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半子、開車上路同人文、我被反派學校錄取了、搶了那個竹馬、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易燃易爆炸(年齡差 h)、為鬼侵【1v1 師徒 劇情H】、殘王傻妃:代嫁神醫(yī)七小姐、妻約來襲:Boss限時愛、魔君的媳婦兒
“那你想見到誰?”陸涫瀾給逗弄貓似的。 被這句話一問,顧小九又沉默了,靜默著不說話,微笑著履行她的職責與義務(wù)。 對,職責與義務(wù),對每個人微笑,盡責地當好一個人的未婚妻,代表一個家族。 陸涫瀾也不急,至始至終都牽著她,兩個心臟離得很遠的人,身體偏偏離得很近,就像兩個心臟離得很近的人,身體偏偏隔著人群走不到一塊去,就像永遠都隔著千山萬水。 在看到秦睿的那一瞬間,顧小九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種痛叫銳不可當,痛的五臟六腑都抽搐糾結(jié)在一起。 那一瞬間眼淚忽然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是站在所有人面前,被陸涫瀾牽著面對所有人,以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的姿態(tài)向賓客記者媒體們宣布,這個被他牽著手的女孩是他的未婚妻,也將是他的妻子。 “我很幸運,認識了她。”陸涫瀾無比真誠地說著謊話,與所有賓客一起笑了起來,將宴會推向高|潮。秦睿就在賓客中站著,恍若夢游。 她甚至看不下去秦睿的表情,仿佛平靜的,鎮(zhèn)定的,眼神卻如同世界塌下來一般天崩地裂。 陸涫瀾緊緊捏著她的手,幾乎要將她手骨都捏碎才使她從恍惚中醒來,笑著對下面竊竊私語的賓客說:“我很高興,一直的夢想就是和愛的人組建一個家庭……” 她似乎是對著全場賓客說的,又似乎眼中只有秦睿一人,“今天終于離自己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愛人……” 她頓了頓,笑容拉大了些,“還是一位如此英俊優(yōu)雅的紳士。相信不少淑女的眼刀子都往我這飛來了!” 臺下轟然而笑,有不少人已經(jīng)接受這個幽默的亞洲女孩,為她突然迸發(fā)的激烈的情感,幾乎抑制不住的叫囂的情感彌漫整個大廳,所有人都看著她,笑著,淚流滿面,最后在舒緩的音樂聲中埋首于陸涫瀾的懷中,任他如呵護深海明珠般輕輕擁著。 過了很久之后,賓客們的注意力又被各自所需要的利益給帶走。 陸涫瀾始終抱著她,透過重重賓客看向仿佛石化了的秦睿,沒問她:“跟我訂婚就這么讓你難受?” 這個問題,他從秦睿身上就能知道答案。 他以為秦睿是gay,那樣平靜的,冷漠的,隔離了所有人。 “她很漂亮?”他也曾好奇地問他。 一向冷漠如霜的秦睿漠然的眸子里居然隱隱溢出笑意,想了想,表情很認真,“嗯。” 那句‘嗯’不知怎么讓陸涫瀾開懷大笑,也十分好奇那個她究竟有多漂亮,才會將一個男人迷戀的讓別人誤以為他有隱疾。 空氣中霎時充斥著悲傷,如同沙粒,堵得人呼吸困難。 當他查出秦睿眼中很漂亮的女孩就是她時,一下子覺得很有趣,事情似乎出其意料的順利,立刻打電話給秦睿,告訴他顧小九的行蹤,她所在公司,居然是秦睿名下的。 他一點也不擔心以后會擺脫不掉顧小九,有秦睿在,她一定會心甘情愿地離開,他可以繼續(xù)與顧氏合作。 他千般算計萬般經(jīng)營,一切所能利用的信息都在他掌握之中,就是沒有算進自己的感情,他沒有料到自己會對顧小九產(chǎn)生興趣。 要說多愛她,那也沒有的,只是興趣。 可剛剛那一刻,他才知道不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嫉妒的發(fā)狂。 她的眼淚就像一條堅韌的細繩絲,透過他身上裁剪得體的黑色西服,緩緩滲進他的心臟,縮緊,勒出血痕。 顧小九被他擁著退場,精致的妝容都糊在他手工西服上,“能給我倒杯溫水嗎?” 她緊咬著牙困難地問,滿面的胭脂也遮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身體微微發(fā)抖。 陸涫瀾平靜地站起身倒了杯水給她,“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胃痛。”她虛弱著搖搖頭,一口將水咕咚下去,趴在那里不動。 陸涫瀾觸手處是冰涼的冷汗,趕緊打電話叫家庭醫(yī)生,顧小九只說,“老毛病了,喝點水就沒事了!” 陸涫瀾抹著她臉上的淚,“都疼成這樣了還叫沒事?乖乖躺著。” 她幾乎疼的直不起腰來,醫(yī)生檢查后說是:“神經(jīng)性胃炎!” “神經(jīng)性?”陸涫瀾勾著唇角緩緩吐出這三個字,晦暗不明地看著躺在他床上面色蒼白咬著牙隱忍疼痛的女孩。 “長時間的抑郁,積郁于胸。” 他早就說過,她有時候隱忍的近乎自虐。 有人過來給顧小九卸了妝,換了衣服,她躺在陸涫瀾的床上休息。 “不好意思……”給你們?nèi)锹闊┝恕ER睡前她歉意地說。 她真的很抱歉,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很注意,不惹事,不給家里惹麻煩,在學校當個老好人,不打架不吵架不罵人,很乖,從讀寄宿學校開始,老師沒請過一次家長,一次沒有,永遠理智的選擇最正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在那樣的青春歲月里,她從來沒有沖動過。 從小到大唯一的一次任性是秦睿。 她始終對陸涫瀾保持著距離,對每個人都保持著距離,唯獨對秦睿,每次都是在吵架。 只有情侶間才會吵架,對陸涫瀾,只會客氣,虛與委蛇。 她生氣,她憤怒,她絕望,她任性,她所有的情緒只會對秦睿。 很多年不曾生病,這一次卻病的厲害,夜里的時候就開始發(fā)燒,一直折騰到天明,鹽水掛了好幾天,都以為是著涼加上水土不服造成的。 顧登科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顧她,她一直昏昏沉沉地半夢半醒地睡著,醒來也是不聲不響地看著,很乖,該吃藥時吃藥,該打針時打針,十分配合,不曾有半點任性。 “就一定要他嗎?”顧登科輕聲問她,他知道可以是任何人,也不會是他,他只是她弟弟。 “我給過自己機會再愛上別人,很多次機會,可再沒有人,會像秦睿那樣讓我信任。阿科,我無法信任任何人,只有秦睿。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地給自己機會,不曾放過每一次機會,不曾放棄過努力。可是阿科,再沒人像秦睿那樣……” “……那就去找他!” “阿科,我害怕……”害怕再一次被拋下,仿佛一座大山轟然砸下,那樣的重量,幾乎要將她壓垮,她無法再承受第二次。“阿科,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