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三日問斬
凌訣走后夏微瀾就早早的睡下了,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 “杜若。”夏微瀾坐起身子喊道。 “來了來了,小姐,有什么吩咐嗎?”杜若推門而入,連聲應到。 “現在什么時候了?”夏微瀾問道。 “已經是巳時了。”杜若回到。 夏微瀾由著杜若為她更衣道:“都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 杜若一邊小心的侍候夏微瀾,一邊恭敬的回答道:“侯爺昨日出去后就沒再回來,二姨娘忙著照顧二小姐也沒出房門。杜若看小姐睡的正香,想著反正也沒人過來催促,今日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就自作主張沒有叫醒小姐,想讓小姐多睡一會兒。” 夏微瀾聽著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道:“你呀。” 梳洗打扮過后,杜若將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端了上來。看著熱乎乎的飯菜,夏微瀾心里也暖洋洋的,臉上的笑容也真心了幾分。 與此同時的凌訣正坐在書房聽著屬下匯報調查到的事情。 那個酒鬼姓崔,本來是個藥材商人,勤勤懇懇的經營著自己的藥材鋪子。家里有妻有子,吃喝不愁,可以說的上是殷實之家。 可是好景不長,不知道怎的,崔酒鬼的兒子竟然染上了賭癮。越賭越多,崔酒鬼一氣之下就斷了他的錢財,沒想到他兒子居然借了放貸的。 債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最后崔酒鬼的藥材鋪子都被拿去抵債了。 然而這還沒完,崔酒鬼的兒子因為在賭場沖撞了貴人,結果被活活打死。 凌訣摸摸下巴,估計這個“貴人”就是夏子豪了。 果然不出凌訣所料,那人正是夏子豪。 夏子豪也是冤,他本是和其他幾個交好的公子哥兒一起去見識見識世面的。正好那日崔酒鬼的兒子又賭輸了,出門的時候看也沒看的就撞上了夏子豪。夏子豪也不是好脾氣的人,當即就吩咐身邊的人把那崔酒鬼的兒子揍了一頓,但是卻沒揍死。 是和夏子豪一同去的幾位中有一個地位不高的公子哥兒想巴結夏子豪,特意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把人好好收拾一頓。 崔酒鬼的兒子本來就挨了一頓結結實實的打,再來這么一回,可真就是被活活打死了。 這是傳到了崔酒鬼家里他媳婦兒當時就經不住打擊暈了過去,崔酒鬼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讓崔酒鬼再也承受不起,也因此崔酒鬼有了酗酒的毛病。 他妻子因為家道中落,唯一的兒子也死了,丈夫還天天酗酒,干脆就跑了。從此之后崔酒鬼就更加墮落了,一天到晚就在酒樓里喝酒,沒錢了就想辦法借,借不到就賒。 后來酒樓的老板不肯再賒給他,他干脆就開始偷。 也不知道崔酒鬼是聽誰說的,認定了是夏子豪把他兒子打死的。于是就聯系了之前的一個同行,把他手里那些壓了好久甚至有些已經壞了的藥材賣給了夏子豪。 這樣的藥材怎么可能不害死人呢? 所以之后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夏子豪賣的藥材害死了人,崔酒鬼拿了夏子豪娘親的封口費也不老實,把這事捅了出去。 崔酒鬼自認為孤家寡人一個,根本不怕夏子豪或者侯府報復。 事情捅出去之后那個崔酒鬼就把偽造好的證據交了出去,把自己個兒摘的是干干凈凈。卷著那筆價值不菲的封口費跑了,現在早就不在此地了。 凌訣聽了之后什么也沒說,只是揮揮手讓屬下退下,自己坐在書房里暗暗思索。 這件事情難道真的就這么簡單嗎,只是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為了給兒子報仇而做的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情可真是太巧合了,剛剛好夏子豪就進了套,剛剛好這件事鬧到了官府,剛剛好侯府自顧不暇沒辦法救夏子豪。 這么多的巧合讓凌訣不敢相信,他總覺得這背后應該有人推波助瀾才對。可是連他也查不出來一二,足以說明這個人能耐之大,竟然能把透漏出來的信息粉飾的沒有一絲破綻。 這樣的人,能是誰呢? 凌訣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吩咐下去,讓手下把這件事情再好好的徹查一遍,不能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凌訣看向窗外,不管怎樣,夏子豪是必死無疑了。不知道夏微瀾聽了這個消息會怎么想,會不會心軟? 但那又能怎么樣呢,就算夏微瀾心軟了,凌訣卻不會心軟。 與此同時的侯府,夏府上下正跪在地上聽著那位宣讀圣旨的公公用尖銳的嗓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侯府庶子夏子豪因自身失誤致數位村民喪命,其罪當誅。特賜其三日后問斬,欽此!” 夏父聽了瞪大了雙眼,二姨娘已經是淚流滿面,夏微瀾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侯爺還不領旨?”那公公看著夏父,陰陽怪氣的說道。 “臣,臣領旨!”夏父顫抖著接過那公公手里的圣旨,如是道。 夏微瀾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自己的衣擺,竟然,是要讓夏子豪死嗎? 恍惚之間夏微瀾看見了哭成了淚人兒的二姨娘,又想起了上一世祖父一家的死因,心里那一點點悲傷頃刻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也好,就當是,還了祖父一家子的命吧。 二姨娘還在哭,邊哭邊說:“侯爺,這可怎么辦吶,難道真的要讓子豪死嗎?” 夏父此刻也有些頹然,看著手里的圣旨,夏父垂頭喪氣的說道:“難不成呢,難不成還有什么辦法嗎?圣旨都下來了,皇上這是直接將子豪賜死,難道你還要抗旨不遵嗎?” “嗚嗚嗚……我可憐的兒呀!”二姨娘悲痛欲絕。 夏微瀾一臉悲傷,眼里卻冷漠的不帶一絲情緒。她不是沒嘗試過救救夏子豪,可是,皇命不可違。要怪,就只能怪夏子豪自己識人不清,才落得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