你也真是很努力啊。” 她笑的樂不可支,眼底卻是一片荒涼,話里的譏諷讓顧永的心也跟著一顫。 他抬起頭來,畢秋正用指間拭著眼角的淚,淡淡的水花漾在她的眼底,讓她的笑看起來莫名的多了幾分苦楚,他的手指一動,就要起身。 “算了阿永,我們走吧……她是不會承認的,我不想去計較了……” 畢秋將眸轉向衛梓馨,這女人陷害不成就想來哀兵之計。 不由的冷笑:“衛小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當我這里是臨時旅館了?” “……畢秋,我知道我斗不過你,我也不敢奢望太多,我會退出,只希望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有什么事沖著我來,我也得到了教訓,請你放過她們吧。” “好一番苦rou計,你無緣無故的跑來指責我,現在拍拍屁股風清云淡,臟水潑的可真好,我這個人呢,吃苦吃累不吃虧,你即然說事情是我做的,那就把證據交給警方,我也想看看我倒底還能歹徒到什么地步?” 眼底的一抹慌亂,衛梓馨埋頭在顧永懷里,懇求道:“阿永,求求你,帶我離開這里吧……我不要報警,我不想再回憶這兩天的事情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顧永心軟,把她圈到懷里,下一秒,卻又將利刃般的眸光投向畢秋:“即使全世界都說你是無辜的,你也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梓馨,我們走。” 顧永圈著衛梓馨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慢著,事情不說清楚誰也都不準走!” 顧永回眸,冷冷道:“小秋,不要逼我,我不想讓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 畢秋冷冷的回視:“你以為現在還有回轉的余地嗎?” 顧永微征,因為他在畢秋的眼里沒有看到一點的倦戀,有的只是一抹絕望和麻木。 他張張嘴,一種無由來的恐慌漫上心頭,好像有什么要永遠離開他一般。 忽然,衛梓馨用力挽住他:“阿永,帶我離開這里。” 顧永沉默了幾秒,摟著衛梓馨離開了房間。 空曠的房間重新安靜下來,畢秋斜椅著沙發,忽然覺得剛剛的一切好像是一場夢。 可是桌上的照片卻明明白白的提醒著她放一切都是真的。 …… 畢連城走出電梯,來到畢秋的房外,正想抬手敲門,突然見房門是虛掩的。 “畢姐?”他喚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于是伸手將門推開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隱約看到窗簾被風吹的高高的飛起,再緩緩的落下。 他摸索著,走到屋內,又叫了一聲:“畢姐?” 還是沒有人回應。 他把手里的保溫盒放在茶幾上,解下背包,伸手按亮了屋里的燈。 客廳里空空蕩蕩,哪里有畢秋的影子。 “不會是出去了嗎?”可是為什么不鎖門? 畢連城嘟喃著,走到了臥室,伸手一手,虛掩的門被推開,屋內的情景也逐漸顯露出來。 凌亂的大床上,被子被推到一邊,畢秋俯躺在床上,一只手壓在臉上,一只手遠遠的伸出手,手心里還握著一個酒瓶。 地上東倒西歪的倒著二三個空的紅酒瓶,空氣里飄蕩著淡淡的酒香。 畢連城走過去,半跪在床上,伸手碰了碰畢來的肩膀:“畢姐?你醒醒。” 女人的頭發披散開來,像一洼水藻,發絲間隱約露出半張醺紅的小臉,吐息間,淡淡的酒氣撲到他的臉頰。 這是他從來沒見的畢秋,落寞而嬌小,所有的強勢和張揚褪去,不過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己。 畢連城俯下身,靜靜看了她一會,然后將手從她腰間探進去,輕輕將她翻起來。 她那么輕,簡直像只小貓,被他輕而易舉的就抱了起來。 畢連城抽手去拿枕頭,畢秋的臉埋在他的頸窩間,吐出的氣息讓他發癢,他挪用一下頭,轉頭去看她。 她白皙的小臉被酒醺的發紅,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像兩排羽扇,飽滿的唇微張,露出雪白的貝齒,隱約可見小小的虎牙。 睡衣的邊緣卷起,雪白的肩頭圓潤而光滑,筆直的鎖骨一直滑入睡衣之中…… 這副樣子簡直就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畢連城的動作停了,畢秋在他的懷里輕輕的囈語,薄唇一開一合就像種邀請,他不禁將頭低下去…… 猛的,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床上提了起來,重重的向外面貫去。 畢連城被甩到墻上,后背重重著地,猛的咳嗽起來,不由的抬起頭,眼里一抹憤怒,卻在觸到來人時,神色猛的一變,轉為一抹無辜。 “咳咳,南哥,你誤會了,我是想幫畢姐換個枕頭……” 南黎川站立著,身子如挺拔的劍,刀削般的輪廓上一雙深遂的眼眸此時如薄冰般讓人心悸。 他開口,聲音如地獄里傳出一般:“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畢連城從地上爬起來,手捂在胸口,一臉歉意:“南哥,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是來給畢姐送飯的,可是一進來就發現畢姐喝醉了,我這才……” “這種解釋對著媒體說吧,這里沒有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畢連城點點頭,埋著頭從房間里退出去,不多時,門外傳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南黎川垂下頭,目光從地毯上的空瓶一路掃上去,在觸到女人睡衣下裸露的皮膚上微微俯身,將睡衣提了上去,然后輕輕將她抱起,安置到柔軟的枕頭上,最后才在她身畔坐下。 他接到江離然的信息,衛梓馨的事件有了進展,而且顧永己經將衛梓馨接了回去,他就猜到他們也許會來找畢秋,可還是來晚了。 只是他沒料到畢連城竟然如此心急,連之前的鋪墊己久的偽裝都不要了,如果他再晚來那么一會…… 想至此,他心里又升起憤怒。 這女人倒底有沒有一點警惕心?房門不關就敢讓自己酩酊大醉,她對著他的防備心都哪去了? 她難道不知道以她的身份,有多少人對她虎視耽耽?她簡直就是通向成功的一條捷徑! 畢秋突然嘟喃了什么,南黎川俯身,聽到她說著什么不要了…… 南黎川見不得這屋子里的酒氣,正想起身將地毯上的空瓶子收拾了,衣擺突然被人扯住。 他回過頭,女人依然緊閉著雙眼,但小手卻有意識一般不讓他離開,他再次俯下身:“醒了嗎?” 問完自己都覺得可笑,這么多瓶酒下去,怎么可能清醒? 畢秋微紅的小臉像染了一層楓色,雙唇微抿,不知夢到了什么,唇畔一抹委屈的神色。 只是小手死死抓著他,怎么都不肯放。 他試了幾次,只好再次坐下來,用力忍受著這屋子里刺鼻的酒味。 畢秋將頭往他的腿間拱了拱,直到抱住他的腿才算是安靜下來,他看了她一會,伸手將她汗濕的發擼到腦后,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 緊閉的睫眼下,秀氣的鼻尖上有一些汗,襯著一張小臉白里透紅。 他靜靜的看著女人的睡顏,手指有意無意的點著她的臉。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的有耐心,即使是陸佳佳,責任之外他也沒有更多的關切,可是遇到畢秋以后,他的生活就被她攪的一團亂。 從來不喜歡插手閑事的他一次次的為她打破底線,甚至為了她得罪多年的好友江離然,接受她的提議進入他不喜歡的圈子,一次次的幫她收拾著爛局…… 也無怪乎江離然感覺奇怪,連他自己都無法全然的梳理好自己的心情。 只是放不下,看不得她受委屈被人欺負,不想看到那張明艷自信的臉上染上失意和傷心……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愛,可是他并沒有想要全然的擁有她,甚至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愛情。 手指在她的臉上滑動,不知不覺間,指腹來到她的唇上。 他目光微沉,想起之前畢連城擁著她的畫面,喉間一哽,慢慢俯下身去。 雙唇壓上對方的柔軟時他自己也為之一震,繼而腦中響起一個聲音,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教訓她的不謹慎和疏忽,即使不是他也會有別人,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自己來。 女人的唇柔軟而香甜,唇間還泛著淡淡的酒香。 她柔順的躺在他的腿上,乖巧而依賴的將她的柔軟展現在他的面前,簡直就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南黎川微睜著雙眸,氣息綿密而平穩,手下卻微微用力,掐著她的臉頰讓她的唇微張。 他的舌探入,帶著一絲薄涼,卻在觸到她的柔軟時變得溫柔而蜷蜷,。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手指擦過她的唇,平穩了一下呼吸,起身走去浴室。 …… 第二天一早,迎接畢秋的果然是難忍的頭疼,她坐起身,腰疼,頭疼,胃疼,簡直分分鐘想暴走。 房間的門關著,地上的空酒瓶不知去哪了,床頭擺著一杯水,下面壓著一張紙片:“醒了給我電話。” 看那遒勁的筆力就知道是南黎川,畢秋想不起昨的事,猜測南黎川可能中途來過,伸手拿過水杯,喝了一口又愣住,因為那水里加了東西,酸酸甜甜,卻奇異的平息了她胃里的難受。 畢秋將整杯水喝光,這才想起南黎川的紙條,摸到手機,給他打去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秒就被人接起。 “醒了?”男人的聲音沉著悅耳,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她揉著太陽xue,吱牙咧嘴:“你昨天來過了?” “換洗的衣服在床頭,二十分鐘后我去接你。”說完,電話就被人掛了。 畢秋愣了兩秒,這才看到床頭擺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和褲子。 她聞了一下自己,沒味道也讓她聞出了臭味,只能扶著老腰去了浴室,等她洗好再出來,南黎川的人己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畢秋只看到一個寬闊的肩膀。 “你剛剛在電話里也沒說清楚,你要接我去哪?”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慢吞吞的挪過去,走到面前才發現他手里拿著昨晚顧永扔在茶幾上的照片。 一瞬間,昨晚的回憶全都涌上心頭,她伸手就要去奪,下一秒,又吱牙咧嘴的停住:“嘶~別看。” 南黎川將照片扔到桌上,聲音平靜自然:“我和你說一下行程,首先是去中醫館看腰傷,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然后去kreea,二個小時后,我們會回到公司,午飯一個小時,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需要對劇本進行最后的較對。” 畢秋終于把自己扔到沙發上,聞言,小臉有些糾巴:“你這口氣好像我秘書。” “有疑異?” 畢秋搖頭,哪敢有? “好。”南黎川忽然站起身,徑直走到畢秋面前,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畢秋的毛巾掉到上,雙手揪緊微敞的浴袍,神情驚愕:“……我自己可以走。” “為了不耽誤時間,接下來的全程,我們都要分秒必爭。” 同樣的理由,畢秋的衣服也由他親自換了,當然前提是他全程閉著眼睛。 二十分鐘后,畢秋躺在一家理療館的床上,聽著南黎川和醫生進行著學術上的討論。 頭發花白的老中醫對著畢秋的腰做示范:“每天五分鐘,手法你都學會了?” 南黎川走近,修長的手指在落在她后腰稚嫩的皮膚上,引得她微微一顫:“這幾個地方力道要輕?” “沒錯,你來試試吧。” 畢秋轉頭:“大夫,您不會是想偷懶吧。” “你這丫頭,我偷什么懶?你這種傷都不用我出手,我徒弟就行了。” “那就叫您的徒弟來啊。您面前這個可是未來身價不斐的影帝,我這老腰可沒那么金貴呦。” 南黎川揮揮手,讓老大夫下去了,熟門熟路的將手壓了下去,畢秋一陣呻呤,不滿的嘟喃:“你這是給自己找后路呢?怎么?發展不好就打算從醫啊。” 南黎川掃過她發紅的耳根,沒有揭穿她的虛張聲勢,手指的力道越發的輕柔。 畢秋在他舒適的力道下漸漸的睡著了。 待她再次醒來,人己經躺在一張柔軟的沙發上,她眨了眨眼,掃過面前熟悉裝飾,意識到自己就在江離然的辦公室里。 兩個卓越不凡的男人正低聲聊著天,畢秋從他們的話里聽出了一些內容。 江離然查出了綁架衛梓馨的真正兇手,那天他派人己經趕到了地點,卻被顧永搶了先機將人接走了。 江離然拿過煙,正想點燃,被南黎川拿過去,直接扔到一旁:“人抓住了嗎?” “我江離然想要的人還沒有幾個能逃脫,人是抓住了,但是沒有原告,這案子辦不了。” 畢秋豎著耳朵,聽到這句終于發聲了:“衛梓馨不想告?對方倒底是什么人?” “偷聽的還過癮嗎?”江離然玩味的笑道。 南黎川伸手,很自然的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扶坐起來,然后給她后腰放了一個靠枕。 “江總,我這可不叫偷聽,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江離然笑起來,狹長的眼眸瞇了瞇,望向南黎川:“等你哪天玩夠了,把這丫頭借我兩天。” 下一秒,一個抱枕扔過來:“江總有時間,我可以陪您去口腔科洗洗嘴巴。” 江離然單手接住,扔給南黎川,南黎川又把抱枕塞回到氣鼓鼓的小女人身后。 “回正題。” 江離然靠向沙發,雙手交叉置在膝上:“衛梓馨當年在國外騙了一個傻小子二百萬和一輛跑車,卻沒料到馬失前蹄被對方錄了音告到法院,她那點錢早就敗了哪有錢還,于是逃回了國,安安份份的過了幾年,又被對方追到了國內。” “所以她不敢報警只能忍氣吞生,但是又怕顧永發現真相,所以把事情推到了我身上。可是她為什么會有鑰匙和錄音?難道她從一早就開始計劃要陷害我?” 江離然眼里一抹贊賞的神色,道:“找個相似的聲音很簡單,但她開走你的車,你有沒有想過她要做什么?” 畢秋垂眸,半晌:“她想嫁禍于我,或者,她根本就是想讓我死于一場意外?”話畢,她己是一陣心悸。 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恐怕最先出事的就是她了,這女人的心腸怎么能如此歹毒? 南黎川掃過畢秋的臉,見她神色還算正常,這才道:“監控能拿到嗎?” “你能想到的我怎么會想不到?那個女人當然不會傻到自己親自去取車,但是在x市,我江離然想找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會給他翻出來。”他突然一笑,打了個響指,一個男人被從外面押了進來,噗通一聲跑在地。 “把你昨天說的話,從頭至尾的再說一次。” 男人抖若篩糠,只敢埋著頭:“一,一個女人給了我二萬,讓,讓我從修配廠偷一臺車出來,然后,把剎車破壞掉,再停回去,我把剎車弄壞后,那個女人又來電話,讓我把鑰匙上的掛件扔到一個地方,然后把車子開進河里,我,我看那車子很貴,就沒舍得,偷偷給賣掉了。” “二萬,這女人也是夠小氣了。二萬就想買了人一條命。”江離然嘖嘖作聲。 南黎川目若沉星,聲音如淬了冰;“你可以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男人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只要你們不殺我,我什么都愿意說!” 畢秋又是一陣陣的寒意,猜測一回事,親耳聽人說又是另一回事。 這女人己經不足以用心機來形容,她簡直是惡毒。 就為了能和顧永在一起,她就想殺了現女友,她不禁抱緊手臂,這真的是她第一次犯案嗎? 一只大的壓在她的手背上,她抬起頭,燈光從側面打來,男人的臉雕琢一般深刻,唇角的曲線有些凜冽。 江離然看向二人:“車子我也找到了,就在酒吧后面的倉庫里,你們想去看看嗎?” 畢秋搖頭,她現在只想離開這里,離開與她們相關的人和事。 南黎川看出她神色有異,附頭過來,低聲:“想回去?” 畢秋點頭,南黎川站起身,畢秋看著他微微俯身就要探來的胳膊,拒絕的話還沒待說出口,人就被抱了起來。 “我們先走了,余下的事交給你了。”說完這一句,南黎川邁著沉著的腳步向門口走去。 卻聽江離然慵懶的聲線飄來:“畢總,事情辦成了,我的人情也該還了吧。” 還想要人情? 畢秋探頭,目光掃過江離然唇角意味深長的笑,聲音刻意模仿著南黎川的低沉的涼薄:“江總之前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清楚,我們的債就一筆勾消吧。” 江離然:“……” …… 從酒吧出來,兩人徑直回到了公司。 她沒時間傷春感秋的,南黎川的劇本籌備在即,她這個總統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吃了午飯,兩人就一直在休息室里商討著劇本,期間也有過很多的爭論,爭不出結果時,兩人會冷戰了幾分鐘,然后跳過這個問題再繼續下一個。 總體來說,南黎川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有想法,又聰明,一點就通。 終于,劇本最后的點也敲定了。 畢秋把劇本一堆,人就躺了下去。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誰都沒有說話,可是氣氛卻一點也不尷尬。 畢秋想起什么,抬頭看向南黎川:“你不是一直為陸佳佳爭取角色嘛,小蝶這個角色怎么樣?” 這己經是她最大的妥協了。 小蝶這個人物不討人厭,算是標準的女二,人聰明,又有著獨立女性的優點,是個很吸粉的角色,本來她是想讓宮麗娜來演,可是南黎川幫她頗多…… 畢秋心里掙扎,她從來沒有徇過私,可陸佳佳的事恐怕要打破她的原則了。 男人點頭:“好。” 畢秋也不知心里那抹淡淡的失望為何,她勉強堆起笑;“今天就到這吧,我要休息了。” 南黎川點頭,把劇本收拾好,卻沒有離開,反倒向她走過來。 畢秋不知出了什么心理,出口制止道:“不用按了,我累了,讓我睡一會。” 男人的腳步戛然而止,半晌,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畢秋翻過身,眼睛望著窗外昏暗的天色,心里始終一股無法排解的郁悶。 睡不著,她索性掏出手機和李念商量著劇本后期一些事情。 一直折騰到凌晨,直到李念那邊哈欠連天,她才不得不掛了電話。 結果就是第二天,畢秋頂著兩個媲美國寶的黑眼圈出現在眾人面前。 幾天不見老板的員工一見到老板這副模樣,紛紛退避三尺,唯恐自己會被波及。 畢秋飄到辦公室,坐到柔軟靠墊的椅子上,還沒來及放松,李念推門走進來。 “畢秋,準備一下,李導一會要過來,他同意執導南黎川的小短劇了。我天,你這是什么鬼樣子?” “我失眠。”畢秋昨晚四點才睡著,今早六點就起床了,還不如鬼的作息。 “你沒事吧?是不是那個女人……” “別提她。”畢秋匆匆擦了把臉,“準備一下,迎接李導,工作使我快樂!” 畢秋和李念準備了一翻,李導終于到了,畢秋的腰還沒算太好,只好讓李念去接了。 李導還沒接到,畢秋的電話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