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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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過之后,讓侍女將老早就準備好了的香油錢給負責的小沙彌。 旁邊站著的一個眉須皆白的老和尚見這對母女衣裳首飾華貴,等她們起來,去宣揚佛法,賀霖聽不懂那老和尚滿嘴的什么阿難之類的,感覺簡直是如同在聽天書一般,崔氏注意到女兒根本對這些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興趣,便讓她去休息一會。 賀霖如得大赦,殿中點著佛香,濃的很。一進去被熏的有些頭昏,出來才覺得好一些。 外頭也是非常熱鬧,外間有胡人在耍百戲,鑼鼓整天,還有僧人在誦經。 這哪里有什么佛門清凈之地的意蘊,估計洛陽屠市也和這里差不多了。 她百無聊賴的走了一會,瞧見前面有個眼熟的人影一晃,她笑起來,快步走上去。 寺廟并非所有人都能進入的,從佛教在北朝興起以來,更多的是貴族的一種消遣,建起的寺廟也是由皇族下令修建而成。被廢了的皇后嬪妃們,佛寺也是她們最后的歸宿。這些都和底下的勞苦大眾半點關系都沒有。 信佛只是貴人里頭一項挺時髦的事罷了。 寺廟中能進出的除去本寺的僧人之外,便只有頗有身份的貴人了。 賀霖半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在佛寺里被人敲悶棍。 繞過幾個柱子,她在一片靜謐的小佛堂里看到了慕容景。慕容景十七歲,身形高大的很,站在那里,他一手持筆在佛堂門口的素屏上寫些什么。 賀霖佇立在那里,有些奇怪他怎么在這種地方還能夠寫東西。 一筆寫完,慕容景瞧著素屏上新鮮的字跡露出笑容,回頭看見賀霖。 “你在這屏風上面寫字,小心那些僧人不高興。”賀霖出聲提醒道。 “一面屏風罷了,那些僧人若是連這個都要計較,那才是丟臉。”慕容景瞧著屏風上貼著的那些紙條撇了撇嘴。神情里頗有幾分孩子氣的胡鬧。 “罷了,不說這個。”他將手里的筆放回去,笑起來走到賀霖面前。 “今日沒想到你也會來長秋寺。” 慕容景對長秋寺顯然不陌生,他帶著賀霖走過一條碎石道,到一處參天大樹下面。 “我來洛陽這么久了,還沒怎么拜佛過,聽說千秋寺有百戲,家家想要來拜佛,我也跟著來了。”賀霖背靠在樹桿上說道。 慕容家和賀家走的并不近,雖然都是李諢麾下,但兩家的走動不多,出去明面上的那些交往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了。 所以就算是慕容景想要找理由來上賀家的門都不容易。 慕容景點點頭,“這幾日千秋寺外會有雜胡百戲,那些百戲倒是也值得一看。再過兩日景明寺也會有如此盛事。” “都湊在一塊了呢。”賀霖笑道,“可惜,我不信佛。” 慕容景有些怔忪,“你不信佛?”印象中女眷們都很信這個,他叔母和幾個堂妹便是信奉這個。 “嗯,說出來可能會被那些僧人瞪,”賀霖抬起手臂,寬大的袍袖掩住唇,只露出彎彎的蛾眉和雙目,“其實,我就是想出來走動一下,呆在家中都快悶死了。可是和那些小娘子也說不到一塊去。她們年紀都比我小。” 慕容景聽到這里,唇邊露出些微笑意,他故意嚴肅起面容,點了點頭,“若是算起來,和你一般年紀的小娘子也出嫁為人婦了,那些未婚娘子年幼無知,自然是說不到一塊去。” “你!”賀霖立即就從樹桿上跳起來,眉頭蹙起,她最討厭的是這個,“你再說這個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慕容景見她真的面上盈盈約約有怒氣浮動,知曉自己方才是說錯了話,他以前從來沒有和其他小娘子有過什么交往,鮮卑人并不重男女大防,到了月圓之夜,年輕男女混坐在一起定情比比皆是。 可惜他開竅有些晚,十三四歲的年紀他最愛的是馬背,而不是那些小娘子。等開了情竅回過頭一看,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子相處。 他聽說女子喜歡脂粉首飾之類,上回送賀霖一支玉簪,過了好久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他當初所送的那支雖然質地上乘,但是怎么看都過于簡單,更像是男子戴的。他后來倒是有心讓人去準備華麗一點的華勝,可今日他沒帶出來! “我方才那話不是有心的!”慕容景跟上去連忙解釋道,“其實……和我一般年紀的郎君也差不多都成昏了……” 這話怎么聽怎么怪,賀霖差點沒笑出來。 “那慕容公不為你著急?”賀霖忍住笑意故意板起面孔問道。娶婦成昏在此時對一個男子的意義十分重大,娶婦之后意味著真正的長大成人,肩上能扛起擔子了。 “阿叔曾經急過……不過……”慕容景說道這里有些吞吞吐吐,他那會滿腦子的娶婦有甚么好的,留下一封書信自己帶著仆從一路快馬跑到了晉州。到了人眼下,慕容紹忙的不得了,也沒有那個心思給侄子仔細物色人選了。 “我兄兄說,此事不急。”賀霖說道,“反正周禮上不是說女子二十而嫁,男子三十而娶么。” 慕容景聽到這話下意識想笑,如今誰還把周禮那一套當回事,他點點頭,“所言甚是。”今日陽光甚好,金色的陽光落到對面少女的身上,將她的眼底映出茶色。 那片茶色暖暖的,看著想伸手去摸一摸,親一親。 “說起來……我阿叔跟著大王去晉陽了。”他胸腔里的心臟一悸,有些緩不過氣來。他微微轉過身去,不和賀霖面對面,以免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 “我……我很快就會給阿叔說的。” 賀霖聽到少年的嗓音,面上有些發(fā)熱。這種事情說出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轉過臉去,“此事……也不必太過著急。” 慕容景回過頭來看賀霖,發(fā)現(xiàn)她臉已經扭了過去,還能瞧見側顏上些許的紅暈。 慕容景彎起唇角,“嗯,去看看百戲吧?雖然那些雜胡面目丑陋,但那些戲法還是可以看一看。” 賀霖靜下心來,點了點頭。 慕容景走過來,試探性的拉了一下她的手,賀霖遲疑一下,也就讓他去了。 外間長廣王王妃正打發(fā)自己兒子到外面去看看百戲,輕松一下。王妃今日在兒子的陪伴下前來禮佛,沒想到進了大殿發(fā)現(xiàn)崔氏也在。 因為賀內干時不時找上門,王妃對賀家算是十分熟了。想起那個野蠻作風十足的賀內干,王妃就不禁頭疼,想到賀內干想和自家做親家,那更是頭疼欲裂。王妃和長廣王一個想法,賀家大娘是在六鎮(zhèn)長大的,六鎮(zhèn)習俗彪悍,女子和男子都差不了多少。 這樣的新婦哪里敢要? 可是賀內干沒明說,而長廣王也怕賀內干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直接拒絕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能見著母親,女兒也一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