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師尊懷崽了、仙途之修仙很忙、重征娛樂圈、全網(wǎng)黑他竟是影帝的白月光、我靠嘴甜寵冠后宮、[高H]董事長迷惑行為大賞、女配她只想讀書、暗河(1v1H,偽叔侄)、云霄飛車(nph)、他們的朱砂痣
美夢易醒。 他張開眼睛,臉頰仿佛還保留著母親手心的溫度,父親贊許的目光也近在眼前,可為什么四周一片黑暗? 他拖著麻木的雙腿慢慢地站起來,打開燈。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他瞇起眼睛。 冰冷的房間提醒著他冰冷的事實——合家歡聚的情景只會在夢里出現(xiàn)。 美好夢境與殘酷現(xiàn)實的落差突然擊垮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墻,淚水刷刷地往下淌。 仲世煌從小到大沒哭過幾回,當(dāng)嬰兒都當(dāng)?shù)帽葎e個堅強(qiáng)勇敢,每次劉曉玲提起,都是一臉驕傲。但這次,他好像要把那時候攢下的淚水一次消耗干凈。 他哭得聲音極輕,像無聲抽噎,還是驚動了溫故。他在樓下聽了會兒,有點擔(dān)心,打開門走到樓梯口,朝上張望。 哭聲慢慢停了。 溫故等了等,見沒有其他動靜,正要回房,樓上走廊的燈突然亮了。仲世煌頂著一雙燈泡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問:“你在這里干什么?” 溫故道:“肚子餓了。” 披薩被熱了熱當(dāng)夜宵。 興許是哭得太費力,仲世煌一個人吃掉了三塊披薩。溫故還是裝模作樣地咬咬放放,放放咬咬。 吃過東西,腦袋漸漸恢復(fù)清明,仲世煌抓過紙巾擦了擦鼻子,懶洋洋道:“我感冒了。” “……”好爛的借口。不過這樣的仲世煌讓溫故完全不忍心落井下石,不但不忍心落井下石,還忍不住勸慰道:“難過是一時的,你的未來還很長。” 仲世煌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口氣陰寒:“我只是感冒。” 溫故了然地看著他:“我知道。” “……”仲世煌道,“去廚房煮兩個雞蛋!” 溫故疑惑地看著他。 “去。” “我是你的保鏢。”溫故申明他的職責(zé)。 “不去就不再是了。”仲世煌申明他的權(quán)力。 溫故默默地起身去廚房。在權(quán)力面前,職責(zé)的界限很容易被模糊。 煮雞蛋…… 煮雞蛋…… 煮雞蛋…… 溫故從冰箱里拿出生雞蛋,對著锃亮的廚具和復(fù)雜的灶臺研究片刻,把雞蛋捏熟了。 “煮好了?”仲世煌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溫故將雞蛋放進(jìn)碗里給他。 仲世煌詫異他的速度,摸摸雞蛋的確是熱的。“……別到處閑逛,早點睡。” 溫故見他拿著碗走,提醒道:“敷眼睛的時候包一層布,太燙。” 仲世煌背影僵了僵,才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走。 溫故微笑。這一天總體很糟糕,但結(jié)局總算不錯。 雞蛋敷眼還是有點效果。仲世煌第二天起來,眼睛不像昨夜那樣張不開,但仍有些發(fā)紅。他找了副平光鏡,在鏡子里照了照,確定不怎么明顯之后才下樓。 溫故在陽臺上呼吸新鮮空氣。 仲世煌道:“收拾一下,去吃早餐。” 溫故立刻從陽臺回來,準(zhǔn)備穿鞋。 仲世煌拉住他,盯著他的光腳丫子,沉聲道:“我給你的襪子呢?” “你沒說襪子是給我的。”溫故很無辜。 仲世煌目光古怪地看著他的褲子:“內(nèi)褲也沒換?” 溫故:“……” 仲世煌想到了什么,直接沖進(jìn)他房間旁邊的浴室,看著干干的浴缸,臉黑得不能再黑:“你給我滾進(jìn)來!” 溫故站在門口:“干什么?” 仲世煌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移動垃圾箱:“你不洗澡的?” 溫故皺眉道:“誰說的?” “別騙我,浴缸是干的!” “昨天沒洗。” “……那你幾天洗一次澡?” 溫故想了想道:“一周一次?”修仙之人身上本來就沒什么污垢,像他們一閉關(guān)就是數(shù)十上百年,洗不洗澡早就無所謂。 但仲世煌這樣的凡人自然無法接受。他親自放水,將溫故拉進(jìn)浴室,“不洗足一個小時不準(zhǔn)出來。”然后關(guān)上門,在外看守。 溫故在門里說一句話,水聲太大,仲世煌沒聽清,“什么?” 溫故道:“衣服。” 另一套制服就掛在衣櫥里,很容易就知道了,但新內(nèi)褲不在抽屜里。仲世煌想了想,去了洗衣房,果然看到新的內(nèi)褲和襪子放在洗衣機(jī)邊上的架子上。他十分無語,這個趙樹青的遲鈍和愚蠢已經(jīng)超出他的想象范圍之外。 將內(nèi)褲和襯衫褲子放在同一個袋子里,他敲了敲浴室的門。 泡在浴缸里的溫故想也不想地回答:“請進(jìn)。” 仲世煌打開門,將袋子從門縫里塞進(jìn)去,卻沒有接應(yīng)的人:“給!” 溫故看著那只夾在門縫里上下晃動的手,輕笑了下,袋子自動跳到旁邊的架子上。 仲世煌縮回手,覺得哪里不對勁。剛才溫故有出來接袋子嗎?但聽著里面嘩啦啦的水聲,他卻不敢再推門進(jìn)去查看。光是想象畫面,他就有點口干舌燥。 說來可笑,身為凌天集團(tuán)繼承人,他卻連初戀都沒有。唯一一次近乎心動的對象,卻是他的表哥。 那時候,他還小,姨媽一家還沒有移民,劉漢思經(jīng)常找他玩耍。一次在家里看碟片,劉漢思穿了件絲質(zhì)襯衫趴在地上,光滑的布料貼著后背,勾勒出身材曲線。就那樣普通的一幕,讓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了欲望和沖動。 他嚇得幾夜沒睡著,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幕。好在沒多久劉漢思跟著父母移民,才沒被察覺異狀。 隨著年齡漸長,他對自己的性向知道得越來越清楚。父母的期望和關(guān)懷讓他不敢表露。反正,雖然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他卻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動心的人,根本不用擔(dān)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只是,不動心不等于沒欲望,對一個常年用五指解決問題的魔法師來說,洗澡的裸男太有想象空間! 溫故洗完澡,仲世煌正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喝著水,看到他出來,眸光怪異地閃爍了兩下:“洗干凈了?” 溫故微窘,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嫌臟:“嗯。” “頭發(fā)洗了嗎?”仲世煌不等他回答,又道,“我?guī)闳ダ戆l(fā)。” “理發(fā)?”溫故覺得自己的頭發(fā)已經(jīng)沒有再剪的空間了。 …… 他太天真。 押著溫故在發(fā)型屋理了個板寸的仲世煌心情大好,出乎意料地給了一句贊美:“不錯。” 溫故道:“還不如剃光。” 仲世煌道:“不,這樣挺好。”男子氣概十足,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產(chǎn)生某些聯(lián)想了。至少,他對耿頌平、周伏虎就從來沒有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之因(下) 仲國強(qiáng)驟逝對凌天集團(tuán)是沉重的打擊。縱然仲敦善還在,仲世煌還在,但老中青三代缺了中間一環(huán),承上啟下出現(xiàn)斷層,總給人風(fēng)雨飄搖的動蕩感。 所以仲世煌很忙,行程表比當(dāng)紅明星還滿,沒完沒了的應(yīng)酬,馬不停蹄地視察,要用最短的時間茁壯成長成大樹,昨天的翹班今早的遲到已經(jīng)是奢侈。 溫故跟著仲世煌到公司,就被丟在總經(jīng)理室外面。 對外,仲世煌頭銜依舊是總經(jīng)理助理,對內(nèi),他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總經(jīng)理,只是新的名片還沒有印,內(nèi)部通告還沒有出,仲世煌……也還沒有準(zhǔn)備好將父親的痕跡抹去。 全公司上下緊鑼密鼓的緊迫感絲毫影響不到溫故。他守著門,看著報,努力學(xué)習(xí)適應(yīng)現(xiàn)代社會,等秘書不忙的時候,借她的電腦搜索昨天遇到的陌生詞匯。 秘書對這個英俊儒雅的保鏢小哥很有好感,一改吃貨護(hù)食的本性,將珍藏偷偷拿出來分享。 難為溫故本就不喜進(jìn)食,又不忍推卻好意,吃得苦哈哈,還得裝樂哈哈。 下午,仲敦善駕臨公司。這位董事長常年不管事,但積威猶存,一路行來,威風(fēng)凜凜。仲世煌得到消息,提前在電梯前等候,看到仲敦善,皺眉道:“爺爺身體完全好了?醫(yī)生說能下床了?”眼睛半埋怨半責(zé)備地看著周伏虎。 周伏虎苦笑。 仲敦善道:“你看他做什么?是我自己要來的。躺了兩天,骨頭都酸壞了,再不讓我走走,就真起不來了。” 仲世煌臉色霎時變黑:“胡說什么!” 被孫子像孫子一樣訓(xùn)了的仲敦善表情像開了染坊,五顏六色,色彩斑斕,半晌才回神:“你小子……” 仲世煌又孫子了:“爺爺,對不起。” 仲敦善知道他沒從父母離世的打擊中走出來,慈愛地摸摸他的頭:“跟我去開會。” 仲世煌向秘書交代了一聲。 溫故跟著他們爺孫來到樓下的大會議室門口。周伏虎被安排在里面警戒,他留在外面防守,跟他一起的還有幾個保鏢,依稀有些眼熟。溫故回想了下,似乎在路上見過幾面,想來就是耿頌平另外安排的保鏢了。 他與他們打了招呼。 一個保鏢道:“聽說趙哥身手很好?” 溫故謙虛道:“瞎學(xué)的。” 保鏢道:“瞎學(xué)的也能跟在小仲先生身邊,那我們這些是瞎子也不如。” 另一個保鏢道:“人家有人家的本事。看這長相就比我們上臺面。” 他們幾個嘰嘰咕咕地說,話里藏話,嘴里還一口一個趙哥。