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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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得好——嗯!”步六孤氏才要開口狠狠詛咒他的時候,佛貍卻已經伸手扯著她的頭發一把將她重重的摜到地上。 唰的一聲響,他已經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 “當年你欺負我家家,肆意妄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說著,他抓起環首刀,刀柄上的刀環重重擊打在地上女人的頭顱上。 “你以為你是甚么?不過就是一個以色娛人的賤人罷了!”他一邊說,一邊手中長刀刀柄上的刀環次次落在步六孤氏的頭上。 步六孤氏被他這么狠勁擊打幾下,立刻頭破血流,鮮血從發叢中淌出順著臉頰流下。 “你那會還敢騎在我家家的頭上!我和我阿兄都是家家在懷朔鎮里辛辛苦苦撫養長大的,你個賤人,以為自己長了一張好臉,就能夠出來摘桃子?”佛貍越說越氣,他雙眼赤紅,而后一把抓住步六孤氏的發髻朝著那邊的幾案拖了過去。 步六孤氏滿臉鮮血,連眼睛都被血給糊住,她只能本能的尖叫,伸出手來抓住他的手,長長的指甲摳進他的手腕里。 佛貍伸手一甩,步六孤氏被重重甩了出去,落在地上。 他手中的環首刀,一刀接著一刀重重打在步六孤氏的頭上,最終刀環重重擊落在步六孤氏的太陽xue上。 刀環擊破了皮膚和其下的骨頭,鮮血迸濺而出。 佛貍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步六孤氏已經沒有半點氣息,他抬腳踢了一下她。再三確定人已經死了之后,手中刀鋒一轉,干凈利落的斬下了頭顱。 小蠕蠕公主這會已經十二歲了,十二歲的年紀放在草原上也不是一個小姑娘了。 娘家蠕蠕已經和北朝撕破了臉,姊姊嫁給老晉王沒有子嗣,雙方聯姻可以說是失敗。而且柔然和突厥已經開始針鋒相對,她們就算想要回到柔然王帳,恐怕都沒那么容易。 如此情況艱難,好像只有和姊姊大蠕蠕公主走不同的道路,去討好那個夫君了??墒切∪淙涔饕簿椭皇窃诩捱^來那幾個月里見過他,之后太原公就長期在洛陽,等閑是不回晉陽的,就是有勁也沒地方使。 “公主,太原公回來了,公主。”那些從草原上陪嫁過來的侍女面帶喜意的一路跑過來,“公主去見見太原公吧?!?/br> 公主長到十二歲,和姊姊一樣都是比較都是比較粗獷些的長相,她倆的長相都隨了柔然太子,草原上在風吹日曬下,不管男女沒有幾個是長得好的。 小蠕蠕公主穿著北朝的襦裙低著頭,“他自己可以來呀,為什么是我去?!?/br> “公主,你就去看看嘛,”侍女勸道,“就當出去走走,老是坐著也對身子不好。” 十二歲的年紀正是懵懵懂懂開始對男女之情有了認識的時候,別的未嫁小姑還需要自己想,可是小蠕蠕公主自己就有個夫君,干嘛還得勞煩自己去想? 聽侍女這么一說,小蠕蠕公主立刻就心動了,自己從榻上起來往外面走。 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她就敏感的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道。 草原上男女都是打獵的好手,她嫁過來的時候年紀小,但是沒少跟著父親兄長們狩獵,鮮血的銹腥味道她很清楚。 一個渾身帶血的人向她走來。 “呀!”小蠕蠕公主嚇了一大跳,就往后面跳了一下。 佛貍面上身上都噴濺有血跡,站在那里格外顯得猙獰可怖。 佛貍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小蠕蠕公主,一時間沒認出她來,蠕蠕公主的長相并不突出,而且容貌帶著幾分草原上常見的扁平,一張臉和胡餅也沒多差了。 他瞟了她一眼沒搭理,自己徑自往他的院子里走去。 過了十來天,佛貍帶著四娘往洛陽去了,小蠕蠕公主沒有被他帶回來,繼續留在晉陽,美名曰:照顧太妃。 這一下,晉陽的人又說這位太原公如何孝順云云。 就只有小蠕蠕公主氣的半死,偏偏見不到姊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自從老晉王歿了之后,太妃就一直閉門不出,甚至那些陪嫁過來的侍女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晉陽呆久了,心思也不是草原上那一根直腸子。她明白漢人多的是辦法讓人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連個叫冤的地方都沒有,無聲無息的就好像從來沒有到這世上走一遭過,她在太原公回來的這些天里,發現府里頭隱隱約約的都有人在說,太原公親自沖到了步六孤夫人的小佛堂里,把步六孤夫人給殺了。 步六孤氏以前和元妃一系多有恩怨,這上下都知道,后來大蠕蠕公主進門,還有不少人看這囂張側妃的笑話。如今已經是換了天下,坐在晉王位置上面的是元妃所出的嫡長子,步六孤氏的八郎早死的不能再死,完全沒有半點翻身的可能。 晉王固然是胸懷寬廣,宰相肚里能撐船,對著這么一個曾經迫害過他的庶母,也沒瞧著把人怎么樣,最多是王妃瞧著鬧得厲害,出手整治了一把,要說虐待也沒有。 誰知道這太原公一出手,就是把腦袋給砍了,而且有些人還說的格外嚇人,說太原公拎著步六孤夫人的腦袋滿府轉悠,然后隨手就不知道把那個腦袋給認在哪個院子里去了,也沒有人敢找回來。 當天步六孤氏的無頭尸體就被一張草席裹了運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其實說是埋,誰知道是不是給丟掉城外的亂葬崗去了。 這府里頭的人,哪個不是精明的很? 小蠕蠕公主嚇得渾身都發冷,牙關忍不住的打顫。 “太原公、太原公也太狠了?!迸慵薜氖膛际侨崛蝗耍f一口柔然語也不怕被人聽明白,“雖然那位夫人以前也有罪過,但是叫人打一頓也就能夠出氣了,何必還……”說到這里,侍女也說不下去。 那邊跪在佛像面前的小蠕蠕公主面色蒼白,“以后他就是來了,我也不見他。” 那么狠的一個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他,誰知道自己日后會不會被報復?跟這樣的人日夜生活在一起,哪怕那張臉長得再好看,她也不要! 佛貍在晉陽的霸府里干下這么一樁“好事”,自然是沒有人替他向洛陽瞞住,時風如此,妾侍性命不值錢,說出去了也抵不上什么大事。 李桓看了從晉陽來的信件,回去之后就將這事當做笑話說給賀霖聽。 “娜古,你看看,佛貍這么大的人了,心眼就比針眼大那么一點點,步六孤氏你我都不在意,他跑過去接四娘,還專門親自把步六孤氏的頭給砍了?!?/br> 兩人擁在榻上,體溫透過衣衫交融在一處,原本賀霖還很享受兩人之間的溫存,結果聽到李桓的話,差點就出了一身冷汗。 “你說佛貍把步六孤氏的頭給砍了?”她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李桓給推遠了點,“怎么回事?” 其實真的說起來,比起佛貍,更有資格去找步六孤氏算賬的是她們夫妻倆,那會她想著的是成王敗寇,對著步六孤氏那個死了兒子的寡婦,她是沒多大心思去整步六孤氏,反正一個老寡婦能翻出什么花樣來,她不用自己出手,多的是人幫著她料理。 步六孤氏活的越久,受的罪就越大。 沒想到佛貍今日來那么一下。 從晉陽來的那封信件里,都仔仔細細說了,李桓從里頭挑了挑,越過佛貍要烝了步六孤氏,把接下來的事情說了。 “估計他早就看那女人不順眼了?!崩罨赣行┖眯Φ恼f道,“何必和那種人過不去,平白給自己添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