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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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水榭里沒一會兒便空得差不多了。 顧懷袖一直沒出現,張廷玉有些奇怪:“二少奶奶呢?” 阿德道:“少奶奶說,這是爺們來的地方,她就不進來了,二爺您好好喝了醒酒湯,她便走了。” 張廷玉一個頭兩個大,只問道:“醒酒湯呢?” 于是阿德端了個壺出來,給張廷玉倒上。 沈恙在一旁看戲,差點拍桌大笑。 不料阿德給張廷玉倒了一大碗,看著濃稠又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看著忒折騰人。他倒完了,竟然回頭來問沈恙:“沈爺也來一碗?” 沈恙頓時沒了聲兒,他宿醉,還有些頭疼。 看張廷玉端著那碗,久久沒下嘴,似乎一副痛苦掙扎的模樣,沈恙捏了捏自己眉心,“唔”了一聲,只道:“我不喝,把你那壺給我看看。” 阿德隨手將裝著醒酒湯的壺給了旁邊的丫鬟,回頭來卻看著張廷玉,小聲道:“小的今兒早上原是準備過來給您通風報信兒的,奈何半路上被二少奶奶給逮住了,實在不成……這個……醒酒湯是二少奶奶一片好意,二爺您還是……用了吧。” 用了吧。 張廷玉差點手抖直接把這一碗湯給阿德按臉上去,一想起顧懷袖那一臉淡然實則小氣的神情,心頭又是一軟,只道:“你二少奶奶凈會折騰我。” 他憋了一口氣,剛剛醒來本來也頭暈,直接喝了一口,只覺得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像是把廚房里能放的調味料都放進去了。 張廷玉差點背過氣去,頓時苦笑了一聲。 沈恙這時已經給自己倒了小半碗,觀察著色澤,不由得嘖嘖稱贊:“色澤黑亮,湯料粘稠,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興許是燉進里面的補品?張二爺好福氣……” 福氣…… 呵呵。 張廷玉笑都笑不出來了,手抖了一下,心想著必須得換個廚子,也不知道是誰由著顧懷袖這樣胡來,會出人命官司的! 他強忍著一口喝干了,舉袖掩口,聞了一會兒,才算是鎮定地下碗起身:“張某先行告辭了。” 顧懷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張廷玉出來了,便輕聲揶揄道:“還以為二爺醉死花叢之中,怕是妾身見不到了呢。” 張廷玉嘆氣,只道:“瞧你這小肚雞腸模樣,不過是談了事兒,陪著人喝酒,你別多想。” 顧懷袖刁鉆,又道:“你不多做,怎知我會多想?” 得,張二爺英雄氣短,雖然滿嘴奇怪的味道,還是上去拉了她的手,陪著她走出園子,嘆著氣道:“我張二是那種人嗎?” “瞧著是沒區別的。” 她捏著嗓子,卻又不由得笑了一聲,這才回去了。 水榭里,沈恙端著那一碗醒酒湯,此前的笑意頓時消沒了干凈。 他端著湯,淺淺地嘗了一口,卻道:“人都走了,廖掌柜的你就別裝睡了,又沒叫你喝醒酒湯。” 也不是人人都有那福氣喝的。 沈恙挑著眉,只被舌尖的味道嚇得眉頭一蹙。 廖掌柜的揉著自己的頭睜開眼,瞧見沈恙在那兒細細嘗那醒酒湯,只覺得有些微妙起來。 “沈爺是千杯不倒,張二爺也是不差,我這人可就老嘍,喝了兩杯就不成了。” 沈恙豈能輕而易舉地相信他? 廖逢源這人嘴里就沒幾句實話,尤其是商賈與商賈之間。 他笑了一聲,雙手捧著碗,心里想著別人家的媳婦兒就是好。 廖逢源又問了一句:“這湯味道怕是不好,沈爺若要喝醒酒湯,叫人端來便是。” 沈恙斜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勾了個唇,舌尖的味道還沒散,只狀似無意問道:“張二爺的夫人倒是體貼人,不知當初是哪家姑娘,是何芳名?” “……” 廖逢源警惕了沒說話,他對沈恙還算是知道一星半點,而這個問題不能回答。 想了想,廖逢源只道:“朋友妻不可欺,沈爺的心思動得太明顯了。” 沈恙笑:“有那么明顯嗎?不過……” 聲音微微拉長,他晃了晃手里的碗,只道:“我與張二又不是朋友,有什么欺不欺的。” 別人家的東西比自己家的好,就想方設法奪來,這不就成了自己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1更 ☆、第八十七章 中秋燈會 回了屋,張廷玉自然沒什么好果子吃。 好在他也沒出什么大事,不過就是跟朋友喝了喝酒。 只是顧懷袖不大相信他,將他按住扒了一半衣服,才相信他是干正事兒去了。 距離中秋燈會已經沒多少天了,廖逢源那邊的船已經給張廷玉準備好。 剛剛結束了一輪審問,顧懷袖靠在躺椅上,張廷玉則直接翹著腿去了榻上。 顧懷袖笑了一聲,嘲諷他道:“二爺酒量好,千杯不醉,瞧您這狼狽的。” “昨日是真有大事,不過也沒喝多少。”張廷玉怎會暴露自己千杯不醉的事實呢?他也就是聽他們謀劃,聽來勁兒了,“我若是告訴你,中秋燈會上要出大事,你還去嗎?” 心頭一凜,大事?顧懷袖抬眼,“近日來,江寧的大事,也就關于沈鐵算盤這一件了吧?” “可不是?”張廷玉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又道,“正是這一件。” “那……” 顧懷袖蹙了眉,手指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到底是多大的事情?” 張廷玉不會平白無故來問她還去不去,這件事到底大到什么程度,顧懷袖必須知道,否則怎么能下決定? 更何況,顧懷袖對這件事也很好奇。 很明顯,有人想要對付沈恙,可是沈恙現在跟廖逢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兩個人從八月初潛伏到現在,外頭一點風聲都沒露,似乎也沒人知道沈恙還活著。 可是他們在暗處,沈恙若是已經決定要在中秋燈會上動手,那肯定是得知什么要緊的消息了吧? 或者說,他一旦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必定能肯定自己不會被刺殺,或者說有能力自保。 當初殺沈恙的人死了一船,便該知道沈恙背后還有依仗。 如今沈恙示弱,只是在引蛇出洞。 這人心機很漂亮,心思也狠毒,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億萬家財投之于這一場豪賭,竟然面不改色。 說起來,顧懷袖還真有些佩服這人。 豁得出去,是個能成大事的。 張廷玉仿佛知道顧懷袖是怎么想的,直接潑冷水:“這人心毒手毒,心思狠辣,即便如今能成大事,也不是長遠之態。如今如何盛,往后便如何敗。” 他一直自詡“鐵口直斷張半仙”,看人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聽了他這話,顧懷袖老大不高興了:“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我倒是覺得這一位有一點意思了。不過你別回避話題啊,事兒怎么回事?” 肯定是他們昨天討論了什么了,否則張廷玉不會現在來說。 “現在是眾多的商賈,見沈恙不在,心思就活泛了起來。按著那船上的慘狀看,沈恙多半是兇多吉少,這時候他留下來的那些生意怎么辦?” 張廷玉說著,顧懷袖聽著。 她轉眼想到那一天沖進來的人。 張廷玉又道:“這些人個個都是狼子野心,一面不敢說自己要對付沈恙和他留下來的生意,只逼問著廖逢源,可是廖逢源在這些人面前其實也是一樣的。很少有人知道沈恙到底是怎么被針對的,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要動他,他們更不知道,廖逢源與沈恙在一條船上。所以……他們信任著廖逢源,把消息告訴廖掌柜的,想要他跟著他們一起瓜分掉沈恙的生意。” 顧懷袖瞬間明白了,也就是說…… 廖逢源現在是沈恙的內線?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在“沈恙失蹤”這樣的前提下,得知那些圖謀不軌的對手們的動向,在背后算計人,對沈恙來說怕是易如反掌了。 從張廷玉之前說的來看,沈恙是準備在中秋燈會這一天對他們亮刀? 她等著張廷玉繼續說。 張廷玉也懶得再隱瞞,顧懷袖知道輕重,也不會往外面說:“那些人的底線,就是中秋燈會那一日。廖逢源現在拖著那一群人,并且表現出他想要獨吞沈恙留下來的生意的意思,現在內部已經有了故意制造出來的裂痕。” 其實現在如果顧懷袖隨便叫個人出去打聽,就可以知道整個江寧已經傳遍了風言風語。 群龍不能無首,原本由沈陽控制著的布行和茶行,都面臨著危機,如果再沒個人出來主持大局,怕真的要出大事,所以他們決定在中秋這一天選出新的主事者。 正好是中秋燈會,大家一邊游湖一邊選,也很應景。 所以…… 中秋燈會這一天,肯定會有好戲看。 顧懷袖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她翻身起來,湊到了床榻邊,坐下來問張廷玉:“咱們到時候一定得去,還要找個看戲的好地方,他們是不是會在一條大船上?我們可也能進去?” 張廷玉頓時頭疼了起來,忽道:“我不該同你說這些。” 他宿醉回來,只將眼睛一閉,不說話了。 顧懷袖就趴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給他打了打扇子,又站到窗邊去。 出去置辦衣裳的丫鬟回來了,那是給李衛裁的兩身,叫他換上了出來走走。 江寧這院子里的丫鬟不多,桐城那邊的多福多喜是貼身伺候顧懷袖的,到了這邊之后又買了幾個掃撒丫鬟,外有一個看屋子的婆子跟幾個仆役。 現在人都出來了,看著整個院子里唯一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子。 剛剛換了新衣裳的李衛有些不大好意思,似乎覺得怕弄臟了衣裳,所以有些小心翼翼。 一張臉已經洗干凈,就是看著太瘦,兩眼倒是有神。 因著在市井之中混多了,小小年紀就帶了一點流里流氣,眼神也比平常這個年紀的孩子成熟多了。 顧懷袖看了一會兒,便打了個呵欠,也躺在張廷玉身邊困覺去了。 一晃眼便到了中秋燈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