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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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正有事要找郎君商量呢。” 李桓聞言皺眉,快步走進父親的書房內。 ** 洛陽。 皇后的肚子眼瞧著已經八、九個月了,誰也不知道哪天發動生產。元悟聽了御醫的話之后,屏退眾人,侍中楊言之站在御座之下攏袖對天子拜下。 “陛下,時機到了。” “嗯。”元悟點了點頭,“之后便派使者前往晉陽,告訴丞相,”說到此處,元悟眼中譏諷之色越加濃厚,“太子已經出生了。” 第45章 酸酪 皇后眼看著就要生產,至于是哪一日生產,太醫署里的那些奉御們也不知道。婦人生產幾乎全憑天意,太醫署只能盡人事。 天子提前派出使者前往晉陽,向丞相告知皇后生下太子一事。皇后的長子生下來固然是一件大事,但也并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太子,也得這嫡出皇子平平安安的長到四五歲,看著是個身體健壯平安長大的樣子,才會擇良辰吉日舉行大典冊封太子。 不過皇后乃是步六孤榮之女,步六孤榮如今權傾朝野,朝堂里一半以上的臣子都是從他麾下出來的,天子也要聽他的話。他說這個孩子是太子,那么就是太子了,至于旁的,天子也是做不了主。 元悟坐在明光殿內的御座上,明光殿幽深且光線晦暗,外頭不管天氣多好,陽光多燦爛,宮殿內總是一種逃不開的陰冷。 宮殿內幾處銅燈樹都點滿了,偶有宮人前來手持銅壺向銅燈樹中小心翼翼的添加油脂。 ‘陛下,擒賊先擒王啊’侍中楊言之的話語在元悟腦海里回響。 元悟坐在御座上,手放在身邊的憑幾上,寬袖中的手指不自覺的輕顫。他原本就不是甚么大膽的人,甚至也在當年的變亂中被駭破了膽,步六孤榮當初選他繼位,也有看中他這個性子的意思。可是人在這個皇位上做了一兩年,哪里會甘心只是做一個傀儡?元悟也想和孝文皇帝一樣,開拓一番事業,而不是日日坐在這位置上,內受皇后制約外受步六孤氏的氣。 元悟垂下眼來,他強行壓抑住內心的害怕和顫抖,從御座上下來。 宮室之內過于陰沉讓人覺得心頭被一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他突然從御座上起身,大步在光潔的木質地板上走過。外頭日頭正好,帶著初夏的熱度。 元悟原地站著,正深深吸氣以平伏心中泛起的駭浪,這一步走出去了,就沒有任何的回頭路了。 一名內侍面色慌張的一路趨步而來。 “陛下,殿下腹痛難忍,奉御說怕是真的要生了。”內侍彎下腰來道。在宮中能被稱得上殿下的,只有皇后和太子。 原先婦人科的御醫們就算出皇后的產期可能是這幾日,果然是發動了。 “讓太醫署的人前去。”元悟說道。他對步六孤皇后并無多少感情,哪怕皇后青春貌美,可是再貌美也擋不住她諸多任性和管制。 若是事成,步六孤氏的這個皇后之位也保不住了,所謂的太子也無從說起。 內侍領命而去,元悟自己返回內殿中,手持一卷書卷看了一個時辰,才施施然放讓宮人服侍更衣,前往昭陽殿。 昭陽殿如今內外忙亂成一團,男女有別,御醫們不能隨意入內查看皇后如何,只能在產房外待命。 而宮人們進進出出,偶有婦人生產痛極發出的呼聲從內里傳出。 阿單氏此刻在產房內指導女兒生產,宮中當然備有上好的接生婦,不過阿單氏到底是擔心女兒,覺得還是自己那套管用。 正忙著招呼陣痛中的女兒,聽聞天子來了,阿單氏忙的抽不開身,只得讓宮人出去解釋自己眼下實在是走不開。 元悟怎么會在此刻責怪阿單氏,他慰問幾句,便自己坐在外面。 他幸過的女子并不僅僅皇后一個,但是就她一個懷孕,后宮中其他妃子幾乎沒有。更別提庶出的皇子公主,可是他對這長子卻是半點喜愛之情都提不起來。 這種被迫和皇后生下長子,當真是憋屈之極。 產房那邊的吵鬧傳不到他這邊來,元悟想著,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內侍滿臉喜色從屏風那邊繞過來拜伏在地。 “殿下誕下一位皇子!”內侍大喜道。 元悟面上扯出一絲笑容,從榻上起來。 ** 步六孤榮聽從洛陽來的使者說,皇后已經誕下太子,高興的立即從坐榻上跳起來。女兒懷孕的時候他當然高興,但也擔心女兒腹中的胎兒。如今坐實了是個皇子,天子派來的使者說是‘太子生’他按捺不下心中的喜悅,自己打算帶上幾個部下前往洛陽,看一看妻女還有新出生的外孫,同時見過太子冊封大典再回晉陽。 步六孤榮溺愛長女之事,那些舊部就沒有不知道的。因此步六孤榮興沖沖的帶上幾個人和一支人數并不多的衛隊踏上前去洛陽的路,也沒有幾個人覺得奇怪。 皇后生下皇子,又是太子,做外公的自然要去親自看看。 步六孤榮這一次出行前,還專門跑到寺廟里對著寶相莊嚴的菩薩好一陣念叨。 以前洛陽貴族好佛,步六孤榮駐扎在邊遠之地的六鎮,自然沒有機緣去信這個,如今位高權重,女兒又成了皇后生下太子,他也跟著信這些東西。 步六孤榮一心想見到妻女外孫,一路上加快速度趕往洛陽。 ** 初夏里,天氣開始熱起來,其實從暮春開始,這天就開始一陣一陣熱起來了。即使是初夏,那些冬日里的東西也用不著了,窗欞上蒙著的麻布被拆下,榻上的被褥也換成輕薄的。當然身上的衣裳也換上輕薄的麻質衣裳。 賀霖是家中長女,管家的事情,崔氏倒是大半都交給她,并不事事躬親。要是賀霖有些什么不懂,崔氏在旁提點兩句。 這一次,她手里拿著一卷紙,紙張并不上乘,泛著黃,記著換下來的一些物品和新采購進來的麻布等物品。 賀霖正看著,有侍女前來和她說,“大娘子,有客人前來。” 賀霖一聽,將手里的紙放在一旁,讓人去準備待客的事情。 慕容景在晉州待了下來,他不敢就這么回到晉陽去。他那會一心一意跑出來游歷增長見識,留下一封書信就跑,等到在晉州待著終于冷靜下頭腦來,發現事情壞了。叔父看見他的那份書信還不知道要如何生氣,雖然不是親生父子,但到底叔父待他和親生兒子差不了多少。心下自責卻又有幾分害怕。 慕容景心一橫,還是在晉州多呆幾月好了。 他在晉州并沒有多少好友,晉州本地的世家并不多,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他并不怎么和世家子交往,不用在外奔跑,在屋里待的快發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