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手藝
這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世子府生存下去的規矩。 從來也沒有人敢在主子吩咐過了之后還擅自出去嚼舌根的。 在這方面凌決將他們訓練的很好,有一回一個老婆子還不知道府里面的規矩,也不知道在凌決那兒,這是大忌,于是在凌決明明確確地吩咐過不能做一件事情后,老婆子轉眼就說了出去,被凌決知道了之后,凌決當即就要處死她,也不管她年紀多大。 后來幸虧是旁的人求情,老婆子的兒子在凌決的房門外整整跪了三日三夜,凌決這才決定免了她的死罪,不過卻一日也不讓她在世子府中繼續呆下去了,直接就把她和他兒子一同趕出去。 自從有了那一次的警告之后,世子府的人對主子的吩咐從來都是不敢有半點不從,主子叫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夏微瀾上前,走到了哈客面前,問他一句:“怎么樣,還能走?” 哈客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落寞。 他點點頭,甩開了扶著自己的兩個侍衛的手,徑直往外面走了,走的倒是比夏微瀾還要快。 夏微瀾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有些驚訝。 其實這些對于哈客來說不過就是給他撓癢癢一般,他本來就生的皮糙rou厚,十分結實,再加上從小是在深山野林里面長大的,什么苦什么痛沒有受過,不過就是侍衛們防水的幾棍而已,對他來說,能有什么損傷? 夏微瀾跟上了他的步伐,知道他現在心中不悅,于是就叫人燙了酒送上來。 今日她索性也吩咐了照看二寶的嬤嬤暫時不要把二寶送過來了,帶著他出去玩一日,哈客現在自己的府中受了情傷,她總還是要照顧好的。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辦?” 夏微瀾坐在哈客的對面,看著哈客一字一句道。 哈客搖了搖頭,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畢竟方才他都已經為了木槿做出了那樣的犧牲了,而且木槿分明也是表現出了感動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最后的木槿卻又不想要和他一起走。 “你先不要擔心,事情都還沒有成定局,你才失敗了一次,不算什么,好好堅持下去,肯定可以成功的。” 夏微瀾安慰哈客,畢竟她經過方才和木槿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也算是有一些看出了木槿的心思。 木槿生性就不是一個開放的人,她的性格就如同她的長相一般,十分內斂含蓄,也容易受驚,她不喜歡做過于冒險的事情。 因而就算是哈客對她那么好,她也不敢輕易去嘗試,這應該是與她自己的一些經歷有關系的,看來她還是需要去了解一下這女子來世子府之前,究竟都經歷了一些什么,這樣才才好讓哈客不要觸犯了她的禁忌,不然像是這樣的女子,若是受過了一次傷之后,必定一輩子都不會再對他敞開心扉了的。 這么想著,夏微瀾就對哈客道:“你暫且等幾日,我去與木槿聊聊。” 哈客道:“那我仍舊住在這兒么?” 聞言,夏微瀾對于這個問題有些頭疼,若是叫哈客一直住在這兒,那二寶她就要好幾日沒有功夫去管了,不行,不能叫他住在這兒。 想著,夏微瀾就做好了決定,她看著哈客,道:“不用,你回去好了,要是我問出來了什么我會派人告訴你的,必要時你過來就行了。” 聞言,哈客覺得可以。 他忽然就站起身,對著夏微瀾深深地舉了一個躬,道:“微瀾,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見了你,你真的幫了我很多,現在又要幫著我去追求木槿,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向你表達我的感謝了。” 他這樣道謝的話,夏微瀾也還是第一次聽見,不過她難得覺得十分真摯,至少與許多人心口不一地和她說一堆冠冕堂皇的話來的好。 后來,夏微瀾就叫人將哈客送回去了。 她將木槿調到了自己的身邊,讓她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開始凌決還覺得奇怪,怎么下圍欄身邊換了一個伺候的人,后來在問了之后才明白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夏微瀾在與木槿相處的過程中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十分靈巧的女子,幾乎沒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會的。 有一回二寶的衣裳被狗破了,二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當時幾個嬤嬤都急了,不管她們怎么安慰二寶都安慰不好,原本只是一件衣服的事情,但是因為那是娘親親手給他做出來的衣裳,他平時就喜歡穿著這衣裳,現在破了,自然是傷心死了。 當時夏微瀾和凌決在寺廟祈福,家中的人通知他們的時候,已經晚了。 夏微瀾和凌決心急火燎地趕回家中,卻看見二寶笑得很開心,根本就不像是嬤嬤們所說的那樣。 他和木槿玩得很開心,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笑聲。 嬤嬤們看見眼前的場景也是感覺十分詫異,明明方才她們出去之前二寶小少爺還哭得那么傷心,怎么才轉眼的時間,他就笑了呢。 嬤嬤們剛想要出聲解釋什么,夏微瀾就揮手遣退了他們,她走到二寶的面前,二寶這才發現娘親過來了,于是他咧著嘴笑嘻嘻地叫了夏微瀾一聲:“娘親。” 聞言,木槿連忙站了起來,她十分恭敬地給夏微瀾行了一個禮,而后道了句:“參見世子妃娘娘,參見世子殿下。” 她一下子就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內向拘謹。 夏微瀾倒是也習慣了,每一次木槿看見主子的時候都會變得十分膽小怯弱,似乎很怕被主子們責罵。 夏微瀾不由得有些心疼,這還是她###第一回那么心疼一個小婢女。 “以后無人的時候,就不用行這些虛禮了。” 夏微瀾伸手將木槿扶了起來,柔聲道。 木槿怔了怔,點頭,不過夏微瀾知道,下一次再見到的時候,她肯定還是會行禮的,因為她早就在先前就與木槿說過這樣的話了,木槿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行禮。 “方才二寶哭了?” 夏微瀾一邊走到了二寶的身邊,將二寶抱在懷中,一邊問木槿,意思是在問她事情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