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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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跟班的家人差點兒就給這個才點點高的孩子給跪了。 “九郎君……”家人只是一個奴仆,步六孤氏再怎么失勢那也是個側妃,雖然側妃在漢人看來也不過是個有名分的妾侍,但輕易得罪不得啊。 “九郎君,你這又是何必?”步六孤夫人把元妃這一系得罪死了,霸府上下都清清楚楚,也沒有那個好心去可憐一下這位夫人的,但是小郎君上趕著去對付庶母,這哪里能說的過去,何況王妃不是要處置她了么? 做這么一回,簡直就是畫蛇添足嘛。 “叫你去你就去!”九郎小小年紀,但是氣勢十足。 家人這么一看,也只好低頭去了。 老鼠這種生物,哪怕是數九寒天,也能在廚房里找到那么幾只,廚房專門養著幾只貓兒就是為了抓老鼠的。還別提那一堆的籠子什么,塞幾個大錢就能從膳奴那里要來一只,九郎的那個跟班家人是家生子,家生子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霸府里頭當差,他進不得后院,但他有幾個姐妹在那里。 “九郎君要你做,你還真的這么干了。”一個侍女滿臉嫌棄的拎著手里頭的籠子。 “哎喲,我的好姊姊,郎君發話,我們這些家人哪里有置喙的余地?你就把那老鼠往步六孤夫人的屋子里一放就行了。” “你呀!”侍女看得出來被氣得不輕,恨不得打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弟弟一巴掌。 “那位,”家人抬了抬手,指了指步六孤院子的方向,“如今是墻倒眾人推,王妃也下令撤走所有的下人,只留夫人一個在那里,不是擺明了要整治她一下,好讓她知道這霸府中如今說了算的是誰么?” 家人笑著就和jiejie說好話,“九郎君是王妃的心尖尖,除了世子之外就最寶貝他了,好姊姊,你就幫弟弟這么一回。” “我真是被你給氣死了。”侍女跺了跺腳,“幸好那里如今沒人,就這么一回!” 說罷侍女扭身就走了。 九郎身邊的家人見著自家jiejie應下來,抬起袖子就要去擦拭額頭,等到擦了才反應過來,如今這凍死人的天里頭,哪里冒的出汗來?連忙低頭一咕嚕走了。 步六孤氏縮在陰冷的房子里頭,王妃下令,她這院子里頭的侍女勸導不利沒盡職責,全部撤走,飯還是每天都送,不管步六孤氏吃不吃,但是火盆之類的東西,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無限度的供應了。 步六孤氏大小就沒做過多少事情,她哆哆嗦嗦的點亮了蠟燭,榻前放置著一只火盆,當然這么一只自然是比不得之前房間角落爐子里來的暖和,那邊的飯菜也冷了,湯面上一層白花花的油,看了一眼就倒盡了胃口,讓人吃不下去。 步六孤氏原本只是想要要挾一下,誰知道這個王妃根本就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人,作風和賀昭完全不一樣。她干脆直接就讓人撤走了她院子里所有服侍的人,每日兩餐飯食讓人送來,也沒有以往那般精致,就算不吃,也會有人收走,不給她留下半點鬧騰的余地。 晉陽的冬日和初春是十分難捱,她把錦被鋪在身上,守著火盆,朝著手心哈了一口氣。 胃部火燒火燎的難受,原先餓的厲害,到了這會更是難受。 她咬咬牙,看著那邊已經冷透了的羹湯,最后還是低下頭去。 突然死靜的室內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步六孤氏抬眼就見著燭光下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朝著放置在那邊的冷羹那邊奔去。 “啊!”富貴了這么多年,即使精通騎射,見著這么一個灰不溜秋的小東西,嚇得立刻就從榻上跳了起來。 九郎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去整步六孤氏,其中善惡他也分不清楚,反正這邊吩咐人去給步六孤氏放老鼠,那邊一轉頭就忘記了個精光,纏著賀霖要吃東西,要吃涮羊rou。 鮮卑人沒有為父母守孝三年的規定,基本上兩三個月過去,該干啥就干啥,至于漢人倡導的守孝三年,一群人就只是聽過而已,沒有誰真的遵守。 賀霖聽著孩子吵著要吃羊rou,也讓人準備了一點,燙熟了沾上些能夠去腥膻的胡椒給九郎吃。 九郎坐在那里,幸福的張大嘴,等著賀霖投喂。 李桓在前面和人商量完事情,決心先派人護送李諢棺槨前往洛陽,自己留在晉陽等將一切事務都料理妥當之后,再去洛陽。 他一進屋子就聞到濃厚的羊rou味道,繞過屏風一看,果然就見著九郎坐在賀霖身邊張大嘴等賀霖喂他吃的。 九郎從出生開始就沒了母親,李諢又不待見這個嫡出的幼子,基本上就是李桓和賀霖充當父母的角色,把他帶到這么大的,于是九郎也自然而然把李桓和賀霖當做父母,至于李諢早忘記的沒剩多少了。就是在李諢的喪禮上還是需要被乳母那么嚇一嚇才嚎的出來。 “你這小子,把你阿嫂當甚么了?”李桓走過去差點就要拎著這小子的后衣領把他拎開。 不過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狡猾,九郎嗷的一聲抱住賀霖不撒手,一副一旦撒手就要被李桓拎過去進行凄慘對待的小可憐一樣。 “好了,好了,鬧甚么。”賀霖抬頭瞪了李桓一眼,伸手安撫了一下懷里的孩子,“九郎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吃完了就去讀書。”李桓悻悻坐下來,對著那邊的九郎說道。 見著小孩子沖著他做鬼臉,差點沒起來給九郎來一下。 這么一來,賀霖也不好太寵著九郎了,孩子讀書是正理,再貪玩,再說什么貪玩是孩子天性,但是書讀不好也是個大事。 她拍了拍九郎的頭,讓他出去。 侍女收拾完之后,她看向李桓,“回來了?” “嗯,都差不多了。”李桓點了點頭,“這一次在晉陽要待的久一點。畢竟晉陽地處要塞,許多事不能夠掉以輕心。” 晉陽位置十分重要,不然當年步六孤家拼死也要將晉陽搶到手中,李諢一年的時間里,有半年是駐扎在晉陽。 如今李諢一死,李桓上位,而且賀霖知道李諢死后他沒有做的事情,例如篡位稱帝的擔子就落在了李桓的肩上。 李家父子靠著當年的機遇走到這么一步,可不是為了給元家打工的,更加不是做慈善。而且就算要動手篡位,也要做的萬無一失才好。 賀霖點了點頭,“薩保有家家看著,我也放心。”她想起剛剛離開洛陽的時候,崔氏把薩保抱過去眉開眼笑的表情,崔氏母性淡薄,但在教育子女上還是有一手的,家里兩個弟弟懂事的時候基本上家中都已經富貴起來了,可就這樣,家里也沒出個二世祖出來。 賀內干教子的辦法和李諢差不多,做錯了就打,一直打到認錯了長記性為止。 那種教育方法看在賀霖眼里就只剩下兩個字:野蠻。 崔氏來教養孩子,她比較放心,可是心里頭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 “要不然我們再生一個?”李桓見著賀霖面上閃過不舍,知道她是想念兒子了,干脆出聲道。 “你倒是不怕那些漢人士族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孝期內不檢點?”賀霖聽了臉上一紅問,其實她也不在乎什么孝期,不過是拿著這話來堵李桓。 李桓向來對那些士族很有興趣,就是南朝來了使者團,他還會很給面子的去參加那些南朝人的玄談,當然他本人是不會談玄的,一般是手里拿著塵尾坐在那里,看著雙方說的熱火朝天,他就拍手說好。 “我們本來就沒有那個習慣,那些士人沒事怎么會指指點點?而且就那些士人真的三年孝期守下來,把自己守死了的都有。”說著,他好像想起什么,“我聽你阿舅說,天子守孝,以日代月,我也可以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