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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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可是個危險品,遠(yuǎn)離王道! 她就這么瞪大了眼,跟斗雞似的一直警惕地望著他,后來實在抵不住周公的召喚,將所有被子都自私地裹在自己一個人身上,頭歪在床欄上睡著。 夢里似乎有些冷,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天氣里,顧藍(lán)搶她的衣服,她條件反射的護(hù)衛(wèi),她打不過顧藍(lán),跑也跑不動,好像有什么將自己捆住一般,后來顧登科出現(xiàn),將自己衣服脫下給她穿上,抱著她,她身體才漸漸暖和起來。 在顧登科身邊,她總是能這樣安心。 她笑著蹭了蹭顧登科,靠近了熱源,安然地睡的香甜。 四十七.秦睿番外 我已經(jīng)注意她很久了。這也是后來顧小九跟秦睿說的第一句話。 z大的籃球場夾在排球場和網(wǎng)球場之間,開始注意到她是每次傍晚她都會坐到第六籃球場休息處,披著霞光靜靜地看學(xué)校風(fēng)云人物顧登科打球,兩人就像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總是能在人群中準(zhǔn)確的搜索到對方,相視一笑,她所有神采皆為他而動,在那時,他竟生生嫉妒起那個只打過幾次球的男孩。 后來打球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去尋找他,跟他一起打球,他知道只要那個男孩在,她一定在休息處靜靜地看著,那眼神,成了他在那段陰霾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 每次打球時,球友們都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恨不得將全身力氣爆發(fā)出來,展現(xiàn)在美人面前。 不光是為她,還為她的三個室友。 他們稱呼她們?yōu)閦大的四大美人,聽說的最多的是其中一個驕傲如天鵝般的女孩兒,好像叫董晶晶,好像是某院的院花,平時來校時都是坐著寶馬,有次她父親開車來送她,坐的是悍馬。 不過這些都是他聽說而已,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里都是那個總是靜靜坐在一旁的女孩。 漸漸地,她好似也發(fā)現(xiàn)了他,看向顧登科的眼神火一般在他身上燃燒起來,同天邊的晚霞一般赤紅。 直到那天,兩人似乎起了爭執(zhí),總是同她一起來打球的男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高興地偏過頭去,那女孩帶著怯怯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問他:“我已經(jīng)注意你很久了,能告訴我你的號碼嗎?” “長號短號?”他按捺下心中翻滾的波濤,平靜地問她。 他不停地旋轉(zhuǎn)著手中的球,借此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球啪地一下掉到地上,他看到她霎時綻開忍俊不禁的笑容,溫暖如西下的陽光,又比這陽光要燦爛幾分。 那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熱,熱的他渾身發(fā)燙,衣襟被汗浸濕。 “手機號!”她熱切地說,眸子亮晶晶的:“最好什么號都能告訴我!” “139******99”秦睿擔(dān)心她記不住,所以特意放緩了語調(diào),想了想,又報了一遍! “你說一遍我就能記住了!”她笑了的眉眼都沾滿了陽光,“謝謝你說兩遍!”她誠懇地道謝:“還說的這么慢~” 那一刻,沉寂已久的心就像在驟然間駐進(jìn)了陽光,沖的四肢百骸都像在溫水里徜徉著似的。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號碼之后就故作鎮(zhèn)定地拉著那個面色不愉的男孩走了。 晚上紫蝶論壇,秦睿坐在電腦前不時地看看放在眼前的手機,內(nèi)心的期待就像沖刷著沙灘的海水,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它終于響起。 “我叫顧小九,你叫什么名字?” 顧小九,他心中默念著,唇齒間流溢出的竟是異常親切的感覺,像是已經(jīng)喊過千百遍那樣熟悉,心臟止不住地悸動,不覺間就笑了出來,回了過去:“秦睿!” “秦睿,你打籃球的時候好帥哦!” 他對著手機失笑,眼前仿佛出現(xiàn)那個女孩對著手機諂笑的模樣。 正高興間,她又發(fā)過來信息:“你耍酷的時候也好帥哦!o(n_n)o~” 他突然有種被看破心思的慌張,趕緊解釋:“沒耍酷,沒人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打的!” 之后又覺得,她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看的那樣乖巧,他隱隱約約地覺得,他似乎接觸到她另外不為人知的一面。 “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在看你?” 果然如他所想,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真的不似看上去的那樣乖順,比他想象中還要靈動。 他都能想象電話那頭是怎樣一個無辜的表情和眸子里閃爍的調(diào)皮的光芒,定似那漫天繁星。 他就像長時間徘徊在黑夜中的迷路者,緊緊地抓著這唯一一絲光亮。 兩人之間并不是鬧過矛盾,鬧矛盾的原因,卻是她怪他對她太好,總喜歡將事情埋在心里一個人扛著。 很多次,她說:“秦睿,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更不是誰一味的付出,誰一味的接受,而是相互的!” 她會在過馬路時牽著他走在他前面,并回頭對他笑著說:“別害怕,我在你前面!” 我在你前面,這樣如果有車駛過來,先撞上的就一定是我! 走路時她會走在他的左邊,她說:“這樣如果出什么事的話,有我擋著!” 她總是將這些視為理所當(dāng)然,每每顧登科氣的吃醋,跟她鬧別扭,她也只是像看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一樣,張揚地笑著說:“秦睿是我未來老公,我不疼他疼誰?” “哼,你也不害臊!”顧登科對她又是生氣又是無奈,最后只能妥協(xié):“你就不能矜持點?男人不能寵的!” “那我不是寵了你二十年?”她得意地大笑。 “我跟別人能一樣嗎?”顧登科的笑容跟她一樣的神采飛揚恣意明亮,他笑著,朝秦睿投去示威的一瞥。 她護(hù)著秦睿沖顧登科皺皺鼻子:“秦睿不是別人!” 她知道他是孤兒,會在每一個節(jié)日里陪他,帶著他做很多原本在她看來是很傻的事。 她說:“秦睿,我以前覺得情侶倆手牽手壓馬路是這世界上最傻x的事,可我發(fā)現(xiàn),如果是跟你,其實還挺浪漫的!”她凝視他:“秦睿,你說n年之后你還會不會這樣牽著我的手壓馬路?” “會!”他不善言辭,甚至有些輕微的失語癥,很簡單的話,卻能讓她笑的很開心。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說:“秦睿,只要你不先松開我的手,我就絕不會說放棄!”她又說:“書上說,這世上最悲劇的事情莫過于牽手,因為牽手的下一件事必定是放手!” 他心緊緊一抽,竟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凝視著他,“簡直是放p,說這話的人絕對是吃飽了撐的整日沒事做就知道傷春悲秋。放手不會再牽手嗎?暫時的放開就是為永遠(yuǎn)的牽手,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天天牽時時牽,我們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我們還要買房子當(dāng)房奴呢!” “好,我們當(dāng)房奴!”他看著她輕輕笑開,笑容很淺,融在金黃色的霞光里,夕陽下,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長到以為沒有盡頭。 有時候,人生就是在為了一個看得見的夢在奮斗,夢里美好讓人忽略現(xiàn)實,可她總是將現(xiàn)實看的太過透徹,提前打好預(yù)防針,避免一切破壞幸福的可能性,她相信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秦睿,通常相愛的情侶之間會分手,不過以下幾種原因。”她十分理智地分析:“第一,感情生變。你以后要是喜歡上了別人,你只要告訴我一聲就成了,我絕不會糾纏。” 就像有只蠻橫的大手,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叫他透不過氣來。 “我不會!” “我是說假如!” “我不會!”他再次強調(diào)! “我都說了是假如,畢竟未來的事誰都料不準(zhǔn)!”她頗有些固執(zhí)。 “我也說了我不會!”他急切而肯定:“你呢?你會嗎?” “我?”她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接著笑彎了眼,表情從茫然到篤定,說的斬釘截鐵,“我當(dāng)然不會!我可沒有勇氣再去追誰!” 他狠狠抱住她,像生怕她會跑了:“那好,這個假設(shè)不存在!” 想了想他又問:“那如果別人追你呢?” 她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接著笑著點點頭:“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不準(zhǔn)考慮!”秦睿對感情的處理像個要糖果的孩子,有些霸道蠻橫,表情很別扭。 顧小九大笑:“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我只能說,只要你不負(fù)我,我就絕不負(fù)你!” “那第二種可能呢?”秦睿緊緊牽著她的手,神色安定下來。 “第二種便是為事業(yè),比如畢業(yè)后兩人在不同的城市工作,或為了工作為了錢拋棄對方等等!這種例子太多了,大多數(shù)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分手的。”她大大地嘆了口氣:“唉,前途堪憂啊!” 秦睿凝視她,沉默地向前走,忽而問道:“那顧登科呢?” “阿科?”她倏地笑了,賊兮兮的:“睿,你在吃醋對不對?快說,你在吃醋對不對?” 秦睿這次沒有回避,而是直接地告訴她:“是,我在吃醋!” “她是我弟弟,親弟弟!”她抱著他:“他原本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唔,現(xiàn)在還有你!” “秦睿”她面露憂色:“我要說的第三點就是家庭的原因,家里人反對的話,也會給對方造成很大影響,尤其是我的家人!” 她深深地看著他:“秦睿,你知道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嗎?”不等他回答,她就站到他對面,直視他,鄭重其事地說:“是溝通!秦睿,我就擔(dān)心以后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自己扛著,不跟我說,要知道,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或其它的事,一定要跟我說。” 秦睿以為她所指的是顧登科,誰知卻另有所指,而她的擔(dān)憂到紫蝶論壇后面也一一被現(xiàn)實驗證。 現(xiàn)實總存在變數(shù),并不是你預(yù)防了就能避免。 小九不知道的是,她的好朋友,那個看上去很有教養(yǎng)的溫婉女孩,私下找過他,告訴他,“我知道你聯(lián)合幾個師兄自己開了公司,發(fā)展前景還不錯,但對你來說遠(yuǎn)遠(yuǎn)不夠吧?你的才華可以有更大的發(fā)展空間,我可以請我爸爸幫你!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國!” 那女孩端坐在那里,像個貴婦般高昂著下巴,言語里是強大的自信和對小九身份的不屑,“秦睿,你不會真為了她放棄你大好的前程吧?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懂得怎樣選擇!” “跟你出國就有大好前程?”秦睿冷凝的眸子沉如墨汁。 “至少我可以幫你,我自認(rèn)自己各個方面都不必她差!”她自信地說:“她是個孤兒,她無法幫你!你和她,門不當(dāng)戶不對!” 他冷冷地看著眉宇間透著優(yōu)越感的她,皺了皺眉,有些不耐:“那正好,我也是孤兒!門當(dāng)戶對!” 門當(dāng)戶對這個自古就有,在沒見過顧老爺子之前他不懂,后來懂了,它就像王母娘娘頭上的那根銀簪,輕輕一劃,便是一條無法越過的銀河,從此兩人站在大洋的兩端,兩地遙望。 他沒跟她說他離開的原因,失去雙親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家人的重要性,而小九,嘴里總是說著不在意,其實心里,比任何人都在意她的家人! 四十八.失節(jié)是小 醒來時陸涫瀾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去,站在床邊凝視她的是顧登科,又是一身白色西裝,熨帖合體,襯得他身材頎長,面若美玉。 此刻他正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 顧小九朦朦朧朧地躺了好一會兒,才綻開一抹笑容道:“在鉆什么牛角尖呢?” 顧登科幫她拿好衣服放在床頭:“沒有,該起床了,我給你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