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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清宰相厚黑日常在線閱讀 - 第317節(jié)

第317節(jié)

    張廷玉陡然沉默。

    仔細算算,沈取今年虛歲十五,似乎快到了這個年紀。

    沈取說完,沒聽見張廷玉說話,只覺得奇怪:“先生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想起你父親并無正妻,卻不是你是先娶妻,或是……”張廷玉又沒說了,只是看著沈取。

    “都是父親瞎忙活,安得人世一風(fēng)流,跟他一樣多苦?”

    沈取自己并不大在意這件事,眉眼里帶著通透的靈氣,又含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

    實則,沈取多出入煙柳巷,都是跟著沈恙,不過沈恙不大喜歡讓他碰女人,沈取自己也不喜歡,娶妻對他來說還太早,沈恙也就是瞎忙活個沒完,勸也勸不住的。他老說,把事情先安排好了,年紀一到就成親,多好?

    不過一個現(xiàn)在還沒娶妻的人,似乎沒資格跟沈取說這些。

    沈取這個兒子也想著,什么時候給他爹娶上一個呢。

    張廷玉定下的日子就是明天走,看著時間不早,他道:“到了京城就沒那么方便了,不過你若是學(xué)問上有什么疑惑,隨時寫信給我,我見了必定回復(fù)。只是京城江南來往不便,你父親可也給你請了別的先生,不恥下問總是好的。以你聰明才智,科舉一途堪稱天才,可有想過入仕?”

    “入仕?”

    沈取搖了搖頭,覺得張廷玉有些奇怪。

    “勞形于案牘,如張老先生一樣多年汲汲營營,也不過屈居人臣之位,商累,官累、士農(nóng)工商,何曾有過什么分別?取曾以為張老先生見識遠超常人,不想還是落了下乘。”

    “敢這樣出言批評自己先生的,你興許是頭一個,不怕我讓人把你打出去嗎?”張廷玉冷冷地笑了一聲。

    沈取則面不改色:“先生不高興,將學(xué)生打出去,師生之道,無可厚非。”

    “那些話是誰教你的?”

    張廷玉端了茶盞,卻問了這么一句。

    沈取道:“先生同取言,知行合一。道理何用人教?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何必分什么三六九等高低貴賤,奴才臣工皇帝,沒意思……”

    這時候張廷玉忽然很想看看自己身邊有沒有皇帝的眼線,“若是你換了一個人說,而今已經(jīng)人頭落地。”

    “所以取只對先生言及此語,旁人萬不敢說。”

    其實不過是張廷玉提到入仕,沈取忽然這樣想了而已。

    從小沈取的身體就不好,可是跟著沈恙在江南走動和延請大夫看病的時候,卻見過不少人。

    他見慣了世間寒涼,眼界心思向來與尋常人不同,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必宣之于口。

    “先生您高官厚祿未必高興,我爹富可敵國未必開懷。官也好,商也罷,莫不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先生與我父親卻是金樽空對月……可悲可嘆。”

    說著,沈取竟然笑了一聲。

    他眼底那種帶著禪意的通達,是張廷玉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世加之其以苦難,他則以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回以人世,活固然是活,可沈取其實比他們輕松很多……

    忠愚賢,為官之道。

    沈取說得不錯,除非他張廷玉謀朝篡位,否則汲汲營營一輩子,也不過是個“官”,官字兩張口,扣上蓋個帽,實則是君權(quán)皇權(quán)。

    這一霎,張廷玉想得很遠,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取正在看自己。

    他微微一笑:“所以你是準(zhǔn)備跟著你爹從商了嗎?”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盛極必衰……”

    沈取埋下頭,摸了摸自己腰上懸著的小算盤,卻道:“我爹的生意長遠不了,至于沈取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說話太老成了。

    張廷玉過了許久才道:“你爹教出了個通達的好兒子……我真羨慕他……”

    “……我怎覺得先生眼底這不像是什么羨慕?”

    沈取眼神好,瞧著張廷玉,忍不住戲謔了一句。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罷了。

    張廷玉想了想,將腰間一塊黃玉墜子解下,遞給沈恙:“你父親昔年對我有恩,若他他日遭難,你自帶玉佩叫人送我……你自己也可以。”

    沈取看了看,將黃玉墜子接了,過了許久,又遞了回去,彎唇一笑:“先生,我父親若是遭難,必定不是尋常人能救。”

    一遭難,必定是滅頂之災(zāi)。

    沈恙自己很清楚,他身邊的人都很清楚,張廷玉救人也頂多是救得了急,救不了命。

    有人生下來,不過是為了死。

    沈取似乎想哭,可又沒哭出來。

    張廷玉看了他良久,拿了墜子,放在手心里良久,卻道:“那只贈你,當(dāng)了先生給你的禮吧。”

    這一回,沈取倒是接了,躬身謝過,便道:“天色不早,外頭鐘叔叔還在等沈取,這廂告辭。”

    “去吧。”

    張廷玉背手站在堂中,遠遠看著沈取出去,暮色昏沉之中,他回頭放下茶盞,卻是一口都沒喝過。

    顧懷袖過來的時候,正撞見沈取出去,沈取也見著她,連忙過來問好:“沈取給師母請安。”

    “起來吧,這是才從你先生處回來?”

    顧懷袖看沈取如今越發(fā)地高了,竟然只比顧懷袖矮了半個頭,也是感慨孩子長得快,靄哥兒如今也是高高壯壯,看著玉樹臨風(fēng)了。

    沈恙面皮極好,張望仙的容貌也是不差,沈取自然是風(fēng)流倜儻人物。

    只是性子不大得顧懷袖喜歡。

    沈取看了一眼府門的位置,只回答道:“才從先生處過來,沒料想先生這里不過年就要走,所以怕還是白跑了一趟的。這次師母也要跟著上京吧?”

    “自然是要去的,你自己在江南莫疏忽了讀書,少跟你爹出入什么煙花柳巷……”顧懷袖說著,竟然覺得自己像是說教,于是閉嘴,換道,“罷了,你去吧,天色也晚,聽阿德說鐘恒在外頭等你。”

    “鐘叔叔一向等得,不急。”沈取忽然笑瞇瞇地,“學(xué)生多看兩眼,等師母走了,可沒地方飽眼福了。”

    顧懷袖見不得他這輕浮的樣子:“跟著你先生血這么些年,怎沒見你學(xué)得他一分的沉穩(wěn)?”

    “取自有沉穩(wěn),只是師母未見,并非沒有,自然也不用學(xué)的。”沈取手指轉(zhuǎn)著扇子,黑白分明的眼眸抬起來,道,“不過看多了師母也不好,往后跟我爹一樣眼高于頂娶不到媳婦就倒霉了。”

    顧懷袖笑意終于減下去:“你若是尋常行事與你跟人談生意一樣,興許好上許多。”

    沈取也是看著看著長大的,只是他偶爾說話很直,偶爾又很耐人尋味,戲弄人的本事真是一點也不差。

    聽了他師母這話,沈取終于笑道:“形骸非親,何況形骸外之長物;大地亦幻,何況大地內(nèi)之微塵?師母亦讀小窗,以貌辨某可不是落了下乘?”

    “你歪理倒是許多。”

    可是這歪理也的確歪到了理上。

    顧懷袖嘆了口氣,心知自己確是不大了解這孩子,只道:“天晚了,早些去吧。白露送取公子出去。”

    “是。”

    白露躬身過去。

    沈取暗笑了一聲,調(diào)戲完師母,終于心滿意足地走了。

    次日,張廷玉起行,陸路返京,到張府時正是十二月廿五。

    闊別已久的京城,覆蓋在皚皚白雪之下,冰瑩世界點綴著大紅的喜慶色,于顧懷袖看來煞是好看。

    只是張廷玉的歸來,已經(jīng)開始引得朝野不安了。

    明年又是會試之年,年底眾人已經(jīng)為會試大總裁的位置爭破頭,誰料想張廷玉年都沒過就往京城來了。

    完了,完啦!

    到手的鴨子要飛嘍……

    ☆、第二一六章 說漏嘴

    張廷玉一回來,多的是人不高興,頭一個不高興的就是趙申喬。

    左都御史趙申喬,也就是當(dāng)初跟張廷玉門生戴名世作對過的那個,他兒子乃是康熙四十八年的狀元趙熊詔,因為當(dāng)年爭狀元的事情一直跟戴名世這邊鬧騰著,甚至掌院學(xué)士這邊也在翰林院為難戴名世。

    說來也是戴名世倒霉,如果他不是張廷玉的門生,興許在中了榜眼之后就不會有人為難于他。

    只是若沒有張廷玉,他興許根本不會再來參加科舉,也自然不可能有今天的功名。

    有人說他是“成也張老先生,敗也張老先生”,卻是來譏諷戴名世的。

    今年趙申喬本來有很大的可能被點為會試大總裁主考官,可沒想到張廷玉竟然趕在年前回來了,事情可就有點懸了。

    不少人在張廷玉剛剛進宮謝恩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著急,還沒過年就這么心焦,過完年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張廷玉原本只是在六部這邊掛了侍郎的職,剛剛回來康熙在乾清宮見了他,只說先恢復(fù)他四品南書房行走的位置,回去過個好年,剩下的來年再說。

    一道急旨將人從桐城那邊喊來了,現(xiàn)在又似乎沒有什么事情,張廷玉卻是不明白。

    他剛剛到京城,還沒入家門,便按著規(guī)矩先去宮里復(fù)旨,現(xiàn)在才又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家去。

    半路上見到的太監(jiān)之中還有幾個臉熟的,都因為宮里年節(jié)而喜上眉梢。

    眼見著要出宮門了,李光地才追了上來:“哎喲,我這一把老腰跟寒腿,差點沒跟上你,你說你走這么快干什么呢?”

    張廷玉沒想到后頭還有人在追自己,倒是嚇了一跳,李光地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跟著自己走上來:“您隨便吩咐個小太監(jiān)上來叫我不就成了嗎?”

    “嗨,叫他們追,還不是要你等著?沒差沒差。”

    李光地嘴里說著,便順了口氣兒,與張廷玉一道出宮。

    看著張廷玉頭發(fā)里夾雜著的白發(fā),李光地沒忍住嘆了口氣:“你父親去的時候……”

    “無甚痛苦之色……”張廷玉知道李光地跟張英這是同僚之義,便慢慢地說了話,“桐城的土茶近年來也給您帶了,廷玉的手藝不如父親,您喝個心意就成。”

    “每年都收著了,唉……”李光地嘆著氣,“你回來得也不是時候,若是再遲兩年,朝廷里就安定了,看你最近剛回來,明日你到我府上來,帶你夫人一起來也成,我得好好跟你說說現(xiàn)在……朝廷里亂的厲害。”

    李光地之所以來得這么急,就是怕立刻有人去拉攏張廷玉,復(fù)立太子的時候,多少大臣如坐針氈?

    當(dāng)時支持廢太子改立八皇子的時候,就有不少的臣工表了態(tài),哪里想到一轉(zhuǎn)臉皇帝竟然又復(fù)立了太子?這樣一來,太子肯定記恨這些人,他們這些想要立八皇子跟別的皇子的臣子,那就是犯康熙的忌諱了。

    一時之間,都說這些人是里外不是人,皇帝太子都給得罪了個光,生生有人給嚇病了。

    兩個人靠著河邊出來,李光地一面走,一面說著:“雖則我們從來不議論議儲的事情,可太子近來越來越荒唐,自打復(fù)立之后就更肆無忌憚,拉幫結(jié)派,暴虐成性……早年的太子,怎么變成了這樣?”

    當(dāng)初的太子,不管在洋人還是漢臣之中,聲名都是極好。

    只可惜,世事難料,再給李光地一百個心眼子,他也想不到竟然會發(fā)展成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