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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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持一只酒盞,他聽到面前那位文士的話,搖了搖頭,“某聽聞崔家子善于此道,某哪里敢在崔家郎君面前賣弄技藝?” “此話如何說來?”一個看上起二十出頭的郎君朗聲笑道,“郎君此話可是要羞殺我了。春*光如此之好,不來一首豈不是可惜了?” 李桓放下手中的酒盞,展顏一笑,“那就讓各位見笑了?!?/br> 家奴將琵琶拿來,李桓將琵琶倒抱在懷中,撥子一掃撥弦,清越的樂聲便流淌出來。 出人意料的是,李桓彈奏的調子不是北方流行的胡樂,而是正兒八經的漢家樂曲。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樂聲淙淙如同山澗流水蕩漾,李桓懷抱琵琶,高聲歌唱,悠長的歌聲配著琵琶樂聲,再加上他面容,當真是風情無限。 賀霖站在竹簾后,心里吃驚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學會的琵琶,她抬頭看向李桓,李桓盤腿胡坐,他抬眸看向賀霖藏身的竹簾,口中唱著歌,撥子輕刮琴弦。 黝黑的眼里笑意越發瀲滟,似乎下一刻就要溢出來了。他微微歪頭,嘴角含笑,越發眼波激蕩。 而那視線也好像有實體一樣的,穿過那一段距離和竹簾輕輕撫上賀霖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李桓:看我多美貌!而且多才多藝!娜古快嫁給我! 賀昭:沒門! 賀內干:揍死你個臭小子! 第40章 巴掌 那目光穿過了距離穿透了竹簾,似有實質一般拂過賀霖的臉龐,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詭異,讓她從心底就覺得不適,賀霖倒退一步,眨了眨眼,想要抽身離去。但又覺得回去了也是百無聊賴,也沒有甚么可以打發時間的,一群男人唱歌跳舞的倒也不錯,忍了忍,又繼續站在那里看下去。 李桓何時學會的琵琶,賀霖不清楚。不過她知道李諢給他請了名師,各種東西都要學,樂屬于君子六藝之一,他會琵琶等樂器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李桓抱著懷中的曲頸琵琶,奏完一曲之后,他沒見著要停下來,手中撥子依舊掃弄琴弦,只是曲調由原先的古樸柔婉變成了急促略帶粗獷。 這一次是真正的胡樂了,北朝不比南朝,南朝自從衣冠南渡之后一直是華夏正統所在,而北朝這一百多年來,不是被這個胡人甲占了就是被那個胡人乙占了,曾經一段時間胡人遍地開花,占山稱大王。后來是被拓跋部鮮卑給大致統一,后來實行漢化,禮儀參照漢家來,不過宮廷里還是每天來一場鮮卑樂。 在北朝,胡樂算的上是一項比較日常的娛樂了。 賀霖原先還有些擔心李桓在那里彈奏胡樂,那些世家子會不會有不滿。后來轉念一想,如今李諢都成了刺史,算得上這地盤上的老大,這些世家們也是精的很,讓自家子弟前來也算是表明個態度。畢竟世家們在胡人互毆里頭也是元氣大傷,沒幾個能夠和時不時就鬧騰上幾場的胡人打持久戰,適當時候賣個好,大家相處和諧都好。 想到這里,賀霖無聲的笑了一下,原先她還以為世家是多堅韌不屈的呢…… 崔氏的事情,讓她對世家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自己在眾人的眼里連個土鱉都不是。要說李桓還能有一個隴西李氏的邊能摸摸,她自己則連土鱉都算不上。 賀內干如今并不是在洛陽任職,眼下已經日子好過了,但頭上鮮卑胡戶的牌子依舊鮮亮。比不上李諢還能把祖宗們拖出來亮相一下,表明自己還是有個良好出身的。 她盯著眼前的竹簾發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還沒發現那邊琵琶聲已經停了。 李桓已經連續彈奏兩曲,他一邊彈奏一邊唱歌,洋洋灑灑說不出的自在得意。他樣貌原本就生的極好,唇角含笑彈奏琵琶唱歌,也賞心悅目。 李桓時不時向院子那邊的一道竹簾望去,北方有佳人,他這里也有佳人,而且就在竹簾后面,阿舅無心,但要是她自己有心,那又是另外說不準的事情了。 眾郎君之中,有一個長相白皙的郎君,他手中拈著葡萄干果,此時戰亂水果之物并不容易得,而且不易保存,基本上是用來制成干果,方便貴人隨時能夠享用。 “景郎?”旁邊有人見著那位郎君一個勁的只顧著吃干果,有些奇怪,好好的美人不看,吃這干癟的果實有甚好的。 那郎君聽了這話,知曉里頭的意思,他抬頭一笑,看了一眼那邊的李桓,“看他不如看我自己。” 那人聽到這讓人如此說話,差點驚訝的沒把眼睛給瞪出來。不過細看這位景郎的容貌,紅唇白齒,的確不讓李桓半分。 也是,慕容氏向來是出美男子的。 慕容景從晉陽到晉州,自從步六孤榮將河北一帶的陸氏兄弟殺掉之后,偶有舊部反叛,但比起以前卻是好了不少,少年郎正是玩心最重的時候,不耐在家中讀書的,對著長輩留下一封書信,便帶著家仆出門游玩去了。 這邊悄悄私語,再加上慕容景面上若有若無的自得之意,李桓很快就看了過來。和李桓這種沒落了又不是太厲害的出身相比,慕容氏的名頭更好拿出手些,北燕皇族后裔,如今家中也有人為步六孤做事。 李桓嘴角含笑望過去,點了點頭。只是看見那少年風姿眼里沉了稍許。 他不留痕跡望向那道竹簾后,那處位置他選的極好,眾人之中也只有他才能清楚看見竹簾后少女纖細綽約的身影。 他只想他一個人看見,也想她眼里能看到的男人只有他一個。 他嘴角的弧度加大稍許,望向一眾賓客們。 賀霖隱身在竹簾后,看著一眾少年好不熱鬧,再想起自己眼下兩邊都不搭理的情況,不禁有些扶額,再這么下去真的不行了,要融入圈子里,想想平日里她也不太出門,都是在家里教弟弟們,要不然就是自己帶著人出去騎馬馳騁打獵。和其他女孩子的交往真心不多。 她還想多看看會不會有少年們一起起來跳舞什么的,她聽崔氏說過,聚會上常有主賓相對而舞,見多了胡人跳舞,還不知道那些世家子是怎么跳的呢。 賀昭和一眾娘子正說到興頭上,說句心里話,她并不希望長媳是那些士族女,她不喜那種做派,但長子的婚事并不是她能做主的,李諢有意和士族聯姻,她連話都說不上。 正說著,一名侍女過來,俯身在賀昭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賀昭唇邊的笑意不變,但眼中半點笑意也無,她瞥了崔氏一眼,崔氏正和幾個娘子說話。 崔氏純正的洛陽口音和得體的禮儀讓那幾位士族娘子很是愿意和她說幾句話。 不過這位娘子從來不說自己娘家乃是何門何戶,頗為讓人摸不著頭腦。 “將她叫回來?!辟R昭收回視線,淡淡吩咐道。 “小娘子!”她正樂著趴那里等著看跳舞,背后一個梳著十字髻的侍女輕輕喚道。 “哎?”賀霖轉過頭去。 “小娘子怎么走到此處了?”侍女走近了悄悄說道,那侍女面目生的好,“娘子不見了小娘子正在問人呢?!?/br> “嗯?!辟R霖也不說自己也是被人帶到這里的,她點點頭跟著侍女離開。 等到李桓再回首的時候,那處竹簾后一件事空蕩蕩,再無人影。他眉心微蹙,抬起手來將一盞微濁的酒飲入喉中。 賀霖走入后院的時候,賀昭沖她招招手,賀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