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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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賀內干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他這會和沒事人一樣,他笑著對女兒說道。次奴這會吃飽了直接躺在褥子上睡著了,孩子就是多吃多睡的時候。 賀霖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外面走動的人也不是很多,畢竟是在夕食時候,有家室的都和妻子兒女一起用餐,至于沒家室的也會相互湊在一起喝酒吃rou。 賀霖一路走到李諢門口,賀昭碰巧將今天兒子抓來的幾只小活物剝了皮熬了rou湯,正要端進去的時候望見侄女站在那里,笑了“娜古來的正好。今天有新鮮rou吃哦。” 賀昭和崔氏不對付,不過明面上對孩子還是不錯。 賀霖一聽,雙眼都亮了。天天吃烤的和柴棍一樣的烤rou,她都要受不住了! “嗯,謝謝阿姑!”她軟著嗓子喊道。 “娜古?”李桓背上背著個一歲多的嬰兒走出來。 “來,端進去。”賀昭將手里的那只陶碗遞給大兒子。 這會孩子就是勞動力,賀霖早就見識過了,就是賀內干疼她,家里的家務活她也是照做不誤。 李桓背上的佛貍開口了“兄兄,兄兄!” “進去吧。”李桓手里端著rou湯燙的呲牙咧嘴,說道。他快步走進去將碗放在地上,雙手捏著耳垂。 他回過頭來望著賀霖笑笑,“早知道你來,我就多抓幾只。” 李諢盤腿胡坐在那里,他正在擦拭那把環首刀。布條在刀身上來回擦拭過幾回,刀被擦亮,再無半點血跡之后才停了手。 他這刀也說不上多好,要是沾血時間久了起了銹,就只有再搶一把來了。 賀霖進來和李諢打了聲招呼,“姑父。” “娜古,你兄兄還好么?”李諢放下手里的刀。 “多虧了姑父送來的草藥,兄兄好多了。”賀霖答道,其實她挺不放心的,看到賀內干傷口皮rou翻卷的樣子,不過沒有縫針沒有抗生素,她也只能寄希望與那些草藥上了。 “那就好。”李諢說道。 rou湯熱騰騰的,味道非常天熱,甚至里頭連鹽都沒有放的,鹽這會都是十分稀貴的東西,加上又是亂世,能一年吃上三四回就很不錯了。 賀霖喝了一碗,肚子里都是暖暖的,她瞟了一眼身邊的李桓,這會他也剛好吃完。 “這是甚么rou?” 李桓抬頭,與她耳語道,“鼠rou” 賀霖臉綠了。 第11章 月夜 賀霖聽到李桓的那一句,一陣惡心襲來,差點就沒把已經喝下去的湯都給吐出來。她青著臉,瞧著李桓說,“阿惠兒你最近又瘦了,多吃點。” 說罷,她把碗里剩下的那些rou湯全部倒給了李桓。 把吃剩下的倒給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但是在李諢家里就沒有這個規矩,rou這東西大家一起分享。 李桓瞧著賀霖將rou湯全倒給他,他俯身過去悄聲道,“你真不要?” 賀霖看著他,用力的點了點頭,“阿惠兒你吃。” 消滅三害里頭就有明晃晃的老鼠,要不是怕顯得自己不知好歹,她這會早奔出去把肚子里的那些老鼠rou給吐個精光。 “娜古,真不在吃點?”賀昭說道。 “不用了。”賀霖擺擺手。 賀昭勸了幾下,見著侄女是真的沒有再喝rou湯的想法,也停了。畢竟自家人就有四張口,能填滿家里人的肚子就不錯了。 吃完,賀霖陪著李桓將碗箸等物洗干凈,兩個孩子到外頭玩去。 “別到那些人那里了。”李諢開口說道。上回侄女生病的事情,他也知道。 那些人指的便是陸威手下的那些士兵,那些士兵們大多數是鮮卑胡人,性情兇狠,要是見著撞到哪個的刀上,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嗯,放心吧,兄兄。”李桓一把牽過賀霖的手,對那邊的李諢應道。 夏日的天黑的很晚,還可以見到有人在走動。李桓走在前面,牽著她的手,雖然才十歲出頭,但是這個小少年卻和那些李諢的兄弟們混得不錯的樣子。 司馬子消路過看見這對孩子,笑道,“這么晚了,阿惠兒帶著娜古去哪里呢?” “我讓娜古教我字,屋內看不清楚呢。阿叔這是要去哪里?”李桓話語里帶笑。 “哦?”司馬子消望著面前的少年,頗有些意外。這個出身在胡虜里的小少年竟然這么努力學漢人的東西,“那你都從娜古那里學到了甚么呢?”他問道。 賀內干娶的是崔家女,這大家都知道,崔氏是士族女,士族女的學識就是比起那些士人,也絲毫不遜色。賀霖自小受到母親的教導,會那些并不稀奇,但是年紀到底還不怎么大,能學到多少,還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娃娃來教另一個娃娃,怎么看都叫人覺得捧腹。 “上回,娜古給我說了戰國策。”李桓笑道。 “哦?”司馬子消面上頓時浮現出驚訝的神色。這群人手里基本上都沒有任何的書卷,這東西比金子還要金貴,而且這群莽人大多也不識貨,書卷之類不是棄之不理,就是拿來做柴火用,把他氣得不輕。 面前這個小少年,竟然沒紙沒筆還說自己在學戰國策。 司馬子消望向賀霖,面前的這個小女兒長得很像崔氏,黑發雪膚,一雙眼睛水氣氤氳。比起賀內干那副黃發胡兒的模樣是好上了許多不止。 而李桓也是長得和父親像的多。 “娜古也知道背誦戰國策?”司馬子消身形高大,站在兩個孩子的面前,就和一座小山一樣的。 世家有一套在亂世如何將家學傳下去的本領,家族中女郎郎君會將各種家傳的書卷僅憑著記憶全數背下,待到必須的時候口傳給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